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云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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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云端之上-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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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浦原,你相信天意吗?”
天意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然后遇到了你。
天意让你成为我心中的最特别,即使我从来不敢承认。
天意在我们中间掘下一道又一道鸿沟,我们临空走在钢索之上,摇摇晃晃地把手伸给对方。
很久很久的以前,我们都还没长大。
你张扬不拘,我谨小慎微。
你可以指天说你不相信,而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天意。
我们交错,交错,交错。
然后分离,分离,分离。
时间如白驹过隙。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是请求时间的倒退,让我们回到那个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年代。回到那个只有浦原队长和椎名五席的年代。
“天意啊……”他眯着眼,心情似乎格外的好,“说到天意的话,我只相信,我们的相遇是天意。”
说着,特假地笑了。
“少来。”我横了他一眼,发出极小的鼻音。
浦原喜助是个典型的浪漫主义者,却也现实得让人无言以对。
他会张开双臂站在一望无际的高台,然后说,“我想飞,让风带我飞。”
衣摆却会在下一刻因为瞬步的关系而洒脱飞扬。
他会点燃烟花在那一个无星的深夜,看绚烂华彩于沉沉夜幕中绽放又消失。
却也会在结束之后,拖着你,说上三天三夜的烟火原理及成份。
他会为你描绘一幅满载憧憬与希望的蓝图,告诉你,那是他说所构筑的无人能够企及的未来。
却又会突然撑着脑袋开始苦恼,如果店铺倒闭了那就什么都没了还得为了生计来回奔波。
他说他是发明者,但不是科学家。
他说他是店铺老板,但不是商人。
他说……
看着他神采飞扬听他信口雌黄,被他死皮赖脸地粘着被他随时随地注视。
明明看到他的笑脸就想一拳挥上,摆动的手臂却最终用来拥抱他。
明明每一天都吵着不想再看见这张欠扁的满是胡渣的脸,却日日夜夜祈求时间停止在能够彼此触碰的现在。
我怎么……就突然这么喜欢他呢。
在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间地点,深深地,深深地,喜欢他。
喜欢你。
最喜欢你。
这是我在心里诉说千遍的话语。
***
地狱蝶,飞舞在木门砖瓦上。
或许是尸魂界也早已忙得焦头烂额,抵达现世的竟不是对我的惩罚,而是十二个时辰之内回到瀞灵廷这样宽容的命令。
我凝视着指尖的地狱蝶,突然就很想笑。
“呐,怎么办呢,我们多出十二个时辰了呢。”我笑着问浦原。
我们的时间,以分秒计算,突然多出的十二个时辰,仿佛是从天而降的恩赐。
他摊手,突然想起了什么,翻箱倒柜起来。
“这是什么?”看着他手上多出来的古怪仪器,我发现根本不能用惊讶来形容自己的感觉。
“照相机。这个瀞灵廷也有吧。”
“普通的照相机会长成这样吗?”我盯着那个所谓的相机看了许久,判断此奇形怪状的黑盒子并不是我印象中可以产生相片这种东西的源头。
“只不过小小地改装了一下。”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小小的?”
“嗯。”
“你确定?”
“当然。虽然夜一气得不轻。”
“为什么?”
“她说她只想买个正常的相机。”
“……”
果然,浦原喜助手下出品的,不会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要试试吗?”他挥了挥手上的相机,笑容中藏着若隐若现的狡黠。
“试就试。”他稀奇古怪的发明,我看得已经够多,就算再来几样大跌眼镜的,也不足为奇。
他举起相机对准我,“咔嚓”一声,彩色相片已从相机下方滑了出来。
“没有什么特别啊。”我拿着相片,满腹狐疑。
相片中的我,浅浅地笑着。就如平日一般,什么任何特殊的地方。
“你确定有改装成功?”我问。
“喂喂,你竟然怀疑我的能力。”他一边抱怨,一边夺过我手上的相片,摆入了一个四方形的相框中。
“拜托,你怎么弄得跟我的遗像似的。”我苦笑,完全没有注意到相片中的自己嘴角的弧度有细微的改变。
“秘密。”他大言不惭地摆手。
我气呼呼地瞪着他,他却笑得越发张扬。
时间转瞬即逝。
深夜,我坐在起居室里最后一次泡茶。
他没有再大声嚷嚷着我的手艺高超,只是喝完一杯又一杯,却完全没有放下茶碗的意思。
“时间到了。”零点前,我准时地收拾茶具,打开穿界门。
没有挽留。没有悲伤。
只有平静的道别。
说不出口的再见,仿佛无限蔓延的夜色,将我完全笼罩。
唇角干裂。
喉咙中的哽咽伴着艰涩的疼痛。
其实我得到过幸福。
其实我所能为幸福支付的代价太少。
其实我已经,透支了幸福。
***
忽然,穿界门的那一边,黑白花斑又再凌空舞动。
地狱蝶?传信的吗?
它静静地飞到我的肩上,然后,又一只地狱蝶飞来,停在浦原的帽檐。
『虚圈战况有变,瀞灵廷已经决定集中力量提前发动总攻。第一分队,四番队,六番队,十一番队,十二番队队长四人。五番队队长椎名十七夜请立即前往虚圈支援,同时,希望能够得到崩玉制造者浦原喜助的帮助,目标是夺回或破坏崩玉。』
同时读取到信息的我们,沉默良久。
一向主张静观其变的总队长竟然会在备战尚不充分的情况下贸然出击,以他对待黑崎等人的态度,决不会派五名队长去增援,这么说来……与虚圈一战是势在必行了,而且,由于某种原因的催化,决战时间大幅度提前。
那个原因,是蓝染对崩玉的掌控程度吗?
从进攻现世的破面分析的话,不难看出蓝染使用了某种手段,很大程度上得到了崩玉的绝对力量,不然无法造出如此强大的破面军团。如果继续放任他,让他成功地完成瓦史托德级的十刃,瀞灵廷就完了。
情况之危机,让总队长不得不做出了先下手为强的决定。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着,浦原看起来却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看来上天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的时间到此为止。”他双手闲散地置于脑后,声音却似乎很兴奋,“现在,我倒是有一点相信天意了。”
“你对崩玉到底掌握多少。”我问。崩玉的力量之强,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期,因而他也并未过多地执着于开发崩玉。
“现在解释太麻烦了,我们还是先出发吧。”说着,他已打开了通向地下训练场的通道。
熟练的咒文,打开通往虚圈之路。
空洞中,一片混沌,即使我们能够勉强通过,也不能确定出口是在虚圈的哪个方位。
“准备好了吗?”起伏的音调在我的身侧响起,他已经不再嬉笑,而是换上了格外深沉认真的表情。
“没有问题。”我握着墨澜的手紧了紧。蓝染,作为死神的我,终究是站在与你对立的地方,上一次,我目送你的离开,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置身事外。
通过混沌的灵子乱流,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但没想到,再见到阳光,是在一座空旷纯白的宫殿之中。
虚夜。虚夜。
纵然有光芒万丈的金色圆盘高挂半空,它所散发的温度,却是冰冷。
所谓虚夜。
是温暖所达到不了的地方。
也是战的开端。

第二十九回 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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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最后一场华丽的盛宴
——祭奠那比生离更早到来的死别
“我说,不是运气这么好吧。”我环顾四周,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出口所在地,“虚夜宫?看来,我们会成为第一个遇见蓝染的人哦。”
“MA~果然和椎名一起的话,总是格外地走运呢。”浦原亦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随即说道,“他们的灵压已经确定了,黑崎他们似乎都已经遇到派出的队长了呢,情况很乐观啊。”
“是吗?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必要去支援咯。”
“如果你信任他们的能力的话。”
我轻笑,“比起信任他们的能力,我反倒愿意相信他们宁愿死了也不会容许自己的骄傲毁在破面手上,尤其是朽木家的大少爷。”说着,向宫殿内部走去。
“椎名,太悲观了。”浦原走在我的身后,无可奈何地叹气。
一路上,挡道的破面着实不少。却都不是十刃级别的。
虚夜宫的守卫,未免过于松散。
我们走在望不到尽头的长廊里,红姬清亮的鸣叫击碎一张张面具。
可是我们始终,没有遇见十刃。
“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随手解决掉一个小破面,我问一边早已结束战斗的浦原。
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预知能力的存在,它从未出现过偏差。
可是如今,心中的不安一点一点扩大,我却什么都预见不了。
失去读心能力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真的成为了现实。
无法预知的认知,仿佛茂盛的藤蔓,将我紧紧缠绕,带着窒息般的失落与绝望,让我不知所措。
“是陷阱吗?”他说出了一个必然的结果。
“就算是,也不能退缩了。”
又一场混战之后,我们终于走到了长廊的尽头。
那尽头,却是分叉路口。
“怎么办,要分开走吗?”他征询我的意见。
“没有办法的事吧。”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取回崩玉,分开行动的话,概率会更大些。
“可是,突然有一种再也不会见面的感觉啊。”
“喂,喂,之前是谁在说我悲观的?”
“椎名。”他突然叫我。
“什么?”
“十七。”
“啊?”我抬眸,竟发现他欲言又止。
“喂,吞吞吐吐可不像你会做的事。”我催促。我们的时间不多,随时可能遭遇新一轮的破面攻击,若还是停在这里,只能是浪费时间。
他想了想,又耸肩,“MA~算了,反正以后有得是时间说。”
“说什么?”把话说一半,还真不是他的风格。
“一句话。”
“说啊。”
“这次回去再说吧。”
“有没有搞错,还卖关子?”我苦笑。
“就是这样。”他倒是得意得很。
“不说就算了。”我故意说道。
他却大叫着,“现在说的话太没气氛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说浦原喜助,你脑子有病吧。”
“椎名才是,老是和我作对。”
我们争了半天,也没争出个结果来。
我收起墨澜,毅然走向左边。
“喂。”喊声从右侧传来,“别把自己弄丢了。”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白痴。”
***
一路的风平浪静。
比起先前更为平静。
但平静下的波澜壮阔,却丝毫没有被掩埋。
走了约一刻,我停下了脚步。
四面白墙,高不见顶的宫殿结构,无论走多久都没有改变的长廊。
事情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
虚夜宫,是一个迷宫。
而我走了那么久,似乎还是停留在原地。
不打算让我离开么……
这里的空间,一定可以被操纵,而那个操纵者明显想将我困在这里。
他的目的呢?
正想着,一股强大的灵压自上方传来,我敏捷地退开,发现自己刚才所站的地方已经沙尘弥漫。
“破面。”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这样的灵压,是十刃。
烟尘散去,一身纯白的身影映入眼帘。
碧绿的瞳孔,黑色碎发,独角面具。
这个破面,我们曾在现世见过,凌架于来到现世的所有破面之上,蓝染的心腹。
“死神。”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他双手插在口袋中,眼中的神情在诉说着主人的不屑与冷漠。
“没想到你能够走到这里。”他向我走了几步,我却像被定在原地。
“这里是哪里?”
“我的寝宫。”
我的双腿终于能够动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个破面,将会是个绝对难缠的对手,作为死神的我,似乎并不足以打败他。但是,不能退怯。
“我是五番队队长椎名十七夜。”我拔出墨澜,“你的名字。”
他面无表情,“这种东西,没有必要告诉你,死神。”
话音未落,他已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挥手劈来。
我挥刀隔挡,却被硬生生地弹开数米,尚未反应过来,虚闪已迎面而来。
巨大的冲力,轰踏了半面高墙。
鲜血自左肩涌出,我撑起身体,解放了墨澜。
“原来尸魂界的队长级别,也不过如此。”他的眼中透出轻蔑。
“这么说的话,可是太武断了,破面。”我勾起嘴角,向他走去,“你很强,但是,要我在这里输给你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在这里倒下的,是失败者。
在见到蓝染之前,我不能输。无论是我,还是那个人。我们很清楚,这样的任务意味着什么,也明白,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被我亲手扼杀的未来,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拯救。
这是我作为死神的唯一一战,所以,决不能输。
如果在和他汇合之前就输了的话,绝对会被那个家伙笑掉大牙。
“卐解。”
***
电光火石间,我们已来回数十招。借着爆炸的冲力,我正欲举刀挥下。
忽然——
一阵心悸袭来。
那个人的灵压……消失了。
握着刀的手,无力地松开。墨澜猛地掉落在冰冷的地上,发出凄厉的响声。我从半空落下,险险避过头顶上方的虚闪。
骗人。骗人的吧。
膝盖撞击地面,带来钻心的疼痛。
我突然就浑身冰凉,再无法动弹。
那个人的灵压,竟然消失了。
前一刻,还强大得没有一丝颓势的灵压,竟然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
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
没有人会相信的。
可是……为什么无论我怎样呼唤,你就是不回答我呢?
浦原,喂,回答我呀。
寂静中,响起清冷的脚步声。
“死神,终于决定放弃了吗?”白色衣摆猛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抬头,正对上那双碧绿的漂亮眼珠。
那样纯粹美丽的颜色,这一刻却显得如此可憎。
奇怪,我怎么会有憎恨这种感情呢?
我不是应该,什么都不在意的么。
寒冷彻骨的声音,恍若在宣告曲终人散的到来。
我的飘渺一梦,在这一刻,终于清醒。
“你眼眶下的,是泪痕吗?”平静无波的声音,回荡在宫殿的残垣断壁中。
我漫不经心地捡起墨澜,收到回鞘,“破面,也会有眼泪吗?”
如果是,那为什么我却连哭都哭不出来呢。
“死神,你的表情真是难看。”他的眼中空无一物,如污秽般不愿多看我一眼,“怎么,同伴的死这么让你伤心吗,死在蓝染大人的手上,是他的荣幸。”
“死?”这个从我的口中吐出,如游戏般轻佻。
破面,你在说谁?
那个人怎么可能死呢?
我的手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不久之前,他还叮嘱我,别把自己弄丢了。
红姬的灵力波动,分明还残留在这座宫殿的中心。
所以,他怎么会死呢。
我抬起手,身后便打开了一道狭长的空间。
“这个……”他神色微变,正欲行动,我已闪入空间之内,关闭了入口。
作为死神的我,遇到了他。
赌上椎名十七夜骄傲的战斗,是因为不想输给他。
如果他都不在了,那么也就失去了作为死神战斗的意义。
已经,再也找不到挥刀的理由。
我把自己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吸气呼气,吸气又呼气。
然后,打开出口。
***
高高的王座空置。
蓝染,站在距我不远处的立柱旁。
大理石的地面,映出他的倒影。
他似乎心不在焉,正低头看着手上的一把斩魄刀。
是红姬。
我揪住胸前的衣襟,呼吸突然粗重起来。
红姬。
是他的红姬。
如今,正握在蓝染的手上。
可是,他在哪儿呢?
“欢迎。”蓝染侧过头,对我微笑。“椎名桑,真是好久不见了。”
“蓝染。”喉咙中发出的声音,感觉都不像自己的。“红姬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椎名桑,不是明知故问么。”他抚摸着早已恢复成细刃的红姬,“还是说,不愿面对现实呢。”
“什么是现实?”
人人都说这是现实,但是,我说它不是就不是。
“你最喜欢的那个人,死了。”他说,语气是陈述,“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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