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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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追命-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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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怒福满有信念的笑道:“放心,放心,养养一定教大家如愿以偿的。”
只有梁癫仍在反覆低语:“奇哉怪也?那疯王八怎么突然转了死性?”
无法如愿以偿。
铁手始终吃不到“力拔山河气盖世牛肉面”。
等了好久,仍是没有面端上来,于是凤姑要过去看看。
杜怒福和她一道过去。
他想帮忙爱妻做点事——虽然每次养养都会笑着把他推出厨房。
可是这次不会了。
因为养养已经是个死人。
梁养养,“狂僧”梁癫的独女,“疯圣”蔡狂朝思想的人儿,“青花会”会主杜怒福的夫人,同时也是‘老风行动’的动仪者之一,在煮‘力拔山河兮气盖世牛肉面’之际,被杀陈尸于厨房。
锅里的面已经发软。
瓦堡里的牛肉正香。 
 
 
人生自古谁无死棺村店

 
 
交友要讲缘份,可是成敌更讲究缘份。
有时候,敌人比朋友更能使人奋发。
令你进步,没有了敌人,就失去了竞争;
找不到敌手,便失去了目己。
所以敌人可以说是比朋友更有用的朋友。
力拔山兮气慨死
梁养养死在厨房,锅里仍煮着面。
谁杀了她?
——谁是凶手?
先不是哀伤。
而是震惊。
一个好生生、活生生的人突然死了,乍遇此事,是教人无法接受多于伤心难受。
最伤心的人应该是死者最亲近的人。
养养死了,最伤心的当然就是梁癫和杜怒福。
可是两人反应迥然不同。
两人初都不信养养竟然如此便死了,梁癫即俯身喊她、探她、掴她、摇她,及至确定她已丧命,才怆天呼地捶心捶胸的嚎哭了起来。
杜怒福则很安详。
他脸上竟没有再出现怒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悲貌。
他竟此跌坐闭目,彷佛入定。
靠近他的人都隐约听到,他以一种诵经似的喃喃低语:
“……这不是真的,这决不是真的,这绝不会是真的。养养,你没有死,你不会死,你决不能死……我在做梦,我是在梦中,我一定是仍在发梦……”
长孙光明和风姑,都很惊愕。
长孙光明制止了梁癫伤恸中的自伤。
凤姑正留意着杜怒福,怕他有不测之举。
杜怒福却很“宁静”。
凤姑听到杜怒福的低语,本来举止宛若贞静女子的镇定的她,一下子,也因为女性的多愁善感,而涌出了眼泪来。
铁手原跟这些人都不熟。
今回只是第一次会上。
所以他反而冷静。
他先去探养养的鼻息。
然后他把她的脉。
他还使她张开了嘴,去审视她的舌头。
梁癫凄厉怒叱:“别碰她——!”
长孙光明知道铁手的用意,忙劝道:“我看铁捕头这样做,是有深意的,他要探究杜夫人的死因……”
梁癫猛然吼道:“什么死因,我抓下姓蔡的,分尸三千段!”
他正说着的时候,铁手发现养养背贴的地上渗着血水,他翻过尸首,地上一滩鲜血,养养背部衣衫撕破,娇嫩的背肌竟刻上了几个鲜血淋漓、怵目惊心的六个字:
咱嘛呢叭咪眸
血水本已几近凝结,但因铁手掀动尸首,血痂迸破,才又渗出血来。
梁癫一看,龇睚尽裂,怒吼:“果是那丧心病狂的小子干的!”
双掌一抬,震开长孙光明,正待跃起,忽一个跟斗,扑地而下,哇地呕了一口血;原来他怒急攻心,虽有力拔山兮的气慨,但因丧女之痛,椎心刺骨,气概尽死,加上他先时与铁手及蔡狂比斗之时,各负了伤,这一触动,当即吐血。
长孙光明道:“梁兄,你这又何必自苦呢,不如我们先收殓养养,再来议定……”
梁癫狂吼:“议你个头!不杀蔡狂,我誓不甘休!”
凤姑道:“大敌当前,我们先行自相残杀,未免不知,要成大事,得要相忍互重。”
梁癫咆哮道:“相重是互相尊重,天下那有我忍他,他不忍我的事!他杀了养养,我不杀他,我是人吗!”
凤姑道:“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养养?”
忽听杜怒福平声道:“人是不会杀死自己心爱的人的。蔡狂很爱养养,他没道理会杀她的。”
杜怒福痛丧爱妻,铁手怕他生受不起这般打击,却没料他开口说话,还能心平气和,持平论事。相比之下,梁养养忽然身亡只令他一愣,杜怒福的反应才教他大震;他向以沉凝稳重见称江湖,但乍见爱妻丧命仍能这般气定神凝,铁手也自叹弗如。
就在这时,一人急奔而入。
这入左颏有一颗大瘤。
正是,“青花四怒”中的陈风威,因疾奔急驰,气喘未定。
“报告会主。”
然后怔住了。
因为来人已看到会主夫人身亡于地。
杜怒福知道自己手下一向强干精明,寻常事不会仓促入报,便问:“什么事?”
陈风威张大了口,只说:“……会主………会主夫人她……她怎么了……”
其实,他问的时候也一眼看得出来:会主夫人是“怎么了”,所以,他问的问题已不需要答案,而发问的神态是伤心欲绝。
杜怒福不答他,只问:“是什么事,你说。”
陈风威这才说出:“刚才小趾拿了夫人的手谕,到第七楼来,向我提取金梅瓶,我见既是有夫人的手令,也就交给她了。现想来有点不妥,所以就急着上来向会主报告一声,没想到……”
他的脸肌抽搐着,仿佛颏上的瘤也胀大了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青花四怒”不但对会主忠心,对会主夫人也很有感情。
“是了,便是了!”梁癫吼道,“那厮便是为了夺取金梅瓶而害死养养的!”
杜怒福却道:“可是,她却是死于‘小我剑’下的。”
此语一出,铁手对杜怒福的震异,转成了钦佩。
原来养养的伤处只有一道,同时也是致命伤,那是在咽喉。
那一道创口,把她的气管割断。
但伤口却只渗出了少许血水。
凝结在伤口旁的血呈绿色,像一抹青苔般的锈色。
——那是梁癫的“小我剑”才会造成的伤口!
千万不要
梁癫气煞。
他几乎没跃起来三丈高。
“难道我会亲手杀我的女儿不成!?”他咆哮狂吼,“难道我会为了陷害那姓蔡的禽兽而杀害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成!?”
他一把揪起杜怒福:“我不是你,你瞪着眼当乌龟王八,那是你的事!你手指拗出不扳入,偏帮外人,也是你的事!我可要为养养报此血海深仇!”
他悻然甩下杜怒福,向天长号:“你杀了我女儿,还嫁祸给我!姓蔡的,我再教他活下泪眼山,我就当王八!”
他一面说,一面连身也不回飞退,他退得比前掠还快,遇墙穿墙、遇柱裂柱,陈风威想要拦他,他双目乍金,陈风威打了一个寒噤,梁癫已飞空跃了下去。墙破裂出,午阳骤射而入,众人都眯起了眼,或以袖遮目。
他们设宴原在第三层楼,梁癫飞降而下,宛若大鸟,日影为之一黯,四周唿啸急鸣,此起彼落。
陈风威急道:“会主,咱们要不要截下他——”
杜怒福马上决定:“千万不要,狂僧不可能杀养养,你们也断截不下他,自己人打起来,徒增伤亡!”
陈风威得令。
他立即掠到墙塌之处,怪叫三声,宛若夜凫。
他叫声一起,其他的唿哨立即静止。
本来在四周蠢动的人影也全不见了。
只听梁癫已落到了楼下,还厉啸道:“看谁敢拦我!你们别动养养一根毫毛,等我杀了那疯狗再回来找你们算账!”
说罢只听一阵地动山摇的辄辄大响,自三楼望下去,怪人梁癫已拖了他的怪屋怪鸟怪牛一道儿走。
当真走得飞砂走石。
杜怒福道:“长孙兄,这事可要劳你了,要是给他追上了蔡狂,只怕两败俱伤,中了敌人之计。烦你走一趟,要是见二人交手,尽量排解一下,至少,也可从旁保护他们。”
长孙光明苦笑道:“只怕我也拦他们不住。”
铁手支持杜怒福的意见,“长孙兄只要不让他们互拼,其他当权宜从事。我现刻还要留在这儿片刻,查证一些事儿。凶手既敢在七分半楼下毒手,而且用的是梁癫的剑,留的是蔡狂的偈,如果不是他们二人下的手,那么,目的分明是要他们自相残杀,所以,我们千万不要,万万不能让他们对杀起来。长孙盟主轻功高妙,加上‘一鹤出世,二鹤升仙’的‘鹤神功’,只要敌住疯圣一阵,我便尽快赶来。”
凤姑却道:“梁癫背了屋子掮了头牛去追蔡狂,我看他是断断追不上的——还用得着去拦他吗?”
铁手道:“他这次扛走房子和牛,是不再信任把他的法宝摆在这儿,恐怕他只是先行移走,只要找到适合的所在,必先放下屋子,全力去追蔡狂——他现在是复仇心切。蔡狂离开之际,看似是心喜不胜;梁癫追赶时却是悲愤若狂。仇恨的力量远大于喜悦,看来梁癫是追得上蔡狂的。”
长孙光明一拂长袖,双眉一剔,道:“两位既然这样说了,我当尽力而为。”
其实这是个苦差。因为谁都知道,梁癫和蔡狂一旦打起来,便谁也拆不开。要是敌人还好办些,至多全力一拼;但因是朋友,除非有铁手之功力,以一敌二,否则谁也化解不开。
凤姑只好说:“你要多加小心,别把两个疯的癫的都惹上了。”
关切之情,洋溢于表。
长孙光明身形一展,如一只白鹤,投向窗外,瞬间不见。
铁手问陈风威:“你刚才说觉得小趾手持杜夫人的手谕有点不妥,不知何以不妥?”
陈风威道:“她……”
社怒福道:“你尽说无妨。”
陈风威仍是期艾:“我……”
铁手正色道:“现在杜夫人惨死,谁都有嫌疑,现下眼看七分半楼两大臂助就要互拼,你不但应该有话直说,也该有话快说。”
陈风威这才鼓起勇气,硬着头皮,道:“我……我和小趾感情本来就很好,因为一时胡涂,一时冲动,曾跟她……”
铁手明白。
那是私情。
私情无关公事。
谁都会有私情,只要不防碍公事,那都是人家的自由。
所以他只问:“因此你了解小趾。”
陈风威说:“我觉得她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不是小趾。”
大凡男女之间发生亲密关系之后,自然有另一层更深的感应,有些举止,只有经过这种亲昵的关系才能体会,所以特别能觉察出对方的异举。
陈风威又补充:“……但她又是小趾。”
“哦?”
“只不过,她说话的神态都不一样了……”
小趾仍是小趾,不过,那已不是那个跟他有过亲蜜关系的小趾了。
“况且……她还很……”
“很什么?”
这次由凤姑来问。
由女人家来问女儿家的事,也比较方便。
“很香。”陈风威红着脸,红得连瘤也紫了,“小趾她……平常是不抹香的。”
“香”字令铁手心念一动。
“小趾在跟你说话的时候,”铁手即问,“并没有正面向着你,是不是?”
陈风威张大了口,眼角里既很担忧,也很震讶:“是。那儿种植了好些药草丛中,跟我说话……却似不大认得我那样。”
他忍不住要问:“你……铁捕爷,您是怎么知道小趾她没……没靠近我说话呢?”
铁手铁眉深锁:“我担心她恐怕不是小趾。”
“您……您的意思……意思是……”
凤姑冰雪聪明,她问杜怒福:“好不好传令下去,四处搜一搜。”
杜怒福道:“好。”
阳光因墙破而直接照进来,凤姑心里一戚,她看见杜怒福本来黑亮却略为稀松的头发,竟已全白!
陈风威仍颤声道:
“搜?……搜什么!?……”
万万不可
他们搜的不是什么,搜的正是陈风威所担忧的,而搜到的也正是陈风威所忧虑的:
尸体!
——小趾的尸首!
她已给人毒杀多时!
陈风威伤心极了。
他也像梁癫一样,要去追杀蔡狂。
杜怒福最能体味他的心情。
他要李凉苍、张寞寂、王烈壮截阻陈风威的莽烈行动。
铁手没有拦阻。
他只用一句话止住了陈风威。
“既然小趾早已死了,那么,布局杀养养的,就不一定是蔡狂了。”
凤姑道:“小趾今天真有些不对劲,一直都躲在暗处,惭愧的是我们都未能及时指认出来。”
铁手是昨晚才到七分半楼。初见小趾,自然难辨真伪。可是凤姑等却不然。她与养养素来交好,常见小趾,却未及时辨别,致生惨祸,不免深疚。
铁手道:“杜夫人遇祸之际,显然是入厨之际。至少,第一碗面是她亲手煮好的,因为那股风味,谁都吃得出来,但谁也烹调不出来。我看了刚才厨房的情形,第二碗面,下在锅里,早已煮烂软了,可见对方是在第一碗面端出来后,趁梁癫蔡狂争闹之时,才下杀手的。
她下毒手前,还先胁养养下手谕去取金梅瓶,然后再把蔡狂叫进去:现在问题只在蔡狂是不是合谋?他知不知道此事?他背上褡裢运出去的是不是金梅瓶?”
凤姑道:“如果当时养养正受胁持,只好把金梅瓶托交蔡狂运走,蔡狂对养养言听计从,必不见疑。”
铁手道:“所以,凶手就成功的转移了我们的视线,让我门以为杀人者便是蔡狂,而致自相残杀,我们万万不可上了对方的当!”
凤姑道:“不过,梁癫已经追出去了。”
铁手道:“长孙盟主也赶过去了。”
灶怒福道:“有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一阵营扰,凶手也早已能够成功逃离此地了。”
铁手道:“怕只怕凶手既然处心积虑,图谋当不止此而已。”
杜怒福道:“你是说……”
凤姑转了转巧目。
铁手点了点头。
三人心契。
凤姑道:“现在,最重要的关键就是:找出那个假扮小趾的人来。”
铁手道:“我有一道线索。”
“线索?”
“我闻过那香味。”
铁游夏确曾嗅过那道如兰似麝的香味。
那是在泪眼山下,越色镇中,久久饭店里。
——正当铁手要辞别了李镜花,匆匆的要离开久久饭店之际,一个身着黑枣色劲装的女子,一幌身就上了楼,因为背着月色,映着烛光,只亮着两点烛眸。
经过的时候,那女子掠过一阵香风。
暗香像流动的黄昏。
淡得像一场忘记。
铁手记住了这香气。
那香味。
他鼻子敏感,一向喜欢有香味的事物,尤其女人。
他立刻赶去久久饭店。
一进越色镇的,他就看到一个人,样子十分艳美,但向他走过来的时候,却虎虎生风。
铁手这才知道:原来当一个漂亮男子生气的时候,要比他和气的时候来得更好看。
——大概两口子又吵架了吧?
铁手这样想的时候,也可以想像得到李镜花噘着嘴跟人吵架的样子,那就像一朵骄做的开在篱笆上的牵牛花。
——既然她那么好看稚气,李国花也真是的,何不让让她?
铁手想到这里,就乍见一朵花。
不是牵牛花。
而是木槿花。
——大红的花!
血花!
出手的当然是李国花。
铁手猝不及防,他没想到李国花会暗算他。
在七分半楼内内外外这么多人当中,铁手最不怀疑的就是李国花。因为在养养出事之际,想来他已在越色镇跟李镜花会面。
“血花”劈面攻至。
铁手及时双臂迎面一交,一个大仰身。
血花半击空。
半炸在臂腕上。
发飞散。
铁手臂功奇强,“血花”还炸不破,但额前驿马天际部位的头发,竟给削铲了一大片。
李国花已揉身猛扑,十指急啄,又快又利,制住了铁手身上十一处要穴。
铁手闭住了气,看着仍在空中飘散的落发,苦笑道:“你干吗要暗算我?”
李国花铁住了脸,凶悍得更像一头美丽的怒豹:
“你把镜花怎么了!?快把她交出来!”
“什么!?”
“别装蒜,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杀了我,就更找不到小相公了。”
“果然是你抓走了镜花!”
“如果你只是怀疑,又为何对我下此重手,万一杀错了人,岂不冤枉!”
“我跟你交过手,心里分明,不是你之敌。我明知道‘开谢血花劲’炸不死你,所以就尽力施为,只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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