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海奇道:“胆小怕事?胆小怕事竟还会想到要我自己亲自去拜访他?”
李从文点头道:“正是他太胆小怕事,所以才不敢来。因为现在少侠刚到长安,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注视着,比如昨晚上的一伙小贼。那只可能是很没来头的家伙派来的,象李林甫之类的,肯定另有高手暗中注视,所以杨国忠怕他这个时候,就来造仿少侠你,一不小心就传入到李林甫耳里,会对他不利。”
“哦?”江碧海渐渐有些明白了,道:“继续说。”
李从文接着道:“所以他才想出让少侠主动去拜访,并且希望少侠最好让这次拜访的事。不要让外人知道。因此我和杨国忠专为此商量了一个少侠拜访的办法。”
江碧海微笑道:“有趣,他杨国忠胆小怕事看来不是一天两天了,哈哈,这些细节都能想到了,那是什么办法?”
李从文道:“以少侠仙境传人的武功,要避开有心人的探查,方法自然是多种多样。不过最轻松省事地,应该是夜晚上。飞檐走壁的到杨国忠府去。所以杨国忠已经与属下说好,他会在今晚上亥时静候少侠的光临。”
飞檐走壁去拜访杨国忠?
一时间。江碧海有些怀疑这杨国忠是不是在扬州去过,还知道他江碧海几乎是经常在房顶上奔来跑去的,要不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方法,这么一个几乎是有些十分合他口味的方法来。
不过。此时他却是仙境传人的身份,自然要有一番说法了,他点头道:“有趣,的确有趣。我自下山来,还未尝试过在晚上去飞檐走壁一番,想来尝试下也不错,当然,若有人想跟踪我而不被我发现,除非对方是三大魔师又或我恩师那级数。嗯,这方法倒是不错,不过却有个最大的问题,我并不认识杨国忠他府上的路啊,难道要我去随便找路上 问,且不说晚上飞檐走壁时方不方便,即使现在我就去问明,也就会惹起有心人地注意了啊。”
他这番话倒没有渗着半点假,且不说他现在仙境传人的身法,自然应当对杨国忠府所在一无所知,便是他本来身份的江碧海,长安药房助工,也是对杨国忠一无所知。原因自然是杨国忠所属的地方,历来是长安高门贵族所局之地,容不得他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药工去随便参观游玩。
李从文微一笑道:“这个,少侠就不用担心了,少侠不知道路,但是属下知道啊,所以今晚便由属下带路先行,少侠在后跟随,顺便还可以打发些宵小跟踪之徒。”
江碧海点头道:“看来你已经考虑得很周详了,那好吧,今天晚 上,我便知见识一下这个杨国忠,看看是不是值得合作应付李林甫的人选。”
晚饭后,江碧海与李从文两人,打发了周围那些不死心的偷窥喽 罗,一前一后地弹上房顶,认准方向,朝杨国忠府邸奔驰而去。
天上的大雪继昨夜下开之后,今晚也在他们上路之前便开始雪粉飘飘漫扬地洒落下。
在李从文先行一步后,江碧海并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等到李从文几乎都看不到人影了,才施施然的由后面尾随跟上。
江碧海绝不是一个自大地人。
他自担上尹文峰的请求,答应做这“仙境传人”以后,便清醒的认识到,此次回到长安,绝对会遇到不少难题,碰到不少以前在长安时无法想像,也无法见识到的高人,所以,他不能,也不敢有半点自大。
在见识到李林甫后,更加深了他这种认识。
所以他对这周围窥探地人,也没有半点因清除的,以及现在来的都是喽罗而半点掉以轻心,而是认为一定还有高手暗中窥探,且因精明于潜踪暗迹之术,故以他的天地心生,也可能难以有效地探查到。
故才做出了,让李从文先行到几乎看不到人影,这才暗暗跟上的决定。
一般说来,房顶夜行,自然应该是穿着黑色紧色夜行服,以图能与夜色溶于一体,方便潜踪隐迹,但对此时的长安来说,却因接连两天****的大雪,将天地素染成一片雪白,连夜晚也达可映雪读书的地步。而变得不可行。
所以江碧海和李从文都是一身雪白绵衣,从头到脚,除了头发是黑的,连面也以白纱蒙上而变身雪白。
人与雪景相溶一体,单凭眼力,江碧海也不能看清李从文的所在,不过他自然另有把握。
文显然没尝试过逃脱追踪又或者追踪别人,除了因轻 在民房顶上的堆雪上。留下一路极浅的脚印外,还有散发出一路淡淡的体味。这些印迹随着雪粉飘落迅快地变淡,消失,不过对江碧海跟上李从文,却已足够。
在离开国师府约一里多地时,江碧海心中一动,不再由房顶跟着李从文。一个纵身,翻落到已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贴着民房瓦檐阴暗 处。
果然,不多时。从他刚才站立的房顶处,有一人影跳跃来到,站立在那,轻轻的微咦了一声。
江碧海立时一愣。不由得又微觉好笑。
因为他认出了这人。
正是他在扬州跟踪过的龙品莹,想不到此次这龙品莹又来跟踪他这个仙境传人了。
显然龙品莹的跟踪隐迹功夫,远没有她的武功高明,又或者今时的江碧海进境已超出她好多。故才能立时发现到她的跟踪,继而将她反跟踪起来。
江碧海在街道阴影间迅快前进,一边仍追踪着李从文地踪迹,一边思考着如何应对龙品莹。
他此时有两个当然的选择,一是任由龙品莹的行动,毫不理会,另一个则当然是出手制止。并不是他自大,若在两个月前,或者在遇上尹文峰之前,想要对付龙品莹,凭他那时的武功,那是想也休想,而现在对他来说,已经轻松容易得只需要考虑要不要做这么简单了。xs577。
龙品莹出现在这里,联想到昨日认出来的碧烟若,江碧海清楚尊魔宫应该已经大举进入到长安来了。
略一思考下,江碧海决定再跟踪一会,看情况要不要对龙品莹出 手。
若是她死心不息,一直跟着李从文,那他届时就不会客气了;若是她跟到一半,觉得没什么跟踪价值,那么就放过她也没什么。
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他隐隐约约的推断出,那个冒他名作恶的假 “江碧海”,实际上应该与尊魔宫有着莫大地关系。
原因就在于,虽然现在的江湖传言很多不可信,是以讹传讹,越传越假,越传越夸张,但是从里面还是能推断出一些基本有用且真实地东西,江碧海便从这最近江湖中纷纷扬扬的传言中推断出一个事实,那就是那个冒他名作恶地家伙,采花大魔作恶后的现场,应该与传说中的龙炎风犯案后非常相似甚至如出一辙。
这就说明了,那采花大魔,有极大的可能应地确是在采阴补阳,修练着魔珠魔魂上某种歹毒的魔功。
传承了魔魂全部记忆的江碧海,深知那魔功的可怕可恶歹毒。
但现在他未见过采花大魔作案后地现场,仅能从江湖流言中作此推断,如一旦让他证实的确是魔珠魔魂上那种魔功为了修炼而犯案的话,那作恶的人,对他来说,几乎便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那便应是与他共享了魔珠魔魂的来洗风!
他现在能确信的只有一点,来洗风从魔魂处所得的应该与他相差无几,毕竟当时魔魂的因其特性,表现得与来洗风更为亲近。
若真是如此,不惊动这龙品莹的话,那她必将还不止一次对他现在所居的国师进行偷窥,由她入手,反过来对尊魔宫在长安的重要基地进行跟踪追查,对他现在的身手,会是一个很轻松且有趣的事的。
隐在暗影中的江碧海跟踪了一小段后,发现龙品莹在某处临河道的民房顶上停留了下来,似在为某事迟疑思考。
很快,她放弃了接着跟踪李从文的想法,改向另一方向疾驰而去。
看来她的目标的确是自己这个仙境传人,认为跟踪李从文也没什么意义,故而放弃了此次行动。若不是江碧海今天的任务是要与杨国忠好好商谈联手的事谊,他还真想就此跟踪龙品莹,摸清尊魔宫的基地所 在。
他可不认为,尊魔宫在长安这大唐国都重地,基地所在还那么随意而不保密,任由他从别的途径轻松获取,若真那样的话,以尊魔宫的声名。怕早就被李隆基派兵轻松拔取了。
既然龙品莹改向,江碧海收去了对她关注的思考,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灵神地探查范围之外后,全力跟踪起李从文留下的痕迹来。
一面跟踪,一面摇头,这李从文也太没反跟踪的意识了,只仗着轻功稍高明一点,竟然不注意一路上散发气味,神念也不加控制。若是再有一个有江碧海自己这等身手的人,想要跟踪他的话,恐怕李从文至到死都不知道曾被人轻易跟过。
不过幸好那类高手在现在这阶段,根本不会对李从文用心,倒免去了这麻烦,不过江碧海告诫着自己,他绝对不能犯李从文这样的错误。
故而他一面跟踪着李从文。一面注意着自己的行动不能再留下任何痕迹。
就这样若即若离,远在李从文观感之外。吊缀在李从文身后。若是换了别人,李从文肯定会以为是跟丢了他。不过对名山仙境仙境传人的无比信心,使他从没有这个想法,仍然以迂回之势,在前面带路的飞驰向目地地。
很快的。李从文驻留在一个大宅院院墙之外,不再前进。
江碧海从几里外飞驰而来,停在他身边,低声道:“这便是杨国忠府邸?”
李从文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诧异道:“刚才少侠你怎么落后那么多,难道是真的有人在跟踪我们?”
江碧海点点头道:“是有人,不过那人半路上并没有发觉到什么,为避免打草惊蛇,引起背后势力的人察觉,我并没有对那人下手。”
李从文同意的点点头道:“少侠果然思虑深远。不错,这就是杨国忠府,少侠请随我来。”
他指着这大宅院后院,那儿的一个后堂,正灯火明亮处道:“那儿便是杨国忠只会招待最得他信任人的地方,看来他应该便是在那儿等我们。”
他们两人飞越过这处深宅地几处房梁,落到了亮着灯火的后院厅堂之上,这过程中,那些在府院巡游地家丁之类,根本一无所觉。
李从文朝江碧海点点头,当先腾空一个翻身,纵声长笑间,落往到后花院正中
正在后院厅堂中看着自家舞女歌姬表演的杨国忠大吃一惊,惊得连手中地酒杯都失手打翻在地,慌忙叫道:“谁,千万不要杀我。”
跟着李从文身后,一个翻身落到了李从文身边的江碧海,指着那已经趴到了桌子底子的杨国忠,愕然道:“这就是杨国忠?”
李从文也似从未见过杨国忠般,一脸不能置信相,好一会才恍然大悟般明白过来道:“不错,他就是杨国忠,而且是如假包换的杨国 忠。”
虽然告诫自己,这次回长安地一路,见识已经长进不少,不能再轻估低看任何人,但如此表现脓胞的杨国忠,仍然让江碧海下意识的低看了不置一层,皱眉道:“竟然会是如此胆小,贪生怕死的人,我现在有些怀疑和他联手,会否是个错误了。”
杨国忠似乎感觉到躲在桌子底下,安全了些,大吼道:“护卫,护卫!该死,有人都闯到后院了,要来刺死我了,居然还不知道,还不来把这剌客抓住,女地等会我来拷问,男的就扔后面河里喂鱼。”
李从文扬声道:“国舅爷,是在下我,别再叫人了。”
杨国忠喜出望外,从桌底下爬出来道:“原来是从文老兄啊,快请进,刚才我等得不耐烦,还以为你不来,这个,刚才失态完全是误会,误会。快,快,该死的下人,还不重开宴席,从文老弟请进来入 坐。”
李从文这才转头朝江碧海低声笑道:“少侠难道不觉得,这人越是胆小怕事,以后除去李林甫之时,也就越好控制,不用怕他这种人会翻出什么花样来?”
江碧海略一思索,觉得似有几分道理,不过他却又想到,这种废 物,恐怕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况且既便他精明些,以他和尹大哥联手控制。也半点不怕。
想想实在没有代替的好人选,也就只好点头答应了。
随着李从文举步慢步跨进厅堂中,杨国忠早已爬出桌底,高坐主 位,整顿衣冠,一见江碧海,忙站起来笑道:“哎呀,从文兄果然没骗我,请到了仙境传人大驾光临。令杨某备感荣幸,有失远迎,有失远 迎,还望恕罪,还望恕罪。”
李从文笑着道:“还是杨老弟思虑周详,我与尹传人一说,他当下就点头答应了。所以今晚这样前来,倒让杨老弟受惊了。”
三人笑着这才正式分宾主。各据一几入座,早有下人将预备好的菜肴流水价送上。布于几上。
做完这些后,杨国忠非常识趣的挥退了下人,连他惯常招待客人要准备的歌舞也没有召出来,毕竟与仙境传人商量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刚才的下人都可算是他的心腹手下。
杨国忠笑着道:“苍促之间,只有这些低劣小菜,幸好有皇上恩 典。御赐的贡酒一酝,当然比不上名山仙境的仙酿,还望尹传人见谅,来,共饮一杯。”
当下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江碧海这时才仔细打量这杨国忠。
在上朝地大殿之上,江碧海那时的注意力全集中往李隆基以及李林甫身上,对这杨国忠可谓是全无印象。此时细看下,发觉他身形壮实,或因养尊处优已久,肤色白晰,而微显胖形,面容从某种角度说来,在年轻时还颇有几分俊俏。
这些都不在江碧海意料之外,若非如此,那与他有几分血亲的杨玉环又怎会国色天香,以至于李隆基干出那种抢夺儿媳的事来。
令江碧海感到几分不满的是,这杨国忠刚才的表现,胆小如鼠,此时与他对视更是目光闪烁,一脸笑意更是皮笑肉不笑,没有半分真诚味道,令他越发感到此人如若掌权,为害可能犹在李林甫之上。
他心中不由得对最开始的定义微有些迟疑起来。
如若一个掌控不好,莫不会真成了一害未平,一害又起。
江碧海迟疑之下,却心知此事势在必为,为防真有此意外,从李林甫是出于他意料之外的合道级高手联想开来,灵神全开,对这杨国忠皮相之下是否还有隐藏更是细加窥查起来。
经他再三窥查,终认定除非杨国忠是传说中三大魔师级又或名山仙境主人那级别高手,否则便实实在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且吃喝玩乐,日日享乐,女色淘空了身子的普通人。
而他明白,那种可能性,实在小得可怜,若真是那样,他也尽力 了,无有遗憾,至此终完全放下心来。
几句话地寒暄过后,几人也不再相互绕弯子,谈话渐入正题之中。
杨国忠见江碧海一直对他打量,脸色隐见变化,且多是不满神态,慌忙道:“还请尹传人见谅,昨日大殿之上,非是国忠不为尹传人说 话,实在是那李林甫老贼可恶之极,在他媚色欺瞒皇上,借此作威作福多年之下,国忠一时间实在在未明情况之下,不敢与他为敌啊。”
见杨国忠误会,江碧海并不点破,淡淡道:“哦,原来如此。那你现在意欲与我联手,可我却在李林甫几句话之下,还未得那国师之位,无法助你,你可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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