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主位的狻猊问着。
“是的。”点了点头,“我看这个盒子做工很漂亮,又放在祠堂三楼,就觉得这盒子里面放着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物品,所以就……”
你还真的就猜对了,着里面放着的,可真不是一般的物品。
狻猊和碧沉对视一样,同时在心里念叨着:但这里面所放的,却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邪物。幽冥图,河图的衍生物,专靠吸取天下众生才能运用的邪物,幽冥图。
“我使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将这个盒子打开。所以我想,是不是要打开这个盒子,需要某个特殊的东西?我在盒子上细细观察了半天,才看见这咒文的。我原本以为,这个咒文就是打开盒子的钥匙,所以才去记,结果还是不能将盒子打开。爹,狻猊哥哥,碧沉哥哥,篱清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去记的。我保证我再也不使用这咒文了,如果你们还是不信任我,那我用清心咒,将这个咒文从我的脑子里抹去。”
“那倒不必了,说不定哪天还真需要这咒文不可。”碧沉原本想同意幽辰的做法,但狻猊却抢先一步,淡然地说着,似乎幽辰知道这咒文,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似地。
听着这话,别说是碧沉了,就连幽桀羽和篱清都是不满地狠瞪狻猊,可人家狻猊鸟都不鸟他们,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时不时看看幽溟羽,希望看见他能睁开眼睛。
顺着狻猊的视线看向了幽溟羽,幽桀羽来到了卧榻边,宠溺且担忧地目光静静地注视幽溟羽,伸出手梳理着他的头发。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
真的不知道。
主屋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好一阵子没有出声的大家,终在将盒子捧起来,细细观察中的篱清的问话中,在意围聚在了一起:“你们来看,这个凹巢……像不像什么东西啊?”
闻言,心里一惊。
该不会是……
分散的大家瞬间聚拢,从篱清的手中接过盒子,逐一传递着,看着盒子上的一个形状有些怪异的凹巢,都是摇了摇头。
会是什么啊?
“这个图案……有些眼熟啊。”
当幽桀羽接过盒子,细细观察了一阵盒子上的凹巢后,思索中说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和这个图案相同,质地也一样的东西。”
“在哪儿?!”
碧沉和篱清急问,差点就有将幽桀羽按倒之势:“快点想想,你是在哪儿见过的?”
“在想,在想,我正在想,你们不要催促。”
捧着盒子,又一次细细的观察着盒子上的图案,脑子却不停地翻找着和这个图案一模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自己明明就见过这样东西,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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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幽家本族的一大家子在苦恼盒子上的凹巢形状是个什么东西。而这边,龙家夫人水映寒,万分焦虑地在后院的一间厢房外来回走动着。
她的双眼红肿,肯定是哭了很久,现在姣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厢房的门紧闭着,时不时会有下人从屋外端着清水,捧着药箱,将一个个看似大夫模样的人领进去,不一会儿便看见那些大夫爱莫能助地摇着头走出来,再三推脱着,疾步离去。
每当看见这一幕,水映寒就忍不住要冲进厢房。她想看看,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
龙清,那可是她引以为傲的的龙家长子,是她和龙君磊的希望寄托。可是,短短的一个上午,相濡以沫的夫君离她而去,儿子又是命悬一线。
该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挽留住龙清?
近乎绝望地跪倒在地上,将见状想将她扶起来的侍婢们推开,双手合十,对着天际的昊日念道:“羲和神,我求求,我知道我们龙家无权侍奉你,你要降罪于我们龙家,我们无力反抗,但是,请你饶恕了我的孩儿吧。夫君已死,神龙封印,我知道这是你对我们龙家的惩罚。但是,幽溟羽大祭司的死和我的孩儿没有任何关系啊,如果夫君的死还不能消除你的怒火,那么我这条命也给你,只求求饶过龙清,饶过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吧。”
说着,也不管这里的地面是不是满是碎石子,便重重地磕下了头。
看着自家夫人这样,站在一旁的侍婢们,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大家皆不约而同地跪在了水映寒的身后,与水映寒一起为大少爷祈求着上天,希望能得到羲和神的原谅,能保住他们少爷的命。
在龙家,族长的死,无论对谁来说无不是致命的打击,如果连大少爷也这么去了,真的不知道以后这个家族该怎么办才好。
第四十五章
黑竹包围下的幽家西厢房的一处安静院落里,幽枫抱着药箱,静静地注视着正在为凌霄诊脉的姐姐幽月。左念坐在一边,从幽枫抱着的药箱盒子里拿出需要的药瓶,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但视线几乎都放在了凌霄的身上。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不免担心他的情况。
是不是真如碧沉大人所说——他是被望舒幽淬鸟的寒气所伤。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
正如碧沉大人和狻猊大人所担忧的那样,望舒幽淬鸟的寒气绝非儿戏,如果不及时把他体内的那股寒气逼出来,后果不堪想象。
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地等候着幽月诊断的结果。
幽家的大小姐幽月,生在幽家,又是族长的长女,虽然没有羲和的图腾,但依旧深得族长喜爱。虽然年仅九岁,但她注定不能拥有普通人家,同龄孩子所拥有的一切,而她也似乎天生就与其他的孩子不同。三岁的年纪,其他的孩子都在父母怀中撒娇,她却抱着父亲书房里的那些古籍不撒手。五岁的孩子正是玩闹的年纪,她却懂得帮助母亲照顾弟弟,处理家务。
因为她知晓,母亲一直没能为父亲生下拥有羲和图腾的继承人,弟弟小枫天生就爱玩乐,根本就不会将家族放在第一位。既然如此,那么她就要在这位继承人诞生前,肩负起家族的使命。
良久之后,幽月撤回了为凌霄诊脉的手,见状,左念急忙问道:“小姐,凌霄他没事吧?”他现在很担心凌霄的安危,他必须马上知道结果。
看了一眼左念,凌霄欣喜,幽月却不语。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他俩的反应,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小枫,你知不知道爹把通往后山颐泉大门的钥匙放在哪儿了?”
“知道。”虽然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突然间询问起那把钥匙,但既然是姐姐需要的东西,那肯定就不会有错,“钥匙在娘那儿,姐姐需要那把钥匙吗?小枫这就去给姐姐拿来。”
立即将手中的药箱放到庭院的石桌上,迅速往母亲,幽家怀蕊夫人的厢房跑去。这速度,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不是去办事的,而是想逃离这个地方。
无奈地叹气,回看凌霄和左念,静默,想说什么,但却不知道该不该开这口询问,注视了交谈中的两人一阵后,她最终还是选择起身离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还是顺其自然罢了。
她看得见两人的未来,她很想帮他们,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大小姐这般反应,左念和凌霄猜到了其中的那些事,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来到了幽月的身边。向她行礼,刚想说什么,但没来得及说出口。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是幽枫的。幽月有些无奈了,刚回身想问他“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的,却看见紧跟在他身后而来的人——她的母亲,幽家位高权重,却从不搬弄权势的幽家夫人。
“娘?你不是在……你怎么来了?你见到爹了吗?”
虽说当母亲的来自己女儿的厢房看女儿是很正常的事,但现在的幽家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幽枫不知道,但至小便乖巧懂事的幽月却很清楚:
本因死去五年的父亲,突然被长年不在家中的伯父带了回来。虽说自己到现在还没能见上父亲一面,但她心里很清楚——现在在主屋里的这个父亲,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父亲。
幽家族长的归来,还带回了龙家族长已死,他们的守护神龙被幽辰少爷封印的消息,这对幽家来说的确让人兴奋不已,但兴奋之余却也不得不为幽家的将来有所担忧。龙家的族长被杀,神龙也被封印,龙家会就此善罢甘休吗?虽然可以肯定,他们短时间里是不回来幽家本族,但将来之事谁也不敢保证。
还有金沙王,虽然不清楚父亲这五年来做过什么,但从狻猊和碧沉的谈话中,她略微知晓那么一点。现在父亲是回来了,但她有预感,金沙王一定会派兵来幽家,就在不久之后。
抬眼看向主屋的方向,忍不住长叹一声。伯父和父亲一回来,就将四部长老召集,就连娘也不见,真的很想知道那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月儿。”
看着女儿这幅模样,怀蕊有些心疼。
幽月还这么小,就要她承受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绝对不会有的压力,的确是难为她了。坐到幽月的身边,将幽枫拉到自己的身边,伸手抚摸着幽月的那担忧的脸颊,摇着头,说道:“没有,不过我刚才见到碧沉和狻猊,他们说,你爹……你爹他……”
哽咽地说不下去,眼泪是忍不住地往下掉。
冰冰凉凉地,滴落在为她抹去脸上泪痕的幽枫手上。幽枫却难得一见的乖巧,还安慰着母亲,说道:“娘,你别哭啊,爹离开那么久,刚回来一定是有很多很多事。等爹把事情处理完了,他一定会来看我们的。”
“小枫。”
看着儿子,怀蕊的新更痛了。
他还不知道发生在自己父亲身上的那些事情。
“夫人。”
左念和凌霄这才有机会说上话,他们当然是照例先向怀蕊夫人行礼。
“两位无须多礼。”这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存在,示意左念和凌霄平身,声音温和细柔地说着。再将视线放到幽月的身上,将一把钥匙放在了幽月的手心上,“我听小枫说,你需要这把钥匙,我就给你送来了,随便来看看你。”
“娘,我没事。”
低头看了一眼母亲放在手心的钥匙,又撇了一眼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弟弟。清清喉咙,说道:“小枫,你别一天到晚的缠着娘好不好?既然你没事可做,那么……”把手中的钥匙交给了凌霄,“你带凌霄叔叔去颐泉。”
“不要……啦。”原本还想继续用撒娇的方式来推辞,可一看着姐姐那张脸,唯有不情愿地点头答应:“好啦,我去还不行吗?姐姐,你不要那这种眼神看小枫啊,小枫怕。”
“知道怕,还不去。”
“马上就去!”
叫着,慌忙从母亲的怀里跳出来,往后山方向跑去。
看着他,幽月无奈地一笑,怀蕊也无奈地摇着头。
如果小枫有月儿一半的听话懂事,那她就安心了。
“凌霄,碧沉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虽然不严重,但你的确是被望舒幽淬鸟的寒气所伤。碧沉虽然让我为你诊断,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祛除这寒气。后山的颐泉温度偏高,你就在那里呆上一会儿,希望能暂时帮你缓和一下体内的寒气给你带来的痛苦。”
“谢谢小姐。”
两人行礼,刚准备往后山而去时,怀蕊便叫住了他们:“你们等一下。”
“夫人还有何吩咐?”回身,行礼,领命。
“让小枫也呆在那儿,绝对不要让他离开后山。”
一愣,但立即联想到了事情的可能性。左念行礼保证道:“夫人请放心吧,此事绝对不会让少爷知道。”
等他们皆以离开,且按时间估算,他们已到了后山之后,幽月才起身,挽着母亲的手,说道:“娘,我们走吧,无论爹变成什么样,他都是这个家的族长,是月儿最敬重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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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幽溟羽,我只知道你是鸿煊,是我养育了五年的儿子,鸿煊!”
幽溟羽?
鸿煊?
“鸿煊,你的伤真的太严重了,不要再闹了行吗?你要杀了谁也好,要毁掉金沙也罢,我求你先治疗一下,把血止住了再说好吗?”
鸿煊?
我不是鸿煊啊!
不要再叫我鸿煊!
猛然从梦中惊醒,随即便是剧烈地咳嗽。这当然是吓坏了还围在一起,研究着那血玉盒子上的凹槽到底是何物的人和兽。
心里一惊,急忙扔下各自手中的东西,围了上来。
“溟羽,你醒啦?”
“溟羽,你感觉怎么样啊?”
“溟羽,伤口还痛不痛啊?”
……
听着大家关心且着急地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说出口,躺在卧榻上,神智渐渐恢复,但精神却完全不在状态的幽溟羽,依旧咳嗽着。几乎是用尽自己全身仅存的那一点力气,摆了摆手。
倒了一杯水,坐到卧榻边,小心翼翼,尽量不牵扯到他的伤口。碧沉将幽溟羽抱入怀中,一边将水喂给他,一边为他抚背顺气。
“感觉怎么样啦?好点了吗?”
微微摇了摇头,但皱起的眉头却骗不了大家。
他依旧能感觉到伤口给他带来的不适,能动已经很不错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幽溟羽才渐渐适应,扫视过周围的环境后,张开他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就连出声都很吃力。那声音细如蚊吟,估计只有将他抱在怀中的碧沉能听见他在说什么:“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被柳诗婷刺伤,伤势太严重,所以桀羽先行将你带回来了。”碧沉回答着,稍稍调整着姿势,希望他不会感到难受。
“这个我知道。”感觉很疲累,他闭上了眼,小歇片刻之后,才再一次问道:“金沙,龙君磊怎么样啦?”
“如你所愿,而且幽辰将不但将龙君磊的魂魄封印在了‘墨归’里,就连龙家的那条大肥龙,也被他封印在了‘墨归’。现在我们只需要时间,十年,将他们炼化在剑中。”
“是吗?”吃力地看向了幽辰,满意地点了点头:“辰儿这么厉害,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啊。”转头看向了幽桀羽,“如果辰儿拥有羲和的图腾,该有多好啊。”
“啊?”
可以肯定,幽桀羽根本没有听清幽溟羽的话语,只好由碧沉充当翻译,将幽溟羽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鸿宇呢?还有鸿涛,他们死了吗?”
一听到这两个兄弟的名字,碧沉的脸色就变了,那速度,只怕川剧的变脸大师都要自愧不如:“算鸿涛那混蛋命大,我把主殿给弄塌了,也没压死他,就留他一条贱命多活几年吧。至于那个鸿宇,我走的时候没看见他,估计是被埋在主殿里了。”
闻言,幽溟羽的神色略微有所改变。估计是他此时的脸色本就不好,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到。
“那么,龙家的那个少爷呢?”
“他啊?”篱清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毕竟是狐王,幽溟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以为然地回道:“我走的时候,用尾巴在他胸口开了个洞,虽然没有当场要了他的命,但人类是救不了他的,他的死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闻言,幽溟羽再一次闭上了眼,不再说话,屋子里也陷入了沉寂。良久之后,幽溟羽才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伤口带来的疼痛,微微睁开眼睛,说道:“碧沉,抱我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吧。”
第四十六章
“碧沉,抱我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吧。”
听他这么一说,幽桀羽诧异了。
幽溟羽在想什么?回房去休息,他不就怕被怀蕊他们看见自己这幅尊容吗?若是被怀蕊和幽月看见到没什么事,他没有这个担心的必要。他唯一担心的是幽枫,五年前,幽溟羽的死可是一直瞒着那孩子的,现在虽然知道父亲回来的消息,但他能接受现在这个父亲吗?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父亲?
虽然长年不在家中,但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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