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话,她把手放到了我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低声说道:“猪,你痩了呢。”我心头一颤,脸上却淡淡地笑笑:“安小姐,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
听了我这句话,她静静地看了我好久,然后靠近我,对着我的嘴唇亲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几分难受的表情。
我想,我是应该推开她的,可是我却看见了她颈项上的链子。
她没开口,我的心却软了起来,虽然我并不知道她这种表情有几分是装出来的:“你,过得还好吗?”她还是不说话,我又问了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听了这句,她却忽然笑了起来,用一种既狡猾又得意的目光看着我,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不是说过,我们会见面的,不过不是在广州么?”
“什,什么意思?”我浑身一震,将她推开少许,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她。
“哎,我的费奥尔迪南多王子,你就是这样对你的葡萄牙女王么?”
这个瞬间,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心中的那一种感觉,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居然还夹杂着一丝心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总之就是觉得被她知道了肖肖的事自己很心虚。
“你!”说出这个字后我好像完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却不等我惊讶完,看着我媚眼如丝:“我的小王子,你不吻我吗?”说完,将红唇凑了过来。
这双红唇仍然是那么的娇艳,我几乎要陷了进去,可在快贴上她的唇时,肖肖的影子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猛地清醒过来,避开了。
她在我耳边问道:“是因为肖肖吗?”
我不知如何作答,退开半步,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肖肖的?”
“嗯,恐怕还有个游游吧?亲爱的,你可真淘气。”她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这,这是以前的事了嘛。”我说得软声软气的,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像是在认错,马上粗着声音说道:“关,关你什么事!”我靠,我到底在心虚些什么。
“你走了之后,你的游游来过酒吧,我看见了,挺美的一个人儿啊,我见犹怜的。哼,我不问清楚点,怎么知道你还有多少个‘游游’!”
“问?噢,我懂了!”我寒着脸,用杀人的目光四处搜索着种马的身影,却不知道那吃货跑上了哪儿,一点影子都不见,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那种马扯我来这里,也是你的主意!”
她用上唇抿住下唇,眨着水汪汪地眼睛忒无辜地看着我。
……
“哎,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所以就在你的生日那天,选了个故事送你,顺便看看你有没有跟那个肖肖什么的旧情复炽,哪知道你还真的跟她搅在了一起。哼!”
“你怎么不用自己的QQ跟我说?”我还是相当不满。
“要是我用自己的QQ跟你说话,你在那个时候会理我么?”她横了我一眼。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下去。
“好了,亲爱的,我知道你还在想那晚的事,你也还会在想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只能对你说,那晚,对不起。不过,我可以很认真地对你说,不会再发生那晚的事。”
我点点头,并不表示什么。
她叹了口气,又看了我一阵,忽然上前将我抱住。良久,我正要推开她,却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凉凉的,看向她时,居然发现她的脸上挂着一条清清的泪痕。
我用衣袖帮她擦干泪痕,她木然任我施为一动不动。我对她说:“我送你回去吧。”她看看我,点了点头。
到了街上,我忽然觉得旁边的人既熟悉又陌生,一时不知该如何相处。
这时,她忽然问道:“如果你的肖肖再也不回来了呢?你怎么办?”
我有点哽咽,不知怎么回答,而她这句话也说到了我最害怕的地方。我喃喃自语:“不会的,肖肖是不会无缘无故就走掉的,我太了解她了,她一定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才会暂时失踪,我相信她。所以,这段时间,我不可以做对不起她的事,我不可以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
“可是你已经做了!”她的声音仿佛响在天边。
“什么?”我茫然不知所指,侧头看去,却看见她的唇在我面前迅速变大,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跟我吻在了一起。
霎时,我意乱情迷。
第三十四章 冰释
男
时隔一个多月,我再次与这双红唇纠缠在一起。
很难形容出什么暧昧的味道,我只能说,吻着她,我就像吻着林肯公园的“Intheend”,昏天暗地。
唇分,我气喘吁吁地看着她,脑中还残留着缺氧的信号。她整个倒入我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忽然捏着我腰部的一块软肉使劲一掐。我痛得浑身一个激灵,却什么也不敢说,她倒是先开口了,用一种幽怨得能把人化掉的语气断断续续地道:“以前一起看星星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叫人家牛夫人……”
我听得满头黑线。
一路上我只能不住说没有这回事,“没有?哼!”她学着我的语气:“安小姐哟,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呀?”我又是一个头N个大。
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被清凉的水气一醺,我心怀大开,脸上开始露出一丝微笑,有点妥协地对自己说:说不定她那晚真的是有什么事,不过,难道当时不可以告诉我一下么?哎,算了,看在她生日的时候给我送上的那个故事,我真的很难再对她不理不睬的。可是,肖肖怎么办?嗯,这样吧,我给自己半年时间,如果半年之内没有肖肖的消息,就忘了她吧,当初我不告而别一次,现在她还我一次,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我真是个贱骨头!
她拉起我的手,自己倒向一边,闭着眼感受着从河里吹来的凉风,我看着她脖子上的链子在阳光下熠熠闪动,忽然心中涌过一阵暖流:这就是带着我的银链子的女孩啊!
我将她拉了回来,主动地拥入怀里,她忽然乖得像个孩子,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我。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么,可以告诉我,那晚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低下了头,缓缓道:“我知道你还是会问的,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我点点头,松开了她。她挽了挽发丝,先横了我一眼才拉着我边走边说道:“说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你怎么从不问我有过多少个男朋友?”
我愣了愣,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想过。她看了我一眼又轻轻捏了捏我的脸:“哼,连女孩子有没有男朋友都不知道,就敢才第二次见面就亲人家了!”说完横了我惊心动魄的一眼。
我的心紧了紧,连忙问道:“那么说,那晚你是陪你的男朋友去了?那我算是?”
她看着我笑笑,加大了捏我的力度:“先别慌,傻猪,那晚我不是陪男朋友,而且除了你,我还能有什么男朋友啊?哎,现在连你都不要我了,呜,我好可怜。”
我一口气松了下来,又有点好气,忍不住对着她的嘴唇就堵了上去,她笑嘻嘻地左闪右躲,直到我吻上了她的脖子,她才呢喃一声,攀住我的脖子说道:“好啦,亲爱的,先别闹,我们说会儿话。你不是想听我的事么?”
我放开了她的脖子,不过手仍然停留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部,对着她说道:“快说,再不说就吃了你!”
她从我身上滑了下来,又是瞪了我一眼,才开始慢慢说道:“以前有个男生追了我一年,后来我终于答应了,跟他一起了两年。半年前他想要了我,我没答应,他就自己跑了出去,说是去外地学做生意,然后有一天我上他的QQ空间看见了他跟别的女孩搂在了一起。”
我没说话,静静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我,忽然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现在想起来,自己也没多爱他的,只不过觉得自己的初恋就这样逝去了有点荒唐。事实上,我跟他分过很多次手,每次都经不住他的死磨硬泡结果又走在了一起,嗬,真是犯贱!”
我上前轻轻地拥了她一下,她对我感激地笑笑:“然后我就接到了你的QQ信息了!”我顿时汗颜,想不到自己还真能选时机。她继续说道:“认识了你后,老实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很乖的孩子,谁知道,霸道蛮横得比谁都厉害。”我搔搔脑袋,不好意思道:“没有吧?”
“还没有?有你这么在人家失恋的时候乘虚而入的吗?还第二次见面就亲了人家!”
我抱冤道:“我怎么知道你那时失恋了,而且那次,那次唱歌的时候不是你自己……”还没说完,她就是一顿粉拳锤来:“这么说,还是我勾引你的是不是?你不想活啦?”我笑嘻嘻地抱头鼠窜:“本来就是!”
打闹了一阵,她又说道:“那个时候,我真的很不相信任何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觉得跟你在一起时,那种感觉很舒服,舒服得我愿意去放纵。可是,可是,我终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我怕再次爱上一个人,又怕爱上了你后,你也会那样对我。而且,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背景差异太大了,所以那个晚上,我自己一个人走了,并没有来找你。”
我心里满不是滋味,刚想说话,就听她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晚上,只要在我走的时候,你能拉住我,我想我还是会留下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那么无缘无故地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爱上你了。我知道那晚你一定很伤心,不过,我真的没有想过会伤得你那么重的。直到收到了你的信后,我才忽然明白,原来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陷入爱情陷阱是那么的错误,原来,在我还没来得及防范之前,就早已经陷了进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微湿的,我什么也不说,将她揽入了怀中,她在我怀里抖颤几下,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宁,对不起。”说完,一道清晰的泪痕滑过脸颊。
我的心几乎是在瞬间就不可救药地陷入了一场温迷的梦里。
……
以前一起看星星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叫人家牛夫人……嗯,很诡异的!
第三十五章 铁达尼极限
女
这段时间,小惠总喜欢揪着我的脸蛋,对我浪笑道:“骚蹄子越来越漂亮了,被爱情滋润得那么容光焕发啊?”
站在一座孤零零的坟前,就着到处飘零的小野花,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今天是父亲的忌辰。回族的人死掉,向来注重厚葬,生前窝窝囊囊,却对死后的埋葬十分注重。
人在世间踉跄了那么多年,苍老了,疲惫了,就找一处安歇的处所,棺木是最后沉睡的寝地。但是,我的父亲死掉,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父亲本来最怕火葬,却逃不过被一把火烧掉的命运,只是堆上一抔土,作为忌辰或清明烧纸,后人洒泪的标志。这里,一片苍哀破败。
本来,过了那么多年,什么也该淡了,可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越发的悲伤起来。回到城市中,我打了个电话给宁,告诉他我在哪儿后就挂上了电话。
宁来了,我趴进他的怀里什么也不说,眼泪却开始蔓延起来。在宁的怀里呆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发现他的肩上和胸口处的衣服都湿了,我惊觉原来自己已经哭了那么久,而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他还是什么也不问,轻轻地擦去我眼角的泪迹。我呆了呆,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好久不愿出来。
他今天仿佛木头人一般什么也不说,我死劲地掐他:“你怎么不问我怎么要哭,你怎么不安慰我!”
他牵起我的手,对我笑笑,说道:“我带你去坐游艇。”
……
来到了河的上游,一排汽艇停在河岸上,几个做生意的小伙看见了我们忙过来搭售,宁逐一挥开了他们,带着我到处走,我问他:“你不是说要坐游艇吗?怎么现在又不坐了?”宁嘿嘿直笑,说先把那些游艇仔挥走再说,等下我有个朋友就来这里上班了,到时再好好宰他。
我问宁:“肖肖是做什么的?”宁说,她啊,做护士的。我就说,那我以后也去做护士好不好?宁说,算了吧,你?你没准把病人给养死了。我大怒,正要反击就听见他继续说,做护士有什么好的?耳中所听,呼天抢地的呻吟;眼中所见,屎、尿、血、脓、痰!任摸一样,你摸哪样啊?
我大骂恶心,他正要说话,却忽然眼望前面露出一种特顽皮狡黠的神色,他拉着我快步走到一个公告牌上,从地上捡起一块黄泥。我一看,公告牌上写着:“严禁在河里大小便!”宁走上去唰唰唰地加字,等他加完后,我一看笑得肚皮都疼,牌子上多了一句话,合起来是“严禁在河里大小便,违者没收工具!”
干完了这件坏事,我们左盼右顾嘻嘻哈哈地赶紧跑走,我心中的那股小忧伤也很是无影无踪了。幸福是一种很暧昧的概念,不过在这时我却忽然感受到一丝幸福。
等到宁的那个朋友来了后,他带我们挑了一艘他口中最快的船,宁先将我放上船,自己再蹦了上来。我们坐的是摩托艇,宁对着他朋友哈哈一笑:“我今天又忘了带钱了!”他朋友露出一副早知道你小子的表情,还没说话,宁就已经猛地发动了引擎,一溜烟跑了,他朋友在后面大声说:“手掌好!”宁驾着游艇向前蹿去,回头大声嚷:“同志们辛苦了!”
我紧抱住宁的腰,趴在他背上不敢抬头,这是我第一次坐双人摩托艇。我掐着他的腰,大声说:“慢点!”宁回头:“你说什么?”
我吼,慢点。他吼,这个时候慢点我就不是男人,你不知道你在后面顶得我背多舒服!我为之气结,不住地掐他。他回过头对我说,站起来,这样会刺激很多,感受也会更上一个层次。我说我怕,他有点好笑:“你怕什么,掉下河变人鱼公主还有王子来救你!”我一边掐他一边说,是人鱼公主救王子,不是王子救人鱼公主,你个文盲!
宁不干了,用一只手掌住方向,回过头来用另一只手把着我的腰一下将我托了起来。我吓得尖声大叫,他哈哈地笑,回过头说,叫吧,叫吧,你叫得再大声也没人理你的!我站起来后死活不敢动,只能死命抱住他的后颈,不敢撑开眼睛。
好一会儿,我试着慢慢张开眼皮,一眼就喜欢上这样的感觉,整个河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清凉的空气不断扑面而来,四处的景物不住倒退,脚下的白浪像泡沫似的飞溅!我的心怀无限扩大,忍不住说道,真舒服。
宁说,我教你一句广东话。我说,快教。宁说,“真舒服”的广东话是,KI莫积!我说,古里古怪的,不学。宁说,你试试大声喊出来,观感很Fit的!我一想,觉得试试也行,就大声喊道:KI莫积——
宁突然笑得东倒西歪,连带着摩托艇也东倒西歪的,我吓得大叫,搂住他的脖子骂道,你一定要欺负我才开心吗?他说,没,怎么敢。然后他将速度慢了下来,自己也站了起来,居然慢慢将手张了开来,我又是一顿尖叫。他反手拍拍我的背:“别叫,别叫,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像铁达尼号!”
我想了想,笑道:“人家是女的张开双手,男的在后面抱住女孩的腰,我们怎么反了!”他说:“反了才好,真要一摸一样我们今天也会沉船。”
他问我,你知道铁达尼极限吗?我说,说来听听。他说,首先你要知道,男人跟女人对爱情最大的区别就是,男人追求新鲜,而女人要求保鲜。我掐他掐上了瘾,闻言又是一顿好掐:“说,你到底骗了几个女孩子,怎么那么懂这些?”
宁笑得特奸诈,你放手我就说。我笑得也挺狡诈,你不说我就挠你痒痒。宁吓得浑身一哆嗦,别,别,你要想两个一起落水你就挠!我奇道,你有那么怕痒吗?终于还是没敢试。宁继续说:“再说明白一点就是,男人在爱情上需要不断地找一些新鲜的对象,而女人呢,在爱情上需要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