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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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浪-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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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小丰。我不同意你的计划。”正待石音丰侃侃而谈时,曾晓杰神情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石音丰一愣。

“我且不管你的计划如何,在沈沉的事情还未搞清楚之前,我是不赞成的。”

“什么沈沉的事情!反正他已经死了,为啥还要拖着我们的手脚!”石音丰有点激动了。

冷蓄见曾晓杰既然坚决不同意,如石音丰继续强辩,势必会伤和气,为缓和正在不断紧张的气氛,马上插嘴进来:“小丰,你这个计划是否【奇】可以再缓一缓,待沈沉的事【书】情搞清楚了,也许你不【网】提起,晓杰也会提醒你的。”

“这与沈沉有何相干!难道沈沉的事搞不清楚,我们就一辈子窝在这里了!”石音丰真的激动了。

“现在山上的兄弟们,除了你招集的之外,大部分是自己投山来的,虽然都有一腔热血,但实战经验毕竟欠缺,战斗力并不强。我们能够支撑到让特辑处不敢藐视,绝大多数是凭借了银屏峰的天然优势。如果现在把一支队拉上山来,我们目前的战斗力,无意中就会被一支队所小看。”

“何况敌我双方力量对比悬殊……”

石音丰赌气地打断了曾晓杰的话:“就是因为双方力量相对悬殊,我才打算把一支队拉上山来。”

“要斗垮明山派系,打掉特辑处是很重要的。因为明山派系虽然有人身居高位,但他们没有军权,这特辑处是他们的最主要的武装,如果把它打掉了,明山派系就被砍掉了手。到那时,我们再把明山派系迫害老干部的事实公之于众,明山派系自然就垮。”

冷蓄接着痛苦地说:“陈风和沈沉这两个能掌控局面的人都已离去,二支队除了死去的,也都被捕了,司徒悾到现在还在监狱里,这又削掉了我们很大的一份力量。就算把一支队拉上了,先不说力量还是不足,掌控局面就更难了。严怡尘也下落不明,有她在的话,可能会好一点。”

“有我、我们仨,怕什么,怎么能掌控不了?”

“一支队人的政治背景和社会关系,能与我们现在的兄弟们的社会关系相提并论吗?他们能服你吗?除非陈风在世。到时,只怕特辑处还未来清剿,我们之间倒先起内讧了。”见石音丰还想辩解,曾晓杰辞锋一转:“好了,小丰,这问题以后再谈。来来来,说说你近来功夫练得怎样。从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可见你的动功已俱火候,可以接着继续‘凌虚透劲功’了。”

“对,不如趁现在这个空隙,让兄弟们加紧训练,不要多久,我们的局势定能转变,小丰,你看呢?”冷蓄婉转地劝道。

石音丰拗不过曾晓杰他们,只好把这计划暂时放弃。其实他何尝不知道曾晓杰的用意,特辑处中高手不乏,如果仅凭自己目前的功底与弟兄们现有的基础,要想立足于江湖与特辑处抗衡,其胜算的希望实在渺小。

第二十五章 假尸还魂 英雄也有遇难时

 自上山以来,曾晓杰时常点拨石音丰的武艺。为了帮助石音丰打通四肢百骸的关窍,有效地练成‘凌虚透劲功’,曾晓杰根据石音丰原有的底子,授于他自发动功。自发动功是静功的基础,也是正宗功夫的入门之路,其关键是行气导脉,其中最主要的口诀是:

一、“全身要柔,有似婴儿”,意思是说四肢百骸、关节肌肉都要柔软得像婴儿一般。全身放松,不可带一点硬性和使用一丝气力。

二、“真气要柔,沉下丹田”,其意是说,练动功的时候,要把真气储蓄在丹田里。但要顺应自然,不能勉强硬练。犹如皮球一样,任何一点抽打它,它都自然地相应跳动。

三、“呼吸要柔,绵绵不断”,就是讲呼吸出入、吐故纳新。不管用逆呼吸或者顺呼吸,都要做到“绵绵不断”、“若存若亡”的要求。要把呼吸调整得细而悠长,如春蚕吐丝一般,吐息连续,无有尽止,所谓“听劲”和“发劲”也就指此。运用柔而至刚之气,便能把敌方打击很远。

四、“动作要柔、蛇行蛹动”,此意广义地说,不管练功、打架子、一招一式、一举一动、挥手抬腿、撑头下腰、伸屈指掌、凹腹吸胸,任何动作,都要“柔若无骨”,要求“蛇行”、“蛹动”,便是柔的精奥所在。

五、“触觉要柔,流水穿堤”,这是指两种因素而言,先是对外面接触人物和气候的因素,其次是对内里接触的脏腑经络交会流注的因素。透彻地讲来,外面的运动,各式架子的操作,内里吐纳呼吸,分经运气的循环,把它统一结合起来,内外一致。不论触觉到外来的袭击,或风寒等侵犯,抑或触觉到内里脏腑的气脉阻碍,根据“柔”的原理,运用真气,予以流水般的冲击。似流水潺潺不断,涓涓不塞的情状,发出以柔克刚的作用。如能做到这样,则全身气脉畅通。

再者,自发动功,练功姿势无大讲究,基本以自身感觉舒适为佳,一般的自然站,为两脚开立,脚侧与肩同宽,脚尖平行向前上体自然正直,微向前倾,两手下垂,置于体前侧,稍离开大腿,头颈稍向前低,使鼻尖对自己的肚脐。柔身养气,随气而走,随气而动。

石音丰掌握了动功的真谛,加上原有的基础,练来更是事半功倍,进境神速。时日不久,业已达到全身气脉了如指掌,动念则动,止念则止的境地。久而久之,自发动功竟帮助他演练成一套惟妙惟肖的八卦掌,同时还纠正了他在练八卦掌时一直难以纠正的几个复杂动作。

自发动功一经练成,基本扫除了练“凌虚透劲功”所碰到的各种障碍。在曾晓杰的口授与督视下,石音丰胸怀一腔雄心,加倍的勤练苦习。

挥手间,春去夏来,星移物换。

大伙抓紧操练,刻苦学武,暇余闲聊,这段时候下来大家感情愈加融洽升华。

业已苏醒的银屏峰,身披翠绿新装,似窈窕淑女迎风婆娑,充满着青春气息,等待着东升的旭日,迎接那晨光的洗礼。哪想到,还有比她更早的呢。

仙临洞潜到草坪周围,已经挤满了众多兄弟,他们正全神贯注着草坪中央一红一蓝的两个人影。只见红影东腾西跃,穿插自如,身手甚是矫捷,宛如出水蛟龙,使人只觉得红光摇曳,而不见人影。蓝影则似一条迎风飘舞的绫绸,随红影东西荡游,不离左右,碧光泛泛。那情景,使人恍如置身船上看海中赤龙嬉碧波一般,加之旭日洒在其中的光芒,构成一幅奇妙的图像。谁还会觉得这美妙奇异的活的画面,竟是曾晓杰给石音丰喂招所产生。

身着红色运动衫裤的石音丰,一套八卦掌融合在八卦游身法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威力确实不小,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大家虽然知道曾晓杰功夫不凡,但还是禁不住为其担忧。

蓝影一晃,已投入其中,见招解招,潇洒自如。曾晓杰为石音丰神速的进展而喜悦,觉得像他现在这样,在社会上已可划入高手之列,且看看他的防守如何。

悠然间蓝影松树般凝立不动,只有红影在其周围飘舞。石音丰见其如此,自然会意,更不打话。“猿猴献果”、“大鹏展翅”、“十字撇搬搂”,连环发出。曾晓杰依次用“单鞭”、“云手”、“白蛇吐信”一一化解。石音丰急展“横扫千军”,身影一转,消其来势,左掌向身前横削曾晓杰的腕脉,右掌旋风疾拿其肘关节。

曾晓杰招式一变,脱却石音丰一削一拿。继而随口提醒道:“注意下盘。”,迅疾挫身下沉,右胯下蹲,左腿横向下扑,一个下势式,左手坐腕立掌,直击石音丰腿胯部。石音丰慌忙身子一转,面向曾晓杰,准备两掌齐推,再提脚踹踢。思念乍一彼动,曾晓杰即知来意,急忙点悟:“这招‘锦鸡争斗’不行,使‘行步撩衣’。”

石音丰一闻听,不及思索,上身攸地右转,随之右腿先后扫出,左腿屈膝,右掌自然而然地向右后反臂上撩。这一招使出,拿捏得不差分毫,右腿反扫刚好卸掉曾晓杰准备地蹚的先机,右臂反撩恰到好处地抓其脉门。石音丰这招得势,跟着便是“推山入海”,身子迅速右转,左脚踏前,两掌变撩抓为托掌,右托其下颊,左掌平胸推出,准备趁曾晓杰仰体躲避露胸时,一举击出。他想得如意,但曾晓杰并不上当。他撤步直立,只一招“斜飞势”,两手左上撩,右下按,便化却了石音丰的攻势。

这样石音丰激走解招,曾晓杰凝立出招,有时还提醒几句。两人对拆了数十招,石音丰见曾晓杰始终凝立出招,迫得自己四周放走才得以化解,连进击的机会都没有。一股无名火,不自不觉地燃起。

当曾晓杰一招“双峰贯耳”两拳向石音丰的左右太阳穴袭来时,石音丰本应出“狮子抱球”,两手臂前伸上托,消其威力。但石音丰却不解反进,竟使“锦鸡争斗”式,双掌齐推,向曾晓杰两肋猛击。曾晓杰见石音丰出手不对,刚欲提醒,观其神色异样,即知不妙。间不容发之际,曾晓杰忙一撤步,双拳下划变掌,与石音丰双掌相接。四掌相接之时,曾晓杰本能地、自然而然地便用卸字诀,准备借力打力。

就在这将使未使、生死毫发间,他猛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在平地,内心竟禁不住一寒栗:“这样一来,小丰岂不要飞过自己的头顶,摔出草坪,跌落山坡了!”一阵凉汗沁出脊背。疾忙收神凝气,用自身四五成的内功与之抗衡。他知道,如果双方对峙的话,吃亏的必定是小丰。

“啊……,怎么啦!”

大伙连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未弄清,曾晓杰也已跌倒在地,他俩的喂招胜负,在快如闪电之中已经有了答案。

石音丰急忙扶起曾晓杰,抱愧道:“对不起,晓杰,没想到会失手。”他的言语虽愧,但面间还是流露出那么一点胜者的骄狂之色。

“胜败乃情之常理,何必这样呢。”曾晓杰坦然道:“只是我看你在实战中,不够沉着,心浮气躁,如果碰到功力相当者,势必弊多利少。”

大家看到石音丰把曾晓杰打倒在地,只觉其有点无情,便埋怨石音丰几句。冷蓄虽看不清情势,但结果已使他对内情了解了八成以上,再观石音丰的面色,更加肯定了自己判断的真确性。曾晓杰是因谦让而致落败,但为免伤和气,也就敷衍了几句。

“小丰,你也真是的,下手何不轻些。晓杰,伤着没有?”

“不要紧、不要紧,兄弟们不要为此担心。”曾晓杰作了轻松愉快的样子,算是报答大家对其的关心。接着又向石音丰说道:“你的‘凌虚透劲功’虚功已练成,还要继续再练透功。在练透功之时,为抓紧时间,不妨再练练粘劲,这粘劲的意念与透劲意念刚恰相反,一个内吸,一个外发,原理与此毫不违逆。”

石音丰因这对招获胜,内心不免有点飘然之感。暗中嘀咕:“我还当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不过如此。”但曾晓杰的诚挚之情,还是使他深感歉疚,故作虔诚地聆听曾晓杰的教诲。

银屏峰逶迤的山路上,两个身法矫健,体轻灵便的人影,正奔下山而来。行至半山腰,突然其中一个对身旁的人说道:“小丰你看。”

“看什么呀,晓杰。”

“山下有人,哟,脚程好快。看他轻灵的步法,蛇形飘忽,正朝我们方向驰来。”曾晓杰指着山下的一片树林,凝视着说道:“能在崎岖的岩石上如履平地般的疾奔,可见他的功夫不会比我们差。”

再一看,身影很熟,“小丰你看,他会不会是钱抑傲,我好像……”

跟着曾晓杰一齐凝目注视的石音丰,听了曾晓杰说的一席话,有点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恼道:“怎么啦?晓杰。你神情是否有点恍惚?大概是看花眼了吧?什么钱抑傲的,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怎么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就算有人影,也绝对不会是他。”说着便催促曾晓杰赶路,“还是快去办我们的事吧。”

在曾晓杰的精心点拨下,石音丰的武功进展神速,尤其是与曾晓杰的那一次喂招,更显示了他的功夫业已精湛。因此石音丰再度提议,要扩大山上的武装,把陈风原来组织的一支队队员拉上山来,曾晓杰则坚持要待沈沉事件搞清楚之后再议。经与冷蓄商量,准备双管齐下,先下山了解沈沉事件,同时再打听一支队的近况,然后再作决定。

根据目前山上的良好状况,并且有冷蓄的主持,曾晓杰觉得暂时离开不成问题,就同意了下来。

曾晓杰一边赶路,一边说道:“是啊,我也在纳闷,到底是不是……”

“这不过是你的幻觉罢了。”石音丰不耐烦地打断了曾晓杰的话语。

“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人影肯定是有的。你看,小丰。这不是来了吗?”

石音丰责备曾晓杰的话语刚要出口,已然看到三十丈外山下晃动着的人影,口中呐呐道:“这世上难道真有鬼魂?他怎么没……”

一个人影像风一样已飘到距他们十丈开外的小山坡站定……

且说那天霍冰清独自一人带着钱抑傲,驾着摩托车离开朝平路后,一路上想着只有把钱抑傲放在原先沈沉的家最为妥当。虽然沈沉的家已被特辑处查封,但她要使用是不成问题的。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当下,她来到沈沉家,将钱抑傲安顿在床上,然后把屋子清理了一遍。自己拿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此时她竟趴在床沿,独自痛哭了起来。

她想到了一直受自己尊敬的张科长,居然成了反革命!她费尽心机所救的沈沉一家,却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眼前这个不知吃了多少苦的孤儿,她曾暗自发誓要在自已有能力时好好地关照他,把他当作亲弟弟,但现在竟四肢冰凉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努力工作,为何得来的都是令她伤心的结果!

这么多年来,这一次她哭得最伤心。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看看天也快亮了,她草草地洗漱了一下,锁上门,匆匆上街,忙着打点办后事的物品去了。

几个小时后,她打开门锁,提着采购来的物品,刚推开门,就吓得把东西扔在地上,猛退一步,“谁!”一手握住枪柄,另一手已拽住了飞镖的红绸,“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大白天也会见鬼!因为她看见的是钱抑傲已像在石音丰家的时候一样,竟然又在床上盘腿打坐了!

那张煞白的脸已经抬起,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起来:“冰清姐,你不要怕。”声音甚是低微。

霍冰清慢慢地走上去。“你没死?”

毫无血色的脸,嘴角略微往上一翘:“快死了吧?”

霍冰清情不自禁地冲了上去,将他一头抱住,“你呀,真把姐给吓坏了。”她又一次地留下了眼泪。“快,快去医院!”

“不用了,医院是救不了的。”

霍冰清一下子认识到,他是特辑处的敌人!抓他?救他?让他死?她的思维混乱了起来。

那天,钱抑傲遭到石音丰的点穴之后,整个下肢如触电一般,接着行走也很困难。他回到卧室躺了一会,反而更加不舒服了。于是他便打坐运气,可是因为伤得太重,他那深厚的内功,没打开关窍,气血乱窜,腿倒有点肿了。

两天下来只感到气促而喘,咳嗽唾血,心悬眼蒙,饥不欲食。石音丰家里吃的东西并不少,可钱抑傲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也不想吃。

钱抑傲索性在床上打坐,用意将气息逐渐减慢,把那气调的极细极细,外人看起来根本没了。就比冬眠状态眠得还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不流畅的气脉按正常的流注方向流动。

这样过了几天,霍冰清他们发现他时,当然以为他已死了。其实,霍冰清在将钱抑傲绑在自己背后,用摩托车带他的时候感觉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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