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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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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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冷笑:“庄主既然财大气粗,不如多添我一个,也不嫌多吧。民妇这辈子就爱好吃好喝好招待。”

不用绝情开口,清风就蹦了起来:“好啊好啊,我们庄主最好客了。余娘娘来吧,一起来吧!”

陈青口一倒,陈家人没了主心骨。既然他们这些人都乐意去富贵山庄,陈家人也没法阻止。

绝情带着人很迅速地撤了出去,陈老太太说话都带哭腔:“姚庆,还不快!!!”

* * *

陈掌柜最爱睡,这一次也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小球在他耳朵边上喊:“打劫啦!”或者喊:“天上掉金子啦!”都没有什么用。大家都不明白,他只是伤了肩膀,为啥看起来那么重。整个人一天一天消瘦下去,周围的人没几个不掉眼泪的。

扬州城最好的大夫是这么说得,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气悬一口,病势汹汹。这意思似乎是说死马当活马医,这小子或许就没得救了。即使救回一命也是老天的恩赐,去掉半条命那是必然的。陈家老少哪里能听下去这个!他们把这医生差点打残一条腿。老太太发话,从今往后你们吃我的,住我的,孩子没醒一个都不准走。可把那些大夫给愁坏了,有些人胆小,闻风还搬了家。半边扬州城的医馆门可罗雀。

这几日老太太可没少掉眼泪,一日要来看个三五回,有时候拉着陈青口的手就难过,旁人怎么劝也是无济于事。想想也是,这可是万红丛中一点绿,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含着都怕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太太能受得住么。好在织华还有些理智,抓药熬药她亲自过问。上上下下可能就她一个明白人。

陈掌柜的梦里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他蹲在一个破酒缸里,四周都是跳来跳去的田鸡,很多很多只呢。每一只跳到他面前的田鸡,都会化成人形,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认识的一定是那些他来不及搭救的人。譬如庙里刚正不阿的老太太和儿子儿媳,他们都说死的冤枉,向陈掌柜索命。一个一个面目狰狞又忽地离去。

陈青口从一数到一百,从一百数到一,却还没有数完。

下一个,竟是鸢儿。

陈青口激动地跑上前去,深情脉脉地埋怨:“你怎么也变田鸡,变只麻雀还能飞,你说是不是?”

鸢儿还是小时候水灵的样貌。她拉着陈青口的手撒娇:“陈哥哥,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掌柜在梦里刚想说好,又打起小算盘来:这个恐怕不能答应,自己没带银子,周围又没其他人可以顺手借,去了之后付不出饭前,这就窘了。不行啊,今天不行!只是一犹豫,鸢儿便哭泣着离去,也化成一抹清烟消失殆尽。

瓷公鸡转眼又变成四五岁的模样,那一日爹娘要出门,他吵闹着死活不让。外头的屋子里面坐满了奇怪的绿林人。他们都很亢奋,有的人的锤比陈青口的脑袋还大。他们说的话,陈青口不懂,似乎是要去一个什么地方,找人算账。

他大声地哭,娘抱起他哄了又哄还不见好。娘责怪他淘气,应允他去去就回。

这些人都像走马灯似地在他面前晃过。陈青口觉得胸口越来越闷热,他要大力地喘气。

猛地震动,有人在推他。他睁不开眼,又有人在同他说话。开始几句听不见,他努力地听,有女子哽咽的哭泣之声。他这人最喜欢管家长理短,很想凑上去听个明白。可是这声音怎么都很远,模模糊糊。还有,他怎么动不了,怎么睁不开眼。

陈青口跟自个儿较真,你不让我动啊,我非要动,非要动,这次不行,下次再继续。他也不知道尝试了多久。耳边的响动越来越清晰,但是那个女声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太奶奶焦虑的问话:“你们说,他到底什么时候醒!”

陈青口勉强地张嘴要答:“醒了!”

嘴张了一半,却听到惊呼声:“恭喜老夫人,小公子他醒了!您看,在动了!”

然后是满屋子女人唧唧喳喳,你碰了我,我踩了你的响动。似乎有人去端水了,有人去准备稀粥了。陈青口嫌她们烦,索性又睡了。

这一觉彻底睡醒了,听到外头敲更。屋里是两个女人在攀谈。

听上去很像珍珍的女子,在问:“外头怎么样?”

另一个熟悉的女声答:“放心哪,我点了她们的睡穴”陈青口吸吸鼻子,自己又在做梦了?

珍珍又说:“符也请过了,鬼也驱过了,咱要不要试试摆摊郎中的法子。在他大腿上开个口子,然后放掉血,用血沾了馒头喂给狗吃?”

陈青口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打颤,这是什么郎中?

那个熟悉的声音迟疑了片刻:“好吧,就这么做!”

陈掌柜生气!他给别人放血还差不离。这两个成事不足的姑娘,还真要被她们气死。她们居然胆大包天来抬他的玉脚,似乎珍珍已经亮出了小片刀。陈掌柜一急,咳嗽了起来。

两个女人尖叫了起来,她们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毛手毛脚也不知怎的,本想着给陈青口捶打前胸顺气,结果却把下身的被子都捂在他脸上。陈掌柜知道,她们一定是敌人派来的,是来报复他的,绝不会错的。等她俩擦擦汗回过神来,将陈掌柜救出,可怜他气都顺不过来。

外头灯火大亮,这么喊闹,必定惊动别屋的人。陈家报得出名字的各路神仙都聚了过来。

姚庆喜出望外:“展姑娘?是你?”

珍珍一肚子的委屈:“不是我们是谁!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她还蛮横上了。

陈青口睁开无辜且无助的朦胧双眼,想看看这些冤家。因为一下子不适应烛光,又赶忙闭上。一会儿过后,才又缓缓睁开,好!很好!人血馒头这个仇是肯定要报的。

珍珍问姚庆:“为什么我觉得掌柜的在瞪我?”

姚庆也纳闷,掌柜的似乎带有怒气。

展茹不敢靠近,也没有离开,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忽地就被太老夫人领着的一群丫头给挤到了墙角。

老太太实在太高兴了,拉着曾孙子的手,像是捡回了宝贝。又欢喜,又心疼。打翻了五味瓶,许久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异样。

面带不悦地问:“她们是谁?深更半夜做什么?”

陈掌柜也察觉到人数的不同,用探询的眼神问姚庆:其他人呢?

姚庆不是一个会说谎的孩子,每次遇到这样子的时刻,总要紧张:“回太老夫人,这两位姑娘是。。。是。。是。。”

他又急着宽慰陈青口:“少东家。。他们人在的。。又不在了。。。他们人。。。”

这时候就看出小球的功底:“回老祖宗哎,这位姑娘是御猫展家的孙女儿和她的丫头,也是我们掌柜的朋友。”小球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掌柜的,您别担心,他们都去富贵山庄窜门子了,等些时候就回。”

展茹和珍珍见老夫人施礼,老太太似乎有些不悦,她似乎不能认同半夜三更,女客上门这种做法,只是勉强点头。

陈青口却在床上眉头打结。

展茹心中惆怅,她不知道该留下还是该走,她也讨厌自己犹豫不决的样子。陈青口醒了之后,似乎没有留她的意思。关心旁人比关心她更多些。但是她又非常喜欢生活中有他的日子,她真的舍不得离开他。他不曾甜言蜜语,他只会笑嘻嘻地同她闲聊。惹她生气的日子,比哄她开心的日子多得多。可是,只要在他身边,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安定。他能安排所有的事情,他能解决所有的困难。粗茶淡饭,却也无忧无虑。

罢了罢了,余寡妇不还说过,感情就是大坑,谁先掉下去,谁就输定了么。她既然早输了,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

珍珍着急,她可不愿意再有一顿没一顿地过日子,青楼的姑娘,那也是穿金戴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每天跟个贼似地东躲西藏决不是她要过日子,虽然她说过为了姚庆什么苦都能吃得。可展茹不能替代姚庆,这没完没了地可不行。

珍珍讨好地凑到陈青口的床边,虚情假意地问长问短:“掌柜的,您觉得如何?这几天可把我们家小姐给急坏了,咱请的符都可以串成葫芦了,你可算是扛过来了。”

陈青口没好气地,用眼白看她,费力地说出三个字:“人血馒头”哦不,这是四个字。

珍珍假装没听见,又埋怨姚庆:“姚管家,咱们主仆这么辛苦,你也不给准备个屋子让我们擦把脸。”

小球打岔:“嗨,还等他准备,我早就给准备好了。”在陈老太太疑虑的目光下,小球赶紧把人给领走。

织华小姐毕竟聪慧,小声说:“不会就是她吧?”她若有所指地问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也犯嘀咕呢,被织华这么一提点,转而质问陈青口:“不会就是她吧?”

陈掌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再次闭眼。他这般下了逐客令,旁人也不可多问,自动自觉地离开屋子。

陈青口的伤慢慢地在愈合,不过伤筋动骨的事情,没有日子可好不了。每天他都坚持跟姚庆商议事情。现在距出事那天不过一个月,他就坚持要上路。用他的话来说,事关重大,不走不行。

老太太先前是不同意,一百二十个不同意。

但是陈家的子孙,都是这个脾气,要走的时候,没有人能留得下。

老太太只得吩咐他们一路上带足草药和方子,随时随地看大夫。即便老太太给准备的东西足足有一马车,走的时候,老人家还是这么忐忑,还是这么不舍。

陈青口病恹恹睡在马车里,姚庆、小球、和傻子将三驾马车赶了出门。珍珍抓紧机会赖在姚庆身边。美其名曰看风景,其实看人还差不多。

他们故意把展茹一人留在车上。昔日里那辆挤得满满腾腾的马车,现在说不出的凄凉。

每一次颠簸,陈青口都会要紧牙关。展茹都要哭了,忘乎所以地抓住他的手,安慰:“你怎么样?”

陈青口脸色发白地摇头。

她忘情地并肩躺下,搂住他和被子,希望籍此减少晃动带给他的冲击。陈青口僵了一僵,叹气说:“你受委屈了”

五个字就让她泪如泉涌。


                  第三十六章 贼祖宗
陈掌柜打诨:“猫有九条命,你就有九条命。既然你有九条命,你就要负责赚钱养家,以后你四更起来扫地,五更做饭,天亮了就去卖金鸡。然后把辣椒晒出去,盐渍酱菜,酿酒,准备午饭。。。”

展茹擦干眼泪,苦恼地思索:“那你做什么?”

陈掌柜答得顺理成章“吾只有一条命,现在丢了半条,且我是掌柜的,所以我只负责吃饭睡觉收银子。”

展茹不干:“不行,不要,不好!”满头青丝上有一支珠花在颤。

陈青口逗她:“那你说怎么好?”

展茹想了半天;“你要我四更起来扫地,你也得起来扫地,我五更做饭,你就准备碗筷。我做什么,你也做什么。我有九条命分你一半,你就有了四条半加上你自己的那半条,算起来比我还多半条。”她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陈青口也不答应,长长地舒气:“这样不好,我又不是猫,你分我也是浪费那四条半。不如你多干点,我享些福。”

展茹板起脸来:“你享福?就你那么抠唆,还怎么享福。”

陈青口不示弱:“我怎么不会享福,躺着晒太阳不用钱吧,看看街上的漂亮姑娘也不用钱,吃罢午饭就去湖边钓鱼,顺带洗个澡欣赏一下湖光山色。然后回家的时候还能顺手采摘些野花野菜。”

要不是他依旧一脸痛苦,十指紧扣,展茹都快忘记他是个病人。

展茹宁死不从:“不可以,我从小就吃苦,难道大了还要去你家当奴隶?”

陈青口耍赖:“我也从小吃苦,比这个你赢不了我!这样吧,你乖乖答应给我做牛做马,我就告诉你,你爷爷的下落!”

“我爷爷?”猫姑娘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啊!难道说——”

“不,不,不!打死我也不说,何况——” 陈掌柜分明胜券在握。他不怕当无赖,因为他本就是无赖。

“你。。。。”可惜没有人教过她要怎么对付无赖。

“猫姑娘最亲的人就是爷爷?”陈青口胡搅蛮缠。

展茹乖乖上当,揪着自己的衣角:“嗯,俺爹娘走得早。”

“嗯,这个扯平,我爹我娘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逍遥快活。”陈掌柜若有所思。

“你快说!”展茹这才发觉,陈青口一直在打太极。

“我说——啊,对了,我还没有跟你算人血馒头的账!来来来,你让我在你腿上开个洞,然后拿人血馒头喂狗吃。”

展茹也不笨:“你舍得浪费馒头?”

“也对,我不舍得馒头。”陈掌柜眯起了眼睛。赞许地看着她。“你爷爷在沈之春手里,江湖中最最好的郎中。”

展茹扒着他的被子问长问短:“真的?没有死。。。真的?伤得怎么样?”

陈青口摇头:“这个。。你可以直接问他。”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可以有的所有崇拜,都写在了展茹的脸上。

陈青口接着说:“沈之春会到,就在这几日。”

沈之春会来,当然会,陈青口伤得这般严重,沈之春早该来了。

谈话僵在这里。

展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小心翼翼地没话找话:“那位姑娘是你什么人?”

陈青口一头雾水:“哪位?”

“就是老太太身边的那个,鹅蛋脸,眉毛细细的,笑起来很有神韵。”

陈青口挤出久违了的笑容:“看得那么仔细,你莫不是在吃醋?”

“哪有哪有!”她伸着爪子狡辩。

陈青口缓缓地说:“那就是织华啊!你不是听说过她么”话音里若有所指。

猫姑娘假惺惺地眼露凶光:“听说过,但是没听你说过。 你现在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别说是功夫,连路都不能走。所以你要听我的,要一五一十地交待。”

这一次换陈青口诧异,果然女人不能扎堆,怎么展茹都有了寡妇的味道。回头得给她们设个栅栏,分门别类地圈。

“你要我交代什么?这是在查我的风流韵事呢,还是要说一说那些挤破了头,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女人们?”既然只剩下嘴皮子没病,就要好好耍耍。

“呸!你不害臊!”小姑娘终究是脸皮子薄。“你再说,你再说我就——”好像一时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要挟的事情。

陈青口干咳了几声,嗓子口似乎被烧着了那般疼。这罪受的,怎么躺都叫一个不舒服。先前他受伤,都可以忍一忍就过去,现在简直是挺尸在床。想到那个牛鼻子老妖怪,陈青口就脑袋发胀。怪不得孟子有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你说他陈青口不就想赚点小钱,顺道勾搭勾搭人家闺女么。这一条路还没走到头,就没消停过,往后的形势可是越来越严峻。

猫姑娘将随身水袋里头的泉水,喂了一点到他嘴里。斗大的担心两字都刻在脸上了,小姑娘死鸭子嘴还是硬:“看吧,活该,让你胡说八道。哪有姑娘愿意搭理你!”颊上那两朵不怎么明显的红云,还真的是腾地绯红了起来。

车前有老者笑声爽朗,姚庆勒马,陈青口一阵地欢喜。

告诉展茹:“快快快!老爷子来了!”

果然,展姑娘刚卷起车帘,两个满面红光的老头,就在车前。老爷子陈光远和神医沈之春肩并肩地站一起。小球,姚庆忙不迭地施礼。这俩人在一起实在是不怎么相配,陈老爷子身高八丈,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沈之春五短身材,零件都小到一处去。

老爷子一见陈青口就不悦,声如钟鼓:“大白天地跟个女人关起门来鬼混,你还是不是我陈家的孩子。”

陈青口比窦娥她姥姥的姥姥还冤:“爷爷,您往身上瞧,咱哪里还有鬼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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