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娇羞的望着我。
看着她红扑扑的笑脸,我竟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冲动,我想拥有李磊,我想和李磊做那种事儿?我紧紧的搂着李磊,不让她离开我一步。
可是,她丝毫不听我的,使劲挣扎。
第三十七章我把村长打了
我也就不再理她了。
她跟我赌了一阵子气,之后硬是推着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而她再也不往里走了。
娘看见我们回来就过来和李磊打招呼:“看看,都淋湿了,进屋吧!”
她的脸又红又白,没有一点表情,兴许被我刚才的卤莽吓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
“丰子哥的事儿我也非常难过,好象我是罪魁祸首似的,我不是因为同情才来送他,而是因为真的很喜欢丰子,喜欢他正直的为人,喜欢他本分的性格。”说着说着竟哭出了声音。
爹听到哭声也出来了,他被李磊的哭声弄得心情烦透顶了,把所有该发的脾气和不该发泄的怨气一股脑的撒到我头上。
“混帐东西,你以为你是电影演员表演的很像吗?你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哩!别想着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从一开始不同意这门婚事心里完全还在挂念着那个叫苏冰的妮子,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让她别再纠缠我们,人家是城里人,我们只是老土包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我们的德行,快点,拨通那个孩子的电话,我要和她通话。”
我翻出苏冰的电话,递给他。
“想跟她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我漫不经心的说。
爹听了一会儿,吐出一句:“什么玩意儿,轮到我打就不通了呢。”
我拽着李磊的手就往我的屋子里拉,我把门关的死死的,任凭爹在外边喊着叫着要我别做傻事儿。
是的,她越是这样劝我就越是不想听他的,我就是要做傻事,今天无论如何,我和李磊都要发生一点关系。既然李磊这么喜欢我,我是绝不能辜负她的。我以为李磊会高兴,当我剥去她的外衣,她却瑟瑟发抖,是我不反常的举止把她弄的尴尬万分,而我已经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李磊蜷缩在墙根,尖声叫喊着。
我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伦理道德,不顾一切的扑到她的身上。
门忽然开了,是被村长用脚撞开的,或许是爹实在没有办法阻止我才向村长通风报信的。
村长看见我光着身子,火冒三丈,先给我一拳,痛骂道:“流氓,纯粹是个流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的女儿做这种事儿,难道你真的活腻了?”他掐着我的脖子,掐的我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老弟,他还是个孩子,你真不能原谅他一回,他现在脑子有问题你是不能这么对他的。”娘惊慌失措劝解:“你的手要是再重一点他的命也许就真没有了。”
爹站在一旁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似乎我的处境没有引起她一点点的怜悯。
我即将窒息的瞬间,全身爆发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那是积累已久的仇怨,现在豪无保留的发泄出来。我承认我不是一个笨蛋,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堂堂七尺男儿,在村长面前我也不再有低人一等的心理意识,我大喊一声,三拳就把村长打倒在地。
无赖的村长仍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他掐的越深我也照他的鼻子打的越狠,不一会儿,他的鼻子蹿出几股子血,我得意的笑了。
李磊穿好衣服,谁也没有劝阻,流着泪飘走了。
爹才想起把我们拉开,我们两个已是斗败的公鸡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乜斜了一眼,村长满脸血渍,惊恐万分。
刹那间,村长趁我不备又掐了我的脖子。
娘端来一盆水泼在村长身上,村长嗷嗷叫着从我的身体上爬起来,娘泼的是热水,并不是滚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两个都变得理智。
村长指桑骂槐的说:“老的少的都没有一点教养,一帮流氓,该死的流氓,整不死你们才是怪事。”
村长说这句话的时候,爹的脸色苍白,能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我知道,爹害怕了,爹在我心目中,没事便罢,一遇到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胆小鬼。
娘把毛巾递到村长面前,村长呸了一口,气势汹汹的走了。
村长前脚刚走,爹就冲我大喊大叫,让我赶快出去躲躲,说村长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谁怕谁哩!”我勇气十足的扔出一句。
“丰子,你就听你爹的出去躲避躲避,那个村长本身就是出了名的无赖,这下算是戳着无赖的屁股了。”
第三十八章我要出门去躲难
我的嘴巴说着强硬的不负责任的话,但是在我的心里还是已经怕了,怕得厉害。村长的为人,村长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但我是最清楚的。有些人在发毒誓的时候或者只是一时恼怒随便开个玩笑而已,而村长的一句平常话都可能是最具杀伤力的,更不说他发毒誓,我能想象到后果,他那二两花花肠子,包括他翘屁股的时候我能猜得出来他要放什么屁。
“丰子,你咋了?”娘紧张的问我。
“哦。”我回过神,说道:“没事,打他就算打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跟打只狗一样,别怕,都别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底气并不十足,只是想安慰爹和娘,让他们不要为此事而惊慌。
“他娘,你这个疯儿子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在不长的时间做出一系列让人琢磨不透的事情。不愿和人家的姑娘订婚也就算了,没有必要在大白天去做伤天害理之事。看来,丰子的邪气还真大,我也真得去叫金星哥请过来给丰子弄个驱邪的法子,这样下去,恐怕连命都要葬送的。”
爹提到的这个金星哥哥在我的脑海里也是有一些印象的,排资论辈得管他叫声舅舅。金星舅离我们村子有七里路,十里八村的要是看风水,瞧坟地,娶媳妇看日子什么的都找他,看得也比较准。记得姐姐结婚的日子是找金星舅看的好日子,不仅姐姐就连堂姐出嫁也是请他给看的日子,第一胎生的都是男孩子,没有找他看日子的却是丫头。有些事儿就是那么邪乎,不信是不行的。虽然我算得上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化人,可对有些事也是一知半解,譬如八卦,比如阴阳先生,我报的态度是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此刻我也渴望金星舅过来给我算一卦,看看我的婚姻,算算我的未来。
娘开口催着爹:“那就快去吧!快点把他请过来,看看我们家是坟地出了问题还是惹着哪路神灵了,别磨蹭,说不定接下来又要发生什么事儿的。”
“丰子。”爹翻了我一眼:“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家里呆着,我把你舅请过来,给你好好算一卦。”
娘给爹塞了十块钱,让他去舅舅家别空这手,随便买点礼品。
爹接了钱跃上车子飞一般的出了家门。
娘把大门反锁,走进厨房忙活了。
我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走着,脑子里只有李磊的影子在晃荡,我也讲不明白我竟会做出那样身败名裂的事情,但李磊完全没有反抗,似乎她真的喜欢我。
不可能的,她虽是乡村姑娘,但毕竟去过韩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或许只是想着要和我玩玩,故意捉弄捉弄我罢了。
我和他爹干仗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出来劝解,难道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是的,换成我,也很为难的,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即将成为丈夫的我。
现在,他爹早该到家了,她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却也不给我打一个电话。
正苦思冥想的时候,电话还真的就来了。几次挂断,又打过来,我才接到那个带着省城区号的电话。
是苏冰,出乎我的意料。
爹说的没错,我也一直在惦记着苏冰。我的脑子因为服农药过量导致失去部分记忆,但是关于苏冰的点点滴滴,我时刻都铭记在心里。
她的声音略带着淡淡的忧伤,一种生离死别的情愫,那种声音一下子攫住了我的心脏。
“你还好吗?你的声音怎么如此沙哑?上火了吗?吃药了吗?”我一连串的问题等待好久才得到一句沉闷的回答:“是的,有点严重。”
她问我和村长女儿的婚事怎样了,她说她特地为我们准备了礼物,等着我们结婚的时候送过来。我问她是怎么了,她就是不说。
我说我想去找她的时候,她搁下电话,挂断电话之前,我听到了嗡嗡的哭声。
我回拨了那个号码,换成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告诉我电话是省城中医院小卖部的电话,我说我要找刚才那个扎辫子的女孩子,那个男人笑着告诉我,刚才没有扎辫子的姑娘,打电话的是一个光头姑娘,那男的又在罗嗦着什么,被我挂掉了。
我告诉娘,我要去省城躲避几天,村长是不会放过我的。
娘要我一定等到爹请舅舅回来给我算一卦再走不迟。
“不行,今天一定要走。”
苏冰那里一定是发生意外了,怪不得她老不打电话给我。
“带行李吗?”娘问。
“不带,什么都不需要,又不是去旅游。”
“钱拿了吗?”
“是的,钱也不想带。”
“你有?”
我点头。
“你那里来的钱?”娘又问。
“娘。”我不耐烦的说:“我去几天就很快回来,你替我保密,谁也不能告诉,否则我会没命的。”
我把后果说的很严重。
有些事儿谁也说不清楚的。
第三十九章爱她可以不顾一切
问题的确很严重,我的所作所为也真的惹恼了村长,趁他还没有找到我之前,我先走一步了。
娘问我有落脚的地方没有,我告诉她我去找苏冰了。
到达省城,已是晚上。
见到苏冰的时候,是在隔离室的门口,透过玻璃门我看见她在床上躺着,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我招手,她却没有看见,当我想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值班护士拦住了我。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隔离室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入的,那里住的都是危急病人而且带有传染源,你是她什么人?”
“是她的表哥,乡下来的。现在也是她最想见的人,我刚刚下火车就奔过来了。”
“那你稍等一会儿,我进去查房,看一下病历。”
“好的。”我舔着因为上火而裂口的嘴唇。
护士出来的时候,我允许走进隔离室,苏冰因为化疗忍受剧烈疼痛的脸一下子现出了笑容。
她的头光秃秃的。
她嘴唇蠕动着,打手势让我坐下,递给我一根香蕉。”
“哦。我走急,忘记给你带礼物了,向你说声抱歉。”
“别再跟我客气了,丰子。”她说:“这些吃的东西我快用不着了,我曾在佛前发誓一定要在我离开人世之前见你最后一面。今天,我的这个愿望实现了,我终于没有任何可以遗憾的事情了。”
“苏冰,你这是怎么了?上次我们见面时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住进了医院,之前你肯定有很多事都在隐瞒着我,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想跟你在一块?同甘苦共患难,一块去看大海,一起去西藏旅游。我和你的那段美好日子,是不会随便忘掉的,而你却大大的欺骗了我。”
“丰子。”她深情的望着我:“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也该知足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病情?”
“似乎没那个必要了,我现在是活一天就算赚一天了,先天性心脏病是不能治疗愈的,况且我现在的心脏比正常人的要大上两倍,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了。”她很平静的对我说。
我懵了,整个眼前一片黑暗,我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做梦都不曾想到。我跟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不能思想。
“丰子。那次我去你家找你,心里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找到你而且当着伯父伯母的面订下我们的婚约,即使不能结婚,到天堂也不会一个人寂寞孤单。看到你们村长的霸道,我不得不把心事埋藏。现在,那现在你们订完婚了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她一头雾水的望着我,我也不得不把我喝农药的失去记忆的事情告诉他。
“你是个傻瓜,不喜欢人家干嘛非要和她订婚,不是在自讨苦吃吗?”
“我也不同意的,是他们硬逼的。”我的声音大起来,在她面前我这样做有些不妥,我后悔不该对她说太多。
“你虽生在乡村,可毕竟在省城呆过一段时间,现在是一个自由社会,讲究和谐,不存在强迫与压榨,即便是有,也该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尊严。”
“不是吗?”她补充了一句。
“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又怎么解释?”她问。
“没什么。”我答。
她突然颤抖起来,浑身跟触电似的。
我不知所措,摁起床头的紧急报警器。
医生赶过来,给她插上氧气罩,拉我走到门口嘀咕着。
“别和她说太多的话,她承受不了。我问你她的父母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忙的连看自己闺女的时间都没有,就算这孩子离开这个世界,她的父母估计都不会来了。”
“为什么?”我问。
“连你也不知道。”
我再问:“她从住院到现在,一直没有人过来陪伴?”
“来过一次,她的父亲送过来一张银行卡,现在余额已经捉襟见肘了。”
我毫不犹豫的掏出我口袋里的那张银行卡递给医生:“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你好好陪陪她吧,时间不多了。”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第四十章陪她走上红地毯
那位和我素不相识的医生对我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有空就多陪陪她,尤其是在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日子,能吃就吃一点,想要干什么都要尽量满足,不要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是的,不能让她带着遗憾离开,我一定要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即使要我现在去摘天上的太阳,我也不在乎被太阳炙烤的粉身碎骨。
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我把脖子上带的那个玉菩萨取下来,捧在手心虔诚的默念,祈祷菩萨保佑我深爱着的人能够发生转机,或者八年,或者十年,也许这只是我的愿望,苏冰能不能坚持下来,一切只有天定了。
我不在乎被传染什么疾病,默默的走到苏冰跟前。她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氧气罩已经摘下。
她的眼神虽然忧郁,但是看不出一点悲伤,找不到生离死别的情结,就是此刻她再一次让我看到她坚强的一面。她蠕动着嘴唇,但是被我用手势打断了。
“什么也不要说,就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把菩萨轻轻的挂在她的脖子上。
“菩萨一定会保佑我们的。”我望着她,镇定的说道。
我不想让我的悲伤,我的眼泪挂在脸上。
“谢谢了。”她顽强的说道:“我真的没事儿,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出来,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一个亲人了。本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可是没有想到却是如此悲惨。你知道我现在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吗?”她直直的盯着我。
“最大的愿望是想见到你的父亲。”我猜测着说。
她摇头:“你说的恰是相反,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们了,他们是不会回来了。他们带着那个孩子去国外定居了,根本不会再有人牵挂我了。”
我不说话。
“我想和你?”她说了一半停住了。
“做什么?去看大海吗?”
“不是。”她吞吞吐吐半天才吐露真相:“我想做梦都想成为你的新娘,穿上婚纱手牵着手一同走进红地毯,你愿意吗?”
我皱着眉头不说话。
“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怪你的。”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
“哦。愿意,我太愿意了,我是在想我该怎样不止我们的婚礼殿堂,包括所要请的朋友。”
“我什么人也不想见到,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噢,好的,一切都听你的。那么现在,你需要我做什么?”
有电话突然响了,把苏冰吓了一跳。
是省城里的电话,会是谁呢?
打电话的是村长家的千金小姐李磊,她说她在省城火车站,一定要见我一面,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告诉我,我只说我在省城中医院就挂断了,我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