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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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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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她,她正一脸谄媚的表情看着我,我十分反感这种表情,推脱道:“不好意思,干妈。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找别的女服务生吧。”领班拉住了我的手:“菲菲,你就帮我这么一次吧,你就念在当初是我接你进来这里工作的,帮我一次,就一次。”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道:“既然你还记得是自己接我进来这里的,那你应该没有忘记我进来的时候对你说过的话吧——我绝对不进包房陪酒,除非是我自己愿意的。”领班还是满脸陪笑:“我记得,我记得。你看,这两年来找你进房间陪酒的客人我不全都推了么。这次,我真的是求他办点事,那事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没办法了,只能来委屈你一次,就一次好不?你就进去陪他喝两杯,下班的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走了,好么?你看,这两年来我一直很照顾你,你就卖我一次面子吧。”
我呼出一口气,看着她静静地说道:“仅此一次!如果还有下次,那么干妈,你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领班堆着笑脸:“好,好,菲,这次算干妈欠你的,回头干妈请你吃饭。”我勉强笑笑:“吃饭就不用了,客人在哪个房间?”领班指了指楼上:“是VIP的贵宾房,105号。对了,菲,那个,嗯……”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淡淡说道:“干妈,还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领班尴尬笑笑:“就是,就是那个,希望你不要对别人提起这件事,新来的老板是明文规定不许强迫小姐去陪酒的。”我点点头对她说道:“行了,干妈,既然我答应了你,我就不会让你难做的,你干自己的事去吧。”
来到了105号房,我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一个男人,这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的脸带着商人特有的圆滑和世故,细而灰暗的眼睛同高鼻梁令人觉得有些可怕,一脸的肥肉再搭上涂得油亮的头发,让人很难生出什么好感。事实上,我虽然极力忍住,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一丝厌恶。
此刻这个人正抖动着脸上的肥肉,一脸粗俗的笑容,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我说道:“唔,你就是菲菲小姐哈?啧,果然够漂亮,够劲儿!”我勉强笑笑,在他旁边坐了下去:“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他将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嘛,你叫我周老板,菲菲小姐今年多少岁哈?”我提起桌上的人头马,给他倒了杯酒:“周老板,您哪儿人哪?”他接过酒后,哈哈一笑,将头凑了过来:“我嘛,四海为家,哪儿发财上哪儿做生意。来,美人儿先陪上一口哈。”说完,他就逗起我的下巴,要将酒往我口里灌。
我告一声罪,轻推开了他的手,看着他道:“周老板,我不是很会喝酒,等下败坏了您的兴致就不好了。您看,您是海量,要不,你喝三杯,我陪一杯?”
他鼻子一哼,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顿:“娘西皮的,老子敬你酒你还敢推?过来,自己将这杯酒喝了。”我好不容易压住火,来到他面前:“周老板,菲菲不是很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小的计较,这杯酒菲菲敬你。”说完一干而尽。
那男人拍一下大腿:“这才对嘛!”说完,手直接伸过来揽住我的腰,又将头凑了过来:“嘿,小娘们还挺香。”我强忍住恶心,借作倒酒,离开了他的手。刚将酒倒好送到他面前,他就又挽上了我的腰,脸上满是猥琐:“小娘们,听说你还是处的,真的假的?这身材不像是处的嘛!”
我一下拨开他的手,推开了他,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道:“周老板,我还有点私事,就不能陪你了,要不,我给你找两个够味的姑娘来?”
“噢!”他阴着脸打量着我:“要是老子今天就要你陪呢?”“对不起了,周老板,您还是找别的姑娘吧!”说完我就向门口走去。
“嘭!”的一声,他将酒杯砸在我面前,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恶狠狠看着我道:“你要今天走出了这个门口,那么你告诉那婆娘,她儿子就别想进我们厂!”
我神色万变,终于还是重新来到他身边坐下:“周老板,是菲菲不懂事,您别生气,我自罚三杯。”说完,我连干三杯,脸上火烧一般。
他嘿嘿直笑:“娘西皮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娘们身材够劲儿啊,三围多少?”我死死忍住他的手在我腰部游走,勉强笑笑:“周老板,菲菲能有什么身材啊,您老就别消遣我们小孩儿了。”
他用手固定住我的腰,将头凑近了我的脸:“小娘们,开个价,陪老子一晚上,老子保证以后罩着你。”
我黑着脸,用酒杯档住了他的嘴,说道:“周老板,我只是来这里卖酒的,这些什么什么的东西,我小女孩不懂的。”
他另一只手也摸了过来,满脸的肥肉像要渗出黄油似的不住抖动:“不懂没关系哈,老子教你,怎么样,今晚陪老子?”
我忽然觉得头有点晕沉沉的,心中一惊,心想自己也没喝多少啊,这酒不对劲。一想到这里,马上拼命推开了他,头也不回就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刚要推门,他已经从后面扑了上来,搂住了我,粗暴地将我往后面拖。我悚然回头,只见他满脸狂热的表情,两只眼睛射出淫恶的绿光。我死命地踢着他,头脑越来越昏沉起来,耳中只剩下他铺天盖地的淫笑声。
终于,我眼前一黑,脑中一片黑色闪过,只来得及徒劳地喊了声:“宁!”然后晕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我要泡言冰?
    男
这真是戏剧般的经过。
我不但让游游自己对我说出了名字,更妙的是,我还把她旁边那个女生的名字也猜了出来。你想啊,如果是事先打听到她的名字,再去跟她装腔作势,那怎么会连她旁边那个女生的名字也能猜出来?
一回到教室,一群人就把我围上了,以刘洪涛为代表的众人开始对我进行拷问:“你小子怎么知道她旁边的女生叫言冰?”
“嗯,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一个新来的转校生,又不大喜欢说话,那么除了同桌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跟她在短时间内熟起来。而我在座位表上看到的那个名字,就是言冰。”
“高,真他妈高!那你小子的那个数字魔术怎么来的?”
“很简单,童话里来的!那其实只是一个心理测试,爱丽丝梦游仙境之兔子国里看来的,我估计说出‘7’应该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因为98%的人都会说出‘7’。”
“我,我靠啊!你小子连看个童话都能拿出来泡妞……那你最后的那个什么魔术的秘密又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那个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数字游戏,无论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数字,得出的结果其实都是‘520。1314’!女孩子不是喜欢浪漫么,女孩子不是特相信命中注定么,我就制造点命中注定出来!”
“靠!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小子贼贱呢?不过,嘿嘿,我喜欢,老子我以后也可以用这招来骗女孩子啦,真他妈想想都兴奋!”
“我估计,你不行!这个,比较需要随机应变,我看你倒是什么都不缺了,就是有点缺大脑。”
“屌你老母!那老子,那老子就去泡蛋哒妹旁边的那个言冰,嘎嘎,‘魔术师的闺中密友’,这个喙头也足够老子挥霍一把了。”
“那敢情好!你先上去做个炮灰,我也更容易上手不是?”
这个时候老师驾到,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散了,班主任像希特勒发表演说似的挥舞着大手:“谁再不好好坐自己座位上,我一巴掌把他踢出去。”
我们使劲忍着笑,憋得脸都绿了。
那天过后,我开始密切留意课间操的时间,因为游游她们班要去操场必须经过我们教室,每次我在众人堆里寻找到她的身影时总感觉到莫名的满足和甜蜜,而没找到她的时候,心里就会觉得像是缺少了什么,连日子都过得不完整起来。
我想,我该正式行动了!
可是,我万万想不到,在我行动之前,刘洪涛比我还耐不住,竟然真的早一步上去做了炮灰,而他要泡的对象就是言冰。
这天洗完澡我刚回到教室,就看见刘洪涛向我扑了过来:“兄弟,救命!”
我傻了眼,说道:“日,你搞什么?”
他说,我刚才去跟言冰说话了。我一惊:“你那么猛?”他悲恸欲绝,指着后面的一群人说道:“是他们推我上去的。”
我骂了句靠,多大点事啊,你不是喜欢那个言冰么?大伙儿推你上去又怎么了?他苦着脸:“可是,我刚刚在言冰面前说错话了,本来想直接对她说,我想要泡你,你对付着考虑一下。可是那时一紧张,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有人想泡你,你对付着考虑一下。”
我说,那也没坏啊,关键是人家姑娘态度怎么样?你先试探一下反而好,也不至于丢了人。他还是哭丧着脸:“她红着脸不说话呢,我看她那样子,倒是欢喜多过害羞。”我说,那成啊,你小子手脚倒是利索。
我这话一出口,他就别过脸去不敢看我,支支吾吾道:“可是,她问我是谁要泡她的时候,我鬼使神差下,就说出了是你……”我顿时傻了眼,张开口呆瞪着他,正哭笑不得,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当时游游在不在?”他用眼角瞟了我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在。”
我急忙问道:“那她的反应怎么样?”刘洪涛想了想:“我没注意,我一讲完那几句话后就跑了。”
“我……我屌你老母!你现在赶快去把她们叫出来解释清楚,不然老子马上阉了你。”“我不去!你阉了我我也不去,我刚刚就跟言冰说了几句话,到现在还腿软!”他倒是理直气壮。
我想,坏了,这下出师未捷身先死,游游肯定伤心死了。一想到游游会伤心成那个样子我就忍不住心痛,死活拉着刘洪涛要他去跟游游解释。这个时候他回了句:“你有病,你怎么知道人家游游要伤心?要是人家对你说,你自作多情!我看你就可以去跳河了。”我一听这话,顿时像被冷水泼了一身似的,呆着脸转身问道:“我自作多情吗?”二十多颗脑袋一起向我郑重地点头。
我恼羞成怒,大声骂道:“我不管,反正你要去解释清楚,不然,不然老子就真把言冰上了!”刘洪涛一听这话神色大变,他马上拍着胸口说我保证找个机会对游游单独说明,是我自己想泡言冰,不关那鸟人的事,我们家鸟人那可是全心全意向着你的,你就别吃醋了,乖乖的等着鸟人八大轿子接你过门吧。
我一听这还像人话,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听见二十多把声音汇交在一起骂道:“日,这话你都信?你个傻B!”
我一想,终究还是有点问题,哪天还得亲自去跟游游说下才行,我自言自语:“游游,你先别伤心,我后天,不,我明天就来对你解释清楚,乖宝贝,我怎么舍得泡别人呢?”这话一说完,后面的人全吐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了起来:“宁,你出来一下。”转头一看,级里的大美人曹玲脆生生的站在门口,含笑看着我。我笑道:“噫,女主角驾到!找我什么事?”
噢,忘了说了,曹玲就是元旦晚会舞台剧的女主角。
此刻她正丰姿楚楚地站在门口,似漫不经意地对我说道:“听涛说,你要泡高一的一个小妹妹?”
我一愣,心想关你屁事啊!
第四十六章 舞室
    男
我一愣,随即开口说道:“哪儿有啊,你问这事干嘛?”
她掩嘴笑笑:“我八卦一下呀,呵,说正事,我们舞台剧的奖金发下来了,我想干脆星期六把人都叫上,开个PARTY吧?”
我点点头:“七个人,没问题,你去通知他们吧,我跟刘洪涛去订房。”
她嘻嘻笑道:“把高一的小妹妹泡上了后可以一起带过来哦,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我心中一荡,能把游游一起叫来的话,还真是美事。
跟她告了声别,我回到教室,心里开始为如何邀请游游盘算起来。事实上,不单是每个女孩将自己的初恋看得无比神圣,男孩其实也一样。在我的心目中,游游或许不仅仅代表了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一个人,她更代表了我对初恋的那种情结。我相信,有很多男生都有初恋情结,也有很多男生都有处女情结,而我刚刚就是这两个情结的集合体。
曾经我也想过,如果自己爱一个人真爱得要死,那么如果发现她被人叉叉了,我会怎么样?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在没爱上游游之前,我想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将她抛弃。可是当我将游游代入进去后,我发现,自己的回答是,只要不是她自愿的,那么我可以不计较一切。
而我之所以会在那个时候就去想这些事,完全都是《神雕侠侣》害的,我的心里面有把刀子,每每一想到小龙女莫名其妙地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心就忍不住绞痛。现在,小龙女的样貌变成了游游,这个遐想的对象越加鲜明,我的心绞得就越痛。
我想我还真是一小屁孩,人家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自作多情想那么多,又何苦呢?说句真的,我每次看见游游后内心深处都会产生自卑感,她是那么的美丽,总让我觉得自己完全配不上她,我想,如果不是爱一个人爱到那种地步,是不会产生这种感觉的。
我不可以再拖了,晚上就向她表白。我对自己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恍恍惚惚度过这个晚自习的,脑子里一想到等下要真的行动了,就会像喝醉了酒似的,脸红耳赤。
走在通向游游教室的路上,我不断地想等下看见游游后该怎么说,直接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了?会不会太直接?我一会儿想象着游游会害羞地倒入我怀里说,你怎么现在才说这话,一会儿想象着游游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自作多情。心里一时甜蜜一时痛苦。
在教室门口,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游游,于是拉过一位女生问道:“请问,你们班的夏游游在哪儿?”这女生疑惑地看看我,说道:“她今晚没来自习,听说是舞室练舞去了。”我楞了下,告一声谢就走了。
来到舞室,远远地就看见了昏暗的灯光,我借着黑暗躲在门口向里面看,果然看见了游游的身影。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纤细动人,肢体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像是在拨动我的心弦。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转身、下腰、抬腿每一个动作都是迷离而优美的,我不是一个懂舞的人,可是我却从她的舞步中感觉到一丝孤高,不,或许不是孤高,而是孤独。她就像一只美丽的天鹅,高贵却也孤独。
我想她应该是寂寞的,藏在那纤柔的身躯下面。不知不觉地就入了迷,眼中只剩下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舞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停了下来,轻轻地走到自己的包包面前,捧了起来。她并没有马上转身,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我吸了一口气,刚想要走进去,就听见陈仁杰的声音从舞室的另一边传了过来:“游游,又来练舞吗?”
游游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淡淡地笑着:“你又来了。”陈仁杰递给游游一支水:“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我原本以为,游游会淡然拒绝他,可是没想到,游游居然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一起从舞室走了出来,那有说有笑的样子让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我楞着站在门口,他们走出来的时候一个照面跟我对上了。游游眼中射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光芒,呆呆地看着我。我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嘴里发苦,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勉强笑笑。陈仁杰说话了,得意洋洋:“噫,大魔术师来这里干嘛?”
我没心思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游游。在我的目光下游游仿佛下意识地往陈仁杰靠了靠,低下头不与我的目光相对。
我回过神来,无所谓地笑笑:“哦,我来找言冰的,不过在教室没找到她,听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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