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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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爱从实招来-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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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只有动物才需要挂这种东西。」

    「妳不要太多心,我绝对没有取笑妳的意思,这纯粹是因为妳的名字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当、当,串串风铃响,清脆又好听。」很自然的,他随口就哼出一段轻灵的曲儿。

    真好听。她眼神迷离的注视他。

    「风玲。」他叫她一声,见她没有回应,于是伸手去碰她的脸。

    「你干什么?」她怔了一下,惊叫起来,急忙往后跳开。

    她的举动看在石碞眼里,不觉轻笑出声。

    「笑什么?」

    「笑妳。」他抿嘴收起笑意,可是眼梢间仍漾着笑意,非常的有魅力。「妳怕我──不,应该说是防我。」

    「石碞先生,你是一个大坏蛋吗?不然为什么我要怕你、要防你?」他的话真教人啼笑皆非。

    「看看妳从刚才到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只小猫远远的避开大狼狗,然后冷冷的用一对迷离又戒备的眼神觑着对方。」

    「你胡说!别自以为可以一眼看透别人,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今天才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妳说错了,是一个陌生男人。妳嘴巴不诚实,可是妳内心的想法都在脸上表露无遗,现在妳的心里一定在想,如果我乘机侵犯妳,到时候妳要如何逃脱、求救对吧?」

    「我……才没有这样想。」她避开他似玩笑又像取笑的脸。

    「我想世然应该有告诉妳,我喜欢性感美艳的女人吧!」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关我何事!」

    「当然有关,这样一来,妳就会觉得自己很安全。」他斜眼扫睨她一眼,揶揄的说:「和妳这样的女孩纠缠在一块,不仅累人、也很烦人,我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别说会去招惹妳,所以妳的贞操很安全。」

    她转过脸正面瞪着他,而他也正面接收她的目光,一点也不准备道歉的样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妳懂,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我想妳也许有一段不堪的恋情,导致妳讨厌男人、不相信男人,不过这都是妳的事,与我无关,我不会特意讨妳的好感,也无意奢求妳的信任。现在妳既然需要跟我相处几天,妳就必须接受我,并放开胸怀的玩,不然我劝妳趁早回去好了;而且,我也不想和一个时时防着我、把我视为要吃小红帽的大野狼的女孩一起出游。」

    她火冒三丈,她好像专门留下来受他的气似的。这个男人和她准是八字相冲,星座不合,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他激怒呢?她一向不生气的啊!

    「我懂了,你根本就不想接受林世然先生的请托,所以一开始你就故意要激怒我,让我待不下而主动回台湾。你做到了,现在我真后悔没有跟团回去,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受你自以为是的高论,受你的冷嘲热讽。」

    「妳说对了,我本来就不想接下世然塞给我的麻烦,所以妳要回家,我乐得轻松。不过我要声明,我可没有对妳冷言冷语的,而是妳的感觉太敏感、情绪太容易受人影响,这完全与我无关。」

    她忿忿的说:「请你现在送我到机场,我要马上回台湾。」

    「悉听尊便,妳就像一个耍脾气的孩子,动不动就吵着要回家。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与其陪妳在这里游山玩水,还不如回去抱我的性感美女。」他点一根烟,吞云吐雾一番,一副解脱的神情。「我们走吧!」

    他踩熄香烟,潇洒的掉头就走。

    风玲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也把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地步,她僵在原地,注视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看样子,他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相同地,她也不是一个轻易改变心意的人,既然决定多留几天,而且人也来札幌了,何必为了他跟这片好风景过意不去。

    「石碞,等一下。」

    他并没有停下来,于是她跑过去,拿下他手里的七彩玻璃珠,挂到她的背包上。

    「为了不想败兴而归,我会尽量照你的话去做。」她忍气吞声的说。

    他凝视她,脸上不再有揶揄的神情。「为了让妳不虚此行,我也会尽力做一个好导游。」

    「石碞,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可以。」

    「我想,即使林领队和你有多了不起的交情,可是你不想做的事谁都不能逼你买帐,我想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只要我来了,你就立即送我到机场回台湾,对不对?」

    「是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但是世然不一样,我必须还他一个人情,只是没想到是这样还掉了。这个家伙一向就是这么傻,妳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干嘛对妳这么热心。不过有一件事妳说错了,我并没有立即送走妳的意思,起码我会请妳到东京最好的餐厅吃顿好吃的东西,也好对世然有个交代。」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改变心意,还愿意带我来札幌?」

    「当妳拖着行李坐着电梯下去又上来之后,让看似坚强独立的妳因犹豫而暴露自己的无助和柔弱时,我再怎么无情也不好拒绝啊!」石碞重新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之后,才说:「而且我正好也要到这里一趟。」

    「可是你刚才明明还想要送我回去。」

    「不这样做,怎么能让妳下定决心好好的留下来玩?」他定定的看着她,「妳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那我们走吧!」

    依照约定,她默然的走在他身边。挂在身边的七彩玻璃珠的风铃,随着她身体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是回台湾之后,才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女孩们相信在窗前挂着风铃,时时拨响这串风铃,说是可以招来爱情;只是,当时她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他,因而惘然。
第二章
    他们在函馆的一家温泉旅馆过一夜,隔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一路上两人均沉默不语。

    风玲斜眼微觑他,今天他将头发全部往后梳,在后脑勺将头发扎起来,如此一来,更加凸显他这张脸的立体感,线条起伏有致,干净利落,无庸置疑的,这是一张好看的侧脸。

    美丽的人不一定有好看的侧脸,但是好看的侧脸绝对是张漂亮的脸,真正的教人难以忘怀。

    「有心得吗?」石碞轻松的问。

    「什么意思?」风玲佯装不懂。

    「这一路上妳一直在研究我,怎么,昨天被我一眼看透,心里不服气,所以今天想以眼还眼,扳回一城?」他耸肩哂笑说:「其实我并没有那么难了解,妳看到的事实,就是真实的我。」

    「是这样才怪。」风玲淡淡的啐一句。「不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并没有兴趣了解。」

    「可是我对妳倒是有一点点的好奇。我想妳在逃避什么事,才临时决定滞留日本几天吧!」

    自以为能看透别人的讨厌家伙!风玲默然的白他一眼,没有必要回答他这个问题。

    「那么说是真的。」石碞很容易就替她回答。「妳是做什么的?」

    风玲迟疑一下,还是回答:「写小说。」

    「哪一类型?」

    「爱情小说。」她说出来的时候,他唇边挂上一抹诡笑,并侧目瞅她一眼,她的心跳了一下,竟然觉得心虚。

    「哈!爱情小说。」

    「哈?」风玲光火的质问:「这是什么意思?轻蔑?不屑?还是取笑我根本没有资格写爱情?」

    「别表现得像一只敏感的小猫,我只是很意外妳写爱情,更好奇妳笔下的爱情是怎么一回事?」

    风玲将脸别过去,不想再和他谈论爱情这件事。两人之间呈现紧绷的沉默。

    其实她写爱情小说并不意外,大部分的小孩从小在床边听父母说童话故事,她则是听母亲的一则接着一则的爱情故事长大的,早就训练冷眼看待爱情这件事。

    当众人皆醉爱情,总要有人醒着替许多在情场受苦的人寻找爱情的出口。这就是她写爱情小说的原因。

    车内有声音。原来是自己在无意识之下,手指不断地拨动着挂在背包上的风铃;不只是风铃的声音,还有……他在哼歌,仔细一听,是昨天他手摇着风铃时所哼的曲子,而且更完整。

    「这是日本歌曲吗?真好听。」风玲由衷的说。

    「不是。」曲子轻快的哼下去。

    「石碞,你在日本是做什么的?」

    「妳不是对我没兴趣吗?」石碞停止哼歌,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扭开音乐,陌生但是动听的日本歌曲流泄出来。

    她真不该问的。她把头偏靠在窗上,闭上眼睛,只是听着,不再发问。

    不久,车子停下来,石碞侧转过身,一手肘搭在方向盘上,以手支颐,眉彩奕奕的注视着她,并没有马上唤醒她。

    她缓缓的张开眼睛,即映入他凝眸深处时,不由地惊跳起来。

    「我睡着了,为什么不叫我?」她把视线从他的眼底移开,眺望窗外的翠微景色;此时她的心却如前方波浪般的草地一样起伏不定。「这是哪里?」

    「富良野,也就是北海道著名的紫色熏衣草。」

    她快步的下车,朝一条小径走入园圃,登时满眼盈紫,满心惊喜,令她觉得整个灵魂将要淹没在这一片奼紫之中。

    秋风徐徐吹送,淡淡的熏衣草芳香扑鼻,沁入心脾,冲淡脸上的红热。

    「好美!我一直以为紫色是红不红、蓝不蓝的颜色,总觉它太俗艳了,可是眼前这一片紫海竟是如此优雅的令人迷恋……灿烂,对了,这是大地灿烂的微笑。」风玲忘情的说,眉眼唇边嫣然浮现细细的笑纹。

    石碞凝视她秀丽的脸蛋泛出光彩,清纯中带有妩媚。

    「妳的相机是不是放在车上?我去拿来,现在的妳值得留下倩影。」

    「我没有带相机。」

    「风玲,其实妳有一张柔美的脸蛋,但是妳总是刻意的将眼睛张得大大的,冷眼看人,或者是怒眼瞪人,把一个女人的柔媚都掩埋了。不过妳现在的表情就很好看,不保存下来太可惜了。」

    他四周瞧了一下,看见左侧十来步之处有两位日本女孩正在那里照相留念,于是走过去。

    风玲见石碞和两位日本女孩说话,当他露出迷人的笑脸之后,这两个女孩就跟着石碞过来。

    「风玲,这是静子小姐和美穗小姐,她们愿意替妳照一张相。」

    「我不──」风玲想拒绝,但是被他拦下话。

    「拒绝别人的好意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他低声的说,然后亲切对日本女孩说:「麻烦妳们了。」

    两位女孩羞涩的浅浅一笑,脸颊立即染上红霞。

    「小姐,微笑。」拿着相机的静子轻声的对风玲说,风玲一脸茫然的望着石碞。

    「风玲,注意妳的表情,保持微笑。」石碞用拇指和食指在嘴边比出一道弧形,「微笑像轻风,风铃若是没有风的拨弄,就不能发出美妙的声音,再美的女孩脸上没有了笑容就不动人。」

    风玲还是没有微笑,只是眼神迷离的注视着石碞。

    「要照啰──」女孩的话才落下,卡嚓一声,风玲看着石碞的神情即成永恒。

    「谢谢妳们。」石碞用日语和她们交谈起来。

    风玲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她瞧石碞一副潇洒自若的神态,迷人的眼睛轮流的在两个女孩身上稍作停驻,看得这两个女孩心花怒放,那个叫美穗的女孩朝自己看了一眼,不知说了什么,石碞轻摇一摇手,好像在拒绝什么事;接着拿相机的静子红着脸提出一个要求,只见石碞点头。

    「风玲,帮我们照张相好吗?」

    风玲从静子手中接过相机,留下一张石碞左拥右抱的画面。

    「把妳台湾的地址写给她们,照片冲洗出来之后,她们会把照片寄给妳。」石碞说。

    「不用了。」风玲直接拒绝。

    石碞只好留下自己的地址,并和两个女孩说了几句话,两人即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别。

    「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真的很不可爱。」石碞自我解嘲的说:「幸好刚才她们想替我俩合照一张相被我拒绝了,否则我岂不是自讨没趣。」

    她不可爱的个性母亲早就经常挂在嘴边叨絮着,所以有关这样的指责她早已是不痛不痒了。

    「我只是不喜欢麻烦别人。」说完,风玲让自己淹没在紫色世界里转悠,而石碞却选择远离,远远坐着眺望这片紫海。

    当风玲捧着一束熏衣草出来时,才发现夕阳铺在整片紫色熏衣草上,顿成一片深蓝。

    她看见他一个人站在斜阳下,深邃的眼光凝望着前方的熏衣草,脸上的表情不是她惯见的嘲讽,而是灵魂深处的悲伤。这样的石碞,她曾看过一次,就在她提出要来北海道看熏衣草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却令她印象深刻且动容。

    他在想什么?也许他在悼念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石碞见风玲捧着熏衣草朝他走来时,顿时怔了一下,失声叫出,「亚薇……」

    「亚薇?」风玲回头看了一下,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其它人。「你有在叫谁吗?」

    「除了妳,还会有谁?」他很快地恢复过来,用一贯揶揄的口吻说:「找我有事吗?」

    又恢复原来的他,抑或他又戴上面具?她内心有一道声音告诫自己不要去探究。

    「我看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真教人失望,我还以为妳觉得一个人在浪漫的紫色世界里太孤单了,所以来找我陪妳呢!」

    「如果你觉得说一些嘲讽人的话可以使心里舒坦些,那你就尽量说好了,我不会再受你的影响了。」风玲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对不起,打扰你想事情,你可以继续想,我到车上等你。」

    风玲走开之后,石碞再眺这一片熏衣草。

    也曾在这样的夕阳下,亚薇捧着一束熏衣草朝他走过来,笑着对他说:石碞,熏衣草是爱情的约定,有天我若先走一步,我不愿投胎转世,宁愿化作一缕熏衣草魂,继续守着我们的约定,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晚风吹动成海的熏衣草,也吹响石碞的心,他在心里吶喊:亚薇,是妳吗?这三年来,我好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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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函馆的路上,两人没有交谈。

    从园圃出来之后,风玲觉得石碞的样子很吓人,不是惯有的嘲笑,也不是那隐藏的郁抑神色,而是冷着一张俊颜,脸上的寒霜好像在跟谁生了好长、好久的气。

    走了一段路,风玲发现这一条路并不是回温泉旅馆的路上。

    「石碞,已经很晚了,你还要载我去哪里?」黑夜里,她看着车子开上山去,心里不禁惊慌起来。

    他抬眼睨她一眼,车子继续往山上开去。

    「石碞,请你马上送我回旅馆。」风玲命令。管他和谁生气,若他不折返回去,她就和他没完没了。

    他竟然大笑,如阳光般强烈。「看看妳这副惊慌恐惧的样子,是不是还在担心我会对妳怎样?」

    怎么会有人前一秒还阴着脸,像是即将刮起一阵暴风雨,下一秒却是阳光普照?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身边的雨具、防晒用具得准备齐全,以免被淋湿或晒伤了。

    风玲直截了当的说:「你说对了,我无法安心在晚上和你上山。」

    「妳真奇怪,我自认还算有魅力,一般像妳这样年轻的女孩和一个风趣英俊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多多少少会有浪漫的幻想,可是妳却满脑子就怕我会对妳怎样?妳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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