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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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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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根据逆命题中X与Y的关系,将X代入反命题中,得到“‘没有一刻不苦闷的’这个东西没有一刻是苦闷的”。
所以说,人生真他妈矛盾!
见笑了,其实,用逆命题来套反命题这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干的事,所以刚刚跟着我一起算这个命题的人,抱歉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都是不正常的人。
沈知秋就在我面前说出了以上的一番话,我笑笑,没说什么。自从那天晚上他见了我以后,现在每个夜晚他都会跑来这里喝酒,而且每次都是单身一人,每次都只买冰纯嘉士伯,每次都请我喝酒,我也每次都没拒绝。
他不是没有提过更进一步的要求,例如他提出想约我去看电影,想约我去逛街,想约我去吃饭,我知道其实他最终只是想约我去开房。要我证明?你需要证明你老妈不是处女吗?
这期间,胖子也常常会来,有时候是自己一个来,有时候牵着一群来,有时候拖个女孩子来。女孩子就是那晚胖子气走的那位,不过,我认为真正气走她的其实是我,不过我不承认而已。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以胖子这样的魅力值还能把女孩子哄回来。
胖子很故意,每次来看见我跟沈知秋坐一起他都要来搭台。不过几次被人灌翻了后他在沈知秋面前就嚣张不起来了,不过他带来的那女孩子还挺够义气,看到胖子不行了后还亲自上阵,结果两人醉在一起。沈知秋玩骰子几乎没怎么输过,他似乎很擅长此道,只有在跟我玩时才会故意装输,我喜欢他的装输。
他每次输后总会带着笑意看着我,似乎在说,你是我心目中唯一能战胜我的女孩。被他的眼睛盯久了我也会产生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然后双眼开始乱放电,不过放电的对象不是他,而是胖子。这个时候胖子总喜欢骂我:“狐狸精,看你那骚样,苍蝇见了屎似的。”我则对着他说:“您真聪明,知道我见着屎了。”而他的小媳妇看到我跟他眉来眼去时总会忽然爬起来,大着舌头对着胖子狠狠道:“说,你是不是装醉。”胖子醉得东倒西歪的,傻嘻嘻地道:“打死我都不说,你还没用美人计呢!”
今晚,沈知秋一如既往地对着我妙语连珠,坦白说,他在女孩子面前真的很有风度,完全不像那个家伙,只第二次见面就吻了人家。
嗯,我又在别人面前想起他了,小惠总说我这段日子像只春情荡漾的母狗,有时候会忽然一下就走神了,也不知道走神的时候想到了谁,眼睛那叫一个水汪汪!小惠是我的好姐妹,她不在这里卖酒,而是在旁边的一个咖啡店里做服务生。
想到小惠的时候我不觉露出一丝笑意,她是个很辣的女孩,不管是性格还是身材,而那么辣的女孩居然跑去咖啡厅做那种本应文文静静的小服务生。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一个客人来点咖啡,她张嘴就问道:“你要一打还是半打?”
大概是我脸上的笑意太浓了,沈知秋察觉后轻轻地唤了我几声,我回过神来,对他歉意地笑笑。他一点没因我的走神而生气,笑着对我说:“游游,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一起分享吗?”我笑意不减地对他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好朋友,很火辣的一个女孩,有空我介绍给你认识?”
他不置可否,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今晚你下班的时候,我来送你?”我挨在沙发上,看着他道:“沈先生,这句话如果被我男朋友听到,他可会不高兴的哦。”沈知秋微一愕然,愣了愣,随即释然笑道:“那么,你有男朋友么?”我作了个惋惜的表情:“没有!”他继续道:“那么?”“那么,我只能让你送我洛。”我轻轻地横了他一眼说道。他露出色予魂授的表情:“我的荣幸。”
我撩了撩垂下来的发丝问道:“知秋先生,认识了你那么久,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他洒然吟道:“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游游,我是洛阳人。”这个时候那把特有的猥琐的声音沙沙地响了起来:“克星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夜壶。游游,你好!我是那美克星人。”
胖子笑着对我伸出了一只手,作出握手的动作,我翻了个白眼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这位绅士,你不知道在女士面前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么?”胖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揉出一支烟然后递给了沈知秋,沈知秋当然不会做出推烟这种失礼的事,他接过后点燃了还惬意地吸上一口。我一看,完了,这绅士要是知道烟是从胖子裤裆里出来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胖子笑着对我说道:“游游小宝贝,爷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游游两字上他特意加了重音。
老实说,自从那天晚上过后,那个美得让我自叹不如的人就再也没在酒吧出现过,其实我倒是很想跟她说说话,也想看看沈知秋见到她后脸上的表情。
我说道:“胖子,有什么你就现在说了吧,省得等会趴下后还嗥。”
胖子特神秘的一笑,挑衅似的斜乜着沈知秋:“下个星期,你家鸟人就要回来了!”
我特从容地一笑:“噢?这样啊?亲爱的舍得回来了?”
听我说完这句话后,胖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我,而沈知秋的脸也第一次绿了。
第三十章 归去
    男
在BROKEN酒吧,我珍而重之地将一支尊尼获加放上桌子。
几个狼友眼睛都瞪直了,朝着我投来一束束咸湿无比的目光,然后异口同声骂娘道:“扑你个街啊,黑方威士忌!几时变这么有米了!”
我笑笑,不说话。
医生说父亲的肿瘤几乎被完全控制住了,已经开始向良性过渡,不过还要卧病多久就不知道了,有可能只需要配合下个月的化疗和放疗就可以完全康复,但也有可能还要卧床一两年,一切都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不管怎么说,这一个月下来,父亲是度过危险期了。
我心中的阴霾一下子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母亲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我说道:“先休息一个礼拜,下个星期你就回去吧。你爸还不知道要在医院呆多久,你不可能一直守到他康复的,毕竟你也还有自己的事。这里有我,有保姆,还有很多亲戚,而且你爸也好了很多,不用每天都守夜了。孩子,有空了多回来,平时多给家里打电话。”
其实我知道,母亲是很舍不得我的,还有爸。不过他们都坚决要我回去,我什么也没说,点点头,转过身去揉了揉眼睛。
这段时间有很多人来探病,虽然我不是很习惯这么多人熙熙攘攘地在病房中来往,不过难道我还能赶他们走么?而且,我的内心中总有个疙瘩,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可以清楚感受到,我很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爸病了,很不喜欢。
晚上,将还不知道我回来了的狼友们全叫了出来,我决心要灌翻他们。
见面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拳砸在我手臂上,然后来一个拥抱,还要在我肩头锤几下。我觉得俗,忒俗!而且一点进步都没有。
“吾与城北徐公,孰美?”我按住瓶口,歪着脑袋,挑眉环视着他们。
“徐公美。”异口同声。
“哦”,我缓缓地将黑方威士忌递给一个侍者,“麻烦帮我把酒存起来。”
“别!汝美!”异口同声。
我嘻嘻地笑,谁说众口难调?
在每个人的高脚杯中都倒上三分之二的酒,我将酒杯轻轻地在桌上一磕,发出一声“叮”的脆响,举起酒杯,看着他们,眼中开始朦胧起来。
没有人说话,都将酒杯举了起来,形成一个不规则六角星。
碰,干。
我卷起舌头让那股芬芳醇厚的液体缓缓流淌进我的味蕾中,静静地感受着、享受着,却忽然听见几个声音一起嘀咕:“MB,你美个屁,死了就美,美死你!”
坐在企鹅的雪弗莱上,我歪着头靠着车窗,看着广州。沾满月色的广州,像透明的水银,在似睡非睡的梦里闪烁,恍惚不定,车子仿佛走得很慢,熬人的慢。我思索着,如果城市也有性别,那么,广州,你该是男抑或女?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躺在床上,我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刘洪涛一下。拿出电话打了过去,他正在通话,我想那就等下再打。打开电脑,看见“肖肖”的头像闪动着,于是心安理得地忘记了给他打电话。
我直奔主题,对“肖肖”说:“我想见你。”
“肖肖”说:“我们会见面的。”
我说:“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你真叫肖肖?”
她说:“其实我不叫肖肖。”
我说:“那你跟肖肖有什么关系,肖肖现在到底怎么了?”
她说:“我跟肖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不知道她怎么了。”
我懵了,问道:“你是谁?”
“你已经忘了我吗?你心里已经只有肖肖了吗,费奥尔迪南多?”
“我下个星期就要离开广州了,走之前,我想见你一面。”
“我们会见面的,不过不应该在广州。”
“你不是广州的?”
“我从没说过我是广州的。”
我彻底呆掉,我一直以为只有在广州的这些故友才有可能知道我跟肖肖的事,她不是广州的,那她到底是谁?她又怎么会刚好在肖肖离开我的这段时间以肖肖这个名字出现在我面前?
她问道:“你说你下个星期离开广州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我断然想到,她一定是在误导我,她一定是广州的,因为根本不会有别的人知道我跟肖肖的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又或者,她是以前住在广州,不过现在不在广州了?我搜肠索肚,不断回忆着以前有哪个女孩是住在广州,而后来又离开了广州的。
想来想去,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是离开了广州的。我心脏开始砰砰乱跳,连呼吸都有点紊乱起来,难道是,难道是东渡过洋去了日本的她?
我回道:“离开广州的意思就是,我将要回到北方的一个城市,因为目前我是在那里生活的。”
好久,她回了一句话:“你爱上肖肖了么?”
我浑身一震,不知道如何回答,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她会不会根本就是肖肖,她故意这样来试探我?
……
临睡前,我来到母亲的房间,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上,酒意涌起,我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中。不自觉地想起了酒吧里的那句话:
“吾与城北徐公,孰美?”
“汝死后最美。”
答非所问。
只不过很多时候,最荒诞的答案偏偏成为了最贴切的解答。
第三十一章 谁!
    男
我坐在飞机上看着蓝蓝的蓝天,看着白白的白云,脑中浮起这么几句话:“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走的时候我依稀看见了母亲眼角的泪,依稀看见了父亲脸上的光,我不敢细看,匆匆离场。
从飞机上走下来的时候,我又觉得这段日子就像发了一场梦,以至于不管在哪儿阳光都有点刺眼。
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种马涛,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女孩子。
走近一看,女孩子居然还挺漂亮,再一细看,女孩子居然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想,女孩子居然就是那个“高潮到了会叫”的售票员。
小妮子朝着我瞪眼道:“你看什么?你不要以为我肯陪他来等你,就是他的女朋友!我不过是刚好没事做……”
我有些好笑地打断她道:“我没以为。”
她的脸马上红得要渗出血来,我大感有趣,正要口花花几句,那女孩子忽然一句话把我说得云里找不见雾,她说:“管好你那狐狸精,叫她别到处勾引人,小心她给你绿帽子带,我看你现在头上已经绿油油了!”
我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她在讲什么,望向种马的时候,他一个熊抱将我挤进怀中,然后用力不断地锤我背:“拽啦,MB,敢烧我的票啦,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一个多月啦,回来还他妈敢盯着我的马子看啦。”然后忽然压低声音:“怎么样?奶子够大吧?我看怎么也有34C。”
我骂道:“滚,你亲手验证过了?隔着层码你知道个屁。”(注:额,这个,我们习惯把衣服叫码。)
他嘎嘎淫笑:“看尽天下A片,心中自然无码。”
我翻翻白眼,将行李扔了给他,搭上他马子的肩就走,一边走一边对着她挤眉弄眼。那妞倒也有趣,任凭我搂着,还转头对着种马挑衅地看了一眼。
在的士里,我跟种马坐到了后面,把那妮子自己一个人扔在前座。我将家里的事大概跟种马说了下,然后就对着前面的妞努努眼,问道:“怎么搭上的?”
“嘿,那还不容易,我天天去乘她那趟巴士,总之是整天磨着她,把她磨得不耐烦了终于答应了我去吃个饭。然后在吃饭的时候我将你以前写过的情信照着那么一念,那妞就自动自觉了。”
我晕了半晌,对着他目露凶光:“我屌你老母!我以前什么时候写过情信了。”胖子有点心虚地看着我:“就是你以前写给游游的那些,我,我每次都复印了一份。”
我卡着他的脖子大骂:“法克!说,你当年是怎么追到冰的?”他陪着笑脸用以前太监服侍皇上的语气说道:“呵呵,呵呵,也是那么干的,也是那么干的。”
闹了一阵,他正色对我说道:“对了,说起这件事,我倒想起来了。你走后的这段时间,我碰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我懒洋洋看着他:“你能碰见谁?不会是冰回心转意来找你了吧。”
他“呸”了下,说道:“现在我有了小茹茹,对她早就没感觉了。”我撇嘴就骂:“你他妈也就在我面前嘴皮子硬,真要冰出现在你面前,保证你比哈巴狗还听她话。”他嘿嘿干笑,继续说道:“说真的,快猜,保证你想见她想疯了。”
我问:“男的女的?”“靠,如果是男的,你这小子无情无义的会想见他?女的!”“哦,那我想想,是圣安东尼奥班达拉斯还是黛安娜啊?”“我太阳你!我就想不通,平时多机灵一个人啊,怎么一说起她总有点智障!我看啊,你根本就是刻意不敢去想她。告诉你吧,我看见游游了!”
“噢,是吗?”我扯了扯嘴角,心中忽如平地惊雷,原来,我脑中,总有一些事情在等待着唤醒吗?
胖子没有给我陷入回忆的时间,他继续说道:“我看啊,她也还是忘不了你,我当时跟狐狸精坐在一起看见她的。她还是那么漂亮,说真的,我觉得即使狐狸精也还没她漂亮。她第一句问起的就是你,而且我告诉她狐狸精是你马子后,我看见她还不自觉的抖了几抖。”
“噢,是吗?”我恍恍惚惚,根本理解不到他话中的意思,好半天才像是捕捉到什么似的嚷道:“哎——等等!我说,怎么你们两公婆都说莫名其妙的话,狐狸精是谁?你马子让我管好她是什么意思?”
“这个,嗯,这个,您别价!别价!狐狸精是我改的名字,就是那个你让我给她送链子去的女生,对了,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我现在还不知道。我看她这段时间啊,整就一块望夫石,眼睛那叫一个望穿秋水!”
我有点傻眼:“你这段时间一直跟她在一起?”“嗯啊,MB,最近来了个小白脸,灌了我几十打啤酒,还想打她主意,我干他娘的,现在好了,你赶快去帮我赢回来。”
我脑中乱成一团,完全理不清头绪。菲菲,她,她这么干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她不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游游,她,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还问起我?肖肖,她,她忽然走了又是为了什么?网络上的那个“肖肖”,她,她又到底是谁,她又是什么意思?”
晃晃脑袋,我问道:“你是在哪儿见到游游的?”胖子道:“蓝鲨吧啊,我当时跟狐狸精一起喝酒,然后就忽然看见她了。”我点点头,继续问道:“狐狸精,嗯,她叫菲菲,她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说倒是没说过什么,就总是问你的事,问你家里的事,问你现在的事,连你以前跟谁拍过拖都问。对了,还有,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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