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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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欲海-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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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说:“建梅,我就不送你了,你快去快回。” 
胡建梅点头表示理解。   
魂断欲海50(2)   
胡建兰将奕子强送到楼外,便扯了扯他的衣襟,把他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问道:“你对我妹妹印象如何?” 
“很好啊。”奕子强真诚而又自然地说,“看得出来,她不光漂亮、温柔、娴静、有教养,而且聪明、能干——你问这干什么?” 
“我……我想把她介绍给你。”这是胡建兰思虑已久的问题,此言虽然难以出口,胡建兰还是把它说出来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对奕子强来说,这可是一个非常突然的问题。 
“我的妹妹各个方面的条件都比我好,我想把她介绍给你。”胡建兰压着声音郑重地说。 
“真是乱弹琴!”奕子强急了,立即红着脸激动地说,“建兰,你怎么能生出这么一种想法?你好糊涂呀,我爱的是你呀!我曾对你不止一次地说过,我对你,痴心如铁,忠贞如钢,永世不变!你为什么又生出这么一种想法?” 
“可我配不上你呀!我怕误了你的前程啊!”胡建兰也激动地说,“特别是最近,我想了又想,我不应当再耽误你了。” 
“建兰,我跟你说过一千遍了,你不要总是自卑,你应当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你是走过一段弯路,可那是坏人所害,生活所迫,你的本质是好的呀,你的心地是善良的呀,难道走过弯路的人就不能再挺起腰杆做人了吗?我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你怕什么呢?”奕子强一口气把他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同时也表明了自己对爱情的不可移易的坚贞态度。 
“我倒不是怕自己怎么样,我怕坑了你,害了你。子强,这你应该理解呀!”胡建兰边说边哭出声来。 
“我理解,我理解。但我痴心不改,爱心不变!好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奕子强说完匆匆离开了文化园。 
胡建兰目送走了奕子强以后,回到办公室,只见妹妹的东西已经收拾好。她对胡建梅说:“建梅,你倒不必走得那么急,我叫你来的目的,一是想看看你,我好想你;二是让你认识认识奕子强,我希望你们……你们能走到一起。” 
胡建梅猜想的意思,姐姐终于明明白白说了出来。她虽有这个思想准备,但她听了姐姐的话,还是伤心地哭了起来:“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啊!子强哥爱的是你,而且爱得刻骨铭心,这是谁也不能替代的啊。再说,你那样处理问题,叫妹妹怎么做人哪,妹妹怎么能对得起你啊!你快收起你那糊涂想法吧。”胡建梅越说越伤心,同时也越发哭得厉害了。 
胡建兰知道,妹妹也还没有完全猜透她的心思,但她也不能把话说得过于明白,于是她只好劝妹妹说:“建梅,你不要哭了,这件事儿暂时咱就不提了。你还是先不要走,咱们姐妹还没好好唠唠嗑呢。” 
“不,我现在就走。”胡建梅坚定地说,“我回去交代完了工作马上就回来。以后我就永远不离开姐姐了。我和哥哥早就商量好了,父母不在了,长姐比母,我们一定要像对待父母那样对待你,更何况,姐姐对我和哥哥的大恩我们还没报答呢。” 
说到这一节,无形中又唤起了胡建兰对前几年痛苦生活的回忆,她鼻子一酸,又是热泪满面。这时胡建梅已经拿起行李箱子,急着要赶中午那班火车。胡建兰知道妹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办事儿一向痛快利落,另外她也感到她要对妹妹说的话也都说过了,因此也不强留,只好送她去了火车站。 
回到文化园之后,胡建兰又从财务室取出一万元钱,到 
医院看了正在治疗腕伤的兰花,她从手袋里掏出一沓钱对兰花说:“兰花,你可能又要交医疗费了,这是一万元钱,给你继续治伤用,估计你出院时还能剩个几千元,剩下的钱就归你了。你出院后再去找点别的工作干吧,但一定不要走错路。这是姐姐最后一次看你了,祝你早日康复出院。”她又向兰花交待了点别的事,就紧紧地握住兰花没受伤的那只手,鼻子一酸,眼泪也随着掉了下来。 
兰花被胡建兰对她的关切感动得泪流满面,同时她又对胡建兰说的叫她出院后找点别的工作去做的话不很理解,她以为胡建兰不想再用她了,心中好生纳闷,不知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但又不好明问,只好连声道谢。待胡建兰走后,她越想越不对劲儿,胡建兰待她一向情同姐妹,这次她受伤住院胡建兰又这么关照她,怎么可能说把她解雇就解雇了呢?她又想到胡建兰说的“这是姐姐最后一次看你了”一句话,再想想文化园这几天的遭遇及胡建兰的悲观绝望情绪,她越发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情急之下,她偷偷溜出了医院,打个 
出租车就回到了园里。 
兰花进楼一看,园里既无顾客,也无服务人员,到处鸦雀无声。她上到三楼,只觉得会议室里有人说话。她循声疾步走了进去,一看全园职工都在那里,她在会议室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悄悄坐下。 
会议刚好开始,只见胡建兰一脸凝重地站在众人面前对大家说:“各位兄弟姐妹……”胡建兰一语刚出,即已泣不成声。她停顿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复又对员工们说,“我们的文化园到今天,刚好办了八个月零十天。在这八个多月时间里,我们按照国家要求,为顾客提供了健康的文化娱乐服务和饮食服务,主管部门是满意的,广大顾客是满意的。你们对我和屈死的李红竹副总经理的工作是支持的,在这里,我,同时也代表在另一个世界的李红竹,向大家深深表示谢意!”说着深深向大家鞠了一躬,这时不少职工已在偷偷流泪了。胡建兰看了看大家接着说道,“可是现在……现在我们的文化园办不下去了,天宝集团后天就要来扒这座楼……这都怪我,怪我人微言轻,怪我没有能力改变这种局面,我对不起大家了……我……我误了大家的前程,现在我向大家道歉了……”胡建兰说到此处,竟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又深深向大家施了个谢罪礼。这时,全场职工已不是偷偷哭泣了,而是和胡建兰一起放声痛哭起来。胡建兰也无法继续往下说了,只好和大家一起任由那悲愤、伤心的泪水尽情倾泻。经过好长一段时间,胡建兰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最后她又对大家说,“今天离月底开支的时间虽然还有二十天,但是考虑到大家的困难,我们还是按着足月开支,会后大家就可以到财会室去领工资。另外,我还希望大家领完工资以后要尽快离开文化园,免得再发生李红竹和兰花那样的惨剧。兄弟姐妹们,今天我就说这些,我就在这儿和大家告别了。散会!” 
会场里哭声一片,就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这般情景也会洒下一掬同情的眼泪。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声:“兄弟姐妹们,走,我们到市政府找领导去!”“对!到市政府找领导去!”响应之声响彻会场,一些人已经闹闹哄哄往外移动了。 
胡建兰大声喊道:“站住!”她见大家止住了脚步,便走上前去说道,“该找的我都找了,没有人肯听我们的意见。再说了,这事儿……这事儿本来就是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定的啊!” 
这时有的人早已冲出了会场,剩下的员工便把胡建兰围了起来。这个说:“建兰姐姐,我们不能这样就把文化园放弃了,我们要和他们继续斗争啊!”那个说:“胡经理,我们就不搬迁,看看他们能把我们都杀了呀!”跟着李红竹练过武功的邢侠姑娘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和他们刀对刀、枪对枪地斗到底,就是斗不过他们,也要和他们对命!” 
胡建兰又向大家解释说:“兄弟姐妹们,胳膊永远也拧不过大腿!在我们松江市,许多事情理不管用,法不管用,就是权势和金钱管用。你们领了工资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了。” 
一切都听明白了,坐在会议室后面的兰花托着一只胳膊跑了过来:“建兰姐姐,听了你的讲话,我知道了咱文化园的命运,也知道了你的处境,可是你不能有别的想法啊!文化园干不了了,我们还可以干点别的。你……你千万要保重啊!” 
“兰花,你怎么跑出来了。”胡建兰略带惊异地说,“你快回 
医院去吧,不然,大夫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啊!姐姐的事儿你不用管了。姐姐只是希望你能发奋图强,也能做个强女人。弱肉强食,这是万古不变的法则,人没有本事就要被人宰割、欺侮!” 
“但是姐姐,我怕你……怕你想不开……”兰花吞吞吐吐地怎么也无法说明白自己的心思。 
“你快回医院去吧,这人该走什么路就得走了。”胡建兰一边说着,一边把兰花推到了会议室门口。 
兰花还是不放心,离开了胡建兰,又去找了几个平时要好的小姐妹,千叮咛万嘱咐地叫她们注意建兰姐姐的安全,最后无奈地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文化园而回到了医院。 
会场里的员工也都或痛哭或悲愤或无奈地散去了,几个去了市政府的人也因无人理睬而四散了。 
仅仅存在了八个多月的紫丁香文化园,就这样被罪恶势力逼上了绝路,无疾而终了……   
魂断欲海51(1)   
胡建兰见紫丁香文化园的员工,或者说与她同患难、共甘苦的兄弟姐妹们,一批一批离开了文化园,心里愈发难过,精神愈发恍惚,尽管这是她让他们走的。许多员工临走向她辞行时,竟然与她抱头痛哭,甚至哭得死去活来。那四个跟着李红竹练过武功的少女,说什么也不肯走,说是要与这座大楼共存亡。胡建兰怕她们凭一时豪侠之勇遭到天宝集团暴徒的暗算,做了无谓的牺牲品,便苦口婆心地一遍一遍地做她们的工作,见她们仍是不肯走,最后只好派人强行将她们连同她们的行李送到了自己的一个开酒店的朋友那里,并委托她的朋友将她们好好看管起来,并帮助安排点儿活。 
待员工们走得差不多了,楼内只剩下三五个人的时候,胡建兰的心里更加悲怆凄凉了。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垂泪,心里说道:“这个世界无疑是美好的,这个社会也是值得留恋的,可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的了,自己却要向这个世界、这个社会说声再见了。”她怎么也想不通,改革开放以来,经济迅猛发展,国家日益强盛,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盛世的美景就在眼前,可是松江市偌大一块天地里竟然容不下自己这样一个弱女子,强盛、文明、美好的背后竟然隐藏着那么多丑恶、龌龊、可憎的鬼魅。这个世界真是叫人读不懂了。 
正在胡建兰思虑着如何结束自己短暂人生旅程的时候,胡建雄匆匆推门进来。他见姐姐脸上挂着泪痕,就劝慰道:“姐姐,你应当坚强起来,不应当过分悲观绝望。文化园办不下去了,我们还可以干别的嘛。别的也干不成了,还有我和建梅呢,还有子强哥呢,我们可以养活你呀。眼下松江市是有一股恶势力在兴妖作怪,可是国家已经加大了反腐败的力度,一批批的贪官不是纷纷落马了吗,横行霸道的黑恶势力不是也一伙伙倒台了吗!所以你应当振奋起精神,与他们抗争到底!” 
过了一会儿,他见姐姐不肯吭声,便又说道:“姐姐,我要与你一起与这些恶魔作斗争!关于文化园被砸、李红竹遭枪杀的事,我已写了诉状,送到了省检察院。我就不相信这松江市的毒瘤就割不掉了!” 
胡建兰听了弟弟的话仍不作声。胡建雄知道姐姐经过三番五次的打击、戕害,精神已经崩溃了,她仿佛在安排后事准备绝世而去。不光他自己看出了这一点,胡建梅也察觉到了。就在早晨胡建梅离开松江市不久,她还在火车上的时候,她就给哥哥打了电话,说是姐姐精神有些异常,让他无论如何要照看好姐姐,做好姐姐的思想工作。胡建梅还说她回去交代交代工作马上就回来,她要与姐姐住到一起,寸步不离地陪伴姐姐,以免发生意外。胡建雄接到妹妹电话,早就想过来陪伴姐姐,因为领导让他和另一位同志撰写一份急件,他抽不开身,所以直到下班后他才跑到姐姐这边来。 
胡建兰听着弟弟的劝慰,仍然是既不动容,也不表态,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呆滞的,木讷的。这反使胡建雄更紧张、更担心了。正在胡建雄犯难的时候,奕子强也赶了过来。奕子强与胡建雄一起又从各个方面为胡建兰宽心。忽然胡建雄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一听,原来是人大那位和他一起赶写材料的同事让他马上回去,说是领导同志两个小时以后就要用那个材料。奕子强看胡建雄有些犯难,就自报奋勇地说:“建雄,工作要紧,你去吧,今晚我在这里陪伴你姐姐。”胡建雄感到奕子强对姐姐感情至深,关怀备至,有他在这里照护姐姐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所以他又嘱咐了姐姐几句,就匆匆回到人大加班去了。 
奕子强先陪着胡建兰吃了晚饭,然后回到胡建兰的办公室兼宿舍休息、谈心。奕子强还是从国家发展大的趋势劝导胡建兰要树立信心,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他还告诉胡建兰,松江市存在的问题已经引起省里的高度重视,那些贪官污吏、黑恶势力很快就会走向末路。胡建兰只是听着,也不作声。 
两个人谈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已经到了该就寝的时间了。胡建兰望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诚笃敦厚的年轻人,特别是想起奕子强这些年对她处处时时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热情无私的帮助,以及他那不避别人訾议而非要与自己结成伴侣的那份痴情,深深感到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个值得任何一个姑娘舍命去爱的。可是由于自己怕毁了奕子强的前程,这些年来只把奕子强当作哥哥和最好朋友对待,从没有过一次亲密的接触和越格的行动。现在自己要去了,这是否会留下一种永久的遗憾呢?是否要使奕子强感到自己过于冷酷、过于无情呢?就是还债也应该还一次了吧?起码要留下一丝值得纪念的温存和美好给奕子强吧? 
想到这一层,胡建兰突然问奕子强道:“现在该睡觉了,你今晚住哪里?” 
“随你安排吧。”奕子强似乎明白了胡建兰的意思,情意绵绵地望着她。 
“那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吧。”胡建兰用一种颤栗的声音说,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柔情蜜意。 
“也好,我们早就应当住在一起了。”奕子强高兴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能与自己心爱的人住到一起,这确实是奕子强渴望已久的事儿了。自从奕子强认识胡建兰那天起,他就感到胡建兰就是他理想中的姑娘,尽管胡建兰一度曾经沦为坐台女,他的精神也因此而受到过极大的刺激,他的心也因此而曾经痛如刀割,甚至天天滴血,万念俱灰,但他痴心不改,承诺不变,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去搭救胡建兰,帮助胡建兰,慰藉胡建兰,温暖胡建兰。这倒不仅仅是因为胡建兰长得漂亮,最使奕子强动心的,是他感到胡建兰心地淳朴善良,性格温柔贤淑,待人诚恳信实,富有责任感和牺牲精神,是一个自己未曾遇见过的非常理想的终生伴侣。只是由于胡建兰将她与他的关系始终定为朋友关系,因此他在与胡建兰的接触中,始终未敢越雷池一步。他怕他提出那种亲密要求,会使胡建兰心生反感,认为他与那些玩弄女人的淫邪男人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贪恋女色而已。而今,胡建兰主动提出要与他住在一起,他当然会十分高兴了;就是今晚胡建兰不提这事儿,他也想提出这一要求,他要用一种男性的性爱去温暖胡建兰的心窝,去唤起胡建兰对人生的眷恋。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怀着不同的想法决定今晚住到一起了。 
胡建兰仍然木着脸说:“我们先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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