《流转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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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转的时光-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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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只有湿透了,你才屈服……呃……”解释的话被打断,因为沈清石已经掀开毛毯,省去前戏,直接开始享用夏觞。
“小骚货,你才湿透了。”她从夏觞的腿间抬起头,暧昧地舔着自己的唇角。
夏觞按住沈清石的后脑勺,好让快感延续,嘴里却吐出挑衅的话:“嗯,所以,拿出你所有的本事,干我。你最好让我先湿到屈服,不然你今晚会比蜂蜜还柔软。
…………
“真的要弄得平顺一些?不像你的风格啊?”秦圣一边拨弄着夏觞的头发,一边再次询问她。
“对,你只要把我弄得像琼瑶戏的女一号就可以了。”夏觞舔着冰淇淋含含糊糊地向秦圣描述她想要的发型。
“发生什么事了?”秦圣偏过头去看沈清石。
“她家的皇后娘娘过生日。请了一大帮小姐妹。”沈清石耸耸肩膀。
“我妈不允许我丢人现眼。特别是在她的交际圈里。”夏觞不以为然地补充,可随后,她又严肃起来,“这只是派对,事实上,她想让你在派对前一天去吃晚饭。”
沈清石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你是不是跟你妈提过生孩子的事情?”
夏觞点点头。
秦圣问:“你会去吗?清石?”
沈清石叹了口气,揪揪自己的鼻梁。

据说培养一个贵族需要整整三代人的努力,而夏家虽是不折不扣的暴发户,但钱有的时候也可以堆出好气质来。富足的家境,让夏觞从十来岁起,身边就不乏举手投足优雅的人。这在潜移默化中让她骨子里蕴藏着一种大家闺秀的韵味。所以她捋顺了一头乱发,换上水蓝色的连衣裙,倒真有几分文艺小说女主角的味道。沈清石仔细端详了夏觞的新造型后,感叹:“清池说的没错,你果然比我漂亮。”
夏觞不以为然地搂着沈清石的脖子,亲吻她的嘴唇。虽然动作依旧像往常一样不羁,但沈清石还是觉得她身上那种小霸王味道淡多了。她还没为这种新感觉定性,夏觞就被赵千云的电话催回了家。因为生日宴会安排的原因,沈清石没有照之前的安排,在生日宴会之前去见夏觞的父母,而是定在生日宴会之后的周末去。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多了几天心理建设的时间而有所放松。她不认为延长时间可以带来任何积极的帮助。面对夏觞,她可以毫不犹豫,甚至称得上无情地断然否决一个孩子的诞生。可她真的不认为自己到了夏觞的父母面前,还能这么毫不犹豫,还能这么无情。
因为,那时候,一个孩子的诞生不再是夏觞的突发奇想,而是关系到一个家庭的血缘传承。沈清石不得不承认,她没有权力去毫不犹豫,更没有资格去无情,去断然。她必须斟酌,当然斟酌的结果极有可能是妥协。但那又不是她想要的。在这种没有丝毫建设性的自虐式拉锯战中,沈清石干脆拎着行李袋,住到了杨清池的小公寓里。她自暴自弃地选择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来对待即将到来的会面。
夏觞很生气,很委屈,因为她没法在皇后娘娘的生日之后跟着沈清石一起躲到杨清池的小公寓,只能呆在家里生闷气。消极情绪磨光了她为了生日宴会而准备的温婉气质。在生日宴会结束的第三天,夏红森对赵千云说:“你女儿,怎么突然从一只拉伯拉多变成了一只斗牛犬?”
时隔一周后的周日,夏觞坐在草坪上,脑袋被赵千云搂在怀里。之前,她刚刚因为被花茶烫到了嘴唇而迁怒于院子里小桌子,一脚蹬翻了它,还要借故撒野,被赵千云呵斥了一顿。夏觞吃了一棒子,自然还是得给个萝卜才行。于是赵千云只能好言好语劝着,轻手轻脚哄着。娘俩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凳子上,倚在一起,在树荫下虚度烂漫的春光。
沈清石隔着白色的篱笆墙,再次见到夏觞的时候,她正任母亲的手指摆弄她的头,她那一头漆黑的头发,已经恢复到了往常蓬乱卷曲的模样,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连帽运动衫,上衣过大的尺寸和全棉面料带来的柔软感让她有一种孩子般的脆弱,但她脸上则流露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可怕表情。沈清石突然出现的身影,让她洋溢出暂时的欢欣,但很快她又更加愤怒起来。对此,沈清石并没有在意,她平静地和赵千云打招呼,说些客套话,只偶尔才瞥夏觞一眼。
夏觞很快就熬不住了,她吃不消沈清石这种不咸不淡地忽视,心急火燎地窜起来,坐到她旁边。赵千云暗地里叹气,她想着,自己的丈夫要是看见这一幕,大概又要感慨夏觞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是凶悍的斗牛犬,转眼就成了听话的小京巴。不过看起来,也只有面前的这个沈清石制得住夏觞。这个事实,让赵千云心里有些不甘。但她毕竟是见过市面的人,在夏觞面前,她尽量掩藏对沈清石的敌意,很委婉地招待着她。
沈清石来访的时间临近下午4点,正是可以吃些点心,喝点茶的时候。赵千云吩咐保姆再拿来一些糕饼出来。夏觞却一副迫不及待要带沈清石进屋的样子,直到沈清石把手按在她腿上,她才算安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一块核桃酥。
赵千云东一句西一句地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沈清石的回答反倒显得谨小慎微。过了半个小时,夏觞的耐心终于告罄,她不耐烦地站起来,也不跟赵千云打个招呼,就拉着沈清石的胳膊往屋里走。沈清石只能在匆忙中交代了一句:“阿姨,我一会儿就来。”
夏觞把沈清石带进她的画室。里边弥漫着油画材料混在一起的怪味。画架上摆着一副半成品,沈清石一眼就认出,那是赵千云的肖像。她还想细看,夏觞的脸已经凑到她眼前。熟悉的味道侵入她的鼻子。
“你这该死的女人,甩开我,就这么好吗?”夏觞压着嗓子喊。
沈清石蹲下身,拿开脚边几张眼熟的人物速写,坐在乱糟糟的床垫上。夏觞也跟着坐下来。
“宝贝儿,上个星期六,我发现我有一点点不太正常的出血,你应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嗯?我认为我还是听从医生的指导,暂停过于激烈的房事,比较好。”沈清石拨弄着夏觞的头发,不经意地解释着。
夏觞好像突然被哽住了,细瘦的胳膊圈着沈清石的肩膀。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扭扭捏捏地问:“好些了么?”
沈清石转头看夏觞的表情,轻轻的叹息里有一丝怜悯:“宝贝儿……”
一切似乎都在渐渐凝固,周围迅速安静下来,两人耳朵里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安静的依偎在一起,已经成了这一刻的主旋律……
不管某个时刻有多么另人留恋,它都不可能因此而多作停留。似乎只在眨眼间,就到了夏家的晚饭时间。饭桌上,只有三个女人。
因为是周末,保姆做完晚饭就下班回家了。沈清石以为,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赵千云会提起孩子的事情,但赵千云只是在问及杨氏时,说了一句:“你们家里真蛮好的,人丁兴亡。我们可冷清,夏觞连个叔叔、伯伯也没有。”
沈清石知道,夏觞的父亲只有一个妹妹。如果夏觞没有生一个流淌着夏家血液的孩子,到她这儿就算断了香火。沈清石捕捉到了赵千云说这话的用意,但她没法回应,只能沉默,一直沉默到晚餐结束。
后来,她起身要走,夏觞非要跟,沈清石在篱笆墙边,牵着她的手,说:“明天,你自个儿来,今天,好好陪着你妈。”
夏觞点点头,递给她一包糖果,转身进了院门。
第二天,夏觞起得挺早,但不是为了沈清石,而是因为秦圣。
……
早晨七点,秦圣在医院的急诊室里让医生缝合她眉骨上汩汩流血的伤口。缝完了,发现自己没带钱包,想来想去,想到了夏觞。因为这儿离夏觞家最近。她打了电话,过了30分钟,夏觞慌慌张张出现在医院,手里捏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秦圣和她一起付医药费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她发现夏觞至少带了两万块的现金。
“夏觞,我想我告诉过你,我只缝了三针。”秦圣坐上夏觞的车,让她送自己回家。
夏觞尴尬地辩解:“我只听见你说,你撞了脑袋,嗯,脑袋很重要的。”
秦圣点点头,附和她:“的确很重要,但如果我真的需要两万块来治我的脑袋,估计也没法亲自给你打电话了。”
夏觞呵呵傻笑了一阵后问她:“你怎么一大清早撞成这样?还有,你为什么在这儿,这可快到郊区了。”
“这两天,我在这儿有些活。昨晚,我喝太多了,一大早醒来,刚站起来,就摔了。”在夏觞张嘴提问之前,秦圣抢先截住了她的话,“对,我喝醉是很少的事情,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夏觞,我想……我也快熬不住了。”
夏觞定定地望着秦圣。
“砚之,回家去了。她总要回去的,不是吗?所以,她回去了。一沐说,哥伦布也好,马可波罗也好,我真倒霉,居然在中学的时候学过这两个人的破事,所以我也知道,走得再远,也他妈的要回去的。”
秦圣说话的声音含混不清,但夏觞清楚地听见了展砚之做了什么,也第一次听见向来温和的秦圣说粗话。一个愤怒的火种落在她心里,慢慢地,暗暗地燃烧着。她把秦圣送回家,又发短信问了展砚之的去向。
……
展砚之冲着沈清石指指自己的手机,说:“夏觞发短信问我:你在哪?虽然短信不比电话那样有语气,可我还是觉得我将要第一次承受这孩子的坏脾气了。”
“为秦圣?”沈清石面无表情,眼睛盯着一堆资料,“和她有什么搭界?”

“夏觞!”
沈清石叫住了夏觞,她正像一头发现兔子的斗牛犬一样冲出停车场。
“宝贝儿,回家去。”沈清石走到夏觞面前,“不管你多么生气,别人的事情,总不可能照着你的意愿发展。”
夏觞垂着头,沈清石的目光落在她的颈动脉上,它在皮肤下凸起,随着心脏的剧烈搏动而跳跃不已。
停车场的出口处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急着开车出来的杨清尘探出脑袋,催促挡着他去路的夏觞和沈清石。沈清石拉着夏觞闪到一边,银色的宝马滑出几米,杨清尘又转过头,说:“别找砚之的麻烦。”
夏觞依旧垂着头,沈清石下意识地拽着她的衣袖。杨清尘和他的车绝尘而去。夏觞甩开了沈清石的手,转身进了停车场。片刻之后,她的奥迪车也消失在沈清石的视线里。
沈清石下班回到家,房子里空落落的。直到晚上十点,夏觞才踉踉跄跄地跌进客厅,身上满是烟和酒的味道,隐隐还混着陌生的香水味。沈清石把她拖了起来,费力地剥掉她身上的衬衫和裤子,哄她进卫生间洗澡。
热水蒸熏之下,夏觞昏昏欲睡。脖子里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顿时清醒,沈清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夏觞摸摸脖子里的齿痕,刚想质问沈清石为什么咬她,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
“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带……秦圣出去找点乐子。”酒精的后续影响,依旧控制着她的神经,让她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
沈清石脸上的笑纹更深,手指划过夏觞脖子里的片片红印。
“我……隔着外套摸了……一个女人的内衣。”夏觞找了一个最委婉的方法来坦白自己的罪行,“是她们按着我,亲我的。”
沈清石挑挑眉。
夏觞小心翼翼地继续交代:“我还隔着裤子摸了她的内裤……啊!”
突然从莲蓬头内倾泻的凉水让夏觞几乎从浴缸里蹿出来。而始作俑者沈清石已经扬长而去。夏觞哆哆嗦嗦地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鬼混过的痕迹,才赤裸裸地奔回黑洞洞的卧室。
大床上,毯子下微微隆起,勾勒出沈清石的身体。
夏觞摸到床上,一条胳膊揽着背对着她侧躺的沈清石,一条腿也架到她身上,然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沈清石。”
但,她并没有得到答复。
“沈清石。”
这一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沈清石。”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沈清石?沈清石。沈清石~~沈清石……”
尽管沈清石一直保持着对她的不理不睬,夏觞还是唱歌一般抑扬顿挫地重复着沈清石的名字。五分钟后,她自己都觉得没趣了,便消停了一会儿。但随后她又翻了新花样。
“沈清石,你背上痒不痒,我帮你挠挠?”
“沈清石,你大腿痒不痒,我帮你抓一下?”
“沈清石,我亲亲你的耳朵好不好?”
“沈清石,我想亲你左边的小樱桃?”
“沈清石,我再亲亲你右边的小樱桃?”
“沈清石,我舔一下你的肚子好不好?”
夏觞每隔一分钟这样说一句,但都没有落实到行动上,沈清石依旧背对着她,似乎睡着了。
“沈清石,我舔舔,你的小兰花?”夏觞的嗓音开始暗哑。
隔了好一会儿,她又凑近沈清石的耳朵,嘀咕着:“沈清石,我亲亲你的小雏菊?”
沈清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突然转身,利落跨坐在夏觞身上。
“还生气吗,夏觞?”
“嗯。秦圣说,哥伦布走得再远,也是为了将来能回去。难道漂洋过海冒险去发现新大陆,就是为了回去?回到原来的地方,仍然做一个哥伦布,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
夏觞没有办法理解,既然展砚之可以为了秦圣和家里闹翻,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原先的生活,在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之后,为什么突然又反悔了,又回到了她曾经义无反顾叛离的生活中。
“展砚之……可不是哥伦布。她是个假正经,她比你想象地还要疯。”沈清石亲吻着夏觞的额头,平息她的怒气,“现在,咱们别管她了,刚刚你要做的事情,除了最后一件,我都答应了。”
秦圣,爆发的小宇宙
六月的阳光耀眼,却不毒辣。一棵大槐树营造出一大片阴凉。折叠躺椅上,夏觞闭着眼睛,微风拂起她的衣摆,一只雪白的菜粉蝶停在她一起一伏的小腹上,薄薄的双翼微微颤动。三观懒洋洋地枕着夏觞的耐克球鞋,口水把黑色的鞋面染得一片晶莹。河面上,一个彩色的浮标随着水波荡漾着。事实上,它已经这样规律起伏了一个小时了。秦圣回过身,揉揉三观的头,叹气:“三观,如果你是一只猫的话,我们也许会有一点收获的,你说是吗?”
“我不喜欢猫。”夏觞依旧闭着眼睛,口气不善,“我们还要在这儿呆多久?”
“至少要等到我们有一条鱼做晚饭,嗯?”秦圣从小椅子上站起来,揉揉夏觞蓬松的头发,它们长得很快,有几缕已经垂落到背上。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水蓝色的发带,把它们扎了一个发辫。
“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夏觞搂着秦圣的腰,恶狠狠地说,“咱们可以现在就回去,然后绑架展砚之,把她关在这儿,然后你就连续24小时,最好是48小时,不停地跟她做爱。”
秦圣苦笑着转身,慢条斯理地收拾起摊了一地的渔具,坐在车上等着。夏觞气冲冲地牵着三观,大步跨到Golf旁边,一人一狗钻了进去。车子开到岔路口的时候,夏觞突然说:“我想回去了,我们已经在乡下待了五天了,散什么心?再散下去,就真散了,都能炒青椒了。”
秦圣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好吧,回去,现在就回去。”
一个小时之后,夏觞终于如愿回到了灰蒙蒙的市区,她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大声咆哮:“该死的,谁让你把头发剪成这样的?你这混蛋女人……”
对于夏觞的上蹿下跳,沈清石不为所动,对着笔记本电脑专注地看财经新闻。夏觞伸手扳过沈清石的脑袋,死瞪着短短的刘海,短短的鬓角,短短的发梢。客观上说,这是一个精巧的发型,短而利落。但夏觞显然并不欣赏,她已经气急败坏了。
正在煮菊花茶的秦圣从厨房探出脑袋,显得有些做贼心虚。她皱皱眉,决定争取主动:“是我剪的,就是我们出发去乡下散心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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