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妖狐 (血汉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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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妖狐 (血汉妖狐)-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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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去定了,而且马上就去。”

“老弟……”

“张头,谢谢你的关注,但我非去不可。”

“这……好吧,我无法阻止你。”星天一尺天可奈何地摇头苦笑。

“是的,谢谢你不阻止我,我该走了。”

“请稍候。”量天一尺愁容满面:“老弟可知道长春谷主傅大侠的消息?”

“不知道,我不再过问他的事。”他坦然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想高攀侠义英雄。”

“咦!老弟,这……这不像是你的口吻。”量天一只眉心紧锁注视着他:“你们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误会?”

“误会?没有。”他淡淡一笑:“我不愿妄自菲薄,但也没有胃日做侠义英雄。而傅大侠却是举世同钦的英雄豪侠,也是一个武林卫道者,对非我道中人均以异样眼光看待,防微杜渐的功夫到家,唯恐所见到的人见利忘义见财动心。我受不了别人把我当贼来防范,更受不了在旁时时提醒我不要转坏念头的忠告。所以,我宁可远远地避开他。”

“老弟,毕竟傅大侠是侠义道的可敬名宿。”

“我知道,我是敬重他的。”

“恐怕他有了困难。”

“他有了困难?”他一怔:“杭霸主与三星盟的人,谁敢在他面前撒野?你是说,擎天一笔找上了他?”

“论声望辈份,擎天一笔固然与傅大侠相等,一白一黑水火不相容,但擎天一笔还不敢明目张胆向傅大侠挑衅,双方都有所顾忌,如果一方没有绝对把握在义理方面站住脚,主动挑衅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那……困难是……”

“他一家潜赴荐福山白云坞船厂探查线索,迄今仍无返回迹象,船厂那些气大声粗的家伙不好惹,工人数百极端排外,很可能出了问题。傅大侠那种人,珍视自己的声望身份,对付一大群排外激动的粗暴工人,几乎可以断定倒霉倒定了。”

“这叫做好汉怕懒汉,所以我不想做侠义英雄。不过,你放心,倒霉不要紧,至少不会丢掉老命,最多是灰头土脸而已。”

“这可不一定哦!”

“好了好了,我说过我不再过问他的事。”他不胜烦恼地拍拍自己的前额:“我的事已经够麻烦了。时光不早,我该走了。”

他走得匆忙,脚下沉重,显得心事重重。

恐怕他有了困难!恐怕他有了困难!

他,并不单指长春谷主,还包括了傅姑娘!

傅姑娘!傅凤鸣!曾与他患难相共的好姑娘。

小镇有三座小池:日月池、砚池、浣华池。

林木葱笼,景色如画。

向西望,吸视烟涛浩渺的太湖,夕阳投下万道彩霞,金红色的霞光下帆影片片,万千倦鸟翱翔向岸飞,一目千里,碧岩翠坞点缀于沦波之间,好绚丽的锦秀山河!

而现在,美丽的湖光山色,已被森森杀气所染污。

出现在山镇浣华池旁的人,没有一个是骚人墨客,没有一个肯用涤净的心灵欣赏美丽晚霞。

池北面的野花竟艳平坡上,东西两面各站了一群三山五岳英雄,晚霞在他们一张张沉默严肃的面庞上,投下一道道艳丽的霞光,不但不能替他仍增加颜色,反而令他们的脸庞更显得丑恶、狰狞。

二位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跟在一位身材修伟,留了八字大灰胡的佩笔青袍人。在众目注视、杀气迫人下,缓缓到达北首止步。

三方位置形成三角等距,气氛一紧。

“诸位接到封某的口信,等候封某前来,不曾先行了断,封某深感荣幸。”佩笔青袍人来一记抱拳礼:“封某先谢谢诸位的抬爱。”

东面是杭霸主的五十名伙伴,中间那位佩了金背刀的魁梧中年人,就是江南黑道霸主断魂狂刀杭天豪,背手而立,极具威严。

“封前辈誉满江湖,举世同钦。”断魂狂刀杭天豪不亢不卑地抱拳大声说,所说的奉承话相当动听:“在下尊敬前辈的声誉地位,遵嘱恭候前辈莅临,以便请前辈了解双方的结怨经纬,敬候前辈公断卓裁。”

“好说好说,杭兄客气了。”擎天一笔显然被奉承得十分好受:“忝在同道,恕封某托大,不揣冒昧出面与诸位商谈解决之道,希望能在公平地位,以义理解决这不幸的利害冲突啦!”

西面是三星盟的人,三星盟全到了。

中间是老大天孛星卞成龙,半百年纪,龙马精神。老二织女星印娟娟徐娘半老,丰韵犹存,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四十几已有了儿女的妇人,倒像一位,双十年华的闺女。老三武曲星大概内伤仍未痊愈,气色相当差。

“封前辈以江湖前辈同道身份,出面排解双方的争端,在下不胜感激。”天孛星的话就没有断魂狂刀说得婉转动听:“双方多年明争暗斗,死伤无藉,远因近果积怨甚深,其间也曾多次经人调解折冲,但皆徒劳无功。封前辈誉满江湖,临时愿任鲁仲连,想必已经了解双方的过节,但这种长年积怨,双方的道理决非三言两语所能了然;前辈如何决断,恐怕也难在仓促间作成定论。”

“那是当然。”擎天一笔淡淡一笑:“因此,封某希望双方暂且停止了断,暂且收兵,由封某与诸位诚恳地商谈,封某也可以进一步深入了解。”

像这种双方皆拥有强大实力,而又双方自以为有必胜把握的约斗,出头排解的人声望与地位皆必须为双方的人所尊崇接受,同时也必须具有令双方的人所畏惧的能力和权势,擎天一笔就具有足够的条件出头排解。

有声望的人,毕竟有容人的雅量。

擎天一笔不介意天字星话中的一些不敬的意味,直接要求双方暂停火拼,坐下来商谈,以便进一步深入了解双方的是非要求。

如果这时不面对面即时解决,撤走之后再商谈,那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得了的。涉及双方的利益,让步的可能性不大,再加上其他外在的因素牵缠,不知要拖到哪年哪月才能获得结果。

而结果也不可能完满,谁肯放弃即将到口的肥肉?谁又敢保证擎天一笔能绝对公正解决纷争?

到头来必须有一方受到伤害,说不定鹅蚌相争,渔人得利,争执的双方谁也得不到好处的。

擎天一笔的威望,即将受到考验了。

“封前辈,暂时撤兵,坐下来商谈,不是了局。”杭霸主也反对停止了断:“拖下去,必定夜长梦多,何况还有不三不四的人从中兴风作浪,谈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那杭兄是不信任封某的诚意呢?抑或是怀疑封某无此能力?”擎天一笔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语中的含义却明显地参有不悦的成份。

“在下毫无此意。”杭霸主急急分辨:“只是,就事论事表达自己的意见而已。”

“杭兄有否想到其他解决之道?”

“在下认为,三星盟必须退回江北。”杭霸主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扬州本来是在下的弟兄们,花了多年心血所经营的地盘,被三星盟用诡计攫夺,他们应该满足了。扬州号称江北的江南,三星盟不能再贪得无厌,他们不可以将手脚伸过江南来。”

“这是什么歪理?”天孛星立即提出抗议:“南京方面的阴谋,杭天豪,你怎么不说?那是不是你的诡计……”

“这样吵吵闹闹,解决得了问题吗?”擎天一笔的一位同伴沉声说:“设规矩不能成方圆,这种事天下各地那一天没有发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站着吵闹也解决不了问题。封爷不忍见诸位同道相残,双方不顾一切打打杀杀,日后牵连更广,仇怨深结没完没了绝非江湖之福。封爷既然出面排解了,当然会设法替你们双方,获得更圆满更合理的解决。

你们双方都必须先平静下来,平心静气才能弄清是非黑白,静下来才能坐下来谈,谈时不妨据理力争,该让步的还得讲理让步,在这里先杀得血流成河了,以后还能手心静气商谈吗?封爷的话,虽然不敢说是金科玉律,至少还够份量。你们如果不听忠告,仍然一意孤行任性而为,不啻直接向封爷挑战,没将封爷放在眼下。现在,你们必须分别撤走,每方留下三位负责人,先决定在何时何地与诸位商谈解决事宜。断魂狂刀杭兄,你反对吗?”

杭霸主当然反对,但看到擎天一笔不悦的脸色,反对的勇气消失了一半。

“在下不是反对……”杭霸主极不情愿地。

“不反对就好。”那人极为武断霸道,转向天孛星:“天孛星卞老兄,你也不反对了?”

“这……”’天宇星说得勉强而艰难:“在下得与盟友们从长计议……”“卞老兄,你这岂不是存心横生枝节吗?”那人的口吻像在教训人:“一个身为首脑的人物,必须在非常时期有断然处理重大事故的权力和决心,才能够发挥当机立断的超人才华,在这种急迫情势中,会有时间给你从长计议吗?人多嘴杂,情绪激动,最易失去理智,从长计议所获的结论是可想而知的。卞老兄,你不像是一个盟友上干的老大。倒像一个处处需仰人鼻息的听差。”

立即引起三星盟的人一阵喧哗,抗议之声此起彼落。

杭霸主可逮到机会了,正是煽风拨火的好时机。

“三星盟要的是流血,不是排解。”杭霸主沉声说:“封前辈,请您不要管这裆子闲事了。”

“封某既然插手,就算无德无能,也不能就此放手不管。”擎天一笔声如沉雷,震得众人耳中轰鸣:“封某再次郑重表明,双方务请冲封某薄面,立即撤走手下的人,接受封某的调解。”

在两方的人议论纷纷中,南面池塘的假山石上,出现卓天威屹立的身影。

他已经来了片刻,但纷乱中的人皆末发现来了不速之客。晚霞在他身上洒下耀目的霞光,他的身影仿佛巨大了些,有一股迫人的气势流露在外,面对百余名江湖群豪,他反而英气勃发,胆气更浑雄。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

对面约五十步外,擎天一笔四个人首先看到了他。

擎天一笔的话,份量甚重,有如严厉的警告,话中虽然用词并不严厉,却充满着威胁。

因此,两方的人皆感到有点不安,关心的人纷纷往首领们的身边围聚贡献意见,群情汹汹,所以两方面的人,都未能分心留意着身外的变化,不曾发现站在远处旁观的卓天威。

擎天一笔四个人面向南而立,因此首先看到了。

在一旁观看江湖人械斗或理论,都是犯忌的事。

不相干以及不想惹火烧身的人,最好一看不对就远远地避开,避得越快越好,以免惹下杀身之祸。

“那是什么人?”擎天一笔突然大声问,用手向远处的卓天威一指。

这位名震天下的黑道三雄之一,显然有点冒火。

如果双方的当事人乖乖接受调解,态度谦恭不敢抗议,当然风光万分,表示他擎天一笔的声望和权威,足以慑服这些桀骛不驯的江湖群豪,就算有外人在场目击也会受到欢迎,可以增加他的声威和光彩。

可是,事实上并不怎么顺利,眼前这种乱糟糟的局面,几乎表明他的声望威信并未受到极度的尊重和敬仰。这情景怎能让外人看到?难怪他冒火。

第十九章 大挫枭雄

喧闹的人声乍止,众人皆转首注视。

“卓天威!”三星盟的人首先惊讶地叫。

“果然是卓天威。”杭霸主的人接着叫,但似乎并不感到大意外,意外的是卓天威胆敢在这时候露面,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他就是卓天威?”擎天一笔也感到惊讶,因为卓天威大年轻,怎么可能威胁两方实力皆十分强大的江湖群豪?

“错不了。”曾经代表擎天一笔发言的人物,接着张口大叫:“卓天威,过来谈谈。”

卓天威跃下假山,大踏步而进。

擎天一笔的眉头皱得紧紧地,感到不是滋味。面对百余高手,这位年轻人竟然毫无惧容,简直狂得不像话,狂得离了谱。

更令人可恼的是卓天威竟然昂然直入,通过两方群雄的中间。在群雄虎视眈眈下到达三角地带的中心。这份胆量和豪气,委实让那些本来就骄傲自负的人侧目。狂傲的人通常看不顺眼别人狂傲。

静悄无声,只有卓天威沉稳的脚步声打破沉寂。

卓天威并非胆大包天,也不以为自已有击败百余高手的绝世神通,而是大胆断定两方的人不可能联手向他攻击。

如果引发冲突,将是一场混战,混战对他有利,在这种空旷所在,他有把握乘乱脱身。

卓天威在两丈外止步,冷静地打量擎天一笔四个人,在对方四双冷电暴射的鹰目逼视下,他神色出奇地镇定,不为对方凌厉的目光所慑。

“在下卓天威。”他冷静地抱拳行礼自报姓名:“但不知诸位召唤在下前来,有何见教呢?”

“你认识我吗?”擎天一笔沉静地问。

“抱歉,在下孤陋寡闻。”

“老夫姓封,名志堂,江湖匪号叫擎天一笔。”

“久仰久仰。”

“你在苏州杀了不少人。”

“前辈是不是听信流言弄错了?”他反问。

“你说老夫错了?”擎天一笔鹰目怒睁。

“杀人,是犯死罪的,但自卫被迫反抗而杀人,就没有罪。撇开王法不谈,谈江湖无法无天的规矩,胡乱杀人也是规矩所不容。前辈指称在下杀了不少人,不知是指在下胡乱杀人呢?抑或指在下自卫杀人?这是应该说明的,否则,意义完全相反,将会引起误解。前辈既然挺身而出替两方调解纠纷过节,一字一句皆必须公正客观,对不对?”

擎天一笔等于是挨了一闷棍,自取其辱。

“小畜生!你简直狂得不像话。”那位代表擎天一笔教训群豪的人暴怒地咒骂:“我要知道你是何人的门下弟子,到底是什么人调教出来的目无尊长狂徒。”

“咦!你这人怎么啦?”卓天威也火了:“你要不是疯了,就是发狂,我卓天成招惹了你吗?”

“你……”那人暴怒地冲出。

“雍兄弟,不可冲动。”擎天一笔神手拦住那位仁兄:“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让我来。”

“哼!这小畜生……”雍兄弟口中仍然不干不净。

“你已经第二次骂人了,我给你记下。”卓天成瞪了雍兄弟一眼。

“老弟,你好像有意要激怒我们。”擎天一笔沉静地说,脸色反而没有先前难看,一代巨豪修养毕竟是好得多。

“正相反,前辈应该心中明白,在下的态度并不过份,我卓天威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并不是你们的手下奴才,我有我的自尊,我并不比你们低一级,那个混蛋怎么活了那么大年纪,无缘无故就出口伤人?”卓夫威的修养可就不怎么好了:“他算老几?他配在我卓天威面前充前辈?”

“他叫飞天蜈蚣雍承光,论年岁也可以称你的长辈。”擎天一笔强按心头怒火,语气总算还温和。

“就算他年长几岁,也不能出口伤人对不对?”

“算了算了,你已经够光彩了。”

“挨人骂还光彩?奇闻。”

“你胆子不小。”擎天一笔摇头苦笑。

“不是胆子不小,而是理在我,这一方。那位姓雍的嗓门大,气壮声粗,气壮声粗不一定是有理的一方。”

“我是指你在这种情势下,胆敢单人独刀昂然而来。”

“在下有事待办,不得不来。“

“有何要事?”

“这些人中,有在下要找的人。他们行动飘忽,躲得很稳,真不容易找,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聚集在一起,再不来,他们就溜之大吉啦!也许被杀死了,在下岂不是没有指望了?”

“你要找什么人?”

“暂难奉告。等他们拼命相博时,在下便可以乘机把要找的人弄到手了。”

“这里不会再有人相搏拼命,老夫已经答应替他们调解。”

“调解?前辈试试吧;利之所在,生死以赴,他们能接受调解,拱手将利益让人?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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