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苹果就朝那个‘神仙’扔去,而后一脚将他的肚子踢扁了下去。
“我告诉你,我傻,你就更傻……”但是我还没有讲完,便让他们抓住了,他们围起来打我,好痛好痛,我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无法离开他们几个大人的围攻。
挣不开,我就咬,咬死他们,咬。我不仅咬,所有可以用来打的地方我都去试着对付他们。他们抓住我的手臂,我手腕一弯就往他们手上抓。他们吃痛地将手收回。我借机四处乱打,乱抓。他们所有的人都打不过我,跑了。
“他们跑了。”我蹲在那里哭泣,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哭泣。
“姐姐不要哭了”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可爱的小脸上展现着天使的笑容。
“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我哭泣,姨去买菜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担心,我有办法。”他长得很好看,让人一看就产生了好感。
一会儿,他就带了一帮子的小朋友过来了,并且宣称他们是少年保卫队,是咸蛋超人的徒弟,要保卫弱者。于是,我便有了好多好朋友,都是小孩子。
姨回来了,我们来这里也有一个月了,所以她带回了子俊的信。
我正想看时,妈妈就让他们推了进来,直让妈妈陪医药费。
“你带来的人居然是一个傻子,还教她打人,你一定要负全责。”又是刚刚的那些人,我讨厌他们。
“伊一!”妈妈十分凶地打了我一巴掌,她明明在哭啊,明明是他们不对的。
“快道歉!”姨也很生气,也不去看信了。
“不,我没错!我不是傻子,我是好孩子!”我头一回顶撞了她们。这引发了他们的不满,将屋子里的东西都往地上扔去。
“不要,不要这样,是她的错,你们行行好,不要再砸了。”妈妈哭泣了,“这可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好,那就道歉啊。”他们还在那里嚣张着,我却还是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我绝对是不会道歉的,因为我没有错。
耳边只有‘叮当’的破碎声,眼前是一片惨相。
“住手!”是他们,是少年保卫队。他们来了,他们就这么与这群怪兽展开了拼杀,最终胜利了。
我们在一边欢呼雀跃,可是我却发现妈妈和姨伤神地坐在了那里。
“伊一,你过来。”妈妈的口气好冷好冰,她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我后退,退了几步又向前。妈妈一把拉住我便往我的屁股上打。
“长大了啊,有本事,会打人了,那为什么不去找工作?只会给我们添麻烦,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你了还是怎么了!现在倒好,又要重新买东西,你自己看看……”妈妈一边打我一边哭,她真的很伤心,可我也很伤心啊!
“我没错!”我飞快地奔了出去。为什么,我真的弄不明白。我没有错,一点也没有错。为什么妈妈与姨变了呢?她们讨厌我了,对啊,若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这样,那好,我走,我走就是了。
雨,又下了起来。我独自走在接头,看见人从我身边走过。泪水永远喜欢从同一个地方向另一个相同的方向涌去,它们总喜欢自由,喜欢奔出那狭小的空间。
“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留给你……心碎只是我自己……”歌曲带着一份忧伤弥漫在黑夜里。今夜的确没有星星,今夜也的确我在心碎,怎么可以如此孤单,如此悲伤?
隐约中,我似乎看见了子俊的忧伤,有点冷有点温,有些和谐又有些矛盾。
我突然好想看看子俊的信,怎么办?
慢慢的,我踱了回去。站在角落中,我看见了桌子上已经打开的信,以及坐在丰盛晚餐边上的两个人。
乱如草垛的头发盘曲在妈妈的头上,她的手不断地交叉放开,而后抬头看天。
姨手中是一把破极了的雨伞,伞已经破到不能再用了。他的头低垂着,头发也散乱了开来。
“我要去找伊一,伊一!”妈妈突然冲向雨中,拼了命地向外冲去。
“不要这样!”姨追了上去,拉住了妈妈。她们都哭了,哭了。
“我们一起去找吧。”姨打开了伞,雨点凭着一点小技巧从雨伞的每一个可以钻的地方钻了进去,一丝一丝侵袭着二人的心头。
我冲进了屋里,拿走了信。现在,我应该去哪里呢?我没有选择的四处乱晃。突然,我看见了妈妈。
“先生,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很秀美的小姑娘?”妈妈比画着,哭泣着。姨支撑着自己和妈妈,用期望的双眼看着对方。
“没有。”他们将门无情的关上了,一丝感情也没有,只有‘砰’的一声,那时一种让我的心开始痛楚的声音,我该何去何从?她们在我眼前寻找我,而我却不想回去了。
“小姐,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
“滚开,讨厌死了,真脏!”那个好美的女人居然像避瘟疫一样跑开了。
妈妈被推倒在地,神情十分恍惚。姨抽泣着扶起了妈妈。
“我们还是回去把。伊一一定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口气中的期盼声一听就明白了。
那一声声,一幕幕无不落入我的心底,落在我的伤口上,如盐一样让伤口痛苦之极,又涩又痛,又如虫咬一般。
“再,再找一下,一定可以找到的。”妈妈一步一摇地向前去找,而结果却是徒劳。
“找不到了,伊一找不到了,伊一不会回来了!”妈妈呢喃着坐在了屋中,她们已经找了很久了,现在没有力气在来找我了。
姨用毛巾为妈妈擦干泪水和雨水,并且煮了一些姜汤。
“冯秀,我错了,我不该打她,不该讲那些话的。冯秀——!”
妈妈抱着姨的腰,在那里颤抖抽泣,我躲在门外的角落里,看着,却不进去。
“等等,夫人,你看,信不见了!伊一回来过了!”姨兴奋地指着桌子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喜悦啊!
“真的,那我们再去找!”
“不用了,我们把吃的放在这边,再放几件衣服。伊一想回来是就会回来的。”
“也只有这样了。”
她们互相依附着入内,显然很累了。那眼神变得不再明亮,而是很奇怪的劳累,累到有一种失去的感觉。
我吃了,穿了,很暖和,但是,我还是没有留下来,我走了。我呆在路边,坐了下来,看着风吹动树叶,独自思考着。我需要安静,同时也需要方向。
一片树叶在树枝的尖端轻轻的滑落,像蝴蝶一样在飞舞,扭动着身躯,而后飞旋坠落,叶子终究要回到地面上来,回到土里。
灯光幽幽,带来了初春中含有的冰冷。冬已近暮年,春已近在眼前,也许我生命的春天也很快会到来,因为我在长大,在变化。也许夜会让人沉醉,而光又是一种催化剂吧。
我发现这封信很厚,才发现礼貌有爸爸写的内容。
大家好:
没有忘记我吧,子博爱。
没有想到,子俊居然告我的状,太没天理了,我也要告他的状。他不仅每天做五个手术,还去当家庭教师。上星期就病倒了,发了很高的烧,所以你们也要好好训训他。
你们呢?别拼命,可以养活自己就行,我们这边快了,很快就可以搬回家住了,我很有把握的。我的药物快研制好了,然后实际用一下,如果成功就万事OK了!
今天,子俊就了一个丫头,她叫萧萧。人挺可爱的,他得了心脏病,发作了,幸好子俊够一流,才成功了。所以手术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有什么样的爸爸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将来我们两父子会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你们大家都要保重身体。子俊与伊一的婚事就在我们重归幸福后的下一个月吧!
爱你们的子博爱
不止为何,我笑了,也脸红了。爸爸还是那么逗人,活象一个小孩;而子俊则如一阵风,琢磨不透。但我心里却也放进了他,我爱爸爸,妈妈,姨,喜欢萧护士,但子俊呢?并非没有感觉,而是淡淡的,犹如清泉一样淡。
我从他身上只感觉到一种忧伤,悠然,我没有感觉到他给我像三个大人一样强烈的感动,我只觉得他在寻找依附,寻求别人对他的呵护,以及他要传递的他的心声。所以我对他的感觉平静而含糊,在朦胧中有着一种幻想,更多了一层保护。
伊一:
我好寂寞,我每天做着同一件事,厌烦了。我想见你。
上次我讲的送话女孩原来有心脏病,我救了她,我猜也许她没钱,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你们回来。听爸爸讲你们真很快就能回来了,他的药研制的差不多了。
萧蓝,还记得吗?我今天看见她了,她又有新男朋友了,所以伊一,以后别相信她才好。
伊一,你很喜欢月亮是吗?那你知道月缺月圆的由来吗?那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
月神苏摩自从成为了星辰、祭司、植物、仪礼的主宰者后,不禁为自己的荣誉和权利而忘乎所以了。一次,他看中了祭主美丽的妻子陀罗,便乘机拐跑了她。
为此,以祭主为主的天神与月神开战,造物主梵天阻止了一切并让月神将陀罗还与祭主。可后来,陀罗声下了儿子,是月神的,取名布达,梵天也封他为布达行星,即火星的主宰。
陀罗归还后,月神一口气娶了达刹二十七位美丽的女儿——月空中二十七个星座为妻子。但他最爱罗希尼,为此受到了达刹的诅咒。他一天一天消瘦下去,月光变暗,一切万物都将死去。天神们也恐惧了,他们去求了达刹。达刹最后让他去圣河萨罗私河的入海处,用那里的水洗掉自己的罪孽。但是,从今往后,每个月一半时间,他将逐渐消瘦,另外半个月,他有逐渐丰满。
后来月神照办了,并且对那么多妻子一视同仁。月亮也就有了月缺月圆了。
伊一,你认为月神对吗?如果一开始他有了陀罗,还会如此吗?我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而放弃什么,虽然他自私地娶了那么多妻子。
伊一,当我的妻子吧,我不希望当月神,我只要你。
伊一,我还是伤了萧萧,我拒绝了她,因为我爱你。
子俊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信。好陌生,好陌生的子俊。他说他爱我,为什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爱是要负责的,要呆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可是,我从没想过和子俊一直呆在一起,更没有想过让另外一个人睡在我的边上的情况。
我看不懂故事,更不明白子俊在想什么。我糊涂了,事情乱七八糟的。
晚风带来一丝凉意,让我忘却了这些,记忆很容易分散地去想别的东西。
这一夜,我在外面过夜了。头一回一个人,感觉挺清爽的,虽然冷,却有一种自由之感,回累,偶尔放开时,间杂了一点凉意一丝自在与闲适。
也许人生来时便与命运做斗争,拼着自己的每一丝力量去奋斗。但是,每一次努力中并不一定有喜悦,有时候会换来无尽的痛苦与叹息。
当人沉浸在梦里时,也许这时是最清醒的。因为你会跟着自己生命中最原始的意志走去,而后编写自己想要的故事。有时候很累了,梦里的你头一个感应到并且画出了一幅幅意志认为图片。
有人在梦里死去,他在梦里走向了死亡。也许他并未灭亡,只是去了梦里。现实中的人终无法明白梦中人的感受。也许他真正做着梦,但不可否认他感受着外界。
夜格外恬静,春天的感觉也许是不一样的。有时是花香四溢,有时是冰冷如寒,有时又柔情似水,有时又凄迷枯萎。你永远猜不透在春的心怀里是否永远快乐幸福,你唯一可以看见的是她走过以后留下的脚印。春,一如既往地走着自己的路,有时回沉沉睡去,一如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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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带着一丝清露将我唤醒。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屋角,向内望去。
妈妈急急忙忙地吃了一些东西向外走去。姨迅速开工洗衣服。我尾随妈妈来到了一家有六个孩子的人家。妈妈一边干活一边陪他们玩。
“我要骑马。”一个孩子拉着妈妈,吵着。
“好。”妈妈微笑着看他,然后让他骑到自己的身上。
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笑容中带上了多少痛苦。妈妈!我好想喊出口,可是我喊不出声,我哭了,我只能这么看着你哭,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的清醒,是的,我好了,为了你们的爱回来了。可是,你们还要我吗?
我不孝,我不明白你的苦心;我糊涂,我糊涂到不知道忍耐;我笨,我太笨了,以至于让你们如此委屈。
姨那双手已不成样子,却还在努力做着。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也死在海中该多好,现在却又如此害人。我好心痛,心痛所有人,所以爱我的人。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我该怎么去回报呢?找工作?证件在身上,可是,我才十九岁,我能干什么?
我在外面又过了两夜,看着妈妈与姨哭泣寻找,可是,我没有勇气,原来人醒了,勇气也就消失了。
我回到了家门口,低垂着头走入。
“咳咳,咳咳!”有人生病了!我的脑子里仿佛一片空白,怎么会?我才离开几天啊!
“妈妈!姨!”我冲入内,只见姨躺在床上,咳着。
苍白而冰凉的脸上在看见我时绽开了笑容。姨的双眼中除了血丝外更充满了泪光,盈盈地闪着,仿佛要将思念与担心一并吐出。
“伊一!”苍白的声音却如此雀跃,我真的那么重要吗?也许他们每一个人都早已经将我当作了亲人,至亲的人,更也许这就叫做缘分。
“姨!”我扑如她怀中,不禁泪水如泉涌。
在沙漠中,如果相扶持,那么生命就可以延续。
“回来就好,饿吗?饭菜在桌子上,咳,咳咳!”姨累极了,又开心极了。
“姨乖,休息一下。伊一自己弄,伊一长大了。”我为她盖上被子,而后出门了。
当日落西山时,我的耳朵告诉我是妈妈回来了。可是,妈妈是跳着进屋子的,单脚跳着。痛让他汗如雨下,因此么眼看见一直站在门后盯着她落泪的我。
“妈妈!”我一下子从后面拥抱她,她好瘦啊,以前可没有这么单薄的。心中的愧疚,酸痛感直涌上心头。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不断重复着。
“伊一,不哭,不哭,受苦了!”妈妈一边劝我,一边也在拼命擦着眼泪。
“妈妈,伊一也可以干活了,伊一在卖书。所以,以后妈妈与姨不必太辛苦,伊一长大了。”我很有自信地说着,可是,我在撒谎。
“咳咳!哟,伊一真长大了!”
姨支起了身子与我们拥抱,三个人哭成了一团,笑成了一团。是快乐不是悲伤,是眼泪不是忧伤,是笑容不是痛苦。
阳光也笑了,每一天我们都在与他一同奋进,我要马上去寻找工作,我要的不是一时的。我发誓,我的生命将为新的生活而奔放,我不要再让你们失望了。
虽然说黄天不负有心人,但我找了一上午,还是未能找到。
“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自言自语地走在街上,摇头。突然,有人拦住了我,而且十分热情。
“伊小姐,伊小姐,真是你吗?”衣服深不可测的眼镜让他显得很可爱。
“你是谁?”我挑了一下眉,日本人,我认识他?
“我叫马文才,是编辑,请多多关照!”他递上了名片。
我目瞪口呆。马文才,天那!梁祝中也有一个红鼻子的马文才,不会就是他吧?!
然后只听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一大堆马屁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明白,所以我归纳了一下,以便我心里清楚一点。
他说崇拜我写的书,并且让我给他们我的新作,他们想出版我的书。
“真让我出书,在日本?”我一下子摘下了他的眼镜,开心极了。再看他,眉清目秀,知识眼镜让这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