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你的动作真是慢,本大爷等你太久了。”迹部换上平时的傲慢语气,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抱歉了。”忍足又扶了扶眼镜,微笑着回答了迹部。
天野四季看着两个男生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忍足侑士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这短短的时间里,遭受了人生最重大的一次背叛,平光眼镜遮住了他此时哀伤的目光,素来英俊的脸上也浮现上了痛苦的表情,哦,小景,你怎能如此对我……】
天野捂住耳朵,阻止这魔音入耳。
【哦,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迹部君,你告诉我,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忍足君的替代品对不对……天野四季看着背对自己越走越远的迹部,流下了绝望的眼泪……】
天野四季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无奈的转个身。
“学姐,玲珑,你们玩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身后的两个女生笑的如同偷腥的猫咪。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想想啊,应该是迹部君说‘初吻应该留给最爱的人’的时候吧。”羽山雪奈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之中。
“学姐你记错了,应该是从‘离那个奇怪的女人远一点’开始。”菊池玲珑纠正道。
天野抚额,这不就代表着她们从一开始就在。
这么说,她刚才根本就是在现场直播。
菊池不愧是她的好朋友,对于此事天野的心思了如指掌,于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们真没偷看,对吧,学姐。”
“没错。”羽山露出个腹黑的笑:“我们只是用手机拍摄下了小景告白的经典一幕而已。”
天野的脸刷地白了,毫不客气的朝她们伸出手:“手机给我。”
删除了手机上的照片,面前的两个女生捶胸顿足一副悔不该坦白的模样,天野觉得不放心,又追问:“没有别人知道了吧。”
“确切的说,没有了。”菊池偷瞄她一眼,回答说。
“什么叫确切的说?”天野觉得愈发头痛起来。
“就是如果排除掉正在翻箱倒柜寻找毒药准备毒死迹部的北川的话……”
“网球合宿杀人事件?”羽山双眼顿时一亮。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听说隔壁别墅请了个名侦探叫猫利小五郎。”菊池若有所思:“学姐,你不会真的在家里藏毒药吧。”
“放心吧,我只是告诉了北川同学,泻药的存放位置而已。”
号称最佳拍档的羽山和菊池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相声,而真正的主角,天野已经扶额飘远了。
她想回房间休息,一进门就看到北川坐在地板上,背倚着床,双手抱着膝。
“我给你添麻烦了吗?四季。”北川头埋在膝盖里,闷声说。
“不……也不算是。”其实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天野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天野确实喜欢迹部,而且喜欢了两年,但是她却从来没想过,如果有可能会和他交往这种事。
她原先以为自己会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毕业。
午饭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问题,迹部吃晚饭离桌的时候,就看到她单手托腮咬着汤匙出神的样子。
心里从这种举动实在太不淑女了联想到将来本大爷要教她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然后又想起上午时不华丽的告白,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头疼。
在迹部的印象里,告白绝对不会这么草率,以他大爷的华丽程度,至少也要准备一束玫瑰,或者干脆来一场花瓣雨,这样无论什么样的女孩都无法抗拒那种浪漫的场面。
由此可见,迹部景吾其实和这个年龄的很多男孩子一样,即便外在变现的华丽或者成熟或者不屑,但仍对爱情抱有某种幻想,甚至是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就是俗称的中二。
其实无论对于迹部还是天野,两人此时的心情都是不安大于期待。
如果按说教的方式来解释,那就是15岁的少年少女懂得什么是爱吗?当然这是自以为是的大人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15岁的恋情或许不够成熟,但是却更为纯粹,至少不用考虑未来与现实。
15岁的迹部君困扰又忧郁。文人
……
“阿泷啊,你们部长经常原地转圈么。”幸村走到沙发边,拉起泷荻之介的手,一脸忧心忡忡:“刚才开始他就小狗咬尾巴般转了几十圈了。”就算迹部不晕,他这个围观者都眼晕了。
“精市啊,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泷荻之介笑眯眯的反手抓住幸村的手,无论何时,被压绝对不是他的本色。
幸村不动声色的继续反扣住泷的手,顺便揩油,继续担忧的说:“可是,他的脸色变白了,你看,他扶墙了啊,唉哟,他吐了诶。”
泷再次反压:“是啊,真替今天轮值的人感到担忧。”说着,泷看到黑着脸走上前去拿着扫帚打扫的那个男生,又同情的摇了摇头:“哦,是真田君啊,立海大家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实在值得我们所有人敬仰,真田君永垂不朽。”
幸村磨牙:“我说泷君啊,这么当面公然黑我大立海真的没问题吗?”
泷同情的看了眼幸村:“幸村君,你大立海已经被黑习惯了吧。”
“闭嘴,泷荻之介你穿越了。”羽山走过来,正好听到泷这句话,于是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个爆栗,然后拖开他,自己在幸村身边坐下。
“精市啊,你绝不觉得事情发展的太慢了?”羽山的手毫不客气的攀上了幸村的大腿。
幸村的唇角抽搐了下:“羽山桑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要用它来制造奸/情。”
“羽山桑,你不是色盲吧,我的眼睛是‘犹如紫罗兰般漂亮的鸢紫色眼睛’。”
羽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嘱咐说:“精市,以后没事还是不要上晋江看小说了。”
……
羽山把报名表格让天野填写的时候,她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试胆大会?”天野觉得莫名其妙。
所谓试胆大会,其实就是商店街的夏末促销活动,晚上的时候会在附近神社摆夜摊,与夏日的烟火大会一样,试胆大会也是每年的例行活动。
当然这个针对的自然是相约来轻井泽旅行的年轻情侣们,据说每年试胆大会之后,都会成功的促成或者拆散几对情侣。
天野似懂非懂的听完羽山的解释,低头看表格的时候总算发现了问题。
为什么要在她和迹部之间划箭头呢?
面对这个疑问,羽山雪奈的解释是,是根据轮值的名单来安排的。
也就是说,她正好和迹部是一组。
天野的目光又落到试胆大会的日期上。
正好是这次合宿集训的最后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其实挺不好写的,人物性格什么的很难抓。
这周要开仁王篇了,支持我一下吧。右边→
42圣诞番外(上)
天野四季现在正处于进退两难的状况当中。
造成这状况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多年未见的那个人。
按住电梯门的手修长漂亮;耀眼的金发,漂亮的海蓝色眼睛;还有在狭小电梯里散发出的那种熟悉的香水味道。
天野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她早该知道那个叫羽山雪奈的学姐不会这么好心。
说什么给她介绍一份待遇优渥的工作,结果还没等试用期结束;公司就被收购;心灰意冷准备打道回府却被收购者告知继续沿用原班人马。
就这么怀着忐忑的心情战战兢兢工作了几个月,天野那颗为事业而担忧的心刚刚归回原位;临近年底的时候;从收购公司派来了分管的上司;在职员会上看到坐在会议桌中间的那个人;天野就像突然被雷电劈中;半天不得动弹。
偏巧这天早些时候,许久没联系过的忍足竟然给她发了简讯,简讯内容是关于本周她的星座运势。
整条短信,上百字,天野就记住了一句话,周五,大凶,黑桃花指数五星。
听到身边同期入社的小女生涨红着脸小声的议论,她们讨论的对象正是坐在最前方的那位一脸高傲的男子,天野的左右眼皮同时一阵猛跳。
她果然今天早晨就应该请病假。
结束了会议,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透过二十八楼的落地窗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明天就是圣诞节,公司里每个人都有约,只除了她自己。
果然明天还是和往年一样,只有一个人度过,她还是乖乖的窝在家里睡上一整天吧。
办公桌上是早前同事送的圣诞雪人装饰,看着一脸无忧无虑笑着的雪人装饰,天野的心底却涌上一丝苦涩。
圣诞节,还真是个让她难忘的日子。
自从十五岁的圣诞节之后,这些年,她再也没正经的度过一次圣诞节。
……
“社长先生,这间大厦到处都有摄像头,您的这种举动,很容易被保安误会。”
将围得严严实实的围巾稍微拉下来一点,天野开口对堵在电梯门口的年轻男人说道。
和将自己包裹严密的天野相比,眼前的人在这样寒冬的季节里,穿的就稍显单薄。浅灰色衬衫最上方的纽扣松开,配套的领带也被抓松,西装外套则是干脆的敞着怀,完全是和眼下季节丝毫不搭的装扮。
“社长?”就听他似在自言自语的轻声重复了这个称呼,随即声调逐渐的升高,一如往日的傲慢:“这么说,你是准备装作不认识本大爷了?天野四季。”
“不,就算你大爷化成灰我也会认得你,所以请你让开电梯门,让我的自由的……”天野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哑,嗓子里仿佛火烧般的难受。
“下午的职员会上,你一次都没有看过本大爷。”男人冷哼了一声,率先发难。
“我认为自己完全符合一个合格员工的标准,相信社长先生也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员工为了关注您,而忽略掉本职工作吧?”站得越久,天野就觉得越痛苦,此时眼睛也像火烧般,好像马上就要流下泪来。
“而且,关注社长的人那么多,也不缺我一个。”
可是对方却显然误会了,听到这话之后,居然露出克制不住的笑意:“你这算吃醋吗?天野。”
天野望着他半天没说话,许久才用最最无奈的语气说:“就算是吧。”这次她没再要求男人让开,而是直接走出了电梯。
才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身后那个男人对她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但是却清晰的传入天野的耳中。
他说:“天野,我回来了。”
天野的身体僵硬了下,慢慢的转过身,她的脸上逐渐浮现微笑。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她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在七年前,十五岁那年的圣诞节就已经分手了啊,迹部君。”
*
所谓回忆其实是最不可靠的,它总是在无限放大着我们过去的际遇,将快乐渲染的更加美好,将悲伤刻画的更为深刻。
以上这句话来自冰帝大学医学部四年级的忍足侑士同学,自从升入大学之后,忍足凭借这句话横扫几乎所有联谊会。
然而对于天野四季来说,她宁愿不去回想任何的回忆,无论快乐或者悲伤。
正站在公司门口寒风中等车的天野,脑海中突然浮现上了这个念头,于是忍不住抚额。
果然是高烧导致了自己的不正常,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文艺了起来。
周五又是临近节日,街上来往的出租车无一不是人满为患,就这么站在风中等了好一会,她紧了紧大衣的衣领,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温暖的外套中去,这样就不必忍受此时迎面吹来的冷冽寒风。
她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开始逐一翻阅联系人,但是等全部看完又悲哀的发现完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无奈叹口气之后,只好准备给忍足打电话。
虽然圣诞节这种时候,忍足肯定会跑出去和女子大学的女孩子开联谊会,不过所谓妇女之友,必须要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酝酿了下感情,做好被忍足喷一顿的准备,正准备拨号的时候,却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停在了眼前,车窗摇下来,里面露出来熟悉的脸。
“上车,本大爷送你回去。”
天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急忙摆手回答:“不用了。”
车子里的迹部明显带着不悦的神情:“本大爷没在征求你的同意。”
——赛巴斯酱,这是命令!
救命!为什么天野脑海中会浮现最近看过的动漫里的情节呢。
揉着刺痛的太阳穴,天野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上车,因为她确实已经快要坚持不住。
刚坐进车子里,就感觉到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略微的让人窒息,但是却又让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天野靠在舒服的皮制座椅上,满足的发出一声叹息。
“HE路JQ小区,谢谢。”
迹部扬扬眉,一言不发的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
车子很高级,迹部的驾车技术也很不错,一路上开的都很平稳,只是恰逢平安夜,东京的主要干道一直在堵车,半天移动不得。
天野看着窗外街上来往匆匆的人群,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
迹部也不说话,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撑在车窗边沿,单手支着下巴,也在看窗外,天野记忆里的迹部大爷一向是个话痨,谁知如今竟如此沉默。
整部车子里,只有从音响中飘出的音色优美的小提琴声,逐渐的充溢着整个车内空间。
白天在公司还尚不觉得,这个时候坐在舒适的车内,又有悠扬的音乐声,整个人放松下来,倦意也如潮水般涌上来。
天野慢慢合上眼,假装欣赏这音乐声,意识也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迷迷糊糊的应了声,眼皮却沉重的完全不想睁开。
感觉到一只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脸颊,那只手暖暖的很舒服,天野觉得冷,想寻求更多的温暖,就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几乎想讲整张脸都埋入那温暖的手心中去。
那只手顿了顿,随即抚上了她的脸。
“我回来了,天野。”还是之前那个熟悉的声音,声音轻的如同耳语。
天野下意识的应了声。
“你回来了。”
只听得一声轻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不华丽啊。”
耳畔传来这句话,伴随着温暖的呼吸,天野感觉自己进入一个更为温暖的怀抱中去。
那怀抱让人产生莫名的安全感,她埋头进去,深深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安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眼,头依旧昏沉沉的,但是等看清楚房间的摆设之后,天野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这是在哪里?
king size的舒适大床,身上是轻柔保暖的羽绒被,房间摆设简单雅致,很好的表现出主人的高雅品位。
问题是,就算做梦也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的房间。
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天野条件反射的躺回到枕头上,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卧室的门被推开,脚步声在停在了床边,有什么东西被丢到了她的脸上,软软的,湿湿的。
随后房间里响起那个天野十分熟悉,此时听来却十分惊秫的声音。
“如果醒了就给大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设定是国中毕业七年后,大爷和天野二十二岁那年圣诞节的事情。
本想就码一章的,但是忍不住越写越多,下章写点……肉汤好了。
43圣诞番外(下)
“如果醒了就给本大爷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天野四季睁开眼,这才发现刚才丢在自己脸上的是一条白色的毛巾。
之所以会是湿的;很明显是眼前这个男人刚刚用它擦拭完那头湿漉漉的金发。
松松垮垮搭在胯上的牛仔裤,白色衬衫敞着怀;露出里面健美赤露的胸膛。
湿漉漉的金发贴在耳边,上面还有水珠顺着白皙的皮肤一路滑落下来。
这怎么看都是春风一度之后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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