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ⅲ:璀璨 by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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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ⅲ:璀璨 by风弄-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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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怀风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回到公馆,白雪岚亲自把宣怀风搀回房里,孙副官就找上来了。
 
他今天一早就去了海关衙门办事,竟未能适逢其会,后来听说宣怀风出了事,总长领着人杀气腾腾出城去了,才匆匆从海关衙门赶回来帮忙料理,进门来见了白雪岚,就说:「我竟是吓出一身汗呢,幸亏总长和宣副官都平安回来了。这是吉人自有天相。」
 
白雪岚笑道:「去他的天相。要不是手里有这么多把枪,早让别人料理了去。堂兄还总说我当了总长,不该弄这么多条私枪在公馆里,这次算派上了用场,看他以后怎么说嘴。」
 
接着,又问:「林子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孙副官便用眼角扫了扫宣怀风。
 
白雪岚说:「别顾忌他,他懂我的。」
 
孙副官说:「不管是顽抗的还是投降的,通通都杀了。尸体收集到一块,全送到警察厅,报的是城外绑票的土匪。」
 
白雪岚说:「嗯,这是按着我的意思办的。那些广东军,现在政府要笼络他们,处处给他们方便,以致比螃蟹还横了。耍这种不入流的花招,以为我会忌惮。我偏不留余地,硬栽他们一个匪字,杀他们一个鲜血横流。还有,那姓展的呢?弄死了没有?」
 
孙副官说:「那人很狡猾,又有手下冒死为他拖延,让他逃了。」
 
白雪岚脸色沉下来。
 
宣怀风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我开始劝你不要杀人。俘虏了那些人,带到警察厅就是活证,我再做个证人,起码可以指证展露昭的绑架罪。现在你把人杀了,事情却不能揭了。只能白白放过他。」
 
孙副官说:「宣副官,这件事,你想得天真了。警察厅现在和广东军穿一条裤子,俘虏送过去,恐怕立即释放呢。就算真的立案调查,那也是镜中花水中月,恐怕还把你这个证人绕进去。现在的法律系统,是完全无用的。倒不如总长那样痛快,杀一个算一个,起码少两杆枪对着我们。」
 
白雪岚牙齿轻轻一磨,「那些兔崽子,只有见到血,才知道厉害。」
 
孙副官说:「还有一个俘虏……」
 
白雪岚问:「怎么有俘虏,不是说了不留活口吗?」
 
孙副官便又把眼瞅了宣怀风一下,低声说:「这个,是宣副官的弟弟。」
 
宣怀风一惊,问:「你抓了我三弟吗?」
 
孙副官点头,说:「就是他掩护展露昭逃走。结果展露昭逃了,我们就活抓了他。」
 
白雪岚冷笑道:「姓展的也配得一个忠臣?好,我成全他这份忠心,现在就结果他。」
 
宣怀风忙道:「慢着!」
 
急得要从床上下来。
 
白雪岚拦住他,要他躺回床上,说:「就知道你又犯滥好人的毛病。妇人之仁。」
 
宣怀风因被他拦了,反抓着他的胳膊说:「我是妇人之仁,但我知道你是能下狠手的。只我必须和你说一句,那个不管怎么样,是我亲弟弟,我要是任他出了事故,以后死了也不好见我天上的父亲。」
 
白雪岚说:「又不是一个妈,怎么算亲弟弟?」
 
宣怀风反问:「彼此同一个父亲,那一半的血缘,就不算血缘了吗?」
 
白雪岚见他为了一个下三滥的宣怀抿,要和自己顶嘴,便有些不满意了,冷冷地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落得被人拿枪在野林子里,像落难的动物一样驱赶的呢?也许你还要帮他狡辩,说这些事,他并不知情。」
 
宣怀风现在,在心里实在是把白雪岚看得很重的,见他冷下脸,露出不高兴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和缓了态度,想了想,恳切地说:「对不住,我知道你的意思,到底是为了他让我吃亏,你才不肯放过他。我并不为他分辩什么。今天的事,他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这我也不得不承认。但他活生生落到你手上,难道你要我这个当哥哥的,眼看着他失掉性命吗?在你眼里,他或许一无是处,很是可杀。但我却是和他一起长大,小时候,他也跟在我后面跑,在花园里抓蛐蛐儿,口口声声地叫我二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白雪岚的手渐渐握紧了,像要抓住什么能扶持他的东西一样,抬头看着白雪岚的眼睛,低声说:「我知道他不学好,也是痛心的。」
 
白雪岚被那双温软的黑眸注视着,纵是百炼钢,也禁不住成了绕指柔。
 
他先前为了一个林奇骏,和宣怀风闹了生分,正大为后悔。
 
现在吸取教训,当然不肯再为一个宣怀抿,和刚刚和好的宣怀风再闹一场。
 
何况,天底下的路又不是只有一条。
 
白雪岚叹了一口气,说:「好罢。我只能听你的。不过,总不能叫我就这样释放他吧。」
 
宣怀风说:「我只是要你不要杀他。」
 
白雪岚问:「那我审问一番,让他把罪行招供了,再把他送去警察厅,如何?」
 
宣怀风说:「这样可以。他能得到政府的审判,如果真是他犯下的罪,要他去补偿,那我也无可奈何了。不过,你不怕他攀咬出你的事来吗?」
 
白雪岚说:「这个我自然有法子。」
 
他转头对孙副官说:「你先把那人关押起来,等我有空了,要审问一下。」
 
孙副官应了,事情汇报完毕,便知道不该阻碍眼前这两位独处的时光了。
 
走之前,随口问一句,「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白雪岚说:「你出去顺道和厨房说一声,晚饭送过来吧。」
 
孙副官答应着去了。
 
过了一会,厨房果然送了热饭菜过来。
 
这公馆自家的饭菜,也不必赘述,必是上好的,而且厨子们为着讨主人欢心,很用心周到,既安排了白雪岚爱吃的重口味大荤,也不忘宣怀风的清淡小菜。
 
白雪岚怕宣怀风脚踝受着伤,下床不方便,命人把小圆桌移到床边,菜碟子都摆在小圆桌上,他亲自端着一个很精致的珐琅瓷碗,拿着筷子,问宣怀风想吃哪一样,便挟哪一样喂给宣怀风吃。
 
宣怀风笑着说:「这是仿老佛爷用膳的排场吗?知道的是我的脚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手断了呢。」
 
白雪岚说:「你再胡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就要吻你了。」
 
宣怀风还是温和地笑着,说:「不如我歪着坐近一点,你把筷子给我,让我自己挟,不是更方便吗?」
 
白雪岚说:「罗曼蒂克这种事,从来就是不方便的。」
 
宣怀风不禁叹了一声。
 
白雪岚问:「你叹什么?觉得我这种流氓,不配谈罗曼蒂克吗?」
 
宣怀风说:「请你不要总是妄自菲薄。我这一叹,只是叹我和你比起来,真是不够罗曼蒂克而已。而你呢,又实在是罗曼蒂克的天才。我应该向你学此中之道。」
 
白雪岚很有魅力的一笑,说:「凭你刚才这一句,就已经出师了。说得我心花怒放,恨不得为你粉身碎骨呢。乖,张嘴。」
 
把筷子里那片香菇,送到宣怀风嘴里。
 
晚餐一顿饭,以罗曼蒂克始,以罗曼蒂克终,吃得既香甜,又香艳。
 
不论是宣怀风,还是白雪岚,都在心里怀着一种说不出的快乐。
 
快乐的晚饭之后,便是快乐的洗漱,快乐的换衣,快乐的上床。
 
自然,那快乐的顶点,无疑是上床之后关于爱情的运动。
 
白雪岚因为从前常常遭到拒绝的缘故,作出这方面的要求来,总带着一点会落空的警惕,谁知宣怀风现在却是断然地改了态度,十二分的乖巧。
 
见白雪岚压上来,宣怀风只是耳朵微红,默默地就让他解了扣子。
 
白雪岚要亲,也只是默默地让他亲。
 
白雪岚把手掌贴在他胸上,宣怀风蓦地屏了息,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白雪岚不禁笑了,和他咬耳朵,说:「你胸膛里藏了一只小鹿吗?」
 
宣怀风抿着唇,不好意思的一笑。
 
脸颊上泛起一点桃花瓣般的浅红,霎时艳色夺人。
 
白雪岚自己的心也禁不住了,怦怦狂跳起来,却还是按捺着问:「你身体还疼吗?」
 
宣怀风说:「疼是疼的,不过不碍事。」
 
白雪岚说:「这样回答,要我怎么办好?疼就必然碍事。如果不疼,我就真要来了。如果疼,我大不了忍着。」
 
宣怀风问:「为什么忍着呢?」
 
白雪岚看他又用小鹿般纯洁的眼神瞅着自己,忍不住低头在眼睑上亲了两下,说:「只不过是心疼你罢。」
 
宣怀风说:「看来,我是应该接受你这心疼的好意了。那么,我们就互道晚安吧。」
 
转过半边身去,作出要睡的模样。
 
白雪岚忙拉了他,不甘心道:「就这样互道晚安吗?不成不成。」
 
宣怀风把脸藏在枕头里偷笑起来,反问他,「前面那些话,又怎么解释呢?」
 
白雪岚厚脸皮地一笑,「两句场面话,你也当真。我今晚还让自己饿肚子,我就不叫白雪岚。」
 
宣怀风说:「我就知道你仍旧是强盗的作风。偏要装出民主分子的外在,被我揭穿了吧。」
 
白雪岚英俊的脸庞逸着笑意,透出一丝邪魅,故意做出电影里反派的腔调,低声说:「既然被你揭穿了,我就露出原形罢。」
 
把宣怀风翻过来,正面仰躺着,对着自己。
 
摸着丝被底下的光滑大腿,慢慢把身体靠过去,稍停一停,缓缓地顺着往里去。
 
宣怀风脸上露出忍耐的神情,极是诱人。
 
好一会,才想起了呼吸似的,短促地低低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地说:「你别太用力了,我怕……」
 
一语未了,白雪岚已脱缰狂马似的抽动起来。
 
宣怀风忍不住叫了一声,跌入颠倒迷离的惊涛骇浪,抱着白雪岚的脖子,如抱着求生的浮木,瞬间额头、项颈、胸前、脊背都刺激出一层薄汗。
 
那不要太用力的话,竟是两人都顾不得了。


第十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放到白雪岚身上,自然也很有准头。
 
在白雪岚心里,自然顾念着宣怀风受了伤,要多加体恤;但身体要和心里的想法达到一致,在某些要紧时刻,就显得相当困难了。
 
例如一条饿得发狂的狼,见了汁液淋淋的美肉在眼前,还要它保持用餐的仪态,那全然是个笑话。
 
第一口或许还矜持些,第二口、第三口,就已是原形毕露,把宣怀风压在身下,尽着本能求索。宣怀风落在他掌握之下,求告无门,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他便越发肆意玩弄。
 
直过了三四个回合,眼看爱人实在不胜蹂躏,他又稍稍充了一点饥,才渐渐放缓下来,只缓缓地进出,拿大手抚摸着两人相连的地方,指尖沾着那些溢出的粘滑液体,心底感到一阵不可对人言的骄傲,微笑着问:「胀得慌吗?」
 
宣怀风到这时候,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喘息似的低低地嗯了一声。
 
白雪岚问:「我这次慢一点吧,你也舒缓一下。」
 
宣怀风薄唇透着樱花的艳丽颜色,半张着,还是嗯了一声。
 
白雪岚一笑,从善如流,便又心满意足地要了一次。
 
总算他还算知道分寸,这一次后,就端了暖水给宣怀风清洁一番,放了宣怀风去睡。
 
宣怀风一靠枕,就昏昏沉沉了,他自己却神清气爽,彷佛从宣怀风身上榨取的精气,都到了他的身上,精神极为亢奋,竟是一点倦意也没有。
 
于是下床,顺手披了一件外衫在肩上,走到孙副官的屋子里去,问他,「宣副官的弟弟,关在哪里?横竖无事,我要瞧一瞧。」
 
孙副官问:「大半夜的,现在就去吗?」
 
白雪岚点点头,又皱了皱眉,斟酌着说:「宣副官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这个人,我是不能杀的。」
 
孙副官说:「那是,总不能不给宣副官留一点面子。」
 
两人说了几句,孙副官才领着白雪岚过去。
 
白公馆是过去一座王爷府改来的,地方极大,自白雪岚得了这里,没做多大改动,主人们住和玩乐的地方仍旧是那样,只多了一些时髦摆设,女佣和听差等也住在西边一个院子里,只是在后院处把原来放杂物的两排屋子整理出来,住着从山东调过来的那些大个子护兵。
 
那屋子现有一间空着,就被孙副官利用起来,在门窗上钉上木条,充当了临时的囚室。
 
宣怀抿就被关在这里。
 
护兵们对宣怀抿的态度,很是不友善。
 
这些粗汉子虽没怎么读过书,却也自有一套区分的标准。
 
他们是海关总长的护兵,自认为是海关衙门的人,广东军一伙敢来打总长副官的埋伏,那就是把大大的耳光打到了他们脸上。
 
加之敌人手段很毒辣,把跟随的满车子护兵炸得尸骨不留,又把队长宋壬打伤进了医院,这就是带血的仇恨了。
 
因此总长杀俘虏,别人看来或许觉得残忍,在这些上过战场,看过死尸的护兵眼里,却是理所当然。
 
宣怀抿既然是在林子里抓的,那也就是敌人的身分,护兵们也不管他是哪一位的弟弟,毫不客气,把他两手绑了,从屋梁上挂一条粗绳下来,把他两脚离地地吊着。
 
晚饭自然也没得他吃。
 
白雪岚跟着孙副官走进屋子,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宣怀抿被吊在梁上,头深深垂着,萎顿不堪的样子。
 
孙副官说:「把他放下来,总长要问话。」
 
两个护兵过去,把宣怀抿从梁上放下来,又把他手反绑着,推到一张木凳子上坐下。
 
这屋子里的凳子都不干净,护兵不敢让白雪岚坐,赶紧到外面客房里搬了一张太师椅,端过来说:「总长,您请坐这。」
 
白雪岚悠闲地坐了,隔着半间屋子的距离,打量了宣怀抿一阵,说:「你今天做的事,我也不问你了,大家彼此心里明白。你是该死的人。不过,你哥哥心很善,给你求了情。」
 
宣怀抿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只是把头垂着,一言不发。
 
孙副官站在白雪岚身边,皱起眉说:「怎么不说话?来人,给他清醒清醒。」
 
护兵立正叫了一声「是」,立即出去打了一桶井水,拿起来,哗啦一下泼在宣怀抿头上。
 
虽然是七月底,但这深夜的深井里的水,是极凉的,带着透骨的寒气。
 
宣怀抿猝不及防,被泼得浑身一激灵,几乎跳起来,抬头咬牙地说:「姓白的,别人怕你,我宣怀抿可不怕你。我也不要谁帮我求情,你有胆子,只管杀了我。给你求饶一个字,我就不姓宣!」
 
白雪岚清冷地笑笑,问:「这话说得有点胆色。就不知道你这样糊里糊涂的死了,那位展军长会不会为你这个好副官哭一场呢?我看他心里,很不把你当一回事。」
 
宣怀抿听见展军长三字,彷佛听了魔咒一般,那狠劲便是一滞,脱口问:「他逃出去了吗?」
 
白雪岚说:「逃出去了。」
 
宣怀抿便笑起来,显得很欣慰。
 
白雪岚说:「你要死,我本来很愿意成全你,不过我不能不顾及你哥哥的求情。如今我来,是给你一个求生的机会。你把你们在首都里贩卖海洛因的头目线脉都据实写出来,还有,货物的来路,怎么个接头方式,都写明白,我就既往不咎。」
 
他一边说,宣怀抿就一边冷笑。
 
白雪岚说:「你不愿意?」
 
宣怀抿说:「我们广东军,是为国打仗的,谁见着我们贩卖海洛因了?你要诬陷好人,这个我不能配合你。」
 
这时护兵捧上刚泡好的香片来,白雪岚接了,缓缓啜了一口,才道:「你不说,我也犯不着逼你。你们那些做的事,我私底下很清楚。该知道的,我总会知道。」
 
宣怀抿不屑地说:「那也未必。」
 
白雪岚笑了笑,从容地说:「九里香大街六栋十二号,爱国饭店506,这些你听着熟悉吗?」
 
宣怀抿不禁怔了怔,即刻警惕起来,装着咳嗽掩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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