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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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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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鸢儿有些章法,做饭,洗衣,剪窗花。她本如棉絮飘零,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家,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一来二去老管家也不忍心赶她走,只说等老爷回来再商量。

可陈家这位老头子,一出门还真没准,时常是早春儿去桃花岛找黄老邪下棋,一下就是一年。

这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陈家多了个水灵大闺女这消息还真传开了,想瞒也瞒不住。
对外,陈家一直是本分的生意人,有几亩田,有些小买卖仅此而已。没有高墙阔院,没有打手恶奴,更没有人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独眼土财主一听自己的心肝宝贝小丫头在个百姓家做牛做马那还了得。学哪吒三太子,抽筋扒皮都不带解恨的。把一群护院们聚集在一起,张小龙、赵非虎、王大朝、马出汗等等等等,七七八八有个二十来口。锄头,棍子,铁铲,斧子,有什么家伙就抄什么在手,也不看看合适不合适,浩浩荡荡就往陈家去。

陈青口呢这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美,上学,听课,带着小媳妇儿溜街。回到家,饭有人做,衣服有人给洗,晚上闷了,还有人陪着说话。用现在的话说,那可是提前进入同居时代。至于练功嘛三天打渔,还有两天晒晒网。殊不知,祸就要从天降。

说来也该着出事,原本陈青口每日早早地从学校回来守着这一家人,偏巧呀,今天老师留堂,为啥呢小陈同学帮其他孩子做作业的恶劣事迹被发现了。夫子也不是傻的,发现了之后,勃然大怒。所有孩子都罚跪。陈青口更是首当其冲,夫子恨不得罚他跪针尖,麦芒。这一跪还有点儿么,天都黢黑了,这里还跪着呢。

老家奴满头大汗奔至私塾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少主,不,不,不好啦,啊呀!”老泪纵横。

常听单田方先生说书的朋友都知道,这古今中外,最怕老家人哭。小孩子哭不要紧,就好比那少不更事的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呜呜这么一哭,将魂魄养在莲花池内,日后还是伐纣的一条好汉。也不怕女人哭,女人哭不是为了丈夫,就是为了孩子,家里家外这点儿事情。为什么说最怕老家人哭呢?老家人号啕大哭,薛丁山一家满门抄斩。所以说,这老人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您是断然看不到他们落泪的。

小陈青口只觉得头皮发凉,噌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小眼睛骨碌着,小嘴张着。小胳膊轮着就要冲出去。

夫子气得胡子翘得老高:“猢狲!给我站住!”

陈青口急起来,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一脚把木门给踢破了。

甩开大步就往家赶,老家拭干眼泪,迈开老腿跟在后面。

这还没到跟前,就见灰烟迷眼,周围的邻居都跑来瞧热闹。走近再看,陈家被人夷为了平地,请人来拆房子都没这么快的,陈青口这个火已经上到了脑门。青筋条条爆起。几个使唤的小童在一边哭哭啼啼,见到自己的东家回来,一步三跟头地跑了上去。这么长这么短,把独眼财主怎么带着恶奴仗势欺人,烧杀抢掠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书中暗表,独眼财主带着打手来到陈家,先把大门给人卸喽。小童儿上前刚一张嘴,就被左右开弓,打落了两颗门牙。之后的局势就是一面倒,他们把鸢儿给捉了回去。还觉得不解气,陈家可以摔的东西都摔了,可以拆得也都是拆了。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陈青口听毕,那还得了,抢了他媳妇还砸了他家。这可是柿子可以忍,梳子都不能忍的事情。陈小少抄家伙就要去玩命,被人当头一声喝斥:“孽障!还不给我站住!”

要说学堂里的夫子管不了陈青口,那是夫子没这威势。但是这一嗓子,将周遭的杂乱全都压了下去,陈青口向上看,自己的爷爷,银髯飘洒立在面前。奴仆们看到老东家回来了,无不欣喜,也不哭了,呼呼啦啦围了上来。

盗圣老头子身子骨硬朗得很,平时还喜欢梳个道巾,弄得自己看起来仙风道骨。大家伙可算有了主心骨,意思是只要老东家一声号令,咱就去土财主的家,把这帐讨回来。

可老盗圣剑眉一挑吩咐:“还不收拾残物,跟着老夫速速离开!”

陈青口脚下打滑就要自个儿溜,老爷子还不知道他那点心眼,一个箭步,拦住他的去路。声嘶力竭:“你个孽障,惹出这么大的祸端,还以为我不知吗?跟我上华山面壁思过。”

小陈青口含泪,望着土财主的宅院方向,依依不舍。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来陈青口在华山思过崖中与令狐冲切磋武艺,至此两个人的功夫突飞猛进。再加上盗圣与独孤前辈的指点,这俩孩子飙着膀子学武,这武功就有些小成了。

适逢岳不群作乱,令狐冲要下山,陈青口爷儿俩也不能再打扰,于是这才下山。

陈老爷子还是这个脾气,喜欢四方寻友,临行前对陈青口说,“孩儿你已经大了,今后的路,你要怎么走,全凭你自己。做爷爷的管不了这许多。”

陈青口这才如脱缰的野马,下山的猛虎般回到了平原。


 
                  第二十一章 釜底抽薪
在山下的小镇买来马匹,陈青口风餐露宿快马加鞭。这一日,回到了庄子上。

桥上的馒头店还是那么香,五里河上还是围着洗衣服的小媳妇儿。王老伯拎着一只木马桶从桥上过,李掌柜吆喝着他的年糕糖,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

兴冲冲,急冲冲,来到独眼财主的院墙外。甩开缰绳,蹬开脚环套,离鞍下马。

新刷的红砖墙还是那个色儿,被火烧没了的杨柳,如今又植得老高,土财主记性很好,按照原来的样貌盖的连排的楼儿,此外还辟出个水塘,养些乌龟和王八。各位夫人还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休,小丫环们扯着喉咙呼喝着厨房的长工,好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陈青口左三圈,右三圈,围着财主的府邸绕了一个遍,还是没发现鸢儿的踪迹,跳下墙头,找了一个拐角处藏身,没多时,有打水的青衣小童走过。一把拽住小童的后脖领,往后一带,他左脚绊右脚倒在陈青口的身上,陈青口用小片刀抵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不许出声,别动!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这孩子也才八九岁的样子,这一吓,差点尿了裤子,不停地讨饶:“好汉爷爷,我不动,不动。”

“我且问你,你这府里可有一个叫鸢儿的姑娘?她在哪里?”

“回好汉大人,没。。。没有!”

“你再说一次!”陈青口的刀,贴着他的皮肤,凉飕飕。

那孩子都出冷汗了,咽了一口吐沫:“回好汉爷爷,真的没有!”

陈青口一气之下,点了他的穴道扔在后面的柴堆上,如此反复,无论是小丫头还是办事的家奴,一问全都不知。

这人就像是水滴入海,枯叶入林,一粒大米裹进一锅粥,一只蚂蚱跌进一片田。俗话说得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好不容易找着一个面熟的老妈子,陈青口呼:“您不是小虎子他娘!”

老太太吓得哆哆嗦嗦用手捂住嘴:“你,你是,你是陈娃子?”

也难怪老太太不认得,陈青口个儿也起来了,小胡子也长了,声音都变了。这三年在华山练得身体瓷实了许多。

老妈子认出是陈青口不由得泪流满面:“陈娃子,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怎么才回来呦。哎!老天真的是作弄人啊!”

陈青口急不可耐地问:“虎子娘,您告诉我,鸢儿在哪里?”

他越问得急,老妈子越发地抽泣。只得说:“你跟着老婆子来,我带你去!”

走过四个马棚,穿过猪圈,后院这个乱石堆散养了些鸡鸭,清静是清静就是臭了点。

老妈子指着墙脚微微凸起的小石堆说,就在这里了。

陈青口一愣,他在华山上想象过鸢儿的各种境况,她可能已经为土财主生儿育女,她可能被各房的太太们欺负。她可能过着比下人还下人的生活。但是万万没料到,眼前这冷清清,孤零零的乱石堆就是她的去处。

陈青口倒吸一口冷气,强作镇定:“虎子娘,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

老妈子用衣袖掸掉眼泪:“陈娃子,你走之后,鸢儿她日盘夜盼,就是盼你早些回来带她走。可是你没盼来,老爷就要与她合房。这丫头一颗心都给了你的,这你是知道的。于是,于是,她就一根腰带悬梁自尽了。。。”

陈青口听罢,脑瓜子嗡嗡作响。

老妈子从贴身的衣襟中,翻出一封泛黄的书信,这首诗经是陈青口亲自教她写的:“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老妈子与陈青口相对无言,只听墙外有不更事的小徒儿在学唱:

郎在东来, 妻在西

墙高万丈, 两分离

深闺只见新人笑

何不听旧人啼

纵然把琵琶弦拨断

一片冤情诉不完。

老妈子问:“陈娃子,来擦擦眼泪,别叫人看见。”

陈青口仰头:“没,风沙迷了眼。”

那一日,陈青口用重金赎了鸢儿的棺椁,选了好地方厚葬。从那以后,一十七岁的陈掌柜才在喜来镇混出了名号。瓷公鸡的名号。

这些事情好像已经被所有人都遗忘了,今日被余寡妇提起,又像是挖开了的旧伤疤,依然还淌血。

陈青口悄无声息地叹气。

* * * *

姚庆又折了回来,熟门熟路翻窗而入。

陈青口收回思绪问:“怎么样?”

姚庆似笑非笑:“王大人给宋府投了拜萜。”

陈青口点头:“我们胡搅蛮缠了一番,王老八也不是傻的,想必明白我们的意思。”

“你说下一步,他们会如何行事?” 姚庆若有所思。

陈青口展开扇骨扇着他鬓角的发丝:“恐怕不止我们在找小包,丐帮的内应,不会就此收手。我看王大人会趁早把人带走。”

小球在外面喊了一嗓子:“掌柜的,吃点心咧。”

今天的夜宵很丰盛,余寡妇特谓采了新鲜的桂花,配在甜酒酿里煮糯米团子。此外还酿了几坛子桂花酒,香味扑鼻。

傻子吃得满头大汗,还不住地伸手要添。小球死死地抱住锅里最后一点,见了陈青口开始邀功:“掌柜的,这是给你留的!”

陈青口毫不客气,端过来就着铁锅吃了个干净。

展茹在一边小声说:“不够可以再煮。”

余寡妇喝着桂花酿看着手里的书,依旧是那本色戒。

书里有云,色易守,情难防。
书是书,生活是生活,若是生活都能尽如书,那也是一桩美事。

余寡妇合上手中书册,开始发难。问小球:“你知道白玉堂为啥死得那么早?”

小球眼球子一骨碌:“好大喜功,自命不凡。”

余寡妇微点头。转脸问清风:“你可知道,西楚霸王最后输在何处?”

清风也答:“刚愎自用,一意孤行。”

余寡妇这才说到点子上:“咱们陈掌柜的,非但自命不凡,还一意孤行,依我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寡妇来看。早晚是要栽的。”

陈青口只觉头皮发麻,笑脸问:“夫人这话从哪里说呀。吾虽然爱钱,小命还是攥得紧的。”

余寡妇冷笑:“呦掌柜的,过谦呀。你做什么我们没法管,也轮不上我们管。你独来独往,何时与我们商议过。我们一个个对你掏心掏肺,怕你冷着冻着饿着,你看看这小几口。有啥好的都给你留着,你倒好,逛窑子不带我们,喝花酒瞒着我们,连救小包的安排也防着我们,这家子迟早要散。”

清风和绝色公子频频点头:“可不是么?我们有手有脚,手上的功夫也不给你丢脸,为啥不带上我们?”

陈青口左右为难,他也知道这些天,可把他们大家伙儿给憋坏了,没事就见绝色公子在院子里面耍枪,一耍就是一下午。

清风和小球也是,两个孩子没地儿折腾,谁看谁都不顺眼。

陈青口心想也罢,也该让他们舒展舒展筋骨。想到此处,陈掌柜的难得露出正儿八经的神色,吩咐小球,去去去,你和清风还有傻大个去屋外房顶把守,连只臭虫都别给老子放进来。

小家伙们喊一声:“得令!”还真像这么回事儿。

陈青口唤姚庆:“现在什么时辰?”

“回少东家,未到初更。”

瓷公鸡微微点头。这才把事情的缘由说与众人。

这话啊,要从小包的身世开始说起。当今的万岁不知道造了哪门子的孽,生一个,死一个,生俩个死一双。家里的孩子就没活过十岁的。这是全国皆知的秘密,只是碍于圣威无人敢提起。

后来啊,有高人给皇帝支招,说您的孩子啊,在宫里是养不活了,这宫里杀气太重,圣上不如把龙子龙孙托付给民间,隐姓埋名呢,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皇帝这么一想,有道理啊,于是从第九个孩子之后就不养在宫里,只有吉庆大典之日才把几个孩子招回去见驾。

这小包呢,就是九公主。名唤,玉琴。

书中暗表,当日把玉琴公主托付给的,正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孙长老。

除此之外,皇帝还有一个皇子,现在也不知下落,估摸着也被高人收养在民间习武练剑。
这几年,老皇帝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想着孩子们也大了,也该找回来伺候在身边。

但是朝中,势必有人不愿意见到凤子皇孙回朝,于是联合了各门各派的败类。沿路上追杀他们。孙长老就死于非命。

而如今,小包身在宋府,宋大人虽然是清官,为人也正直。可叹朝中奸人当道,宋大人上书的奏折,皇帝看见了,那群恶官也看见了。于是,皇帝派了王大人来接九公主,可是贼人不肯散罢甘休,必定于今晚出手。这就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第二十二章 菊花台
陈青口唾沫四溅说了这么多,自然口舌干燥。余寡妇递过去一杯参茶,陈掌柜也没仔细看,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入了口才发觉不是茶水,放下杯碟连声叹息:“咱这钱还是要省着花,一杯参茶能买多少白馒头呢!”

余寡妇不容得他打岔,抢过话儿来:“那你说,今儿晚上有什么安排,我们也好早作打算。”

陈青口也不隐瞒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一做了交代,这一屋子人养精蓄锐,就等着夜深。

他们如何安排,我们暂且搁下,单说小包。

小包在宋府中明显发了福,本来柴棒一般的小胳膊小腿,现在可能有木条那么粗。在现代来说,这就是营养过剩的早期症状,富贵病富贵病,听着好听,可含糊不得。将来好一好就引起那些个糖尿病啦,高血压啦,血脂高等等,非但人吃多了会出问题,连养在家里的宠物犬吃多了还会得冠心病。

于是乎,包姑娘居安思危、痛定思痛,开始学唱地方戏曲,想着转移转移注意力能不能让自个儿少吃点。书中暗表,这是一种介于安徽黄梅戏与民谣之间的戏种。史文记载:“《闹五更》、《寄生草》、《罗江怨》、《哭皇天》、《干荷叶》、《粉红莲》、《桐城歌》、《银绞丝》之属,自两淮以至江南,渐与词曲相远,不过写淫媒情态,略具抑扬而已。比年以来,又有《打枣干》、《挂枝儿》二曲,其腔调约略相似,则不问南、北,不问男、女,不问老、幼、良、贱,人人习之,亦人人喜听之,以至刊布成帙,举世传诵,沁人心腑……” 简单来说,这些个曲目,之前呢只是歌姬们拨弄弹唱,发展到后来,人们把唱本刻在木头上,走哪儿唱哪儿,变成了全国流行的小曲儿。这也可以理解嘛,奥运火炬都世界之旅了,咱还怕人口相传传不出几首歌来。

小包练戏还有更深层次的意图,这宋府的几位夫人最近也迷上了听曲儿,以薛氏夫人为代表的中坚力量,非但要听,更要在背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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