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心漾的真情挚语击垮了宋纬纶早已摇摇欲坠的坚持,他不得不承认他俩的爱情已成习惯,失去了燃点不再热烈。而方亚岚的出现迷惑了他的心,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的朝她倚去,直至今朝,他心中的天平孰重、孰轻已可见晓。
想通了,宋纬纶不禁深呼了一口气,他释怀道:“我们还是朋友吗?”为了母亲也为了心漾,他愿意放手,但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得一干二净的,再说,夫妻做不成,最起码还可以做个朋友吧!
早该画上的休止符,终于可以结笔了!“当然!”黎心漾报以微笑道,纬纶是前男友,而她只不与追求者做朋友,所以两者之间并无冲突。
“有事记得来找我哦!”
“乌鸦嘴,咒我出事啊?”她的心情不觉轻松了起来。
“我哪会这么坏心,只不过你‘遇篓’的固定周期快到了,我想……你知道的。”他朝她眨眨眼,表示她应该即将大难临头。
“呸呸呸,你这只大乌鸦,去去去,快去完成今天的工作进度,免得耽误了接佳人的时间。”她推着他出门,不禁默算起日子来。
“小心哦,拜拜!”他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后,才驱车离去。
呼,这个难过的情关终给她平安的度过了!黎心漾吁了一大口气地目送他离去,才正要掩上门,一台眼熟的车子驶到她眼前。
“嗨,心漾,我来串门子喽!”关以优按下车窗打着招呼。
黎心漾只是对着好友笑了笑,没等她下车便兀自的往屋里走去,难题顺利的解决了!肚子突然感到特别饿。
很快的,关以优便跟了进来,劈口就问:“那家伙一早来做什么?”
“你有千里眼啊?这么远你都瞧得见?”黎心漾从冰箱拿出鲜奶,就好友摆好的二个杯子,将之倒满。
“我视力好不行呀?快说啦!”关以优啃着烤好的吐司道。
“你多年来的心愿达成啦!”
关以优一时会意不过来,“什么?”
“我和他分了!”
“真的?”
“嗯!”
“快,把过程说给我听!”
接下来就是黎心漾的说故事时间,关以优听完以后有喜也有气。
“啧,那只老母鸡还真敢说,不怕我再去拔她的鸡毛啊?”关以优义愤填膺道,手上的吐司登时成了她的出气物。
“以优,别说得这么难听,她只不过是爱子心切而已!”
“是哟,爱面子、爱钱子心切嘛!”
瞧好友一脸的不屑样,黎心漾笑着摇头,“嘴巴这么毒,小心阿尧不要你!”
“他敢?”
“真不知阿尧怎么会看上你!”黎心漾低嚷着,满脸的遗憾。
“喂,你的表情在骂我哦?”
“哪有?”黎心漾连忙换个脸,“关大小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
“无聊喽!”
“无聊?无聊不会找阿尧陪啊,来我这儿做什么?”
“他出差去了。”关以优据实以告,再绕回前题:“心漾,我不相信姓宋的会这么好说话,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没说?”
“没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她妈说一他不敢说二。”黎心漾搪塞道。
“不可能,你一定瞒了些什么,说!”想她关以优是何等人物,三两句话就想打发她蒙混过关,省省吧!
“咦,你这会儿又成了顺风耳啦?”
见好友不肯松口,关以优立时笑得很奸臣,“心漾,反正阿尧出差去不能陪我,我就在这里住到阿尧回来为止你说好不?”
“住在这里?”黎心漾禁不住失声道,以优已有所疑,而她向来力求甚解,再加上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若她在此时住下来,自己不被她吵死?
“你不是一直求我来陪你住吗?改变心意啦?”
“没……没有啊!”死了、死定了!
“喔,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陪我回家打包。”关以优认真的说道,暗自窃想着,看你能守口如瓶多久?
“以优。”黎心漾怯懦懦的喊道,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就早点死好了,免得多受罪!
“干嘛?”
“那个……”
“那个什么?”
对不起了纬纶,我不是故意要陷你于不义的,你要原谅我,我也是不得已的。黎心漾在心中致歉后才道:“纬纶他……有别的女朋友。”
“哈!我就说嘛,那种死不要脸的男人哪可能这么轻易就罢手,已有新欢在怀,这就难怪了!”关以优一脸的早看扁他的模样道。
“以优,事情过去就算了,大家还是朋友!!”黎心漾不以为意道。
闻言,关以优哪还能忍得住气,她倏地起身指着好友开骂:“你是脑袋秀逗啦?竟然还跟那个移情别恋的家伙做朋友?你……想气死我啊!”
“反正我早就不爱他了,为了什么分手有什么关系?”
“还说?你这个只会吃宋家闷亏的女人,母亲带着儿子在你头上尿尿啦,你还说没关系?”关以优数落着,已气得全身发抖。
“可以分得干脆、无后顾之忧就好了嘛,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又……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死样子,关以优见了呕得直想摔东西,“黎心漾,你是女人之耻,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这么没骨气的朋友,超级窝囊废一个,不行,我受不了了!”语毕,她冲进卧室,丢枕头发泄满腔的郁卒。
黎心漾追了进去,“以优……”
“心漾,我拜托你好不好?你不要老是……哦,我不想再讲,再讲下去我会气得吐血。”关以优颓丧的捶打着枕头。
“以优!”黎心漾上前握住好友的手,“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他们对我已不再重要,对于那些不再重要的人又何必在乎?”
关以优翻起白眼,“你这个不在乎、那个不在乎,那我问你,你还在乎什么?”
“小也!”黎心漾想也不想便答。
“除了小也呢?”
“还有你、阿尧、祈妈妈……”
关以优耐心听着好友将人名念完才不满意道:“还有没有?”她会不满意的原因是,在该在乎的名单之中,没有一个是她不认识的。
“还有……”黎心漾被逼急了,不觉脱口而出:“靖靖!”
陌生人?关以优登时进入警戒状态,“靖靖是谁?”哈,被她“抓包”了哦!
“靖靖是……”黎心漾支吾着,完了,一时情急说溜嘴了!
等了半晌,黎心漾还是嗯嗯啊啊的没说一个字,于是关以优故伎重施,她闲散的道:“心漾,我觉得在你家长住也不错,省得阿尧来来去去……”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嘛!”处在淫威下,不得不低头,黎心漾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自己和靳呈靖相识与往来的过程简略说过一遍。
“这么说,你已经知情不报……”关以优计算着,“一个月了?”
“什么知情不报,哪有这么严重?”
“嘿嘿,别装傻,你迟迟没报备一定是心中有鬼?”
“没、没有!”被一语料中心事,黎心漾更急了,“你、你别瞎猜。”
“都口吃了还说没有?快招,否则我大刑伺候!”
唉,莫怪常言道——祸从口出!这下自己不招认,以优会放过她吗?黎心漾暗自苦叹着,再次启口交待着了“心里有鬼”的来龙去脉。
“心漾,这太玄了啦,打死我也不信会有这种事。”关以优诉出听后感。
“我知道我的感觉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但,我想了一夜,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很烦恼啊!”想到自己以后还有可能会再见到靳岑轩,黎心漾当下一张苦瓜脸。
“心漾,你会不会是真的爱上他了?”关以优揣度道。
“以优,你别再吓我好不?”黎心漾的脸更苦了,“爱上一个人有这么容易吗?是,我承认他是很吸引我,但我还不至于就因此而对他死心塌地吧?”
“但你的感觉是那么强烈,这……”
“这就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以优,你帮我理一理,看看到底是哪儿出错了,我不可能没来由对一个刚认识的男人……情深意浓?”
收到求救讯号,关以优即刻大胆解析、小心求证,“说是你对他一见钟情嘛也不对,说是你对他盲目的崇拜又不止于此,心漾,你说他会不会是你的……篓子?”
“不会吧!哪有这种篓子?”黎心漾惊叫。
“这就难说了,篓子哪有一定的定义,说不定这回篓子里装的是个失心劫哦!”关以优煞有其事的断言道。
黎心漾听得头皮发麻,“没这么倒霉吧!上次因被学员的老婆误抓而上警局就已经够衰了,怎么可能连心都要赔上?”
“谁教你背上的篓子有周期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嘛!”关以优耸肩道,心漾的篓子虽千奇百怪,可却有一定的时间,而且是逢时必显。
“以优,我不要啊,什么都可以失,就是不能失心哪,你帮我想想怎么避劫,快啊!”黎心漾怕极了,避、绝对得避!
“心漾!”关以优突然正经八百,“如果把你的感觉解释成因你的篓子而起,你觉得……”
“不!”黎心漾连忙打断好友的话,“不合理!”
“怎么会?我倒觉得是再合理不过了,说不定你前世欠了他什么,他这辈子来讨了,不然你怎么会哪个位子不去选,偏选中了他儿子那桌,然后又因他的儿子而认识他,之后又对有关他的一切产生一大堆无法理解的感觉?”关以优愈分析愈觉得错不了。
“以优,你怎么愈解愈玄了?这世界即将迈入二十一世纪耶!”
“哎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关以优这会儿又相信玄学之说了,“想得美一点,说不定你们前世是一对相恋至深的情人,却被人无情的拆散,才会在今世再续前缘。”
“以优,你头壳坏掉了啊,一下子说太玄了你不信,一下子又牵扯到轮回,可不可以请你说点有事实根据的?”
“姻缘天注定,或许你和他有缘,冥冥之中才会有股力量把你们牵在一起,想想看,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照理说是连认识都不可能,又怎么会产生爱的感觉呢?如果他注定是你命中的另一半,那么你怎么避都避不了的。”停顿了一会,关以优问着心中深藏已久的疑窦,“你觉得阿尧是个好男人吗?”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不反对你跟他在一起。”黎心漾照实说。
“那你有没有问过自己是否曾对阿尧动心?你和他可说是青梅竹马,而你又觉得他好,日久生情应该是不难吧!”她不是怀疑,而是真的有感觉到,心漾与阿尧之间的感情并不纯然。
“以优,你别胡思乱想,我和阿尧真的没有……”
“我知道,你别紧张。”关以优表明道,决定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是我的出现阻断了你们之间发展的可能,关于这点,你该不会也想否认吧?”
黎心漾心想,既然以优讲得这么白,自己还有什么好不能说的呢?于是她坦承道:“是,我承认,我和阿尧之间的感情一直是……”她停了下来,不知该怎么形容。
“爱情、友情、亲情的综合体。”关以优出言解决好友的苦恼。
“对,就是这种感觉!咦?你怎么……”
“我问过阿尧,而他就是这么回答我的。”
“真的?”黎心漾有些讶异,“以优,你会介意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说实在话,我很介意!”关以优垂首道。
“以优……”黎心漾当场不知该说什么好,心头一阵酸。
须臾,关以优倏地抬起头对着她大叫道:“我骗你的啦,傻瓜!”
“讨厌,又玩我!”黎心漾气结道。
“说正格的,若不是你们两人对彼此的情感一直难以界定,当年,又怎会有空隙给我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卡上一位呢?我感谢都来不及了哪还会介意啊!”
“死女人,都早猜到也早不介意了还在那边装模作样!”黎心漾忍不住白她一眼。
“当事人说了才算数嘛!”关以优绕回前言:“好心没好报,是你自己说要事实根据,我才会多此一举问你的耶!”
“耶你个大头鬼啦,这事和那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喽!你和阿尧有地利、有人和就差了那么一点天时;而你和那位靳先生本来没地利、没人和,却因为有了天时,继而有人和,再有地利……”
“喂喂喂,你在绕口令啊,讲简单一点。”
“要简单就给你简单,一句话天命不可违!”
“拜托,什么天命不可违,我和他扯不上半丁点关系,就算是要说命定好了,烦请关大仙姑替小女子算一算,我的命和他的命有何关联性?”有始才有末嘛,自己无端端的爱一个人爱得要死,这叫她如何心悦诚服?
闻言,关以优立时仙人仙语:“嘿天机不可泄露!”
“哼,亏你还讲得振振有词,一点都不受用。”
想了一整夜没答案,谈了一上午没结果,黎心漾再一次的将感觉以不了了之论处。暗忖,篓祸在即,自己得小心防范,免得“一失防成千古痛”,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才惨惨修咧!
然,关以优对自己的仙想仙答可是满意极了呢,她是不怎么相信命这回事,但不可讳言的,有些事确实只能用命来解释,就像是这世上是否有鬼一样,尽管科学无法验证,可对有阴阳眼的人而言,鬼和人是没有分别的,而在这个标榜眼见为凭的时代,谁能说他们看见的不是真实的世界,对吧?
第六章
守株待兔!这是靳岑轩追爱的第一招,他不想吓坏黎心漾,于是他决定采取浸透式,先让她接受他完全毫无威胁性的存在,然后再一点一点的表现出自己对她的爱意,就像是一见再见才生情般,那样的油然而生。
他会慢慢来,是因为他明确的感受到,她对自己有感觉。可是她也怕他,经过证实,她的确是如此。相处时,她的眼睛从来不看他、身体从不接近他、话也从不和他多说一句,整体表现是——她是为靖靖而来,而只当他是陪客。
一个月过去了,只有一项改变,那就是对彼此的称呼,而最快乐的人则非靳呈靖莫属。然,快乐的吃、快乐的聊已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要的更多了,终于他提出一起出游的邀请。
黎心漾爽快的答应了,她想,反正只要别逼她上他家——那个会令她失去神智的地方,去哪里都可以。再者,靳岑轩对她全然没有攻击性的行为,可见他对她无意,警报既除,她也不好再推三阻四,难不成还当她真是个孬种啊?
此时,她穿戴整齐站在自家门前等着,双线道不好并排停车嘛!
等着、等着,突然出现了一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欧朗圣。
“心漾!”欧朗圣快步的跑向前,从告白那日后,他便被一大推公、私事绊住,除了送花、送礼物外,他只去找过她一次。
“你来做什么?”黎心漾语气不佳,她恨死自已了,没事和他称什么兄道什么妹,害她把不该说的全说了,大嘴巴!
“约你去户外走走。”欧朗圣自知不受欢迎,可他仍笑着答。
“抱歉,我有约了,”
“那……我可以加入吗?”他退而求且一次。
“不可以!”
“心漾,你别这么快就拒绝我嘛,说不定你的朋友不介意我加入啊?”他死皮赖脸的游说着。
“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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