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欲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魂断欲海- 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有证据,那事儿就与我无关了。” 
“你把那两个人弄哪去了?”陆方尧紧盯着问了一句。 
“有的去了天边外国,有的已经蒸发了。”吕二挺轻描淡写地说。 
但是陆方尧的神经却紧绷了起来,他瞪大眼睛问:“你把他们……” 
“这,大哥您就不要管了,反正各有各的来路,也各有各的去路。”吕二挺仍然不慌不忙地说。 
陆方尧虽然知道吕二挺的出身,知道他心毒手辣,但是他对他的胆大妄为还是经常估计不足。经验告诉他,此事不可多问,“不知者不为罪”。因此陆方尧就转换话题说:“咱们还是说古城街的改造工程,你一要抓紧施工,二要做好工作,不可胡作非为!” 
“大哥放心好了,小弟以后注意点就是了。”吕二挺看陆方尧不再追究他什么,谈话也就算结束了,便慢慢地从那公文包里取出那只价值百万元的劳力士满天星手表,送到陆方尧跟前:“这玩意儿,我估计大哥肯定喜欢。” 
陆方尧一看是只高档手表,因那手表四周镶满了光华耀眼的宝石,显得格外豪华珍贵,他的两只眼睛立时放出光芒,不禁赞道:“这玩意儿可是稀罕物,我现在就把他戴上。”说着,就把原来戴的那只价值二十多万元的宝玑牌手表从腕上褪了下来,换上了这只光灿灿的劳力士满天星手表,又仔细端详了几眼,心里自是惬意,嘴里不断啧啧叫好。 
吕二挺见陆大哥“龙心大悦”,便凑上前去小声问:“大哥,您知道这表多少钱?” 
陆方尧看了吕二挺一眼:“多少钱?” 
吕二挺伸出一个大拇指:“一个大数——整整一百万人民币。” 
“那——那我平时也不好戴呀!”陆方尧虽然非常喜欢这只表,可又怕戴了这只表会露出马脚,惹出麻烦。 
“咳,一般人连见都没见过这种表,谁能知道它是多少钱哪。您就放心大胆地戴吧。像您这样有身份的人,经常接待外宾、出国考察,正经应当戴上这种高贵手表,也免得叫人家瞧不起咱。” 
吕二挺说完此话,见陆方尧不再说什么,还在全神贯注地欣赏手腕上的表,他知道他已接受了自己的意见,因此便知趣地说:“大哥若是没有别的事儿,我就走了。” 
“那你就回去吧。还是那句话:一要抓紧施工,二要做好工作,不要添乱。”陆方尧居高临下地教诲道。 
“小弟记下了。”吕二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陆方尧又把他叫住:“二挺,紫丁香文化园那栋楼,你暂时——我说的是暂时,你暂时就不要动了。整急了影响不好。” 
吕二挺眨巴眨巴眼睛,想要争辩几句,但见陆方尧直摆手,不让他再说什么,便知趣地说:“那好,我听大哥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陆方尧的担心、烦恼因而也就烟消云散了。人们都说,凡贪婪的人都有狼性。这陆方尧在秉性上似乎可以与狼为伍了。     
第十部分   
魂断欲海55(1)   
胡建兰、奕子强住院的第三天早晨,栗天给华秉直打了个电话,约他八点半钟一起到医院去看看他们。华秉直表示同意,就撂下了电话。 
当时华秉直正在忙活准备早餐。他的女儿晓雪听出来电话是栗天打过来的,就建议爸爸说:“爸,是否栗阿姨打来的电话,我估计她还没用早餐,你干脆叫她过来一块吃早点算了。” 
“哎,你这主意好哇。”华秉直疼爱地拍了拍晓雪的肩膀,“那就请你给栗阿姨打个电话吧,这人情送给你。” 
晓雪调皮地说:“行,感谢爸爸给了我个人情。”说着就去给栗天打电话。 
栗天在那边电话里只听晓雪说道:“栗阿姨,我是晓雪,我爸说请你过来一块用早点,然后一起上 
医院看病人。”这边说着,那边跟爸爸挤了挤眼,意思是说这人情还是您的。 
那边栗天问道:“你爸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 
“普通人家的普通饭菜,但营养绝对够用。”晓雪又跟栗天开起了玩笑。 
“那好吧,盛情难却。我马上过去。”栗天也跟晓雪开起了玩笑。 
华秉直见女儿打完了电话,高兴地对女儿说:“晓雪,爸问你一件事儿,你是否给栗阿姨写过一封信?” 
“有这么一回事儿,您有意见吗?”晓雪仍以玩笑的口气回答爸爸。 
“你写信也可以,为什么事先不跟爸爸说一声。” 
“这是我的隐私,隐私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事先不能跟您说。” 
“呵,你还使用起了法律武器。爸爸是说,你今年才十五周岁,还是个孩子,大人的事儿你才懂得多少,万一你栗阿姨摔了脸子你可怎么办?” 
“不会的,栗阿姨对您印象非常好,甚至可以说她对您非常崇拜,她说您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男人就是男人,怎么还有真正的男人、非真正的男人之分吗?” 
“有啊!栗阿姨说,现在人世间有多种多样的男人:有一种男人,他们可能很有权或者很有钱,可是他们心地龌龊,品行恶劣,上害国家,下殃百姓,这样的男人是坏男人;有一种男人,胸无大志,庸庸碌碌,混岗蹭饭,醉生梦死,他们不是靠能力、靠实干取得财富和业绩,而是靠关系、靠后门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这样的男人是俗男人;有一种男人,狭隘自私,狗苟蝇营,他们活着仅仅为了自己,从不管他人和社会的利益,这样的男人是小男人;有一种男人,胸襟坦荡,正直刚毅,忠心报国,勤劳为民,不怕邪恶势力挤压,也不与庸俗潮流合污,仰天无愧,俯地心安,这样的男人是好男人,也可称作真正的男人。” 
“这是真的?你栗阿姨说了这么一大套,你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说的全是真的,爸爸。栗阿姨开始是口头说的,我听了很感兴趣,我就逼着她用笔写了下来,所以我就记住了。” 
华秉直高兴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你这个小机灵鬼。” 
“爸爸,我和栗阿姨除了讨论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我们还讨论了‘家’字的构造。”晓雪调皮地说。 
“噢,怎么又扯到文字上去了?” 
“这个‘家’字造字造得就不合理。” 
“为什么?” 
“这家里呀,应该既有男人又有女人,这才能称其为家,可现在这个‘家’字,宝字盖儿下面却罩了个‘豕’字,那‘豕’不是猪吗?” 
华秉直听到这里,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对!‘豕’是当猪讲。‘豕奔狼突’那句话里的‘豕’指的就是猪。你们讨论的问题有意思,有意思。”但他立刻又止住了笑声,问道,“那你们说这个‘家’字应当怎么造?” 
“我们认为,这个‘家’字,就应当在宝字盖儿下面加一个‘好’字,这不在房子里头既有男人又有女人了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家。”晓雪故意绷着脸严肃地说。 
华秉直被女儿逗得又大笑起来,以至笑得泪水直流。他擦擦眼泪,止住笑声又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栗阿姨的意思?” 
“这是我们俩共同研究的成果,不过一大半儿是我的意思,一小半儿是栗阿姨的意思,所以版权归我。”晓雪边说边跟爸爸挤挤眼睛。 
“哈哈哈!”华秉直又被女儿逗得笑了起来,“好好好,你们这个想法很好。我建议你们给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写封信,建议他们将这个‘家’字改一下。” 
爷俩正在说笑着,栗天已经摁响了门铃。晓雪赶紧去开门,迎进了满面春风的栗天,并问候了一声:“栗阿姨好!” 
栗天亲切地说:“晓雪好!”便走进客厅,放下手包,然后又问道,“你们要做什么早餐,来,我给你们做。” 
华秉直说:“晓雪不是跟你说了吗,普通人家的普通饭菜,无非就是牛奶、面包、鸡蛋和炝菜,因为你来了,今早再加上一碟火腿肠。” 
三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早点端到了餐桌上,并一起坐下来用餐。 
栗天问晓雪道:“晓雪,你的中考考得怎么样,考到哪个学校去了?” 
晓雪说:“我向栗阿姨报告,我已被一中录取了,再过几天我就是一中的学生了。” 
“哎呀,你考得很棒呀,要进省重点高中了。来,我为你祝贺!”栗天举起装牛奶的杯子与晓雪碰了碰杯。 
正在大家高兴之时,院子一头的一个棚子里的塑钢窗厂开工了,各种噪音一起传到了华秉直的屋子里来。 
晓雪拧了拧眉毛,撅着嘴说:“烦死人了,吵得人在家里连做功课都做不下去。” 
栗天对华秉直这套老旧房子看了几眼,说:“华局长,现在不少领导干部都在小区里买了房子, 
装修得非常漂亮,环境也比较幽静,你为什么不换换房子?” 
“我拿什么换?光靠那点工资能换得起房子吗?”华秉直不无牢骚地说,“现在呀,是谁能贪能搂,能为自己算计,谁的小日子就过得滋润。那些在小区里买高档住房的,绝大多数都是前两年用公款买的,他们还美其名曰说这是‘搭上了末班车’,少数人搭上了末班车,其他干部怎么办呢?老百姓怎么办呢?说到底这仍然是一种严重的违法违纪行为!” 
“难怪有的领导干部说,现今在某些地方是‘贪官得意,清官流泪;贪官享福,清官受苦’。看来这不仅仅是发牢骚,这还真有其现实根据呀!”栗天显然也为这种现实颇为不平。 
这话也激起了晓雪的不平之气,她接过去说:“栗阿姨,你知道我们楼上住的是谁吗?是市财政局副局长的小女儿。这房子原是那位副局长住的,可一年前那位副局长就搬进皇都小区里去了,那房子足有我们这房子两个大,你说这公平吗?他的职务还没有我爸爸的职务高呢,可是我爸却只能跟他的小女儿享受一样待遇,住一样的房子。你说上哪讲理去!” 
“哎——我们不说这些了。”华秉直见晓雪也跟着发起了牢骚,他生怕这不公道的现实扭曲了孩子的心,影响她的健康成长,因此便赶紧拦过她的话头说,“我们这日子已经过得很不错了,这不比普通老百姓好过多了吗,你看那些下岗工人和每个月只拿五六百元 
养老金的企业离退休职工有多困难啊。所以呀,该知足我们就知足吧。不是说吗,人生有三大快乐:助人为乐,自得其乐,知足常乐。我们就当个知足常乐者吧。” 
“不过秉直——”栗天说到这里自知自己说走了嘴,至少是说得早了点,她见晓雪那边还偷偷做了个鬼脸,因此脸上登时飞起一片红云,便赶紧改口说,“不过依我看哪,华局长,这事儿你也可以找领导谈谈,至少让他们知道一下。” 
“要谈我也不能谈自己房子没达标。我这文化系统啊,还有好多名演员、名作家没房子住呢,要谈首先要谈他们的住房问题。”华秉直认真地说。 
这时晓雪与栗天挤了挤眼说:“栗阿姨,你看,现在全世界就我爸最革命。” 
栗天对华秉直这番话非常理解,因此对晓雪说:“你爸说得也对。作为一个部门的一把手,他首先应当考虑大家的事情,全局的问题。” 
“考虑了又怎么样,别人还不照样要攻击爸爸。”晓雪撅着嘴为爸爸鸣起不平来。 
华秉直知道女儿说的是计涪坏他的事儿,便对栗天和女儿说:“哎——只要做得正,行得正,还真不怕别人攻击。我记得一位名人这样说过:‘一身正气立得稳,两袖清风步履轻’。现说你爸不怕街上警车叫,也不怕中央下发反腐文件,晚上觉也睡得安稳。做坏事终没有好结果的。你看那个计涪,受到处分以后,今天打匿名电话威胁我,明天写公开信嘲弄我,后天又无中生有地诬陷我。可结果怎样呢,最近他因利用报纸搞敲诈活动,到底被公安部门抓起来了。” 
“什么时候抓起来的?”栗天显得有些兴奋。 
“就在上周的周三。”华秉直说,“大概你还不知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侮蔑我们俩的那封信和照片,就是他搞的,这是他自己向公安部门交待的。” 
“这书全叫他白念了,这人怎这么缺德啊!”栗天仍然有些气愤难平。 
“我们的社会能出现这样的知识分子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华秉直不无感慨地说,“这个人本来已被文化局开除了,可是他也不知凭什么又当上了一家报社的领导。听说有关部门正在追查这件事儿呢。” 
“这还差不多!正义万岁!公平万岁!”晓雪拍着巴掌跳了起来。 
“晓雪欢呼得好。这说明我们的国家还是不容许坏人作恶的。”栗天一脸严肃,意味深长地说,“任何一个社会,如果失去公平和正义,如果好人不得好报,恶人不得恶报,那个社会就不能说是一个健康的社会。” 
“你说得好,说得好!”华秉直今天心情不错,他信心十足地说,“随着我们国家民主法制建设步伐的加快,贪官污吏、奸商恶商、黑恶势力以及其他各种违法犯罪分子都将受到应有惩处。我们松江市啊,不久可能就要发生‘ 
地震’了。” 
栗天知道华秉直指的是哪些事情,因为在晓雪跟前不便多谈,只说了句:“我们期待着惩恶扬善的风暴早日到来。” 
三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吃完了早点。华秉直一看时间,估计接他的车已经到了,于是便对晓雪说:“晓雪,你把碗筷简单收拾一下。一会儿你看书嫌吵,你就把靠院那面的窗户全关上。我和你栗阿姨要到 
医院去看两个伤病人员。” 
“爸您就放心走吧,我会安排好自己生活的。”晓雪又向已经起身往外走的栗天摆摆手:“阿姨再见!” 
华秉直与栗天下了楼,钻进等候在院里的轿车,就直奔市医院去了。 
尽管大夫不让兰花随便离开病房,但她每天还是至少要过来两次看看胡建兰和奕子强。不然她的心里就总也放不下那份牵挂。 
今天兰花过来是先看的奕子强,然后才到胡建兰的病房来。但是她的心情却很沉重。她对胡建兰说:“建兰姐,今天来了个女的来看子强哥,她的态度非常不好,以至使子强哥生起气来。” 
胡建兰问:“那女的长得什么样?” 
兰花说:“大高个儿,披肩发,挺漂亮的,穿得也挺时髦。” 
胡建兰说:“那一定是苏大仑了。”她停了一下,又十分关心地接着问,“她都对你子强哥说了些什么?” 
兰花说:“她一进门就问子强哥,‘你都伤着什么地方了?’子强哥说,‘别的地方问题倒不大,就是下肢至今还没有知觉,不能动弹。’那女的马上就把脸子撂下了,痛苦地在病房里来回走了好几个来回儿,半天又说,‘你简直傻透了,你为了那个贱女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你家里无父无母,这松江市又无亲无故,我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子强哥听了那女的的话,像是很痛苦的样子,紧闭着嘴唇也不吭声。那女的又说,‘你真是个白痴,叫你离那女的远点你就是不听。’子强哥不耐烦地说,‘我现在需要的是精神支持,以便和伤病作斗争,请你不要刺激我好不好。’那女的却说,‘刺激你,你要早听我的刺激也不至于有今天了!’子强哥生气地大声说,‘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的死活就不用你管了,永远不用你管了!’那女的听了子强哥的话一跺脚说,‘那好,你就好自为之吧。’说完一扭屁股就走了。子强哥却躺在那里默默流泪,像是很伤心的样子。我劝了几句就过来了。” 
胡建兰听完了兰花的话,脸上现出十分痛苦的样子,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到枕边,无限伤感地说:“苏大仑不会再来了,是我害了你子强哥啊。”说完竟然呜呜地哭出声来。 
正在这时,华秉直与栗天一人抱了一篮鲜花来到病房。出去办事儿刚刚回来的胡建雄和胡建梅也跟了进来。胡建兰赶紧擦去眼泪,欠了欠身子要起来。栗天抢前一步又摁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