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灰眸一闪,阴狠而毒辣,“你敢!”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他捡起地上的胶囊递给他,“如果你不肯吃药,我就会那么做。”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我们只好比谁的动作快了。”他手中的胶囊又递近了一分。
安德鲁阴鸷无比的灰眸捕捉到他脸上的杀气,视线落回到他手中的胶囊,他知道米修的身手和自己不相上下,而自己也没把握一枪就能杀得了他,但他绝对可以一枪杀掉一个昏迷中的女人。
“吃药!!”
灰眸闪了闪,拿起胶囊,他一口吞下。
他吞入腹中的那一瞬间,米修脸上杀气与阴狠,瞬间消失无踪,“你要准时吃药,别让我再逼你。”他将打翻的药瓶放在书桌上,然后踱步走到书架前,取下医药箱,状若无事的走出书房。
门刚合上,安德鲁大手一扬,将满桌的物品扫落在地,却唯独那只玻璃瓶在书桌上安然无事。
他灰眸闪过一丝苦楚,嘶哑的吼道,“香,只有你才可以让我妥协,也只有你可以让我那么痛苦。”
他吼叫着,像只受伤的野兽哀在密闭的空间里哀嚎着。
书房外,米修听着他的嘶吼,绿眸窜过一丝担忧,他有预感,安德鲁早晚会被逼疯的,他抬眼看正前方那扇黑色的房门。
看来,他要和她好好谈谈了。
☆
花洒下温水如雨,溅落在慕容悠玉白的身躯上,青紫交错的吻痕,散布在她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她闭上眼睛任由有水流冲刷,泪珠混合着水流沿着她脸颊滑落,她哽咽着,抽搐着,张开眼睛,取过海绵,挤了好多沐浴液,未等搓出泡泡,就奋力用它在身子上又刷又搓,全身都覆满了洁白如雪的泡沫,她也不停止手上的搓洗,她细白的皮肤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搓痕,她也没有停手。
她哭肿得双眼已经干涸地流不出眼泪,她觉得自己好脏,比任何人都脏,她没有办法去除身上代表着安德鲁印记的吻痕,那就好比是恶魔的烙印,让她整个身子都染上了一层恶魔的颜色。
她不停的挤压着瓶子里的沐浴乳,用力的搓揉着身子,直到雪白细腻的皮肤上伤痕累累,她才停止这场肆虐,温水冲过这些伤痕,她都会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但她丝毫不在意。她裹上白色的浴巾,却猛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她赫然看见米修正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手边的茶几上,放着镶着红十字的医药箱,她颦蹙起眉心,难道他不知道这样随意闯入很不礼貌吗。
米修歉然一笑,他刚才有敲过门,可是未见人回应,所以自己就进来了,本以为她不在,正打算离开,经过浴室便听了哗哗的流水声,才知道她在淋浴,反正他已经进来了,又是为了替她治疗伤口,所幸就坐下来等她,他刚打算开口说声抱歉,视线却突兀的接触到她裸露在浴巾外的肌肤,那一条条伤痕的数量和鲜红的颜色让人触目心惊,他嘎然收声,拢紧的眉宇可以挤死一打苍蝇。
她与安德鲁昨晚在床上如何激烈,他管不到,但她身上的伤痕绝不会是男女欢爱后的痕迹,她手腕上有一道紫红色的牙齿印,深得几乎见骨,她竟然还沾水,再加上身上错乱的搓痕,难道她有严重的自虐倾向?
她拢着湿漉漉的头发,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淡然地说道,“我没有自虐倾向。”
“那你这身伤痕从哪里来的。”
“麻烦你先告诉我,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他挑眉,见她有意错开话题,又不能追问,只好悻悻然地答道,“替你疗伤。”他上下打量着她,“看来,要花很多时间。”
“我不需要。”
“抱歉,这要我这个医生说了才能算。”他自顾自取出医药箱里的消毒棉花,示意她最好乖乖得听话,免得他亲自动手。
见他不打算就此妥协,她蹙眉说道,“我想先穿衣服。”她现在只裹了一条浴巾,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他随意一瞄,脱口道,“不用,反正到时候你还是要脱,现在省事多了。”他笃定在那条浴巾下,还有更多的伤口。
“你……”他的意思岂不是要她脱光了给他诊治。
“乖乖躺到床上去,别逼我亲自动手。”他正色道,眼里没有任何下流之色,他是个医生,有专业的操守,尽管她只着一条浴巾的火爆身材,几乎让他冲动地流鼻血,但此刻他不是游走在花丛中的花花公子,而是一名医生。
她从他眼里看不到任何色心,他拿着消毒药水,冷硬地站在那,她想,就当作是身体检查吧,况且,她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了,尽管不想治疗,但她知道他会来,一定是安德鲁的意思。她走到床边,厌恶的看着这张大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米修抱了上去,她惊叫一声,趴伏在柔软的床上。
“抱歉,时间宝贵,我手里消毒药水快挥发光了。”他抬起她的手腕,审视着上头的牙齿印,真狠,她真下的了口,还好,虽然深了点,但还不需要缝针,至于她身上那些搓痕,他不禁皱紧眉头,唰的一声,他没有征询她的同意,就倏地扯开那条包裹着她的浴巾,白玉般凹凸有致的娇躯就完美的呈现在他眼前,绿色的眸子凛了凛,果然如他所料,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是好的。
突然而来的凉意,令慕容悠恼怒地看着他,“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懂得尊重女性的医生。”她现在就像剥了壳的花生,光溜溜的,但她并没有羞涩,或许在她成为恶魔的女人后,羞耻二字早已离她远去。
他扯起嘴角,反驳道,“要让人尊重,首先必须自己尊重自己,自我残害是不可取的。”他熟练在她伤口上拭着消毒水,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之情。
冰凉的液体沾染上伤口,顿时让本就火辣辣的触感更为炙热,她咬唇隐忍着。
“忍着点,早知何必如此,何必当初。”话是这么说,但见她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他多少有点不忍,手上的力道不禁轻了些许,沿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而下,手掌下的肌肤虽然伤痕交错,但不影响光滑和富有弹性的触感,是男人都会有那么一点反应,那无关乎他操守问题,是男人的本能在作祟,他擦拭消毒药水的手突兀地在她的腰际停了下来,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她粉嫩且又圆又俏臀部。
“结束了吗?”见他停手,她以为酷刑结束了。
“没有!!”他嘶哑的叫了句,不自在的把视线调回她的背上,大手犹豫了一下,微颤的用沾满消毒水的棉布擦了上去,隔着棉布他依然能感觉到那弹性十足的触感,脸颊抽搐了一记,脸颊上涌起一股燥热。
趴伏在床上的慕容悠感觉到臀瓣上的手突然停止不动了,便转头看向他,他脸上的那抹红云引起了她的注意,“你脸红了!”没想到闻名遐迩的花花公子竟然还会害羞。
“闭嘴!!”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龇牙凶她,停顿的大手胡乱擦拭了几下,脸上的温度却因她的发现而更为烫热,他从药箱里翻找出一罐药膏,用手指蘸了一大坨白色的膏药,毫无章法的在她背上乱涂一气。
等他擦完了,她讪笑道,“你还要擦前面吗?”她像是在故意挑衅他似的。
他恼怒一瞪,“你自己有手?”意思就是自己擦,他将整瓶的消毒药水,还有那罐消除疤痕的药膏一起丢给她,冷冽道,“一天两次。”
她瞥了一眼面前的瓶瓶罐罐,将它们挪到一边,“我可以穿衣服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她眼里有抹狡黠,取过床边的睡袍穿上,“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回头,见她已包的密不透风,着实松了一口气,“我想和你好好谈谈。”美色当前,但他还没忘记来的目的。
她皱眉,“我没有话和你谈。”
他不理她,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你只要听我说就可以。”见她不为所动,他又补充道,“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她只好依言坐下,“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米修见她妥协了,交握着双手,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曾经和你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我叫你别惹火安德鲁,我想你应该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完全没想会今天的自己会沦落到如此。
他没等她的回应,继续说道,“我劝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不仅是为了你,更为了你的男人。”
他这话什么意思?慕容悠颦眉看着他,见他的脸色不若刚才轻松,反而阴冷之极,“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狭目微眯,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他都必须再一次提醒她,因为她会是安德鲁发病最大的隐患,“你现在看到的安德鲁,还不是真正的他,等你看到时候,我敢保证那你绝对承受不了的。
他话里意思意义不明,却足够惹出她心里压抑的怒气,“他现在还不够恐怖吗?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该活在世上。”他比恶魔还可怕,他的罪行更是罄竹难书,贩毒,交易军火,杀人,这还不算恐怖吗?
听闻,米修站突然起身狂怒地吼道,“住口!!”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脸色骇人无比,他怒目瞪着她,像随时都可能扑过来嘶哑她似的,“如果人人都可以像你们活得那么自在快乐,你认为世界上还会有他这样的人吗?你以为他愿意做这种肮脏的事吗?”她的话激怒他了,恐怖,安德鲁的恐怖又是谁造成的,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又怎么会理解生活在地狱里很痛苦。
“既然你觉得他所做的事是肮脏的,为何还要跟随他。”她未被他怒火昂扬的姿态吓到,冷静看着他。米修。埃莱特在医学界的素有天才之称,她不明白像他这样人,为何愿意跟随恶魔。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吐出一口气,又坐了回去,他扯着嘴角,耸了耸肩,“就算他做得事再肮脏,我也誓死效忠,比起自命正义之士的人,他要好上千百倍。”
“我不懂?”但她听得出来,在他背后一定有原因。
他抬首,绿色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你想知道?”
“你的事,或是他的事,我都没兴趣。”好奇是有,但她不会傻得去问。
他突然起身,她以为他要走了,却未料,他走到医药箱旁,从里面拿出某样东西,然后回头扔给她,力道适中,刚好落在她曲起的膝盖上。
那是一张照片,有些发黄,似乎已有些年头了,但相片里的人物仍然很清晰,她蹙眉看着,那是一个有着银发灰眸的少年,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安德鲁。
“这是安德鲁十二岁时候照的,怎样,很漂亮吧!”他又坐回了沙发,看着她说道。
她没有回答,愣愣地看着照片里的少年,十二岁安德鲁看上去不像现在的他那么有压迫感,像是周身都笼罩着煞气般,冷漠而残酷,而照片里的他相当清涩,五官清秀,配上银发,有着介于少女与少男之间的魅力,活脱脱一个美少年。
“我和安德鲁认识就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米修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绿色的眸子闪着光辉,慢慢的叙述着:“我们在阿拉伯认识的,你知道像我这种所谓的天才少年,通常都会受到一些嫉妒的人攻击,我十岁就通过了医生资格考试,拿到了心脏科,脑科的学术论文奖,不过那些所谓的医学教授就喜欢对付我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结果,他们把我送到阿拉伯最偏僻的鲁诺马,做无国界救援医生。”
她惊异之色乍起,所谓的无国界救援医生,就是志愿参与扶贫救援的医生,没有薪资,出入的地方不是战乱国家就是贫困国家,生活条件之差,绝不是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可以了解的,一个十岁的孩子根本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去救人。
“其实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学医本来就是兴趣,到知名的大医院学习也好,还是做无国界求援医生,对我本身根本没什么影响。我只是无法忍受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的恶劣行径。”他话里有着嘲讽,也有怨怼。
“这就是你愤世嫉俗的原因?”
他嗤之以鼻地道,“为了这种事加入黑道,你太小看我了。那里的生活除了落后,其实很愉快,没有生活在大都市里那些人类的贪婪和欲望,很干净的一片乐土。”人只要吃饱喝足才会想些其他的东西,贫困国家的人民连吃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在那生活了几个月,我还算习惯,可能是那些老家伙没见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所以有变着法的折腾我,他们叫了一帮人贩子,把我捉到了阿拉伯的奴隶市场。”
她倒抽一口凉气,这些人还算救死扶伤的医生吗?
“中东阿拉伯,真是个两极分化社会,富人富得冒油,穷人穷得只能卖孩子,奴隶市场是属于完全合法的。”他说得很轻松,语气轻快,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可是她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身子有些发颤。
“我不走运,竟然被卖给了喜欢圈养男宠的阿拉伯某个偏远地区的酋长。”他讪笑着,绿色眸子发生了某些变化,阴冷而残酷。
她可以想象到,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被卖到这种地方的感受,看着他俊美的外貌,他十岁的时候必定非常漂亮,这样的小孩的确适合某些变态佬的口味。
“我就是在那遇到了安德鲁,他也是被买回来的奴隶,每天活得比狗都不如,肮脏的就像是从馊水桶里爬出来的似的。”他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很怀念那段过往,“这家伙很照顾我,明明自己都吃不饱,见我被鞭打的鞭体鳞伤,还给我带来了比石头还硬的面包。可惜我不领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低贱,我被买回来是为了满足酋长那变态的恋童癖,但我不知道,我只会在那叫嚣着人权。”说着,他眼中泛起点点泪光,像是追悔莫及似的,痛苦极了。“在那得一个月,我都多亏了他照顾,才没饿死,有一天,那个该死的酋长喝了很多酒,还带了和五个和他同兴趣的人一起回来,打算晚上好好享用我。”
她坐在那听着他叙述,身子却在发颤,他所说的享用,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米修眨着眼睛,将泪水逼退回去,“安德鲁知道后,打算带我一起逃,可惜我却在那大喊大叫,结果把那些老变态全引来了,他们揪着我的头发想拖我进帐篷,他们脸上那种恶心的色欲表情,让我立刻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嘶咬着他们,却反而他们打得鼻轻脸肿,我差点咬断了那个酋长的手指头,于是,他一怒之下就想杀了我。”他用手捂着脸,身躯颤抖的愈发的厉害,他抬首,直盯着她看,有一种沉痛的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的声音问道,“你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没等她回应,就突然狂笑起来,凄厉而尖锐,随着笑声,他的眼泪像泉水般涌出,“是安德鲁救了我,为了不让他们杀我,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救我的吗?”
她被他的神情吓坏了,他的脸色惨白,就像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一样,接着他几乎是哭叫着说出了答案。
“安德鲁擦干净自己那张赃物的脸,在那些变态佬面前自我推荐,顿时让他们眼前一亮,醉醺醺就把他拉进了帐篷,我忘不了,他被拉进去那一刻的样子,我更加忘不了烛火映照在帐篷里的影像,他们怎么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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