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血契·主赤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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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血契·主赤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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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罗密匙!”
  刚刚被赤司击晕在地的黄濑夏树悠悠醒转,见到这一幕,一口老血吐在地上。黄濑凉太脸色发白差点坐倒在地。只要是略有知识的猎魔人都听过黄濑家千罗幻境的名头:幻境中大到季节天气,五行流动,小到一草一木,鱼虫鸟兽都在幻境守护者的掌控之中。黄濑家实力最强,风头最盛之时,以家主为主,36名猎魔人为辅同时发动此术,制作而出的结界足以笼罩整个京都!
  而发动这早已超出阴阳术范围,近乎通神的术式,就必须使用这据说本就是神器的千罗密匙!失落百年的神器众目睽睽之下被赤司从黄濑胸中取出,如何不叫人惊愕莫名?!
  【我的身体里一直有这种东西吗?】黄濑愣愣的看着那块玉,【为什么我自己竟不知道!?】
  “一百年了,再次全力发动这术,还是对付吸血鬼。”身形一闪,赤司回到紫原身边,左手按上他的肩膀,“人类已经不可信任,还有劳阿敦借我以力,授我以勇。”
  “小赤司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黄濑总算抓住了点什么,却根本没法相信自己潜意识中的答案,颤着嘴唇抢进来问。
  “我?”赤司微微一笑,“是啊,我,究竟是谁呢?”
  “黑仔并不一定,黑仔的话肯定不会跟人类为敌!你……”紫原的嘴唇被赤司用手指封住。
  “被王之烙印折磨了那么久,哲也正在做的事我可比阿敦你明白多了。”男人的脸平静如水,虽然面目全非,眼神却是紫原熟悉的,大战前的果决坚毅,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接受烙印,继位称王!”
  “天啊!”一个新闻接一个新闻,在场众人几乎已经失掉了惊愕的力量。但真正让他们下脱下巴的新闻却还在后面。现在名为赤司征十郎的男人似笑非笑,放出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人类智慧的极限啊……看来这件事还是要说白了你们才会懂。”
  “哲大人。千年吸血鬼本尊。”的场静司已经举起手中长弓,弓弦半引,箭头直指赤司面目,“除了黑子哲也你还制造了哪些后裔?能够继承那烙印的都还有谁!”
  “这里比较聪明的一个。可惜聪明的还不够。”赤司对的场手中的黑彤弓视若无睹,“刚刚那个故事还没讲完,而我恰好还有一点时间,就勉为其难解释一下。”
  “那只最后的吸血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痛和失望,将千罗密匙植入黄濑家最有潜力的孩子的体内,留下自己新培育的管狐就带着饕餮离开了。他要贯彻自己的道。而被他守护千年的人类却不能贯彻对他的信任,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为这种已经没有意义的事情赔上性命?”
  “你……你!”黄濑夏树惊叫。
  “也到了人类为他们自己的安危,自己支付一点点代价的时候了。吸血鬼这样想。他用四年时间找到了与自己命数相合的人类。花一年时间布置完毕将他逼上绝路,只能跟吸血鬼交易,用自己的一切换取家族的未来。”赤司嘴角浮起暧昧的微笑,“泰山府君之侧加上血咒契约。我们互换了身体,命数,所有的一切。现在他才是吸血鬼,我才是人类。”
  全场哗然。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谁才是魔谁才是人?正义和邪恶又应该用什么标准来划分?
  “鬼,你才是真正的吸血鬼!”黄濑夏树咬着牙齿,“你才是万恶之源!今天就将你这恶魔……”
  黄濑夏树的脖子忽然被看不到的手死死卡住,提到半空中。赤司摇头而笑,目光陡然一凛:“都说过我是人类了。还用那种名字称呼我我会生气的。另外有件事情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们一下。”
  “常识中的常识,基础中的基础。妖魔有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恶魔,从来只藏在人心当中。”
  ××××××
  大大小小的金色光点浮动在黑子哲也布下的结界之中。空气中充沛的灵力随着呼吸被妖怪们纳入体内,毫不费力转化为妖力贮存起来。就连斑都安静下来,跟大家一起抓住机会提高实力。
  “仅凭猎魔人刚刚的几轮攻击……你在吸收太阳的力量?”唯一的闲人,夏目贵志稍加分析立即明白,“太阳光对吸血鬼应该是致命的!”
  “通常是这样的。”黑子安然坐在结界当中的一块大石上,安然答道。十余丈的黑色羽翼在他背后张开,徐徐闪动。无数金色的光点的空气中生出,自动没入他的羽翼之中,将那对黑翼渐渐染成金色。
  就好像脱胎换骨,正在变成另外一种东西一般。
  “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了。”黑子拓人突然道。让夏目感到最奇怪的是黑子哲也,那么第二奇怪的就是黑子拓人无疑:人类,妖物,吸血鬼?这面孔和黑子哲也一般无二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之前说过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太阳最烈是12点17分,我已经知道了。”黑子皱着鼻子笑,“拓人要跟我一起跳下去吗?”
  拓人当即单膝跪下:“王之所往,吾之所往。生死相随,不离御前。”
  “那么继续计算,为我平衡。”黑子的羽翼已有大半被染成金色,趴在石头上懒懒道,“顺便回答夏目君之前的问题。准确来说是,吸血鬼这一种族的力量来源是漫天星辰,太阳作为离地球最近的恒星,本来首当其冲,但正因为它的力量太过强大,吸血鬼会自动吸收星辰之力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哪怕有一丁点晒得不均匀,就会立即力量失衡,令太阳真火之力在身体内直接爆开,将整个机体化作灰烬。经过月亮反射之后,则会安全许多,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就是……变温柔了。”
  “变,温柔了?”这种说法夏目闻所未闻,讶道。
  “就好像太炽烈的爱恋反而会将相爱的人一起毁灭一样……对于血族,要直接承受太阳的力量,只有两种方式:一是身体素质达到亲王的等级以上,强悍到足以承受阳光;二就是通过大量计算,平衡被吸入身体的所有星辰之力。”黑子感慨一句,耐心的解说道,“就像拓人正在为我做的事情一样。”
  “我并非人类。而是大人的爱刀。”不等夏目发问,黑子拓人主动答道,“七百年前被现在名为赤司征十郎的那个男人自流星中取出,以北海道的极光,富士山的积雪反复洗涤,启发灵识,丢入火山口冶炼铸造,七年前被黑子哲也大人以己身之血为引,赋予灵魂与血肉。”
  “拓人的本源就是流星,又曾经躺在富士山火山口里看了七百年星星,星相学上我想不出能有人比他更在行。”黑子哲也夸奖道。夏目贵志却是越听越头大,打个暂停的手势:“等等,刚刚说到赤司,七百年前……他……”
  “十年前千年吸血鬼,血族最后的王跟一名人类少年交易,交换命数,存在,身体,一切的一切。所以这个身体身为血族已经有千年的寿命,而我身为血族,嗯,”黑子哲也歪歪头,“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算,只有十年。”
  “所以你才是赤司征十郎?!”夏目没来由一惊,“等等,这个世界的时间?”
  “不愧是夏目君,真是敏锐。”黑子哲也用一根手指绕绕头发,笑道,“赤司征十郎只是我身为人类时使用的名字,现在的真名是写给你的那个。拓人在心灵通讯中说已经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有限度的告诉你了。事实上……”
  “怎么说呢。三年前偶然的机会,我知道当年赤司家所遭受的一切都只是那人算计好的局,是为了让我跟他定下契约,代替他成为吸血鬼。如果不是他真的爱上我,早在拓人诞生那年就被他顺势推进富士山口彻底抹杀。”这样残忍的话语被黑子含笑吐出,没有丝毫怨恨,只是带着点怅然,“我心境失守,被王之烙印反噬,几乎当场魔化,遵从那烙印的呼唤将东京化作血族的妖都。好在最后一刻还是恢复神智,一刀断首,神识包裹着王之烙印沉入识海深处,借此将它封印了起来。”说着笑容忽而绽开,将手一摊,“那个地方可没有钟表,时间的流动也跟正常世界完全不同,所以我也不知道该算多少年。”
  “大人。”黑子拓人的声音微微发抖。黑子哲也一抬手示意他无需介怀,自岩石上坐起,徐徐收起背后已经完全化为纯金色的羽翼。
  “我以为征十郎和拓人会将这幅身体封印或是销毁……在当时的我看来,这才是比较好的,理所当然的现在。却不料他们却拼尽全力只求将我唤回人间。只是这份心意就足以弥补之前的所有欺骗。”黑子的笑容温和美好,不带一丝阴霾,“灵浮于表面,就是你们所见到的,人类黑子哲也;魂沉于海底,是血族之王黑子哲也。”
  “而我,呼唤了你。”夏目贵志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目光看眼前这人了。
  “嗨~时机恰到好处,真是多谢了。”黑子手指轻点,在空气中勾画出新的魔法阵。防御兼吸收能量用的透明罩渐渐消失,妖怪们渐次从修炼状态脱出,按照一定次序拱卫在黑子和夏目身边。
  “刚刚在心灵通讯中跟你说的话,都记得吗?”黑子哲也最后一次确认道。
  “不敢忘。”黑子拓人恭声答道。
  “很好,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去见他了。”黑子哲也微笑,“可想而知,他欢迎我的方式……”
  透明罩完全消失的刹那,新的结界一口气张开,竟然将整个富士山火山口笼罩其中。淡蓝色短发的少年站在岩石之上,远远望着那红色短发的少年,微笑。
  水蓝色的圆眼睛温润明亮,像是长空,像是大海。
  “好久不见,我的爱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这么晚真是抱歉,周一那次会存好稿11点准时发的!事实渐渐浮出水面,小黑子的打算也正在被逐步付诸实际,下一章,决意!
  上图:重新出场的小黑子,果然还是这张官图最为合适了~
  


☆、第四十章·决意

  紫原闭目坐在阵眼当中,为幻境运转源源不断的提供能量,千罗幻境完全发动,赤司手握千罗密匙,几个法诀将闲杂人等移出结界。众人及实力不足的妖怪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随机传送到富士山山脚某处。偌大的结界当中,几名人类方面最后只剩名取、的场、黄濑三人与妖怪一方的夏目、斑、黑子拓人两相对峙。黑子哲也却是微笑依旧,低头看着赤司,仿佛眼中只有他而已。
  “好久不见。”红发少年终于徐徐抬头,“黑子哲也。”
  “嗨~”黑子脸上笑容完全绽开,“能够以这个名字被你承认真是太好了。”
  “小黑子……”黄濑凉太不由上前一步,“你……”
  “我是血族之王,再创者。”和黑子哲也同音,带着某种古老韵味的词汇从黑子口中吐出,刚刚由赤司布下的结界为那名字中蕴含的力量颤抖,五色的波纹自结界表面荡开,一圈圈涟漪彼此碰撞,名取周一不由骇然。只是一个名字就有如斯威力,血族王者的实力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深不可测。
  “不可被复述,不可被使用。”的场已经第一时间试着用真名控制黑子,引发的反噬却让他胸口如中大石,耳中嗡嗡作响,腥甜的气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可惜贵志……咳!”
  “的场先生!”夏目不由跨前半步,却被妖怪形态的斑用尾巴拦住:“夏目你别滥发好心。那小子还死不了。”
  “请夏目君和大家将事情交给我和征十郎解决。”黑子双目微垂,“这本来也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回去。不要逼我出手。”赤司将手掌贴在紫原身上,源源不断的吸取着他的灵力,维持着千罗幻境的运行,“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教的我给的,跟我斗,你没有胜算。”
  “回去?回到哪里去呢?”沿着看不见的阶梯一步步走下岩石,黑子笑得愉快,“名为封印的黑暗?名为没有你,不知你,不爱你的孤独?与那相比名为死亡的终结反而是比较轻松愉快呢,征十郎。”
  “哲也……”赤司不由动容,“我……”
  但赤司并无机会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上一秒黑子还在五十米开外,下一秒已然出现在赤司面前——却没有给人丝毫突兀之感。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轻轻抱住赤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太好了,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能够有这样的三年太好了,原来你是,是真的爱我。太好了。”
  【太好了?!】黄濑凉太脑子乱糟糟的,根本无法理解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太好了?无辜受害,被所信任的人背叛,被所热爱的人谋杀。曾经得到的拯救只是欺骗的开始,自杀之后得到的救赎也只是为了那背叛者的私心——他会给你的所谓幸福,其实只是他自己想要的,跟你共度一生的幸福啊!他设下那么多那么多的圈套,最后还是要将你欺骗到底要将你杀死。为什么黑子还可以说……】
  太好了?!
  “难道我不曾告诉你吗?爱你是我唯一的真实。”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最为真挚美好的话语。赤司的手不由自主笼上黑子的后背,想要跟他紧紧相拥——这是你最爱的那个人啊。他的怀抱,你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所以现在,再次为我去死吧!”
  “兹兹!”
  千万条细小的闪电突然在赤司身体表面出现,缠上黑子的身体!与此同时,赤司用力将黑子推开,右手一翻,小太刀反手挥出,刀刃直指黑子的脖颈!二尺七寸长的太刀悬停在半空,只需向前轻轻一推,锋利的刀刃就能将他当场格杀!
  “大人!”
  “不要动!”
  喝止黑子拓人的竟正是黑子哲也本人。黑子视颈上白刃如无物,轻声问:“为什么不直接斩下我的头颅?征十郎已经没办法亲手杀我了,对不对?”
  “是。但我仍然定要终结血族。”刀锋割开黑子颈部的皮肤,一连串血珠顺着雪白的刀锋流下,赤司一字一句,“你不该回来。”
  “是啊,否则一切该多么简单。”黑子微微有些怅然,“跟阿敦一起上山的时候你还想要按原计划行事吧?借这次事件将吸血鬼的传说终结,我们可以有很好的一生,以人类之名相爱一生,像是做梦一样……”
  “所以说你错了。在我给你的梦里幸福不好吗?”赤司低声问,刀锋下按,“为什么总要一次次追寻真相,清醒着面对现实!”
  【不好,小赤司始终没有放弃杀死小黑子,刚刚的战前布置也……】黄濑的指甲刺进手心,【说什么无论之前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吸血鬼一族重现于世!他对小黑子不是……小黑子是很温柔的,只要好好谈下去……难道说真的和小赤司说的一样,小黑子已经决定……】
  “只是活在你为我织造的梦里当然是很幸福很轻松的。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梦想和责任。”黑子直视赤司,声音还是那么温和,目光却已渐渐坚定刚毅,“征十郎你千年来都未曾有一日将自己当做吸血鬼而活,心里都只是人类。你对吸血鬼的恨始终咬着你的心。其实这一计中拓人必死,不是因为必须要有这么一枚棋子,而是因为他和吸血鬼有关。是你想杀拓人。而我……也是从被你爱上,勉强暂时放过的同时,也被算好了必死的结局。”
  “是又如何?!”
  “可我是不一样的啊。我从一开始,对吸血鬼,对血族就只有爱。因为我认识的唯一的血族,就是你。”黑子踏前一步,脖子擦过刀锋,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打湿运动服,“为此我愿意去试着倾听王之烙印的呼唤,去试着理解血族行走于世的困顿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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