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闻苍日,喔不,是银锽朱武,若胎儿与母体必择其一,阁下选择何者?』
似是于苍眼神中察觉到异样,银锽朱武心中大惊。
『自是吾之妻子九祸,弦首此语莫非此胎将有危险?主上,此胎莫非是圣魔元胎?』
弃天帝抿唇,苍淡笑不语。
『非也。』
『主上所言为真?』
银煌朱武半信半疑,魔与人类不同之处乃为爱恨分明,且血缘之亲胜过一切,他虽猜疑弃天帝的言语,却也相信魔族断不会残害自身血脉至亲。
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不相信吾?』
弃天帝话语不容置疑,九祸轻拉着银煌朱武的衣袖,暗示他快告退以免触怒弃天帝。
『不敢。』
『那,告退吧。』
『是。』
银锽朱武与九祸离去后,弃天帝压制住道者双手,道者虽无法动弹表情却始终但然自若,或者亦带有恶作剧后的满足笑意。
『苍,你存心惹怒吾。』
『这嘛,苍真不知情,正是不知者无罪,你说是吧,弃天帝。』
魔物远比人类更易动怒,弃天帝异色双瞳中燃起火焰。
『若吾判你有罪该如何?苍,你该如何赎欺骗之罪?恩?』
道者脑中闪过无数个脱逃方法,忽地他灵光一动。
『吾该睡了。』
言罢,苍双眼一闭果真呼呼大睡。
本该欺骗人的魔却被道者所骗,道者为善而欺骗,魔者为恶而欺骗,此乃欺骗之罪。
三。诱惑之罪(限)
魔物静静地看着道者,拨开几缕掉落前额的栗色发丝,魔本不应存留丝毫情感,然而魔却似摸花瓣般触碰苍,彷佛只要稍稍捏紧这人便会破碎般,魔对待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甚至可以用温柔二字形容亦不为过。
六弦之首。苍,这个名字代表着温和睿智的先天高人,同时也是中原苦境领袖人物之一,他此时却睡的毫无防备,也许是要引魔犯罪。
困于魔渊之下经过千年时光,弃天帝早已忘却诱惑是何种滋味,直到他以半灵识离开深渊,他才在层山峻岭之上见着那淡紫谪仙。
苍曾道:吾是人非仙。
是人便会受诱惑,是人便有与生俱来之七情六欲,魔相信素来淡漠的道者必然有情。
弃天帝抬手,淡紫衣袍缓缓掀开,魔并无耐性拆开一件件衣料,他让碍事衣服自行离体避免弄坏谪仙云裳。
苍皱眉,似是醒转却又翻身睡得深沉,道者如此嗜睡却叫魔看傻了眼。
弃天帝掌覆于道者心脏之上,设下惑魂咒术。
苍梦见他站在一旁看着与他长相一样的道者正与魔交欢。
道者似是失了魂魄,素来冷静自持的躯壳正染上漫天飞舞的魔之樱红,他的薄唇不由自主地发抖,呜咽,呻吟出破碎却又荡人心魂的曲调。
苍摀上双耳,他感觉到他心乱了,他虽站在一旁却清楚感受到魔物手掌抚摸过的部位,魔物吻过的地方,双腿被抬起顿失依靠的感受,最后是炙热魔气进入引发撕裂般的痛苦。。。。。。。
睁眼,道者眼前并无弃天帝,他松了口气。
『苍。』
道者心一惊,却已落入魔物怀抱。
『弃天帝,趁吾不备时脱衣证实魔本性卑鄙。』
灿金长发披散于道者肩旁,弃天帝在他耳畔轻声道:
『吾很抱歉,吾克制不了吾自己。』
苍闭目沉声道:
『吾方才并不是作梦,而是。。。。。。算了,苍来此之前已将生死两拋,更何况仅是。。。。。。对道者而言,失去纯阳童身并不严重。』
道者的手微微颤抖,他极力阻止却仍是止不住,弃天帝将雪色宽袍轻柔覆于道者身上,魔的手掌亦覆于道者手掌之上。
弃天帝手掌温柔又霸道,力度既重得令苍抽不出手,却又温柔地不令他感到一丝不适。
『放开吾。』
『只要让吾抱你便足够了,吾保证不再踰矩。求你。。。。。。』
弃天帝的语气近乎卑微地恳求,苍闭目缓道:
『苍可以不答应吗?吾之命都在你手里,那么,就当是买一送一大赠送了。』
苍曾深自检讨过他为何无法拒绝金发美人的请求,特别是穿著宽大白袍的金发美人,好似特别合他胃口,他总是无法狠心拒绝。
梵天曾道:苍,你心乱了。
或许他的心从一开始便乱了套。。。。。。
与弃天帝相处转瞬已过三十日,异度魔界深渊之中并没有日升月恒,苍是由白弃与黑弃间转化得知光阴流转,日正当中之时至月升之前是温柔白弃化体,月升之后则是暴躁黑弃化体到来,苍早已习惯温柔与粗暴相互转换的弃天帝,只是他觉得自己更加嗜睡,意识昏沉的时刻渐渐比清醒时刻多,果然意识体也是有使用期限么。。。。。。
白袍弃天帝抱着道者,在他耳畔低语:
『苍,吾之孙儿,圣魔元胎已降世,你有何想法?』
苍忆起九祸体内的圣魔元胎将会对母体造成威胁,他不禁担忧起九祸的安危。
『九祸身体可好?』
『她死了。』弃天帝回答得冷淡。
死了,弃天帝回答的云淡风轻,苍看着白袍弃天帝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
黑袍弃天帝虽然内敛,但苍仍能感受祂对于魔族强烈的情感牵绊,但他眼前白袍弃天帝却毫无情绪,不悲伤亦不在意,彷佛魔族之生死与祂无关。
白袍弃天帝面容圣洁光辉,祂的心亦如神一般崇高与冰冷。
苍叹气。
『吾早已料中,唉唉,可惜吾未来得及阻止,日前吾已提醒朱武前辈,前辈他想必十分哀戚。』
『魔不应有悲伤的情绪。』
是不应有亦不该有,但不是不会有。
银煌朱武那时看着九祸的神情仍历历在目,如同日月星辰皆比不过眼中人耀眼的神情,那个笑容是凡人所谓爱恋的弧度,也许那便是银煌朱武的幸福。
当曾拥有过的幸福破灭的一刻,其伤心比起不曾有过更加强烈百倍。
『听吞佛童子说过,魔之牵绊比起凡人强烈百倍,若有悲伤亦会痛苦百倍,弃天帝你难道不必安慰亲子?』
弃天帝却因苍之言语而大笑。
『哈哈哈哈,朱武不会悲伤,吾令伏婴师将尸蛊寄居于九祸尸身中,朱武以为九祸尚有一线生机,正为吾之复生在中原四处奔走,他若帮吾毁去中原四大支柱,吾便能复活,再次毁灭神州大地!』
苍玻鹧郏残硭⒉皇钦嬲私馄斓邸!
他以为弃天帝只是魔性使然才狠戾,然而白袍弃天帝不具魔气,却像是无心无情之神,较有情之魔更加残酷。
『恩。』
『苍,你不惊讶,不愤怒么?』
『苍该愤怒,该惊讶么?苍之灵识已留于此处,苍之心在此,早已不在中原。』
神祇失了心是否会成魔,抑或是成魔后才失了心?
他抚上祂胸前心口处,透过白袍他感受不到任何跳动,却隐约感受到一股道元真气充盈于祂胸口中央处。
或者过去曾有道者封印过弃天帝,苍亦希望得知封印弃天帝之法。
他顺势模上祂耳际柱状装饰物,细细抚过垂坠挂帘,此为白袍弃天帝与黑袍弃天帝不同之处。
弃天帝捉住他的手,眼中尽是宠溺。
『吾很开心,你终于归吾所有。』
经过长时间相处,苍得知弃天帝之白袍化体与黑袍化体不同,白袍弃天帝喜欢温和地占有,因此并不会特意束缚他的灵识体,相对而言此刻的弃天帝较无戒心。
无心之神与魔同体,此将会是毁灭弃天帝的最好时机,看着白袍弃天帝温和的面容,苍暗自下了决心。
藤紫眼眸罩上一层蒙蒙迷雾,他望着魔物,以一个爱侣的眼神看着弃天帝,他抚摸着弃天帝的金发,贪恋而迷蒙地吻着魔的胸膛,他感受到魔物自温柔转变为激越的过程,而后墨黑的长袍将道者紧紧包围。
苍的唇瓣因啃咬而红艳似血,弃天帝在他身上印下点点红痕,他咬唇隐忍,然而破碎的呻吟仍不自主逸出。。。。。。
弃天帝的手掌攻陷他的脆弱,苍不禁全身颤抖,虽为灵识体但五感无一不全,他的身体此刻竟不似他的,兀自顺从魔的手指颤抖,他快无法承受这灭顶浪潮,他甚至想求弃天帝快些进入结束一切,莫再折磨他。。。。。。
『啊啊!啊。。。。。。』
弃天帝攻陷苍的脆弱,魔刃恶意地深入浅出,次次探寻道者底限,道者的唇瓣早已咬出血痕。
『不要。。。。。。求你不要再折磨吾。。。。。。弃天帝。。。。。。啊。。。。。。』
『吾成全你。』
直到魔刃最后猛烈贯穿他的时刻,苍笑了。
『伏天王,降天一,沧海噬魔阵,喝!』
苍拼尽灵识功体使出究极招式,三重宏大太极金印将他自身与魔者团团包围,弃天帝或苍两者谁一动皆会牵动招式,毁天灭地自暴而亡!
『吾确实低估你了,苍,吾只想知道这段日子你究竟有无爱上吾?』
道者漠然不语。
『你不回答,苍,你爱吾。』
『错!错的离谱!错的乱了套!苍只修持道心,从不爱上任何人。抱歉,苍只能选择与你同归于尽,弃天帝,与苍一同归于虚无吧!』
苍念动真元咒语,霎那间光华大作,金光几乎吞噬一切,但就在毁灭之前另一道强大能量光柱从天而降,淹没太极印金光—
『恩,中原四大支柱之能,朱武吾儿你总算不负吾之期待!哈哈哈哈!』
弃天帝将光能尽数吸收,而后他抱起道者,将淡紫道袍覆盖于道者身上。
『苍,你不爱吾但吾却爱你,况且你已有了吾之孩儿,你能对吾狠心,但你能对无辜胎儿狠心么?呵。』
魔者因诱惑而贪恋道者,圣魔元胎亦逆天而行在男体内孕育,因诱惑而贪恋,因贪恋而逆天,此乃诱惑之罪。
四。囚禁之罪
万年牢
苍醒来之时他的灵识体已被多条寒冰玄铁链牢牢锁住,他试着运动真气,却发现功体亦然被锁。
『弃天帝你终于耐不住魔性,要杀吾了吗?』
无人响应。
道者闭目,在无灯火的漆黑之中,睁眼与闭眼毫无分别,此刻心眼反倒比肉眼更加澄明。
他的心告诉他,弃天帝并不在此处。
不自觉地,道者紧绷的全身松懈下来,即使他仍不知自身身处何处,然而少了魔物存在的压迫感,他总算可以静心调息。
—但为何心似乎少了一块?
道者睁眼凝视虚无黑暗,他明知道如此并无意义,也许凝视黑闇可平静他的心灵,或者也许他想看到什么他不想看到的。。。。。。
既是想见亦是不想见,既是在意亦是不在意,矛盾啊矛盾。
天地初生之时也曾昏沌,既是明亦是暗,既是黑夜亦是白昼,所以人类之心亦存在着混沌,在意与不在意皆是顺应天意,奉天而行。。。。。
苍思索天地乾坤与他对魔物情感之时,忽然觉察到一股魔气,他立即收敛心神。
『伏婴师。』
伏婴师道:『不愧是弦首,伏婴师尚未出声已被先生查觉,我还以为我隐藏气息的功力在异度魔界尚可居第二位,看来我还需多多修炼才是。』
苍道:『非也,苍生来具备额前朱砂法印,魔物若近身一丈之内法印自会感应,若无此法印,恐怕伏婴师你近在吾面前,吾亦无法查觉。。。。。。。吾之功体已被弃天帝锁住,放心吧,苍已无法再斩妖除魔。』
伏婴师道:『先生误会了,吾主并无锁先生功体,寒冰玄铁链仅封住先生行动,并无法封住灵识功体。先生之功体是因先生自散功力欲吾主同归于尽时失去,吾主耗费真元方勉强将弦首意识体重新聚回,以寒冰玄铁链限制先生意只在保护先生,不让弦首有机会再自散功体。』
苍道:『苍何时需要魔物搭救?死,不过渺如云烟;活,吾仍会灭魔卫道,六弦之首。苍并不会改变杀弃天帝之意。』
伏婴师道:『先生对玄宗果然忠诚。』
苍道:『道者以灭魔卫道为己任,非是忠诚而是顺天而行。』
伏婴师道:『吞佛童子曾道,佛者以性命体现慈悲,弦首你呢?曾杀魔无数的道士可有慈悲之心?』
苍道:『苍不敢妄称慈悲,慈悲心是苍之佛友之专利,苍仅顺应天意,上天不容魔物横行于世,道者便替天除魔,仅此而已。』
伏婴师道:『天生魔却不容魔,地生人却不悯人,哈哈,莫怪人间有云:天地不仁,视万物如刍狗。玄妙阿玄妙。』
威逼压迫之气忽至,苍淡漠道:
『天地不仁所以毁天灭地,弃天之帝是否意谓地天弃之?太古之魔竟曾是被丢弃之魔,怎不教闻者唏嘘,听者落泪?你说是吧,伏婴师。』
伏婴师道:『伏婴师不敢妄下断言,呵呵。先生所言该由吾主回答。』
苍微笑道:『那么,劳烦弃天帝你亲身为吾解惑吧。』
他真想见到魔物此刻表情如何,是该气得将俊颜扭作一团,或是嘴角抽搐似笑非笑?好奇啊。
弃天帝将道者的笑容尽收眼底,人类会被黑闇所惑,但魔不会,苍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得清楚。
道者紫瞳虽无法在黑暗中视物,但他仍凝视着黑闇,而他凝视的方向正与魔者四目相对,本着天身异禀法印,道者起身缓步走近魔者。
弃天帝抬手,伏婴师立即退离万年牢。
『苍,你的敏锐只会自投罗网。』
弃天帝将苍紧紧抱住,苍皱眉挣脱。
『你想逃到哪?在吾打造之万年牢中没有距离与空间,你亦无法视物,但你的一举一动却全在吾掌握之中,逃避是无用的挣扎。』
苍停下脚步,缓道:
『你剥夺了吾之五感?令吾无法视物?』
弃天帝道:『不,吾什么也没有作,你感觉到的是无边无际亦黑闇的异空间,此即为万年牢,亦是吾弃天帝千年来所居之所。』
苍道:『你囚禁吾!』
弃天帝道:『苍,你愤怒了。』
道者默然不语。
他的手被腾空捉起,他的身子亦被架起,在一片虚无之中他感觉到魔之挑逗份外炙热,他感到火焰在他身体内烧灼,难受的令他几乎窒息。
『放开吾,魔物。』
弃天帝道:『你若能让吾满意,吾考虑放了你。』
掌心在道者胸膛揉捏,揉至敏感之处,弃天帝刻意加重力道,道者呼吸瞬间转为浊重。
意识体亦与凡体无异,七情六欲无一不缺。
道者咬牙死撑,他不可让魔物一再戏弄他的尊严,即使再难忍,也得忍耐!
『唔!弃天帝你。。。。。。 唔。。。。。。嗯哼。。。。。。』
魔物的舌湿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