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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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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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口很没有出息地躺在床上,他这辈子最大的嗜好就是睡,他爷爷因材施教,教给他睡着练功的方法。主要还是内力,吐气之法。

有人敲窗,“少东,沈府送信来了”

陈青口用脚趾钩开窗拴,直愣愣地将脚伸了出去,来人想必也习惯了这种特殊的方式,将字条夹在他脚趾中。陈青口伸脑袋往外看,窗口的人已经没了踪影,仿佛雨帘里从未有过这个人。

字条是沈之春的徒弟给写的。

“毒已解,展姑娘一切安好。”陈青口把字条团起来,咽进肚子里,接着闭目打坐。

* * * 

伙计慌慌张张跑来,丢了一只鞋。

“掌柜的,出事,出事了! 牌匾被砸了!”

陈青口揉搓着前胸一跃起身:“什么,什么?谁敢碰我的牌匾?那东西定做一次二两七钱半!”

伙计半张脸都肿了:“快去瞧瞧吧,前头打起来了,是马大帅那群土匪!”

陈青口一口气好悬上不来,伙计替他揉前心,拍后背:“掌柜的,消气,消气,桌椅板凳。筷笼茶壶;我们尽力在搬。”

陈青口的两眼这才翻了回来,这都是他的命根子。

果然,前头打得厉害,绝色公子武功高强,一人敌了仨。余寡妇也不是盖的,抄起紫砂壶就往对方脑袋上拍。

陈青口忙坏了,抢救下紫砂壶,递了一块板砖给余寡妇,又从小包手里把椅子抱下来,递了两块板砖回去。有个打手跌了出去,眼看就要压到一个花瓶,陈青口来不及挪花瓶就连人扑上去给那小子当垫子。当然末了也没忘了利息,脚下用力,将他踹了出去。

小球拿着扫帚打得很起劲,他一般捏的都是软柿子,半死不活的那些。比如绝色公子一宝剑把人家胳膊伤了,他非要上去给补一扫帚,嘴里还骂骂咧咧:“死小子!去你爹的!”

傻子也学他,傻子没有扫帚只用脚,不过傻子的脚大得跟小船似地,一脚下去,口吐白沫的不在少数。

陈青口还不忘时时提点小球:“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来,扫把还来,浪费!”

陈青口问小球:“这是在打什么?”小球摇头:“不知道,热闹呗!”

陈青口问小包:“那你在打什么?”小包也不明白:“凑数呗!”

陈青口不死心问余寡妇:“夫人,这些人为何啊?”

那还要说余寡妇,水平高:“嗨,这群瞎了眼的,他们敢对富贵山庄的少主动手,我这是江湖道义,拔刀相助!”说完,用板砖拍趴下一双。

“哦。。。。”陈青口擦擦头上的冷汗。

又转身到英气逼人的绝色公子身边:“请问兄台,这是做甚啊?总有名堂的吧?”

绝色公子一脸通红,咬碎银牙说了一句:“这些人实在是无理,说什么避雨也就罢了。竟然指我画的虎为犬。士可杀不可辱!绝不能宽恕他们!”

“娘咧!”陈青口很想哭给他看。

但是只怕这会儿陈掌柜的脸,比哭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停停停!都给我停!”陈青口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面小铜锣。大伙儿先是被锣声镇住,回头一看是他,就该干嘛接着干嘛。

绝色公子为他的老虎愤愤不平,余媚娘为绝色公子愤愤不平,在这两位的带动下,这场架打得有声有色,荡气回肠。

这半边天还下着暴雨,东边那块已经出太阳了,雨和阳光交融之处,水珠儿分外闪亮。

小喽罗都已经收拾干净,地上躺了一排,断胳膊断腿的有那么两三个,哼哼唧唧,其余都只是皮外伤。绝色公子很得意他的战绩,马大帅带队保证,以后再不敢说他画的是狗了,横看是老虎竖着看也是老虎,仔细看哪,那是两只老虎。

雨说停就停了,阳光一照,天边显现出七色的彩虹桥。

陈青口让小球去准备马车,马大帅很感动,这些活菩萨们终于要上路了,这个世界从没有这么美好过。

马车走得很慢,慢得像是在等人,余寡妇让傻子去看了好几次,看看陈青口是不是赶车赶得睡着了。

傻子粗着脖子说:“醒。。着。。精神着呢!”

余寡妇再不多话,拿出手绢来绣蝴蝶。

绝色公子义正言辞地阐述着他的画风和画法,小球和小包认真地听讲,有不懂的地方还要反复请教。小球和小包决心洗心革面好好学习,总有一天也要画出奇异的斑斓虎来。

从单一的山水墨画到带有色彩的早期水彩画,绝色公子都很在行。

他教小包和小球调色,小包不明白:“为什么老虎是蓝色的?”

绝色公子学着私塾先生打她的手心:“胡说,这是鸭蛋黄色粉!”

小球也说:“明明是湖蓝!”

绝色公子面沉似水,多说一句就要抄家伙了。

清风知道不妙,拉住小球小包他俩,轻声嘱咐:“别,别说!”

绝色公子喝斥:“清风,越发没规矩了!”

清风拿起朱砂红粉往头上一递:“公子爷,我的好公子,息怒啊息怒!这俩小子啥都不会,惹恼了咱公子爷,咱公子爷画技超凡脱俗,这可不是我说的,山庄里先生们都这么夸。公子别理他们,咱接着画翠竹,给,青绿色粉。”

绝色公子满意地拿了过去。喂饱了毛笔,下笔苍劲有力。

小球与小包对视,敢情这位爷不分红绿青蓝紫。。。。

身后有马匹踏水的响动,陈青口朝后看,展姑娘果然是大好了,才半天的工夫,就赶了上来,虽然面容显得憔悴了些,看马背上的稳当样子,定然是无碍了。沈之春的徒弟果然跟他师傅一样地灵验。

展姑娘这一次也没有给陈青口好脸色看,故意把马催得飞快,溅起的水花湿了陈青口一身。

陈青口一个人还附庸风雅:“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好湿,好湿。”

展姑娘已经一骑绝尘远远去了。

陈青口慢悠悠唤来傻子。

傻子说:“早。。。就该让我驾车!你太。。。。慢,我看得心痒!”

陈青口一笑置之。

余寡妇埋头绣着蝴蝶的双翅:“这乡下地方没有好酒,到了县城要好好喝一杯。”

陈青口的酒虫也起来了:“余夫人这话甚对,正合我意!”

余寡妇轻笑:“恐怕掌柜的醉翁之意,可不在酒。”

陈青口掏着耳朵,没皮没脸地嘿嘿一笑。

宜彬县城有十个江河镇那么大,街上不再是清一色的小店和农家,卖艺的杂耍的,牵着猴子翻跟头的,走南闯北吆喝膏药的。烧饼车推得慢,卖糖膏喊得亮。手工作坊人来货往,卖花的姑娘提小蓝,青楼的女子临窗座,嬉笑着遮住半边脸。官宦的私宅也有些规模,门口尽是站岗的差爷,据说上任两湖提刑宋大人就归隐于此。

可算是进了城,怎一个热闹了得。

大伙儿在客栈卸下行李包袱,就三三两两上街逛去。

出门之前,余寡妇给每个人都换了妆扮。

小包再不是脏得没人样的野孩子,打了十七八盆水洗出清清秀秀一个漂亮丫头。连余寡妇都有些惊讶,这姑娘平日里怎么可以这样邋遢。

现在的小包梳两条丫鬟髻,上身碎花小布袄,下身蓝布裙,往余寡妇背后一站,拿把湘绣扇子,还真有些丫鬟的架势。

清风大喜,明里暗里多看了好多眼。看得余寡妇不耐烦,拿茶杯盖子重重砸桌上。把他的贼胆吓了回去。

绝色公子穿什么都那么好看,余寡妇嫌他太惹眼。特意找来一套干净旧衫,又往脸上抹了些荷叶水,看起来病恹恹一个文弱书生。

最头疼的还数陈青口,小球和余寡妇用扯的才把那几件花绸衫从他手里抢走。陈青口非但护食他还护衣服。任谁说什么都没个用,所以大家只能以暴治暴。给他换上青衣小帽,陈青口从掌柜的降成了奴仆,跟清风站一起,还真像是兄弟。唯一妥协的是,陈青口手里那把破扇子还给他留着。

站在一起任别人来看,余寡妇绝色公子这一对碧人带着一个丫鬟三个男仆。

惬意人生呢。

 
                  第九章 双生
这么多人走走就散了,陈青口除了不满意自己这身没色儿的装扮外,一个人闲逛还真是其乐无穷。

哪里人多,他就赶哪里挤去,挤了一头汗,一瞧里面是老太太兜售裹脚布的,他也不气馁。继续跟着人群挤来挤去,越挤陈青口兜里的东西越多,也不知怎的,张员外怀孕男宠的荷包,李掌柜第八十八号小妾的翡翠钗子统统落入陈青口的手里。陈青口推也推不掉,这些个东西像是长了眼,嗖嗖飞到他怀里。

前面槐树下,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陈青口抿嘴乐,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人群中两男两女吵得不可开交,陈青口做到心里有数,敢情这嘎达不是卖裹脚布的,是闹家务事儿的。

一婆子嗓门最大,哭得也最凶:“不活啦,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老太婆我不活啦!”

边上的老头儿胡子都花白了,紧劝:“算啦,算啦,婆子,回去吧,少丢人吧!”

年轻的夫妇跪在地上,小媳妇儿袖子都被拽破了,吧嗒吧嗒掉眼泪,小伙子呆若木鸡。

全场也就婆子一个人啰啰嗦嗦在叨咕:“丢人怎么啦?乡亲们评评理,这样的媳妇怎么就不能休?啊!你们说!她嫁进我们叶家就是我们叶家的人,我让她喝汤怎么啦?好端端的鸡汤说什么馊了,别说是馊了就是长蛆了也得喝!”

老头儿还在劝:“婆子算了,怎么说媳妇身子弱,刚没了个孩子。”

婆子不肯罢休:“呸!想到这里我就生气。养只不下蛋的鸡有啥用?当初我怀老四的时候,作坊的活可一天没落下。你瞧瞧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儿。怀上没几天,就病怏怏。半年里掉了两个孩子,还要我这个做婆婆的伺候她!”抬脚就给了小媳妇儿一腿。

地上的小伙子实在是忍不住,扑上去护住他老婆:“娘,您就少说几句吧!芸英身子骨真的是弱。”

“你个混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你媳妇儿身子弱?你娘就活该?你娘的身子铁打的是不是?”抹一把鼻涕擦一把眼泪。婆子捶胸顿足地哭。

那媳妇儿可能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没活路,苍白着一张脸,再无半点血色,咬碎了朱唇忽然急起身,一头撞上槐树根部。那棵大树两个人抱都嫌粗,大活人的脑袋怎么能硬得过它。陈青口有心救,却已经来不及:“啊呀”喊出口。

鲜血流下,脑浆崩裂。

小伙子一见,张了张口吐了一个云字就晕了过去。

婆子也傻了。

老头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冤孽啊,冤孽!”颤抖着声音,不住地念。

边上的人们同时惊呼。但这又有什么用。

只见一个姑娘分人群站出,一手提剑,指那婆子:“光天化日之下,你逼死媳妇还有什么可讲?跟我去衙门吧!”

陈青口定睛看:咦,这不是猫姑娘吗?

也有乡里乡亲上来劝:“这位差官大人,请手下留情。老婆子都五十开外了,堂上三十杀威棍就要了她的命!”

姑娘勾起半个嘴角,冷冷一笑:“杀人偿命!这又算得了什么。”

老头儿一听要抓婆子去堂上,一气一急也背过气去。

可怜这家人,眼看就要家破人亡。

陈青口上前拦:“展姑娘,请了!”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本姑娘不认得你,恐怕你认错人了吧?是不是茹儿那个小贱人?她老搭讪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又对身后的黑衣美少年说:“师兄你看,这还是个青衣下人,这样子的奴才也敢跟本姑娘攀谈。笑话笑话!”

陈青口居然也认错了人,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糟事,不过这也难怪,人那么多他的鼻子暂时闲置。不过这姑娘比猫姑娘还跋扈,瞧这眉眼,这目空无人的专横。展家怎么了,不也就是四品的小官,御猫俩字就飞上天了。

“展絮!你方才说了我什么!”

这一次一定错不了,如假包换的猫姑娘。粉脸气得通红,握着马鞭的手,青筋隐现。

“展茹,你还有脸露面,你偷了爷爷的金牌,还不快还回来,爷爷正派人抓你!有你好看的呢。”

有人小声议论:“是孪生的吧,生就一个模样!”

“不是!”俩个姑娘一起开口。

展絮甩头:“呸,谁和她一个娘。她娘早死了!”

展茹眼中有泪花一闪:“你。。污辱我娘!”提鞭子就抽。

“你连扫堂腿都没学上,还想赢过我?”身子往左一偏,用剑招架。

两个姑娘就战在一处。

展茹是鹅黄色的绢帕罩头,蛋青色的小袄,鹅黄色的中衣,配一双黄色的弓鞋。展絮全身上下火炭红。

手眼身法步,心神意念足,两个虽然都是姑娘家,这一抬手一举足,比划起真功夫来,还真不输给男子。左躲右闪没有空隙之处,连陈青口看了,也暗暗点头,人品不论,至少功底儿扎实。俩人闪展腾挪还真打了个平手,展絮心高气傲,见赢不了就豁了出去。使出八八六十四路扫堂腿,展家的腿法变化万千,她虽未练成,但是招式已然像那么回事。展茹本来就忌惮这路腿法,外加上也是毒伤刚愈的身子,内劲不足,气一短,就漏了破绽。

陈青口捏了扇子在左手,只怕她有个闪失。

有人比他出手还快,是方才展絮身后的黑衣少年。一式霸王摔枪将二人分开。

展茹展絮跳出围外:“师兄!师兄!”

黑衣少年也不多话,领着她们就往外走。

至于婆子一家,有好心人唤来地保,妥善安置。陈青口将一锭银子按在老头儿的手里。

老头儿泪眼婆娑。不住地道谢。

好好一个家,转眼就如此,任谁看了都心酸。

陈青口也没心思溜达,找了个熟人把怀里除了银子外的零碎儿兑成银票。不过陈青口太鸡贼,在价钱上一分不让,虽说是熟人,你来我往要价还价磨叽老半天。

余寡妇他们已经在客栈里等得肝火往上窜。

小球把那几个泥人大卸八块,二郎神的腿长在啸天犬的脖子上,哪吒的三头去掉了两头半。真正做到了,“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的崇高境界。小包的糖葫芦也吃厌了,清风也耷拉下脑袋。一个个趴在桌上等着开饭。

陈青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大伙儿可算是找到出气的地方。拽进来一顿老拳,打得陈青口莫名其妙。

抱头鼠窜: “做啥?做啥子?”

“掌柜的,你可饿死我们了!”小球像是见到从小失散的亲人。

小球小包清风这三个穷孩子,且不提。余寡妇和绝色公子也只带了些散碎的钱上街。其余的银子,都教陈青口存了起来。瓷公鸡虽然贪钱,但他理财有道,每到一个地方就找可靠的银庄把大票都存了,离开的时候再去取。他非但自己存,还教唆别人也存。大伙儿也放心,知道他不坑人也就答应这么办了。

今天出门一高兴,谁手头都没把门的,有多少花多少,都把碎钱花了个精光。眼看着这就要开饭,谁都没个吃饭钱。左等右等也不见陈青口来,前心贴后背了。

香喷喷的米饭,千层肉,油爆虾,酱牛肉,外加上热腾腾的鲫鱼汤端上来,谁都没了脾气。

绝色公子难得在饭桌上这么多话,拿出英雄馆发出的文书。说:“圣恩浩荡,贴出皇榜,为国募英才。吾决计一试身手,这里头有五重考试,只有寥寥数人才得见圣上。明日,吾就去参加第一次县试!”

陈青口含着一只油爆虾恭喜他:“祝兄台早日金榜高中,盗回国宝,封官封地。到时候咱也能跟着沾点光。”

余寡妇笑:“他还没说完呢!陈掌柜不必艳羡,还有你的份!”

绝色公子继续滔滔不绝:“第一试 四人为一队抽签。”

“哪哪哪。。。四人?”陈青口很害怕,连心爱的油爆虾都放下了。

余寡妇用她纤纤玉指,点了四个人:她自己,绝色公子,小包和陈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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