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岁月扭曲情欲中的成长嘶叫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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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岁月扭曲情欲中的成长嘶叫无声-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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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放


《嘶叫无声》第一部分

《嘶叫无声》故事梗概(1)

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某学院教师肖学方的妻子林仪生下了第二个女儿肖红兵。生活拮据,食物匮乏,父亲肖学方接受了来自情人王亚玲的“帮助”,靠从医务室偷出来的几十袋葡萄糖,将襁褓中的女儿渐渐养大。然而,他并未料到,正是这些救命的葡萄糖,成为了彻底摧毁肖家的祸根。
六十年代中期,政治运动打破了简单的生活。肖家的邻居霍光德一直对林仪怀有暧昧情结,此时身为造反派头子的他偶然听到了关于葡萄糖的故事,便使出浑身解数逼迫“破鞋”王亚玲就范,罗织了肖学方勾引、怂恿王亚玲偷盗国家财产的罪名。肖学方无法理解、忍受情人王亚玲的“反戈一击”,在拘押中自杀了。
与妹妹肖红兵不同,姐姐肖红军是个沉稳、持重、孤僻的女孩儿,她用惊诧、恍然的目光注视着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的一切,并做出了没人知道、也没人会想到的反应。
肖家就此陷入了黑暗,林仪在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病倒了。就在林仪和肖红军姐妹孤苦无依之时,始终默默暗恋着林仪的学报编辑张一达走入了肖家的生活。
但清秀、文弱的张一达,并未给肖家带来什么好运,没多久,母女三人便以家属身份随张一达一起被发配到“五七干校”。
在荒僻的深山农场,在一群被政治斗争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知识分子中间,忧郁和疑惑始终伴随着肖红军的成长。一天深夜,肖红军受到了一个自称是霍光德的黑影的侵犯,稚嫩的精神世界几乎被彻底摧毁了。而就在张一达激愤地督促农场干部追究霍光德丑行的时候,一场山洪袭来,独自在山上喂猪的霍光德在千钧一发之际从洪水中救起了肖红兵,并因此受伤,成了残废。
一切都显得缺乏理由和逻辑,一切都那么扑朔迷离,在肖红军幼小的心灵里,编制成一个个奇妙而又恐怖的梦魇。
一场偶然爆发的传染病,使得林仪和两个女儿提前回城了。
肖红军和隔壁霍光德的儿子霍强是同班同学,学校组织到农村劳动,霍光德无人照顾,学校老师便说服林仪临时帮忙。每天面对逼死自己丈夫的凶手,还要给他烧水做饭、端屎端尿,看着天真无邪的肖红兵与他无所顾忌地嬉笑玩耍,林仪心中充满酸甜苦辣。
霍强对肖红军一贯很是关心、顺从,肖红军在劳动时不慎被蛇咬伤,霍强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切,初次的肌肤接触,令肖红军感受到了青春萌动的奇妙感觉。
与霍光德的更多接触,使肖红兵与生俱来的倔犟、强悍的性格得到了激发,在霍光德的鼓励下,她不甘忍受屈辱,对同学大打出手,还设计令老师出丑,并以此为乐。
随着“教育革命”的深入,学校教育呈现出一种空前绝后的畸态。因病回城的张一达对肖红兵的变化很是失望,便将希望都寄托在肖红军身上,偷偷摸摸地给她找来各种书籍。肖红军在这些“毒草”中领悟着身外的世界,悄悄地长大。
肖红兵与姐姐截然不同,她身上越发显现出尚武、好斗的“江湖”气。而霍强也在校外结识了一群靠垃圾场为生的“哥们儿”,并结拜成兄弟,同甘苦、共生死,逐渐成了当地声名显赫的“小流氓”,并因聚众斗殴、替人出头顶罪而被开除学籍,进了管教所。
看着肖红兵一年年长大,却一年年变得愈发不服管束,张一达认定她的蜕变与霍光德的影响有关,便说服林仪,将肖红兵送到四川的亲戚家,寄希望于环境的改变能令她浪子回头。可结局出人意料,肖红兵与姨妈一家闹翻,径自上了回北京的火车。而正在抓捕杀人凶手的公安,错将她拘押,并施以下流手段进行拷问。初次独闯成人社会的体验,在肖红兵心中沉淀下来的是被伤害的恐惧和仇恨。
肖红兵终于逃回了北京,第一个想见的人便是霍光德,可等她跑去时,霍光德坐在轮椅里,已经孤寂地死去了。
也许正是由于霍光德的死,使肖红兵与霍强一伙真正成了“哥们儿”,而肖红军对于霍强的世界既充满好奇,又保持着距离。

《嘶叫无声》故事梗概(2)

林仪怀了张一达的孩子,尽管她的身体状况很差,但她还是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可就在临近产期时突发心脏病去世。
对于林仪的去世,张一达心如刀绞,肖红军茫然无措,而肖红兵则彻底失去了保存心里最后一丝柔软的地方,对这个家再无留恋。
肖红军中学毕业,到远郊县去插队。前途无望、了无生趣的日子,令肖红军日益消沉下去。为了取暖,也为了表达内心的绝望,她将从家里带来的书籍扔进了火盆。
1976年,是发生了许多大事的年头。肖红兵与霍强一伙愉快地厮混着,坚守着唯一属于自己的一块情感天地。终于有一天,他们遇到了霍强过去的仇家,一番厮杀过后,两败俱伤,肖红兵因此与霍强同时入狱。
肖红军赶回城,设法安慰惶然无措的张一达。
为了解决历史遗留问题,需要重新给霍光德的生平定性,学院着手调查当年发生在农场的肖红军被侵犯一事。而就在调查的过程中,肖红军忽然从一个细节里,判定当年那个侵犯自己的黑影,就是自己的继父张一达!
肖红军的内心完全被击溃了。而张一达也无法接受来自于肖红军的怀疑,黯然离开了家。至此,肖家彻底土崩瓦解。
肖红军到狱中探望肖红兵,姐妹俩谁也不知道等待着她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未来。

嘶叫无声 一(1)

收拾完碗筷,林仪便按事先想好的开始准备。
先冲了一大碗代乳粉,灌得肖红军站在小床上一个劲儿打嗝。然后,她从门口瞥了一眼正在外间埋头备课的丈夫,掩上门,悄悄从木箱里翻出那件薄纱质地的睡裙,箱子里的卫生球味儿让她有一种安详、洁净的感觉。她脱掉身上的碎花布小褂和肥大的旧军裤,钻进睡裙,又拿起五斗橱上的椭圆形镜子,从上往下移。她在镜子里审视着自己,直到觉得满意,便慵懒地躺到床上去。
凉席是草编的,但睡得久了,还常用湿布擦,早已没了草香,只留下淡淡的汗味。林仪仰面躺着,肩背和屁股在凉席上蹭来蹭去,浑身都觉得挺凉爽。林仪奇特的蠕动吸引了肖红军,她站在小床里,直勾勾地盯着母亲,琢磨自己是否该对这种陌生的身体信号作出反应。
林仪发现了她的目光,有些难为情地探身拍拍她的头,“去,瞎看。”
肖红军像是听懂了,大度地笑笑,一屁股坐下,手脚交替摆弄一只破了皮的拨浪鼓。
“关门干啥?就这点穿堂风……”肖学方谢了顶的脑袋从门缝里伸进来,见了林仪的模样便是一愣,显然对那件睡裙和她摆出的姿势缺乏准备。他盯了一眼林仪从裙摆下露出的大腿,把后面的话和唾沫一起咽下去。
林仪下意识地拉拉裙角,一只胳膊拄起头,另一只手轻轻抠着凉席上龇出的草梗,垂下眼皮不吭声。
肖学方见她脸上泛出红晕,犹豫着,“今天是……哦,十五号了。那我……”
看他退出去,林仪忙起身去关了灯,又迅速溜回床上。
肖红军对突然到来的黑暗显得不高兴,一个劲儿尖叫。
“嘘——,红军不闹。”
林仪在黑暗中凑近她,闻着她身上痱子粉的味道,忽然觉得心下不忍,便拧亮了床边的台灯。
肖红军被灯光晃得皱皱眉,随即又笑了,只当刚才的黑暗是游戏的一部分。
外屋传来肖学方擦洗的声音,跟往常一样,既像慢条斯理,又像犹犹豫豫。林仪最不愿听到这种声音,它就像一段前奏,或者说是某种预兆。她在那声音里欠身抓住女儿的小手,“红军,给你爸加加油。”
肖红军端详着母亲闪烁的眼神,用两颗刚冒头的乳牙咬住下唇,左右晃了晃头。
林仪被她那付暧昧的样子搞得很没趣儿,重重地摔回到凉席上。
肖学方再进来的时候,把那件暗红色的背心留在了外屋。他的肩膀既窄又溜,锁骨外凸,尖锐的喉头上满是毛囊,疙疙瘩瘩的,像褪了毛的鸡脖子。两乳干枯,在轮廓清晰的肋骨上垂着。带暗条的棉布裤衩上有一根松紧带,勒在软遢的肚皮上。
他瞥瞥一旁的肖红军,有些犹豫,“咱们……不关灯呀?”
林仪朝女儿一歪头,故作轻松地说:“她不让。”
肖学方便不再说什么,从床尾爬上去。路过林仪脚时,他似乎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林仪却抽脚躲开了。
肖红军留意到父亲的出现,清脆地叫了一声什么。
肖学方被她叫得一惊,转而对林仪哭丧着脸道:“很难搞,有她看着,就更难搞。”
“少强调客观。”林仪嗔道。不过,她还是欠身关上台灯。
在肖红军的抗议声中,肖学方匍匐到林仪身上。木床一阵怪响,肌肤也随之在草席上窸窸窣窣,有如夜行动物在草野里穿梭。也许正是这种异动吓到了肖红军,她不再出声了,借着窗口漏下来的微光仔细辨认着。
“别,你干吗?”
林仪把正俯身亲她脚的肖学方推开,可他又喘息着扑上去。林仪急了,伸脚踹他。肖学方在黑暗中闷哼一声,跌到床下。
林仪有些惊慌,靠着床头坐起身。从肖学方的剪影看,像是被踢中了脸,双手捂着,嘴里咝咝地直吸凉气。
这时,肖红军在一旁咯咯乐了,笑声清脆、响亮,震得林仪心里一颤。

嘶叫无声 一(2)

肖学方沮丧地坐到床沿儿上,双臂搂住自己的肋骨,轻声道:“你这是搞啥?”
林仪也不示弱,“我还想问你呢!笨得跟猪似的,趴到人脚上瞎啃。”
“我……”
林仪爬过去,搂住他耳语:“这种时候少说话,你那苏北腔儿我听着实在别扭。来吧。”
肖学方随她再次爬上床,在她身侧躺下。林仪抓着他手,塞到睡裙里。肖学方轻轻握住她略显疲沓的乳房,手指动动,又停住了。林仪感觉他在犹豫,就把他另一只手也往睡裙里拽。肖学方胳膊压在身下,很难动作,便索性翻上去,下巴抵住她胸窝,两手轻压着双乳。
林仪轻吟一声,僵硬地挺直身子,闭上眼等他。可他却不动了,像只发现了危险的蛤蟆,低伏在一根木桩上。
突然的静谧,使一旁的肖红军感到奇怪,她从围栏上探出手去,想触到父亲向后撅起的屁股。可那件带暗条的裤衩像个影子,就在她指尖前,怎么都抓不到。
也许是月亮躲进云里的缘故,房里更黑了,肖红军在父亲的喘息中睁大眼,可仍觉得那些暗条遥不可及,不由得哭起来。与此同时,林仪的眼角也流下泪,滑过太阳穴,钻进耳骨里去了。
类似这样的失败,在生下肖红军后便屡屡发生。印刷厂管妇联的牛大姐跟林仪说,肖学方是饿出的毛病。后来,林仪仔细琢磨了牛大姐的说法,按时下唯一正确的方法论来解剖牛大姐的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该结论不成立,或者说,不能让它成立。
先说不成立的理由:牛大姐的分析,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外因,实际上她要暗示的是与此相对应的内因,即肖学方身体虚弱。而肖学方身子弱这事哪儿用得着她说呀?林仪曾和肖学方面对面讨论过多次,肖学方的辩解林仪是接受的。据他说,他长成这样不是他的错,要怪只能怪他那个抽大烟抽死的父亲。遗传这种事,责任主要在当事双方。而他自己只是这一偶然事件的结果,对事件的全过程无权也无力干预。
至于说吃不饱,便更不是肖学方一人的事。粮油配给,全国都一样。没听说肚子饿就不能行房事的,此点有60年全国人口增长数据为证。
而反过来说,牛大姐的说法一旦成立,那还瞎了。他肖学方既然如此无辜,我林仪岂不就得哑巴吃黄连,苦熬半辈子啦?因此,林仪对牛大姐的意见不能苟同。
对这件事,厂办秘书小乔的说法比较耸人听闻。她圆睁双眼,惊恐地盯着林仪,倒吸一大口冷气,把要说的话弄凉了再一起吐出来:他不会是搞上破鞋了吧?
林仪瞪她一眼,抽身便走,可心里却真的开始七上八下。可能是小乔说话时的表情,或是她的语调,当然,更是她那句冒凉气儿的话,狠狠敲在林仪脑仁儿上。
林仪对破鞋这词生熟参半。很早就知道这是对那种不检点女性的谑称,可从未真的见过一只半只的。她嫁给肖学方搬到学院来住以后,曾听说地理系有过这么一位,是个留校的年轻教师,长年跟地质队在野外考察,逮哪儿睡哪儿,后来就和一个有家室的工程师睡到一个帐篷里了。大伙对此一直都蒙在鼓里,事情败露纯属偶然:有天深夜突然闯来一只熊,惊得大家四散奔逃。那女教师顾不得穿衣服就跑出工程师的帐篷,结果被熊吃了。事后大家分析,熊一般是不吃人的,都怪她光着身子往外跑,被熊当成了野物。从此地质队再也不敢去那一带了,据说熊一旦吃过人,以后就会把人肉列入自己的食谱,逢人便吃。这件事当然也带给女同志们一些有益的警示:一,睡觉时还是穿着衣服比较妥当;二,最好别睡到人家屋里;三,做“破鞋”不仅脸上无光,而且性命堪忧。
总之,林仪一贯对破鞋二字十分忌惮,如今小乔俩嘴唇一碰轻易就把肖学方和破鞋联系到一起,这令她既愤慨又担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仪做了这样一些努力:先是对与肖学方有工作联系的女性进行排队,这些人包括化学系的教师、图书馆的管理员、实验室的助手、街坊四邻家的年轻女人等。根据她的理解,还特别留意了她认为肖学方有可能接触到的那些寡妇。经过一番排查,没有发现明显的迹象。于是,她又着手搜查肖学方可能藏匿证据线索的各个角落,抽屉、箱子、提包、衣兜什么的无一遗漏,甚至还翻看了他的鞋垫下边——地下工作者经常使用的藏匿地点。后来,她一本本翻看了肖学方从图书馆或资料室带回来的书籍,结果令她大吃一惊:书里有臭虫!

嘶叫无声 一(3)

这一发现带来的恐慌终止了她的调查,臆想中的破鞋与眼前的臭虫比,后者的威胁显然更直接。她不能容忍自己和家人吃着定量供应的食物,而让臭虫在他们身上毫无节制地捡洋落——据说臭虫常因无节制的进食而把自己撑破。为此,她勒令肖学方逐本逐页地搜查每一本藏书,绝不可留下祸根,自己则烧了几大锅开水,把家里的桌椅板凳、床板床屉统统搬到小院里浇了一遍。
看着滚烫的开水缓缓涌进木质家具的板缝儿,想象着那些面目可憎的小东西在开水中挣扎死去的情形,林仪心里畅快了许多。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与此同时,屋里发生了另一件事:有张照片从肖学方正翻着的一本《有机化学》中滑出来,如秋叶般飘然落地。
书里飘出照片来,这让肖学方大吃一惊,他急忙捡起来,塞到裤衩的松紧带里,把背心下摆拉下来盖住,定了定神儿,又拿起一把蒲扇挡在肚子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干吗去?”正在白灼臭虫的林仪问。
“还能干啥?上茅房。”
林仪撇撇嘴,“还拿哪门子扇子,腾得出手来吗?”
“你不晓得那里蚊子老多呀?”
“快点儿吧,该接红军去了。”
肖学方应着,大步跑进厕所,却见住隔壁的校车司机霍光德正叉腿站在尿池沿儿上方便。肖学方犹豫一下,没敢蹲到屎坑上去,而是并肩站到霍光德身边。
“你们家杀臭虫呢?”霍光德哆嗦了几下,把那东西抓在手里抖了抖,塞回裤子里。
肖学方没敢转头看他,喉咙里“嗯”了一声。
“那鸡巴玩意儿最烦人,弄不干净。”他下了尿池,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哎,我跟你说,光弄床板不管用,墙缝儿里最多。对了,特别是那些钉子眼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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