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了,离日看你的。』
风巽说完竟斜靠着赭杉道长独居的竹屋墙壁,作闭目养神状,离日虽有点不忿但也无可奈何。
栗金发少年摆动两仪拂尘,风巽在竹门上画的逆转先天八卦竟又逆向转正,先逆后正将太极阴阳调和旋转,终于破解竹门咒印。
风巽赞赏地为哥哥拍手叫好,似是不惯被称赞的离日脸颊泛上红晕。
『入内吧。』风巽毫不客气踹开门扉。
守礼的离日自个儿掬了个躬,道声打扰了方才入内。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房子的主人其实未走,只是隐匿气息观察他们一举一动。
赭杉军看着两个小萝卜头打破咒印,一前一后进入房间后又一前一后走出,赭杉军只想知晓他们为何如此胆大妄为?
只见离日手上抱了一堆书卷,差点被书卷的重量弄得跌倒,危急之刻风巽恰好扶住离日,亦接过他手上大半书卷。
离日笑得异常开怀,风巽却似笑非笑。
赭杉军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两只小萝卜头必是又有整人妙法,看来这回是整到他头上。
挑战师尊是为不尊师重道,赭杉军边跟着他们心中边盘算着该用何条例处罚他俩。
来到往日四奇隐居地的小丘上,风巽将画卷乱扔散了一地,离日瞪视他后动手将画卷排放整齐。
『你阿,画卷是红杉木的命根,弄坏了上哪找画卷赔他?』
离日絮絮叨叨训着弟弟,风巽却掏耳朵充耳不闻他的唠叨。
『你画画好看,你画来赔他得了。』风巽索性躺下补眠。
『我没见过墨道长,哪画得出墨道长的神情。你别睡,帮我找找哪卷是墨道长的画像。』
不耐离日恳求,风巽随手抽了一卷给离日。
『喏,打开看看。』
离日打开画卷一看,翩翩道者风采跃然纸上,乍看之下只觉其人温文尔雅,画卷下方提字证实其人身分。
『凝空心,法常住,道魔消长扰纷纷。百体流形,唯灭动心,十指道弦洗世尘。』
离日的声音很是好听,风巽慵懒将手搭上离日肩膀,听他念书亦是享受。
修长手指往画卷上一指,几乎戳到画中人嘴唇部位,离日忙握住风巽手指,不让他残害画卷。
『墨尘音。』风巽缓道。
离日点点头,他观看天象,正是烈日当空。
『午时已至,风巽动手吧。』
『哎,不做成不成?我厌恶流汗。』
离日摇头表示不行,风巽无奈叹气。
『你不挖那我挖。』
离日卷起长袖真要挖起地面,挖几下后却气喘吁吁,风巽看不下去只得将离日推到一旁,接手挖洞。
『身体差就去休息,少碍事。』
离日喘了一会,看风巽已挖好洞,便把画卷拿来放入洞里。
风巽以土将洞口填平,而后两人合掌相对。
『玄风拂太极,坤雷化两仪,阴阳灭生逆天道,封!』
合兄弟两人之力,掌心化出金光太极印尽数封入土中。
此时,赭杉军以黄雀在后之时机怡然而来,他双手使劲一手提一个衣领,两只小萝卜头皆被他拎起。
和善的笑颜看着兄弟俩,道:
『想对吾之画卷作什么事?快说,吾应予你们自首可减刑。』
离日与风巽对看一眼,故作神秘微笑。
赭杉军忽有不祥预兆,果然不出他所料—
风巽握住离日的手,念道:
『风离坎水起云天,疾风速速如律令!』
一阵狂风袭来将俩人带走,赭杉军彷佛听见风巽狂笑的声音,他恼怒槌地。
弃天帝与苍的孩儿确实顽劣的无法无天,赭杉军虽恼怒也无可奈何。
毕竟溺爱两个小萝卜头的元凶就是赭杉军,因他平日的放任才致如此田地。
『尘音,土里很寂寞吧,吾将你挖出来,等等吾。』
赭杉军卷起长袖,就将剑鞘当作工具挖土,一时间尘埃飞扬,黄沙滚滚。
他挖到两兄弟埋的洞,洞里却没有画卷。
但隐隐约约却有人声,他附耳细听,洞里人声让他伸手入洞。
赭杉军照做,手伸进洞里却有小虫爬上手掌,他拿出一瞧。
是一与墨尘音样貌一模一样之小人儿!
小人儿仅有一指高度,精致的面容微笑道:
『久不见了,赭杉军。』
赭杉军呆若木鸡看着小人儿,或道是小小墨尘音,真变成了一根无法言语的红杉木。
离日与风巽兄弟俩大笑走出,离日有礼的向小人儿鞠躬,他亦强迫风巽一同鞠躬。
『师叔有礼。』
『好孩子,不愧是苍所出之子,同样天资聪颖,一点即通。』
一寸大的墨尘音一扬拂尘,立刻接纳两位小徒侄。
离日微笑道:
『多谢师叔梦里教导,我们方能以土息纯阳咒法为师叔捏造土人儿身体,师叔教导有方,离日与风巽不敢居功。』
风巽打个呵欠斜靠到离日身上,离日推开他暗道不可在师叔前造次。
一寸大的墨尘音轻笑,拂尘微扬扫过赭杉军鼻头,令红木头道长体认到小人儿确实存在。
『真是墨尘音?』
赭杉军的声音出乎他意料的沙哑,他原以为到仙山方可相聚,而今在人间见到不免怀疑是梦境一场。
『当然,不然会是谁?我想见赭杉神木,但舍不得你来仙山,只好藉土成型来找你。』
一寸大的墨尘音踮脚尖努力构到赭杉军的唇,印下小小的唇印。
『你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千年红神木,生辰快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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