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柳吟瓴一脸的敬谢不敏,“除非我自虐。”
“这怎么说?”解恭璩难得好奇心大起到抢著问话。
这确实也是桑疌想问的问题,为什么爱上冷胤巽就是自虐?
“光听他的姓就知道啦……”
“慢著!我有种被冷落的感觉,麻烦你们两位谁行行好,日行一善,告诉我冷胤巽是谁好不好?”解恭璩再次发话,她实在是听不懂。
原来有和狄丽彤一样孤陋寡闻的人。
“冷胤巽是‘鸿迅’的现任总裁,冷果霆的独子,和他父亲一样,在商场上个冷面判官,只讲原则不讲人情的。我爸那个圈子中的人都说冷果霆的儿子太过自我,那是客气的了,他根本是个不正常的人,帅是帅得没话说,但也正是这一点,让他更不像个男人。”柳吟瓴有些激动地说。
“怎么说?”桑疌不解,冷胤巽哪不像正常人了?
“他不爱女人,任那些名门淑媛倒追破头也不屑一顾!哪个男人不好色的,何况那些女人丰姿绰约,怎么可能连看一眼都不肯?”
“道听途说吧,树大招风,太显眼的人容易成为流言的对象。”解恭璩客观地分析。
一旁的桑疌也赞同地猛点头。
“你们应该知道我不会乱说话的。”柳吟瓴说得煞有其事,她不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人。
“真有这回事?”桑疌还是不信。
“你们不忘记了我曾经告诉今年你们圣诞晚会,我被我爹地设计去相亲的事吧?”
两人一致点头表示没忘记。
“对像就是冷胤巽!”柳吟瓴宣布答案,见两位好友没特别反应又道,“我被安排成他的女伴,整个晚上没说上一句话,连舞也没请我跳一个。你们淮会想到那种时候,他竟会带著文件去分析。迫于父威,我也只能一句话都不说地坐在他身边看别人玩。晚会过后他父亲命令他送我回家,他才冷著脸送我。当然,还是板著脸一句话也没说。爱上这种男人是注定要心碎的,我才没那么无聊。”
“那是你不和他说话,他怕碰壁才不言不语的吧。”
总之桑疌认为冷胤巽不是那种怪人。
“我哪会是那种忸怩的人?我有主动和他说话的。
我向他自我介绍,可是他怎么回应的……你们一定猜不到,生平第一次那么没面子……他只淡淡地‘嗯’了声,连礼尚往来的介绍自己也免耍□鞘蔽夷侵挥押?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等他来握呢!”柳吟瓴气呼呼的,又不是长得丑,好歹被喻为文学系系花,怎么甘心被这么对待!?
听完后,桑疌更加沉默了。
“桑桑,你想告诉我们什么?”柳吟瓴侧著小脸问。
“听你这么一说,我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
“你看错什么了?”
“这次的演讲,我们请的就是冷胤巽,你们一定想不到每次听演讲报告,我们的彤彤最多坚持前十五分钟,但这次她确确实实地埋首记了整场的笔记。还有那个冷胤巽,视线飘呀飘地老是飘向我们这边……不过经你这么一讲,我开始怀疑了,也许我们这个角度恰好是比较容易受人注视的。”
“看你们?”柳吟瓴不信地问。
“不!是看彤彤啦!加上彤彤的不自在,我开始怀疑他们俩是否认识。”
“不会吧,那种目不斜视、眼高于顶的男人,我们彤彤是漂亮得没话说啦!但对像是冷胤巽……不可能的!”
“是啦!在听完你对他的评价后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了。不过无论如何,冷胤巽是个同性恋还真是可惜。”
“啐!谁说他是同性恋了,我只说他不爱女性而已。”柳吟瓴为自己辩解。
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那有什么区别……”
“哎!”狄丽彤的头从厨房门口探了出来,“三个女孩围在一起讨论同性恋成什么样子。麻烦你们谁好心出去买袋酱油来。”
“这个月是你下厨,为什么要我们去买?”桑疌抗议道。
“不勉强,我不介意在莱里倒些刷锅水吊吊味。”狄丽彤邪邪地笑道。
客厅的三人闻言立即变色。
倒刷锅水!那不注定不让她们吃顿好的了吗?她们会饿肚子是肯定的,但那个奸诈的狄丽彤却很有可能乘著她们睡著后一个人躲在厨房弄好吃的。
权衡再三,都觉得亏的是她们。
“好吧,我去买。”解恭璩认命地站起。
而奸计得逞的狄丽彤理所当然地又闪回厨房去了。
*****
谁说冬天是睡觉的好季节?依狄丽彤之见,夏天才让人发懒。她一向是个好学生,但还是难逃睡过头的命运。什么太阳晒屁股?晒得醒人吗?比起昏昏欲睡,那晒在屁股上的热量一点效用也没有!
既然迟到已成定数,狄丽彤反倒不急了。梳洗完毕,将头发绕在脑后用发夹固定住,穿上件中袖收腰的紧身白色衬衫,系上一条黑色的短领带,再穿上黑色的迷你裙,套上了“达芙妮”凉鞋,狄丽彤才悠闲地抱起书向学校走去。
学校离她们的公寓并不远,十分钟的路程,还是以步行的速度计算的。
抬手看了下表,到学校时已是第二节课下课了。缓缓步入教室,狄丽彤还担心是否有座位。
桑疌只喜欢上这个教室的课,只是不知今天有没有替她留位子。
刚拐进教室,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冒失鬼撞翻了手中的书本。
“呀!”狄丽彤受惊地叫道。
“狄丽彤!”那个冒失鬼兴奋地喊,“你来啦!害我担心,怕你生病了呢!”
“嗨!”狄丽彤虚应道,看著那个不知第几号的男生蹲下身为她捡起书本,心中却不期然地想到了那个……冷胤巽。
“喏,拿好了,”那男生恭敬地将书交给了狄丽肜,“你还好吧?”
“耶?”
“有没有哪不舒服?”
“没……没有,我很好。”她笑,笑得很虚伪,虚伪得在心里大做鬼脸。
什么嘛!咒她生病!
而那个男生却因她的笑容而怔在门口,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狄丽彤一眼便看见了桑疌。不去理会那个“短路”的男生,越过他轻轻地向桑疌走了过去,很不客气地拍了下她的肩:“喂!”
桑疌的身子明显地一僵,抬头望向来人,才拍著惊魂未定的胸口:“吓死人了。”
“就是要吓你,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为什么不叫醒我?”狄丽彤气呼呼地,看见桑疌身边有个空位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今天系里有晨会,我交代过小恭的,不是我的责任。怎么?她没有叫你?连早餐都舍不得吃?”她是有任务在身,解恭璩怎么也肯放弃一个月的安稳?
“理由充分?”
“是的!”桑疌肯定地点头。
“那好,放过你。放弃两节课换来一天的好精神,值了。”狄丽彤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放过她又何妨,反正她本来就没打算来兴师问罪。
“喏。”桑疌从台板里拿出一个面包、一杯酸奶。
“给我的?”狄丽彤好兴奋,未等桑疌回答便享用了起来。
“我到班级后没有看见你,就猜你要迟到了。通常你迟到就会忘了吃早餐,当然好心地帮你买好哕。”桑疌边说边看著桌上的那一小叠资料。
“谢啦!”狄丽彤咬著肉松馅的面包,“你在看什么?今早晨会的内容吗?”
她只是随口问问,没一点点关心的成份。只因桑疌为她买妥了早餐,她也要适时地表现一下关心。
“全校都行动起来了,也只有你无动于衷。”桑疌看著那份计划,不觉皱眉。
狄丽彤咽下那口面包,小啜了口酸奶才道:“我才不是无动于衷,我是根本不知道。行动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校庆啦!”有时候,狄丽彤是很迟钝的。
“怎么又校庆了?”她大口地吸著酸奶,奇异果的,她最爱吃的口味。
“什么‘又’,那是去年,三百六十五天前的事了。”
老天!她想辞职,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进行“脑细胞大屠杀”?
“什么‘哦’?没别的意见吗?”桑疌愤愤。
好像有火药味哦!
狄丽彤侧脸看向桑疌,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脸摆明了她正在气头上,看来自己表现得置身事外惹她不开心了。立即的,她堆满了笑容:“有!怎么会没意见!我说啊……哦!那个无聊的校长平时吝啬得像只铁公鸡,尽对这种事抱持著由衷的兴趣,真是害苦了你们这些倒楣的系长了。”
只见桑疌那双美目危险地眯了起来。
她说错了什么了吗?
唉!可怜的狄丽彤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番话无疑是直刺桑疌的要害,火上烧油嘛!
“桑桑,你不要像近视一样地看著我。”狄丽彤将那瓶酸奶保护在自己的努力范围内,担心桑疌会迂怒到它。
桑疌不理她,根本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还是今年校庆比较特别?”狄丽彤努力摆出很感兴趣、虚心讨教的样子。
她想是她的无动于衷惹毛了桑疌,殷勤一点准没错。
“因为今年是校庆三十周年,校长准备大办一场,听说还准备将这三十年来以各系最高分毕业的学生邀来一起庆祝。”又是一个解救佳人脱困的男生,适时地告知茫然的狄丽彤他所知的一切。
“哦?”狄丽彤回头,对那个男生笑了笑,谁知她难得对男生绽放的笑容竟将那男生吓得红著脸躲开了。
“桑疌,我们系里要找谁?”狄丽彤很小心地问,怕踩到地雷。
桑疌将那张名单递了过去。
“哇!三十年来,我们企管系毕业的‘伟人’那么多啊!”她看著打满一面名字的打印纸,“你准备怎么联系他们?”
“校长说要亲自送上门去以示尊重。”
“送什么?”
“请柬啦!”桑疌习惯性地欲去拉她的马尾,却发现狄丽彤今天没扎马尾,只得改为敲她一记头。
“那万一他们中有人出国了呢?”她看著那叠堆得似小山的请柬。
“这些已经是确定在国内的了。”
“三十年……不应该只有三十个吗?”怎么也不可能夸张到一叠吧。
“还有单科拔尖的或现在小有名气的。”桑疌喟叹道。
“校长真是吃饱了撑著,没事找事……给别人做!这么多,你准备怎么发出去?
我没记错离校庆只有半个月了吧?”
“就在考完的第二天,所以我要尽快发出去才有时间准备考试。”桑疌信手翻著那叠请柬。
“为什么准备一个人干?你的那些仰慕者呢?平时烦你烦得还不够?是该适时利用一下了。”警报解除,狄丽彤又放心地喝起酸奶。
桑疌闻言双眼一亮。
是了,狄丽彤聪明之处就在此,会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较之,她就显得循规蹈矩,不知变通了。
既然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她就要抓紧时间取长补短,从而使自己趋于完美了。
“嗯……我说彤彤啊!那你肯不肯帮我呢?”她笑问,有些奸计得逞的味道。
但狄丽彤只是很义气地边吸边点头,忽略了桑疌眼中的设计光芒。谁说只有鸟才是为食而亡的?
于是,桑疌在那叠请柬的最下层抽出一张丢给狄丽彤:“我知道你也很忙,何况还要为我们烧饭。就一张好了,解决了这一张我就不气你把系长这个倒楣的头衔设计给我了。”
“OK!”狄丽彤甚至看也没看就自信地将那张请柬放进身后的小包里。
不就是送张请柬嘛!
好办!
*****
狄丽彤漂亮的鹅蛋脸此时有著欲哭无泪的味道。
站在太阳下,抬头看了眼面前这幢几乎看不到顶的摩天大楼,她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好心肠了。
真是的,没事答应帮这个忙,才是桑疌口口声声的“没事惹来一身腥”呢!
“什么?你欺骗良家少女!”她记得她是这么对桑疌抱怨的。
“是你自己答应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桑疌很不讲朋友道义地说。
“遇人不淑!”
“深有同感。”桑疌笑得很邪。
“能不能换一张?”狄丽彤乞求道。
“免谈。你为什么想换一张,每一张对你来说不都是一样的?还是你心里有鬼?”
于是,为了证明心里的纯净,她站在了这里,站在了“鸿迅”集团的大楼下。
现在,她惟一希望的就是时间从这一刻起加快脚步,让她快点见到那个冷胤巽,快点把请柬交给他,然后快点……逃走。
谁让临出门前,桑疌还好心地提醒她要当面交给冷胤巽“本人”呢?
走进那幢大楼,光是那个中庭式的前厅已让她咂舌了。
身边经过几个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狄丽彤知道不是自己的美貌惊人,而是她的表现有失一个淑女的形象,与今天很淑女的白色无袖连衣裙不太配。
她自嘲地笑了笑,寻找著服务台,然后向右手侧的目标走去。
“小姐,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服务小姐柔柔地问道。
啧!到底是大公司,连服务小姐的态度也不一样,这一点一定要向父亲反映反映。
“请问,你们总裁的办公室在几楼?”她有些紧张地问。
“总裁?”服务小姐上下提量著狄丽彤,“有预约吗?”
咦?那是什么眼光?好像在评估一个花瓶似的。她狄丽彤是漂亮了点,没错!
但可不是个草包美人!
她有些不快了:“没有。”
“抱歉,没有预约,我们总裁是从不见客的。”
狄丽彤怪异地看她,心中倍觉好笑。
她是什么身份,老鸨?还见客呢!
强忍笑意:“那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说我是他同系的学妹,受校长之托,特来送校庆请柬的。”
她不卑不亢地说,有种演古装戏的感觉。
笑话,她又不是多想见那个男人……就算有一点想见好了,也是被逼来的,凭什么要欣然接受别人不友善的评估?
那个服务小姐闻盲又换上了笑容:“请问小姐贵姓?”
“免贵姓狄。”
变色龙!搞不好暗恋冷胤巽,见到有比她好看的女人找他就不平衡。
狄丽彤啐道。
于是那服务小姐接通了电话:“喂?林秘书,请帮我通知总裁,说楼下有个狄小姐要送校庆的请柬给他……嗯,她自称是总裁同系的学妹。”
一阵静默后,那个服务小姐挂上了电话,笑意盈盈:“狄小姐,我们总裁请你上去。请您坐电梯到第三十六层,会有人带你去他办公室的。”
“谢谢。”狄丽彤道过谢后向电梯走去。
要命!越来越紧张了!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地被爹地妈咪喻为“NolowNoshy”一族的吗?
最后,她自我安慰道:她的紧张只因她不是“Noair”的怪胎,很正常的反应。
*****
冷胤巽放下手中的签字笔,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只对话机。
自那日演讲前遇到那个叫狄丽彤的女孩,他就明白他找到了陪伴一生的人。
他一向是个有明确目标的人,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所以在以往的二十七年中独来独往,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还没出现。但那个叫狄丽彤的女孩让他知道他终于等到了。初见面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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