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左念离开,凌霄立即回身,将尾随而入的问梦扶进了屋。将她安顿好后,便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
幻墨羽狐跃上柔软地椅子,打了个呵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起大觉来。
最后进来的问心看着被凌霄翻找地不成样子的主屋,问道:“那个……我说凌霄大哥,你在找什么啊?是准备搬家呢还是准备抄家啊?不对哦,这里是左念哥哥的家,无论是搬家还是抄家,也说不过去啊。喂,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说,你想要左念哥哥搬去和你一起住?”
又白了她一眼,看样子,刚才左念的那一拳,还没让她长记性,又在胡说八道了。
但现在可不是和她闲扯的时间,指着受伤的问梦说道:“你说我在找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问梦受了那么重的伤,当然要是找药为她包扎伤口啊。”说着,又埋首翻找起来,“这个左念,把止血药放在哪儿了?”
“你……”眨着眼睛,傻傻地看着还在东翻西找的凌霄,“你的意思是要……”又看向了坐在一边,脸色苍白的问梦。
“绝对不可以!!”
突然提高了嗓门,对着凌霄大吼起来,着实吓了问梦和凌霄一跳,也将睡梦中的幻墨羽狐吓醒了。
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然地看向了问心,心里发出了同一个疑问:这个问心,又在发什么疯啊?
问心几乎是跳到了问梦面前,对着凌霄叫道:“凌霄大哥,你都有了左念哥哥,不可以再打问梦的主意啊!不然,左念哥哥会生气的!”
左念?
打主意?
疑惑地问号布满了对视着的凌霄和问梦的脑袋。头慢慢地转移,视线渐渐放到了双手展开,将问梦挡在身后的问心身上,随即两人大叫起来:“你白痴啊!!”
“谁白痴啊?”
拿着一块玉石物品和几片竹叶的左念回到了主屋,一进门就听见他们的叫声,难免会出于惯性地询问。
两人都指了指问心,然后问梦起身,问道:“左念哥哥,你家的止血药放在什么地方了?”
“止血药?”将手中的东西交到凌霄的手中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问梦:“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自己看看哪些需要吧。后面的厢房有很多,你随意。”
“哦。”拿着盒子,跌跌撞撞地离开。
“凌霄,你过来看看。”然后便拉着还在细细观察自己交到手中物品的凌霄,往后院走去。
留在主屋的幻墨羽狐看了一眼问心,也立刻跳下了椅子,向左念和凌霄离开的方向跑去。宽敞地主屋里,又只剩下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的问心:“怎么都走啦?凌霄大哥,左念哥哥,问梦,小狐狸。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啦?怎么都不理我啊?”
气愤地跺了跺脚,嘴一撇:“你们……你们都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们。我去厨房做点心,不给你们吃,哼!”随即头一昂,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居然还发起了小孩子脾气,真不知道这群人里,和她关系最好的望尘,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当然,走路不看前方,后果就连三岁的小孩子也是知道的。
没有看见前方的门槛,随着一声闷响,可怜的问心便“大”字趴在了地上,痛地她直呻吟。
“不是这么倒霉吧,他们欺负我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连门都欺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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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火之精,玄火之鉴,赤焰魔兽,八凶玄火。”
寂静地夜空,随着幽桀羽咒语的念出,便听见神龙的一声惨叫,惊起了树林中的飞鸟,吓跑了走兽。
“敖渊!!”
眼睁睁地看着幽桀羽召唤出上古大凶之兽赤焰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守护神龙敖渊,不小心触碰到了赤焰兽的火焰而痛苦地叫着,随即倒在了地上。
“敖渊,回来!”
将剑横在胸前,用剑刃割破手指,将血涂上剑的刃面。一道耀光照到敖渊的身上,将敖渊收回剑中。
将剑收回剑鞘,怒视着似笑非笑的幽桀羽和他身边的赤焰兽,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着龙君磊,幽桀羽得意地笑了,伸手抚摸了一下赤焰兽的头:“我还以为龙家的守护神龙很了不起,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幽桀羽。”龙君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你……你……”
“那个……桀羽少爷,你不是要我看你……如何对付他的吗?这个就……你说的方法?”
“啊?”疑惑地抓着头,“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有。”
彻底被他打败了。
微微一笑,抬头看着泛红的天际:“我说龙家的族长啊,你最好还是快点带着你的神龙回去,好好为它治疗一下,赤焰兽的火焰可不是闹着玩的哦。”
心里有怒,但还是敖渊重要,况且……看着在幽桀羽身上磨蹭着的赤焰兽……这只上古凶兽还真的不是好惹的。
万火之精,玄火鉴之守护异兽,周身赤焰,火毒汹涌,中人立死。传闻有异教密法,上古凶神,以赤焰魔兽催持八凶玄火法阵,至为诡异。
看着与赤焰兽玩闹着的幽桀羽——这家伙,实力绝对在幽溟羽之上。不然,作为人类的他,怎么可能与赤焰兽如此亲密。
“你走吧,我今天放过你。但下一次见面,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不行!”当幽桀羽的话语刚出口,便听见望尘大叫道:“桀羽少爷,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啊。这次是你在,难保下次他再来对付族长时你也在啊。”
“望尘,这里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
被他这么说,望尘只好闭嘴不语。
见幽桀羽对自己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龙君磊是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走时还不忘嚣张地说道:“幽桀羽,或许你真的该听一听这小子的意见。今天就这么放我离去,下一次见面,我还是会取幽溟羽的性命。”
“那就要看你下次,有没有这个能力了。”邪魅地一笑,目送龙君磊离去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望尘,你随我去一趟青丘。”
“啊”
青丘?
去那干什么?
“你刚才不也说过了吗,下一次龙君磊来对付溟羽时,若是我不在怎么办?所以我必须亲自训练训练你,和你的搭档?”
“啥?搭档?”
什么搭档?
他进入千影卫以来,幽溟羽可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有搭档。虽然听左念说,千影卫每次出任务都是两人行动的,拥有自己固定的搭档,但自己进入千影卫以来,确确实实是没有一起行动的搭档啊。
难不成,幽桀羽要给自己安排一个?
会是谁呢?如果实力不能与自己持平,他是坚决不接受的。
似乎看出了望尘此刻所想,幽桀羽笑着与赤焰兽往宅院的方向走去:“走吧,我带你去见一见你的搭档。不过呢先声明,我虽然不知道溟羽没有为你安排搭档的目的,但我给你的安排的这位搭档,可不是人类。”
第二十章
站在月光覆盖的庭院里,静静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温泉水池,左念的眉头皱成了“川”。
看着他,凌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很清楚,左念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足以证明事态的严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将他从思考中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族长呢?你们不是说族长在你这儿吗?”
“一个多时辰之前,在你为救问梦和龙君磊交手之前,在我和望尘奉命来协助你之前,族长的的确确是在我这儿。”微微转过头,冷眼看着站在身边的凌霄,又将视线放回眼前的温泉上。蹲下身,伸手捧起温度适宜的水,看着它从手心流失:“我想……族长一定是自己选择,要离开我这儿的。”
“什么意思?”
闭眼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还记得鸿宇吗?”
“鸿宇?”
不明地皱起眉头,在记忆中迅速地搜索着,与这个名字相符的人的样貌。
会是谁呢?
左念会提起的这个人,自己一定认识,或是说见过——哪怕只有一面。但……为何自己对此人会没有丝毫的印象?
见他的反应,左念便知道他,他对五年前,只有一面之缘的鸿宇毫无印象。
“就是当今金沙王鸿涛的弟弟,五年前我们见过——在一条巷弄里,我被一群人贩抓走,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而迟迟没有动手的那次。”
“那次……”
经左念的提醒,凌霄渐渐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说的,就是那个小子?后来将病发的你,及时送到了族长那儿。”
“对。”左念点了点头,“就是他,想起来了?”
“好端端地,你提起他干什么?别忘了,他的哥哥,可是我们的仇人,是幽家的仇人。”说出这话时,左念明显感觉出了凌霄的异常。不是单因仇恨而仇恨,似乎在他的话语里面所包含的,还有另一层意思。
转身,和凌霄一前一后的走上厢房外的台阶。倒上两杯幽桀羽带来的蜜酒,慢慢说道:“你也知道……五年前,族长因反对新王执政而死于鸿涛的剑下。但是在那之前,他便运用了禁术‘血蛊’,借由他和欣妍夫人所生的孩子之躯,移魂重生,也就是如今的族长。”
“这个我当然知道!”凌霄似乎是不想再提起鸿宇,从两人认识以来,他这是第一次对着左念大吼起来:“只是当时的大家都不敢确定,族长这么冒险的一步,成功与否。但这和鸿宇又有什么关系?左念,我知道五年前鸿宇救过你,你和他的关系甚好,但你要清楚,你不能忘记,他的哥哥可是鸿涛,幽家人共同的敌人,鸿涛!!”
见他如此的愤怒,左念知道,他们之间的这次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
长叹一声,低眼看着杯中的蜜酒,不再说话。凌霄则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也不说话。
从来没有过的沉默,此刻竟瞬间笼罩在了两人之间。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有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只听见主屋里传来问心的声音:“凌霄大哥,左念哥哥,鬼车大人来了!”
鬼车?
他来干什么?
疑惑的将视线看向主屋,却在对上对方视线时愣了一下,随即将头瞥向一边。
第一次。
这是他们认识并合作以来,第一次的情绪波动。
摇晃着杯中的蜜酒,问心的声音依旧不断地从主屋传来。知道不能再在这里闹情绪,左念一口饮下蜜酒,不理会凌霄,起身便向主屋走去。但刚踏出一步后,他又停了下来,犹豫了半晌后,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痛恨鸿涛我能理解,但你痛恨鸿宇,我能简单的理解为‘只因他是鸿涛的弟弟’吗?”
听见他这样的话语,凌霄依旧不说话,也不挪动脚步。
“走吧,鬼车大人还在等我们呢。”
看着左念离去的背影,此时终于回身看着他的凌霄动了动嘴唇,想说的话却一直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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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全被点燃的主屋里,鬼车正和问梦谈论着什么,问心则抱着一盘点心蹲在幻墨羽狐所趴着的椅子边,一个劲地想讨好幻墨羽狐似地,不停地说着,可人家幻墨羽狐鸟都不鸟她一下,打了个呵欠便躺在了椅子上伸着懒腰。
见左念和凌霄一前一后,气氛极为怪异地走进来,鬼车和问梦都诧异地盯着他们,看着他们走进来分别坐到主屋两边的位子上,都不说话,一个看着天花板,一个逗着幻墨羽狐。想询问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他们这是怎么了?
疑惑,最终驱使在场之人中,有着崇高地位的鬼车开口了:“我说……你们两个,左念,凌霄。”
被鬼车叫到了名字,各做各事的两人终于是看向了鬼车,但依旧不说话。
“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啦?怎么给我的感觉……你们吵架了?”
被鬼车这样询问,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又看向一边。
就这样的反应,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眼身边同样诧异的问梦,低声问道:“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
问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冷战起来啦?”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你们要搞清楚现在的情况,行吗?”看不下去了,鬼车是忍不住对着两人大叫起来,“族长呢?”
“不知道。”凌霄淡淡地说着,“我来这里就没有看见族长。”
狠目瞪了凌霄一眼,左念才说道:“我和望尘奉命,去协助凌霄对付龙家的族长,回来后就没有看见族长和鸿宇。”将自己之前找到的竹叶和玉石递给鬼车,“族长只留下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着左念交给他的东西,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个……别在这种时候玩猜谜游戏行吗?
就在大家对幽溟羽留下的东西愁眉苦脸之际,一直对问心不理不睬的幻墨羽狐突然兴奋地叫起来,兴高采烈地蹦向了屋外。然而,在它还没跑出这主屋的门时,突然停下了它的脚步,呆呆地看了门外数秒后,突然惊慌失措地叫着,转身扑向了左念。
怎么回事?
见幻墨羽狐躲进左念怀里,还瑟瑟发抖,大家都是不明地看向了主屋外,隐藏在黑夜中的宅院大门。
随着大门的开启,幽桀羽快步走了进来。
“桀羽少爷?”
众人起身,刚准备迎上去,却都在下一秒,紧接着出现在幽桀羽身后的庞然大物吓傻了。片刻之后,跳往后院的跳往后院,上房梁的上房梁,爬上柱子的爬上柱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看着满屋子乱窜的人,尾随其后,却相隔甚远的望尘只好苦笑着,看向了幽桀羽:“桀羽少爷,你……为大家的生命着想,你还是……让赤焰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无奈地与赤焰兽对视一眼,很是不情愿地说道:“赤焰兽,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大家都怕你的火焰,也算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不要乱走动。”
“知道啦。”
不耐烦地回答着,向一边慢悠悠地走去。
与望尘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主屋,看着一屋子的人那惊慌样,幽桀羽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都下来,都下来。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样!”
从左念怀中抱过还在瑟瑟发抖的幻墨羽狐,淡然地坐到主位上,扫视过四周之后:“溟羽呢?”
“不知道,回来后就没看见族长。”
“有人来过。”
说话的,是站在门外的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人,身材单薄,光看样貌,真的有些雌雄莫辩。
他是谁啊?
没见过此人,不过听声音,好像是……
“赤焰兽,你说什么?有人来过这宅院?”
“赤……赤焰兽?!”
惊异地看向了门外,被幽桀羽唤为“赤焰兽”的神秘人。
赤焰兽点了点头:“我觉察的到,就在不久前,这里来过一群人。”
“能不能知道是谁?”
“有点难,除非留有什么东西,不然很难办到。”
幽桀羽只好将目光看向了凌霄和左念,左念在对上幽桀羽的视线后,望向了鬼车。幽溟羽留下的东西,他刚才全数交给了鬼车——虽然都不知道,幽溟羽留下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起身,将鬼车交到手中的东西交到了赤焰兽的手中。双手紧握那块玉石,闭上了双目,片刻之后,它开口说道:“来者是王宫的侍卫,他们带走了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至于这东西,是那个小孩子留下的。”
听他这么一说,左念无奈地长叹一声:“看样子,族长是被鸿宇带回了王宫。桀羽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沉默片刻之后,幽桀羽才说道:“你们有没有办法进宫见溟羽?”
“我和问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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