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幸运的是魔法森林本身就蕴含着魔力与魔法波动,这可以掩饰掉他本身的。除非奇洛对这方面很敏感否则比三大不可饶恕咒弱的咒语是不会被感知到的。但是他不想冒这个险,只能靠着自己的两双腿行走而非用什么便捷的魔咒。
其实他知道一条能让他脱离险境的咒语:幻影移形。但是他压根没学过这个魔咒,这样太危险了。但如果成功了的话会让他一下子脱离危险……问题是幻影移形到哪里?他哪儿都不记得,他莫名其妙的失忆了。
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词浮现在脑海里:霍格沃茨。随后又点缀上:霍格沃茨大厅。他不知道这儿是哪,但如果是大脑最忠诚的反应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他隐约觉得有个他自己认为更好的但直觉认为危险的地方被忽略了,然而他想不起来。哪怕只是一个字母。
昨晚上短暂的休息根本不能缓解他的疲劳。随着疲劳的加重他想要幻影移形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这时候一个声音中充满得意的在他背后响起,“我说过我会找到你,男孩。”
他吓得定在了原地。不用转身他也知道是谁来了。奇洛,而发话的那个则是他后脑勺上的灵魂。他这次跑不掉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都难逃一劫还不如赌一赌,看看幻影移形能不能成功。
他微微扭头向后看,奇洛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这足够让他原地转三圈然后消失了。但是他不能确定奇洛会不会施咒,他不知道。
奇洛背过身去露出一张丑陋的脸。那张白到不像是人类的脸上充满玩弄,就像是猫对待它捕获到的猎物一样。他害怕的急促呼吸着突然开始转圈,一圈……两圈……
在转到两圈半的时候他被一道咒语射中了。皮肉被撕裂开的疼痛让他差点瘫软在地但是他没有。在坚持着转完剩下的半圈后,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巨大信念使他成功的幻影移形了。
当他跌跌撞撞带着一身血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大厅时,引起了一片沉默。然而没过多久沉默就被惊讶害怕兴奋的声音掩盖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知道这里是哪,害怕的后退到最近的一面墙上让后辈紧贴着冰冷的墙面。这样能带给他一点安全感。是刀砍咒,他的右大腿被刀砍咒伤得很深。血还在流,他闭上眼害怕的呜咽着,不仅是因为害怕,还有他从未体验过的疼痛,眼泪充满了眼眶。
(找不到感觉的读者可以模仿莫嘉娜做恶梦醒来害怕的样子,哭泣,颤抖,用嘴呼吸的声音,但绝不吵闹。然而莫嘉娜有她的女仆格温能安慰她,吉斯特却没有任何人安慰。)
“Stop!”威严的声音回响在大厅里,他觉的这个声音他的大脑也很熟悉:邓布利多。因为陌生的熟悉感他的害怕稍微减轻了一点。他咬紧嘴唇将自己的呜咽都咽了回去,任由眼泪落在衣服上。他因为疼痛颤抖着举起魔杖,施了一个简单的止血咒——他确定如果再不进行治疗他就会因为失血而昏过去,或者这条腿就废了。
因为颤抖而没咬准字音使得好几次没能成功施咒。他尽量使自己不要颤抖,颤抖引起的伤口疼痛太可怕了。他没忍住再次哭出了声。他能感觉到四周的所有人都在看他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助他。他绝望的哭着再次抬起了魔杖,呜咽着施了一个治愈伤口的咒语。
他的魔力所剩无几,他也太过疲倦了。可以说没有昏过去全是因为他对霍格沃茨大厅的警惕与害怕。咒语的效果微乎其微,伤口看起来和一开始没什么两样。这时候尖细也很熟悉的声音响起,“哦!梅林!你是吉斯特!——吉斯特!”
弗立维教授。他知道了说话者的名字。他透过泪水看着飞快向他跑过来的一个小矮个子虚弱的不确定的说:“弗立维教授?”
“吉斯特——梅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已经……”
他可以信任他。他在感到一丝安心后终于昏了过去。泪水划过脸庞引起的冰凉使他拥有了一小会的清醒。他感觉到自己被人费力的抱了起来,疲倦与痛楚最终像潮水一般淹没了他,他彻底陷入黑暗。
Part。50
他动了动眼皮下的眼珠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四周拥挤着许多人,一个尖锐的女声里充满愤怒,“我说了让你们都出去!吉斯特需要新鲜的空气和安静的环境!都去!我只能容忍两人留在这里!——一个是弗立维,另一个是邓布利多!”
庞弗雷女士。
他的大脑下意识的弹出了这样的信息,然而对于他迫切需要他的记忆这件事他的大脑却一点面子也没给,仿佛他是从一出生在世界上就是这样的,什么事情都没经历过只不过知道谁叫什么而已。嘿,这不可能。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但是右大腿传来的顿顿的、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多少了的疼痛成功制止住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他费力的把眼睛睁开成一条缝。他记得只有右腿受伤,但是为什么他全身的大部分都酸疼僵硬的要死?他试图发出声音但是嗓子干的可怕。幸运的是几乎在同一时间,应该是叫做庞弗雷女士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皱着眉头放轻了声音,边对着什么人说着话边走到一旁摆放着装了无数种魔药的广口瓶的柜子前挑选着什么。“按我说的做,麦格,恩?”
庞弗雷女士很有气势的挑起一边眉毛,他——或者叫做“吉斯特”(昏迷前弗立维教授叫出来的)——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从身上的兜里照着魔杖,在发现什么也没有后更加害怕了。他只不过是知道他们的名字并且有淡淡的熟悉感而已,没有魔杖可以自卫的情况使他差点想要逃跑。
“哦亲爱的,你的魔杖我放到一边的了,”庞弗雷女士轻声细语的拿着一瓶冒着烟的魔药走了过来,放到吉斯特伸出的手上继续说,“我认为你现在不适宜再发任何咒语。你的体力和魔力透支了,如果不想变成哑炮的话就听我的。把这个喝下去,对修复你的透支的地方很有帮助。”
他狐疑又害怕的看着手心上小小的瓶子,轻微晃动后里面漂亮的浅蓝色液体在一丝微光下闪出蓝色光芒。他的身体在努力告诉他这些人都不会害他,但是理智却在警告他:谁知道这一张张面孔下藏着什么样的心思,不能轻易喝下任何人递来的东西。
“哦……能有这样的警惕心是很好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应该是邓布利多。吉斯特抬头看去,穿着搞笑的老人的那双犀利的湛蓝色眼睛透过眼睛看着他,邓布利多走过来温柔的摸了摸吉斯特的头顶。吉斯特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邓布利多笑了笑,用一种威严可信赖的声音说:“如果我们要害你就不会费劲救你。这瓶药你不喝就不会痊愈,如果因为警惕而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留下了什么隐患的话吃亏的人可是你。吉斯特,我不知道你尽力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害。但是作为迫切希望你好起来的我,可以以一切保证这瓶魔药只会令你好起来而不会伤害你。”
“……保证?”吉斯特低下头,随后面无表情的拔开塞子将魔药一饮而尽。在皱着眉头艰难的咽下味道古怪的液体后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蓝水,“不用。可以把魔杖放在我身边吗?”
庞弗雷女士严厉的瞪过来一眼,“不行!”她气呼呼的一把夺回魔药,用魔杖点了点远在一旁的淡黄色魔杖。“以你现在还处于透支状况的魔力还想使用魔杖?我告诉你——休想!除非我期待你变成哑炮否则我不可能把魔杖还给你——”
“不,还给他,庞弗雷。”邓布利多突然出声打断了这位激动的女士,他原本一直在观察吉斯特的一举一动,在对方一直面无表情的情况下带着温暖的微笑说:“吉斯特——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吉斯特只是想要安全感,他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而使用魔杖的。对吗,吉斯特?”
……不对。吉斯特垂下眼睛挡住那道犀利的探求的眼光。他希望在得到魔杖后能逃出去……逃离这。他不知道这里到底安不安全,万一是另一道陷阱呢?“……对。”他最终抬起头盯着邓布利多的下巴说,“在身体没好透之前我不会使用魔法。所以您可以把魔杖还给我吗,女士?”
“哦,哦……当然。”庞弗雷女士恍惚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沉默着将魔杖召唤过来塞进吉斯特的手里,“好了,没什么事了……邓布利多,弗立维,你们可以走了。”
“那么再见,吉斯特,庞弗雷。”邓布利多彬彬有礼的与弗立维走了出门。庞弗雷女士叹了口气,也朝着她的卧室走去。“……真够呛,这些奇怪的伤……失忆……不会知道……”她嘟嘟囔囔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进吉斯特的耳朵里。
他总觉得自己遗漏掉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人。雾气覆盖了视网膜,迷茫的感觉令人讨厌。看着手上错综复杂的纹路,他最终没抵过疲倦而保持着这样的姿态,靠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一醒来就是一片安静。吉斯特动了动手指。浑身酸疼的厉害根本不可能逃跑。他下意识的迅速抓住放在床上的魔杖,在紧绷住身体好久后才慢慢放松下来。肚子有些饿,他犹豫着不知道是该吃空间袋里的面包果还是应该叫庞弗雷女士问她他可以吃些什么。最终他选择了后者。
“庞弗雷女士?请问你在吗?”吉斯特试图下床未果。于是他有些不自在的重新靠在枕头上,将魔杖一把塞进看上去原本就是装魔杖的长袍的一个兜里。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他没换衣服就睡了,这样太脏了。他非常想给自己一个清泉如水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现在不能冒险使用魔力了除非他想直接变成哑炮——就跟麻瓜一样。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时候脚步声从医务室外面响起。
“庞弗雷女士?”他不确定的喊道。
“哦,孩子,有什么事情吗?”门被推开,紧接着庞弗雷女士还带着怒气的脸就出现在医务室内。“……事实上,女士,我有些饿了。……请问我能吃点什么吗?”他面无表情的问。实际上他已经非常紧张并且不好意思了。
“——你可以吃你想吃的。吉斯特。”庞弗雷女士已经彻底换上了算是慈祥的面孔温柔的说。“你想吃什么?我去霍格沃茨厨房给你拿来,保证绝对热乎。”
“恩,我……我认为面包就够了。”吉斯特拘谨的说。庞弗雷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黄油面包和牛奶。现在正好是早上。”庞弗雷女士又快步走了出去。吉斯特的大脑下意识的反映:她完全可以叫家养小精灵把食物送过来……
他压抑住内心的迷茫面无表情的发着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Part。51
他们一直在避免和他接触,他能感觉得到但是很不理解。这不是讨厌也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内疚或者自责在驱使着他们不敢面对他。
吉斯特对自己做出的结论感到惊讶: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吗?
但是对方不说他也没办法。眼下他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养精蓄锐准备在合适的时间逃跑,与其思考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还不如好好休息。反正他们都相信他不会离开霍格沃茨的不是吗?
他们总觉得他对霍格沃茨很有感情。梅林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压根就不知道霍格沃茨到底是哪里。
……讨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讨厌这种陌生迷茫的感觉。
吉斯特默默将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的面包塞进嘴里,随后合着牛奶就咽了下去。即使已经感觉要反胃了他也没有开口要求换食物,能吃饱就好。万一开口提什么要求把对方激怒什么的,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吧?
“吉斯特,吃完了吗?”
庞弗雷夫人(已结婚(有BUG请揪出)这时候兜着一大堆草药从门口走了进来。她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干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威严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啧,斯内普的魔药课出了问题……草药一下子少了许多。”
“斯内普……?”
吉斯特总觉的这名字异常的熟悉。
“啊,和你同一届的学生。我估计你们两个没有什么交集,毕竟当时那种局面……”
庞弗雷夫人心不在焉的对吉斯特说,专心致志的处理着那一堆草药。
啊,忘记说了。在这三天内他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弄清楚了。大概是从几十年前穿越到了几十年,原因邓布利多说他会查的。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的过去。
吉斯特看着庞弗雷夫人将草药分类,随后顺着本能开口,“庞弗雷夫人,那一株月见草你放到了日见草里……我可以去上课吗?我是说,我想旁听几节课。”
“我说过不行。”她心平气和的说。“你的身体根本撑不住一天的课程。我知道你爱学,但也要顾忌身体。”
他不动声色的捕捉到了话语里的漏洞,走过来也帮忙给草药分类,在庞弗雷夫人满意的眼光下继续说:“那只听一两节课可以吗?”
“……可以。但是只能听一节,并且没有课本,你也不可以参与学生活动。”庞弗雷夫人迟疑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这件事我会向邓布利多说一声。你打算上哪节课?”
“魔药吧?总感觉我挺喜欢这一科目的。”他圆滑的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上魔咒课。这是弗立维教授的课,我想我有必要去听……”
“不行。你只能上一节课,就魔药课吧。”庞弗雷夫人干脆利落的说。一大堆草药在两个人的工作下很快就分好了,她挥舞着魔杖将草药分门别类的放进各个小抽屉里,随后大步跨出门外。“我去邓布利多那一趟。今天下午正好就有一节魔药课,下午我带你过去。”
“谢谢,麻烦你了,夫人。”
走过古老的仿佛无人踏及的小道,从头顶落下的灰尘被小心的躲开。整个人被斗篷与兜帽所笼罩,只露出尖尖的白皙的下巴。
穿透布满层层灰尘与蜘蛛网的窗户落在纤细身影上的阳光使阴暗逼仄的走廊看上去明媚了几分,但还是死气沉沉使人窒息。
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的数量对于一个富贵的贵族来说也算得上是多的了。但对于几百号人来说还是比较少的。所以有些不用的地方自然会被遗忘,即使还记得也不会抽空来打扫,因为根本没时间。
在这种地方是最合适滋生阴谋的地方。因为基本上不会有人到来所以也不用担心被壮破。
吉斯特迷路了。本来说庞弗雷夫人要带他到魔药室,但是因为临时被几个受伤了的赫奇帕奇绊住了脚才骂骂咧咧的开始给几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獾们疗伤。在他出门前还特意嘱咐:一定不能让任何除了一开始知道他是谁之外的人看到他的长相。开口说话会暴露出声音这一问题早就解决了:喝下了变声药水。
至于为什么不用复方汤剂,这一点是因为庞弗雷夫人坚持认为复方汤剂对他,这个魔力正在缓缓恢复但还是少的可怜的小巫师来说刺激太大,万一搞不好彻底成了哑炮了怎么办?所以他才只能将自己裹得和黑巫师似的。
他叹了口气,将斗篷拉紧快速穿过阴森的走廊。握紧手中的魔杖,他很想直接用明显的信号咒将随便哪个人拉过来让他离开这鬼地方,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还是在没有任何魔药帮忙补充亏空的魔力的情况下——百分之八十的几率直接变成哑炮。
这时候巨大的脚步声在狭窄走廊上回想,一个声音尖叫着不难听出里面隐藏着恐慌,“这是什么鬼地方!——克拉布高尔!两个蠢货!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