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的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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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的酒徒-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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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馒头,别打了!让他走吧!”黎天爱有气无力的说,她已经不愿意再理会这些事了,
童政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就悄悄地走了。“哼,终于走了,难道做了这样的事,还想别人原谅?作青天白日大梦呢你啊!谁要你的东西!”一看见童政走了,张巧润连忙跑到门口把童政带来的补品都扔了出去,“什么玩意儿!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差点害了你啊!天爱!”
“没关系!”黎天爱握住张巧润的手,笑着说,“天气冷了,你们得多穿衣服啊!”
“天爱,天爱!”杨颂佳看到黎天爱开始阳光的脸,心情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怎么回事?”还没进屋就听见杨大川的大嗓门在外面喊,“你们医生是怎么做事的?病人的安全还有没有保护啊?什么人都在这骚扰,你们不管啊!”
“大川,大川!”张巧润赶紧出去,叫住了杨大川,“别说了,都走了!也不看着点!”
“怎么回事啊,王清兰怎么来了?”
“不光是她啊,天爱这一出事,童政也来了,都来看天爱是不是还活着,这些人真是狼心狗肺,心都叫狗叼去了!”
“童政?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啊,这事就是他俩一起捣鼓的,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还有什么……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行了,你也消消气,看给你气的,你再气出点毛病!”“我能不气吗!我当时还以为那姓童的是什么好人,原来是道貌岸然,居然还好意思来这道歉,虚情假意,我看是来看天爱是不是遂了他们的心愿死了吧!既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别装得那么……,装什么装啊!”
“好了,这事要是他们做的,就去报警吧!我这就和小刘联系,他那边还忙活呢。”
“不用了,童政说他已经报了。”
“他?他会有那么好心?那他还做什么!”“天晓得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堕胎药!不行,这事还真得重视,大川,你再和小刘说一遍情况,万一童政这小子是想来个缓兵之计呢!他告诉我们说他报警了,这样我们就不会马上去报,然后他再利用他老爸的权利在里边斡旋,指不定最后怎么回事呢,好啊,这小子真是老奸巨猾,不能上当,快点,大川,报警!”
“行,知道。对了,天爱没事吧!伍子那边一过去就被缠住了,拖不开身,让我急忙过来看看。还等我回信呢。”“没事,现在好多了,还吃东西了,刚才你都没看见王清兰那样,我的妈呀,简直就是一个泼妇加‘小姐’,也不知道,这几年不见,人的变化就这么大,我一点都没认出来她!还穿了一身貂皮,里边袒胸露乳的,不嫌寒碜。”“我早知道她那点历史,傍了一个大款,结果叫人家第一夫人找人臭揍一顿,人家老板二话没敢说,一分钱都没给就把她给踹了,你说这种女人还有什么意思活着,我看,这回指不定这又倒霉谁去了!”
“你说她原来多积极一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这人要是心术不正,表面再漂亮,文化再高,一样掩盖不住她的恶劣品质,一旦出事,她肯定是最狠毒最坏的人!还真不如那些没文化但有德行的人。”
“人心叵测啊!就像童政,看得出来吗?”
“那怎么着,人家天爱就看出来了,当时咱们都撮合他俩,结果怎么样,人家死活不同意,现在明白了吧,这里面最明白的人就是天爱,学着点吧你,傻冒!”“哼,你不是也没看出来!对了,家里都没事吧?这王清兰还真挺让人害怕的,我看她是有点不管不顾的架势了,这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来回开车回家都小心点,听见没有,别老不把我的话放心上!”
“知道啦!放心吧,你也小心啊!哎呀,不用急,我这一报警,她就没多长时间咋呼了,马上就逮起来,放心吧!”
《游行的酒徒》4
    当薄暮降临的时候,王清兰依然盼望,虽然她的心在燃烧中煎熬。——为什么,输的永远都是我。总是让我的自尊输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王清兰趴在床上,嘴使劲儿地咬着被子,她把头发揪得无比凌乱,鞋子被扔到沙发上,她只是哭,只是怨恨,只是无助地颤抖……陶子的《女人心事》不识时务地飘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在自己的房间里,觉得幸福遗弃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碰上这样的男人?除了用情不专,除了花言巧语,除了功名利禄,除了虚情假意,除了胆小怕事,除了健忘……他一无所有!”王慧兰的哭声中永远带着对未来渺茫的张望,像无家可归的孩子孤独无助!——为什么,为什么我成了你心中那个不可理喻的庸枝俗叶,不能摆脱的朽木?我就不能成为你堂堂正正的爱人,我就无缘与你一起生活,一起结婚生子,一起白头偕老……——为什么,为什么爱情总是只有一部分人拥有?为什么这世上总有一部分人不能理解另一部分人的哀愁?为什么爱情不是太饿,就是太饱?不是满盘皆输,就是皆大欢喜?王慧兰哭到脸上的妆全部化掉,哭到昏天黑地,哭到只能抽涕,哭到软弱无力,酸软着摊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男人肯卖掉一生和我携手,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野心勃勃,为什么所有的男人宁可将自己卖掉,去买另一生,而这一切都只为赢得另一个女人?一个人活久了,活成了傻子,就期望着再找一个人,总觉得再怎么着,也不会活成两个傻子。没想到,还是活成了两个傻子!愚蠢的童政总是那么自负,总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伊藤博文,总以为自己可以达到“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境界,总以为有一个人死心塌地地爱了,就能赢得世上所有的女子!总以为一个女人傻了,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傻!
她失去很多,也保留了很多。
那些噩梦般的经历最终幸运地成了她日记的内容,她确信:一切都会随着死亡而消亡。这使她的日记具有一种令人心碎的调子。所有人都能看见她光荣而勇敢的足迹,所有人都能看见她铿锵而执著的痕迹。在滂沱的大雨中,在呼啸的北风中,在暴晒的烈日下……在空气的每一声叹息和呼吸之中,那里有她的爱,有她的幸福和痛苦。
她的声音在冬日的寒风中摇摇欲坠……可是,在苍茫的暮色中,王慧兰的脸越来越老,越来越丑,扭曲成一个未成形的模子。堕落的力量战胜了原本高尚的灵魂,一个漂亮的人变得面目可憎!她不再骄傲,不再妩媚,她在肮脏的环境中随遇而安,王清兰慢腾腾地坐到椅子上,服从地再次直直地朝前看,一点也不动,忧心忡忡的。街上的灯从屋外照亮这个房间,她成了侧面剪影,看不出她头发的颜色,也看不出她的妆,所有的一切全没有把握。
王清兰不想自己一辈子都输,一辈子都被动的活着,一辈子都被命运的枷锁铐牢,一辈子都是别人嘲笑的焦点,她选择主动离开,亲手抹去上天对她的嘲弄!我无数次梦到自己的影子映在一处筛子上,被下落的石头轰炸着,尘土也仿佛要将我的影子掩埋。我来到一堆石块前,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阵尘土从我身边经过。一辆大卡车在卸石块,随着石块的下落,扬起阵阵灰尘,传来巨大的噪音。我看着那辆卡车,感觉头上已落满灰尘。我又看着一台斗式提升运送机驶过,掀起一阵阵厚厚的尘土。
然后我低下头,两只手垂在膝盖之间。我被淹没在飞扬的尘土中。一切都过去了,从来都只有我孑然一身,来也无牵,走也无挂!生命被愁苦消耗,年岁被叹息荒废。来人间一趟,一事无成,反落得四面都是孤独叛离。真累!竟不发觉自己早已将自己逼至破落的墙隅,殆尽了生命最后的霞光!
我知道生命不喜欢死亡。一个人放弃生命的主动权,有比这更大的人生问题吗?而没有足够的理由,自杀的人又怎么能对生命自圆其说?只要有可能,身体就会站在死亡的对立面,坚持心脏的收放,传布血液的温暖。
在恐怖中写下的轻柔的诗歌宣示了其向生的意愿。
他们是身体对于毁灭的反抗,使歌曲或符咒,能够暂时驱除恐怖,换来安宁。
我也知道自杀是一种重大的罪孽。可是,不快乐也是一种罪。你不快乐的时候,你会伤害其他人,这难道不是罪孽吗?
伤害你的家庭、伤害你的朋友,伤害你自己,这难道不是一种罪吗?如果我伤害你,那不是罪,如果我伤害了你,却不痛苦就是一种罪!有时候,我真是苦恼,是不是我的思想总与你背道而驰,现在看来,男人永远最想摆脱的就是千方百计为他们着想的女人,最追捧的确是那些总喜欢与他们南辕北辙的女人!
男人需要的永远得不到,得到的永远不需要!童政啊,童政!你永远成为我不能愈合的伤口,若你在人生几世之后前来寻找此地,或许你仍会看见我遍寻不到的纯洁的真爱,像一棵不会移动的参天巨树,直耸云霄,它的生命因为有一个人要轮回转世而生生不息!
太阳下山了,如一次隆重的死亡。远看是一座火热而肆无忌惮的红坟,这坟埋葬了我一次又一次荒唐的爱情故事。
当爱情变成抓不住的水,离开变成为其唯一的表情。
据说:相爱的人可以做到心有灵犀;心灵相通;今生我和他不是爱人;但是我想我们前生一定是爱人;所以今生以这种方式来续缘。。。
也许我成了陌生人醒来时,泪流满面。当初的选择注定了今生的思念;但我们没有必要悔恨;因为爱过;所以珍惜。
现在,我要走了,主动地去争取新鲜的来生,带着我一贫如洗的爱情和步步为营的懦弱!在王清兰绝望的还残留着温热的尸体旁边,这张遗书轻薄却又沉重,沈绣纹在几次重大的打击下变得疯疯癫癫,披头散发,全然没了正常人的样子,一会哭一会笑,指指点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先她一步去了。
这样的结果真像一种无能为力的买卖,不甘心的付出!
难怪李碧华说“一个‘情’字,熏神染骨,误尽苍生。黎天爱出院那天,天气干爽宜人,晚风略显寒意。冬天的太阳把泥土晒成干灰色。黄昏时分,石青色的墙壁与屋上的瓦片在微柔的光线下,和潾秃的地面融合为一体,迅速笼罩的夜色将远方的棱线吞蚀得更模糊。灯红酒绿的生活即将开始,街灯通明,但如果仔细倾听,仍可以听到一座将开始狂欢的城市发出微弱、疲惫、幽远的嘘息。
黎天爱的脸上已经有了红润,她迎着落日的余晖努力向上看着,好像要把所有昨天的阴霾都驱散。“我从前,一点都不喜欢北京的这个时候,说冷算不上严寒,风沙大的总让人满脸满身灰尘暴土的,甚至连嘴里都有沙子,可现在,我忽然觉得了从前文人墨客的那种‘心远地自偏’的感觉,那是一种豁达啊!”黎天爱说。“事情都过去了,该受报应的人也都自食其果了,咱们又要开始咱们全新的生活了,天爱,太阳总是灿烂的,它不会因为偶尔的一片乌云就永远都黯淡下去,光芒总会照亮所有阴暗的角落,只要我们真诚,生命总是美好的!”杨颂佳说。
“行了,怎么经历了一次冒险,你们俩就变成了诗人?酸死了,受不了了!”张巧润在旁边说。
“这丫头,就是没正经!走吧,回家了!这医院可不是好地方!”杨颂佳笑着说。黎天爱一回到家就躺在乌黑的屋子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棚,上面挂着的那盏灯还是当初郑诺刚搬来时一起去宜家买的,回想当时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看中了这盏灯,转眼间已经物是人非,一行咸咸的泪水不知不觉流到黎天爱的耳朵里,她已经懒得再去管那滴泪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一眼看到对面窗子里火红的灯光,好像繁花似锦的火在熊熊燃烧。
杨颂佳说要过来陪她,但黎天爱拒绝了,她半开玩笑地说:“放心,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回忆一些事情!”杨颂佳没办法的摇摇头,她知道黎天爱的倔强脾气是什么人都不能改变的,只是她更希望黎天爱多少能软弱一些,不要再坚强下去了,像她这样的坚强简直让杨颂佳更替她难受,有时候杨颂佳希望黎天爱的性格和二姐互相溶解一下,两个人都是极端,两个人都有自己不能弥补的缺憾,两个人都在受伤时更不堪一击!等到钟声响过第十二下之后,黎天爱用枕巾擦干了眼泪,闭上眼睛。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天气不好,北风5到6级,这样的天气不宜外出,黎天爱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累了这么久了,也该歇歇了!”
可她睡不着,从出生开始最让黎天爱感到受老天眷顾的事情就是不会失眠,可现在,她躺在床上,却久久地,久久地不能睡。
杨颂佳送走黎天爱后,心就没放下过,她给黎天爱打电话,一直忙音,打手机,关机。
杨颂佳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半年的时间让很多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到所有的人,想到黎天爱,杨颂佳忽然在日记中写道:
觉悟和爱。在孩提时代,我不知道,我们对树木、河流和飞禽的爱叫做爱。在我七岁的时候,我感到,菩提树、橡树、枫树就那么存在着。现在,我知道,它们有可能不存在,它们的命运也是跟人相像的。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树的生命可以是永恒的,
我知道童年时期的黎天爱喜欢对某一事物情不自禁的着迷,着迷得像一种神圣的誓言。因为某些不可抗拒力,黎天爱在自己的回忆里扎满了不会说话的稻草人,这些稻草人影响着她的一生。很小的时候,黎天爱就开始见惯了家庭暴力,见惯了背信弃义,见惯了恩断义绝,见惯了离愁别恨,她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视觉上的骗局,是一些荒诞的游戏。我们所能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把镜头倒转过来,把自己放大,放到尽可能的最大,而不是缩小,一旦将自己缩小,就要冒被恶势力胁迫的危险,如果忘却了这么至关重要的一点,我们将永远消失在人群中。我们永远不能简单地漠视不幸,然而不幸就是不幸,以为只要否认它的存在,就可以安慰自己,因为它的确是存在的。由于我们无法摆脱它,我们所能做的只是选择一种跟它相处的策略。当外物侵犯蜂窝时,蜜蜂肯定要在蜂窝周围涂一层蜡。这份在入侵者周围涂蜡的劳作必须重复进行,但这是必需的。因为否则的话,不幸就会来控制我们的所思所感。
当你试图忘却它的时候,即使你涂上了一层蜡,你也会发现,只有反复无止境的这样做才能拒绝它,但如果一旦你不做了,停下来的时候,它又无孔不入。
你需要永远面对的是,越努力忘却就越记得牢,花费一整幅的青春用来挥洒都不够弥补,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顺其自然。
你未必心知肚明,因为那样做的结果也许是:你把你所有的努力和注意力都奉献给它了。
为了自卫,你只能说:“我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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