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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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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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忍住,不停地告诉自己这里是高档场所,不是那些下三流的“猫店”,要有素质,不要随便乱来。
她很快把浴衣给我穿上。然后牵着我的手,领我上楼,到了一间装修非常奢华的浴室里,确切的说它不叫浴室,而是一个平台,平台中间是个两米见方的黑理纹路大理石水池子,里面盛装的是温泉水,正呼呼冒着热气。四周有三面完全将门推开,放眼望去一眼葱绿,园林的美景尽收眼底。
什么叫享受?这就叫享受。空气中透着清香,耳边传来鸟语,身上是细腻温柔的双手的抚摩,让我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我不由有些喜欢这个严浩了,这么会安排!一时间,真希望这种日子永无尽头的过下去。
正当我躺在温泉池子里,享受着漂亮女招待细微入致的按摩,享受着情欲和蒸汽的热度。忽然听到有人叫我。
侧头一看,只见严浩正在旁边的阁楼上向我招手。我往四周看看,其他小楼都是参差不齐的耸立在其他山头,只有这两栋小楼是挨在一起,而且相隔是如此之近,近得连严浩的脸都看得很清楚。
严浩的头上包裹着一条紫色毛巾,笑颜如花(请原谅我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虽然他光光的身子大部分都浸在水中,但他却好象忘记了我们本是同性这一事实,有些象女人对陌生男人那样遮遮掩掩。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离谱的,让人窘迫的是严浩身后跪着一个身材魁梧,长相英俊的小伙子,赤裸着上身,身上的肌肉象被画出来的夸张,一块一块,动人心魄,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个让女人着迷、男人嫉妒的小伙子。
但这个英俊的小伙正做着和我身后女人同样的举动——给客人按摩,而他的客人是个男人。
难道这就是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鸭子”。“鸡”倒是经常见,“鸭子”却是第一次见,我的眼珠子几乎要落入温泉水中洗个透彻。心里又是好奇又是羞愧,眼光有些躲躲闪闪,但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偷偷看他俩。虽然我已认定严浩的性取向有问题,但当他这么“坦白”的出现在我面前,还是让我手足无措,我甚至不知道下句话该说什么。
严浩可能看到我的表情,淡然一笑,大方地指着那个男人说:“他叫小周,这里按摩手法最好的按摩师。”
小周看我的眼神显然不如他看严浩那么自然、那么含情脉脉。只用有些僵硬的笑容向我点点头。
我开始的享受到现在都变成了煎熬,心情窘到极点。
“怎么样?我挑选的人还不错吧?”严浩有些挑逗的意味看看我身后的女人,又看看我。
我蠕动着嘴巴,不知怎么回答。
其实我用不着这么紧张,或者说紧张得有些夸张。只是以前一直从电视画面上看到的同性恋镜头,突然真实出现在眼前,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不过我这个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在不长的时间内恢复了平静。有啥子嘛!大家都象脱光衣服在澡堂一样(其实也是脱光),赤裸的欲望只是在这种场合表达得更直接一点。
我笑笑说,谢谢严公子罗。
严浩摆摆手,说,你用不着谢我,都是孙丽安排的,她说你这个月太辛苦了,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我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孙丽临走前那个奇怪的笑容如今都有了解释,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想到孙丽刚才说的那话“男人都是一样,没一个好东西”,她不会是为了印证这句话而安排了这一切吧?如果证明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又如何?是对她老公刘成的再验证?我越想越远,想得越来越多,甚至想到了孙丽是不是和刘成出了什么问题。
正当我头昏脑涨的时候,又听严浩说,好了,不妨碍你享受了,待会我们在茶楼见。他说完。对小周低声说了两句,小周起身走到面对着我的这扇门前,对我点了点头,就把门关上了。
躺在池子里,我脑子满是见到孙丽后的表情,我该对她的安排表示感谢呢?还是生气的训斥她一顿,说她不尊重我。那样的话,只会显得自己虚伪,因为此时我的确很享受,而且很喜欢。这个时候不享受不喜欢的男人毕竟不多。
孙丽的做法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想来想去,最好还是一言不发。反正大不了说明她对男人的看法没错。刘成啊!刘成!没想到你老婆这么有意思,竟然安排你好朋友如此消遣。我想等刘成回来,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他。叫他小心一点。
想到这里,我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给我按摩的女人吓了一跳,她说,先生有什么事吗?我笑声没停住说,没有,只是觉得脸上僵硬,想活动一下。那女的抿嘴一笑,艳若桃花。我心里的情欲一下升高得和温泉水一样火热。
我说,下来一起洗三。那女的脸上一红,很听话的脱光身上的浴衣,象一条白鱼钻下了水‘‘‘‘‘‘‘‘‘。
第十九节
    我到茶楼的时候,严浩已经在那里了。
“金富丽”的茶楼修建在一个面积很大的荷花池中间,一幢精致的中国古典式三层小楼,粉墙青瓦、飞檐立柱,四周罩上竹帘,亭内安放八仙桌、长靠椅;亭外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片片荷叶象巴蕾舞女的裙,一朵朵粉红的、洁白的花朵点缀其中,仿似袅娜的美女。
在荷花池外面的一座小亭子里,两位乐师正在用琵琶、古筝弹奏中国的古典名曲《高山流水》,这一安排独具匠心。品着茶,倾听悠悠乐声从层层荷叶中穿出,那真是无比美妙的享受。
但偏偏有人不懂得这种享受,在茶楼的二楼,传来阵阵麻将激烈的碰撞声和人的喧哗声,就象一个美女脸上的暗疮,给这幽雅的环境一丝不协调。
我摇摇头,直奔严浩坐着的地方。
严浩躺在长椅上,一个服务生正给他修指甲。
他招呼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笑着问我,怎么样,舒服了吗?
我想起刚才和女人在水里嬉戏的情景,囫囵回答说,舒服了,舒服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那里面是孙丽交代的三十万的银行卡。从这张卡拿出来到放在桌子上这短短时间里,我心里至少叹了一百声气。但我还是强颜欢笑地对严浩说,这是孙丽叫我给你的,感谢你帮了这么大忙。
严浩用眼角瞟了瞟,说:“大家都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太见外了。”
我说不不,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笑纳。
严浩笑了笑,那我就客气了。说着把信封塞进包里。
“我和孙丽是同乡你知道吧?”严浩问。
我点点头。
严浩继续说:“我也不瞒你,那时候我在广州简直混不下去,多亏孙丽的帮助才来到成都,我能有今天,她也有功劳。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话在我耳朵里怎么听都不是滋味,特别是当我们的利润连个骨头渣滓都比不上的时候,当这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我绝大部分劳动成果的时候。居然还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真他妈刺耳!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些其他的,不过都是些无聊透顶的话,诸如太平洋百货哪件衣服好看,哪家咖啡馆有正宗的巴西咖啡喝。严浩谈起这些倒是兴致勃勃,似乎在向我表示他是一个多么有生活品位的人。而我对他的话题显然插不上嘴,所以基本都是他说,我在听。殊不知听也是种受罪,特别是看到他眉飞色舞,眼睛一斜,兰花指一捏,那作态使我感觉象得了重感冒,忽冷忽热,极不好受。
后来严浩又说到了徐主任,只听他说:“老徐这个人啦!人还是不错的,帮起忙没话说,就是有一个毛病,见到女人和钱就有点忘乎所以,(我想谁都一样,作者语)。不过也别当真,他前段时间刚娶了一个小他二十岁的大学生,那女人可厉害呢!把老徐治得服服帖帖,所以老徐有时候只是闹着玩玩,他要真起那个心,借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哈哈”这是间接对我那天酒席给他打眼色,而他装着没看见的回应。
我不好过多评价,只跟着他干笑了两声。
谁曾想,这倒勾起严浩更大的谈性,好象让他找到了“嚼舌头”的好题材。
正当他摩拳擦掌、一鼓作气的准备向我爆料一些他认识我不认识的人的私生活的时候。一个服务员匆匆走了过来,在严浩耳边一阵耳语。
严浩脸色顿时一变,条件反射似的从长椅上“弹”起来 ,对我慌慌张张地道:“王总,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说着,连奔带跑的瞬间没了踪影,简直比受伤的兔子还跑得快。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正被严浩非常举动弄得一楞一楞时,就看到从亭子的另一边走来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
之所以大老远就知道他怒气冲冲,因为他的眼睛比他身上的大红衬衣还红,下穿一条绚白的西裤,脚下的皮鞋也是白色的,打扮“港”味十足。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与他的装扮显然不符,就象一头发怒的狮子,走路的脚步踯地有声,手上一甩一甩的,虽然什么东西也没有,但好象提着把AK47。总之这个人的到来,让茶楼里的人不由紧张起来,就象预感到一场暴风雨来临一样。
那男人冲进茶楼,楼上楼下寻了个遍,似乎在找什么人。想到严浩刚才突然离去,我隐约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找严浩哦!
看这中年男人走近,我依稀觉得他很面熟,好象在哪儿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不过看他的打扮,绝对和严浩是一路货色,甚至可能还是“恋人”关系,莫不是听说严浩在这里“背叛”他,前来捉奸。
我一下比别人更紧张起来,希望他不要把我当成是“捉奸”的对象。
好在那男人没找到他要找的人,很快就悻悻离开。
我不由松了口气,决定以后凡是和严浩见面的事都交给孙丽。以免无缘无故挨“黑打”。
从“金富丽”出来,车下龙泉山,就接到刘成的电话。这“虾子”去云南快两个月了,其间只打过几个电话,每次都聊了不过两三分钟,就匆匆挂断。好象很忙似的。和他谈起公司的事,他总是一句话:“你找孙丽商量,你们两个我还不放心吗?”不过他发过来的苗种还是既准时,质量又好。所以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去云南一呆就两个月,难道发苗种的事真用他这董事长亲自去办吗?我对这个朋友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听说你娃有点不高兴哇?”刘成在电话里说。
我知道一定是孙丽给他打电话,说我对给出三十万不满意。我连忙说:“没有啊!”我坚决否认。要在刘成打这个电话之前,我的否认绝对是口是心非,但他打电话来,我就明白自己的位置,这公司虽然你有发言权,但你充其量也是“意见只能保留”的角色,你还不是老板。
“你娃对我有啥子不能讲的,不高兴就不高兴嘛!”刘成在电话里笑。
我说:“真的没有,你没看到我给严浩钱的时候多么爽快。”
“我看你是下面爽快哇!”刘成的笑声大起来。
我心里一惊:“你杂个晓得喃?”
“当然是孙丽给我说的,她还怕这样安排你不高兴呢?我说你放心,王栋对你只有感激的份。”
“呸!”我朝窗外吐了口吐沫“‘‘‘‘‘‘‘不过话说回来,你老婆也确实有点‘‘‘‘‘‘匪夷所思,我进去才晓得是你老婆安排的,让我十分尴尬哦!”
“她就这个样子,没其他的意思,以后你就晓得了。还有,有些事你刚入场还不懂,以后慢慢就知道了,所以这三十万不用放在心上,以后我们挣钱的时候多得很。”
我说你不用劝我了,我都明白,还问他好久回来,刘成说再等段时间。
我说云南的爱滋病厉害,你娃不小心点嘛!然后挂断了电话。
第二十节
    回到家,刚进门就看见一桌丰盛的饭菜加一瓶红酒,还有蜡烛摆在桌子上。
毕倩见我进门,忙笑呵呵的接过我的包,说回来得正好,吃饭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神的哟,吃烛光晚餐用白蜡烛,又不是吃死人饭。
毕倩白了我一眼说,哪来那么多讲究,气氛合适就行了。
男人在外放纵回来都有点做贼心虚,总免不了要讨好老婆。但我不,我越是在外面“晃”,回家就越要装着发脾气。
我不冷不热,语带讽刺地说:“今天我们倩姐肯定拣钱了,破天荒要喝红酒了。”
毕倩靠上来搂住我的腰,温柔的说:“杂个了?心情不好哇?是不是生意上遇到问题了。”
我适可而止地回手摸着她的头发,语气转缓说:“没得事,有点小麻烦,说‘‘‘‘‘‘今天这么丰盛,有啥子喜事?”
毕倩用手指在我鼻子上一点:“你要当老汉儿了(爸爸)。”
我楞了楞。“啥子喃?”
毕倩又说了一遍。
我第一个反应是应该拥起老婆欢呼,我知道当女人告诉你她怀孕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得非常开心,你越开心她就越开心,尤其是艰难的十月怀胎,必须以老公的开心当作最大的精神鼓励。这个道理我十分明白,但在我的心里真的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心里淡淡的。
我想我显然没有准备好当老汉儿,这个责任太大了,或者自私的说,我美好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将要献给一个只懂啼哭和吃东西的小家伙,我还没玩够,我挣的钱还不够多,我意识到的所有问题都让我焦头烂额。
虽然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升级”,但这一天的到来却是如此突然,让我一时间不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
毕倩说她再上两三个月的班就辞职,安心在家里等待小生命的降临。我说好啊。这个时候不说好,还能说什么。
从得到这个消息开始,我就一直忙个不停,先把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然后去雅安把我的岳母接了过来,每天还要接倩姐上下班,还要工作,弄得自己晕头转向。
收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是江树,他在电话里说,你虾子有十个月风流假期了。我说爬,少给老子说这些,老子要当十个月和尚。
他说我出一千块钱,赌你一个月都熬不住。我没敢应招。
孙丽知道毕倩怀孕,也十分开心。把我们约到人南立交桥的“菜根香”吃饭,说是给我们庆祝。
这是“金富丽”之后,我第一次见到孙丽,有点尴尬,特别是在怀孕的老婆面前。
而孙丽没看出有什么不好意思。见到毕倩很兴奋,不停的问长问短,问毕倩妊娠反应强不强烈,要多吃什么,注意别吃什么。好象忘了前段时间还安排她老公出去“晃”了一回。
毕倩对孙丽说,你这么喜欢小孩,好久也和刘哥生一个嘛。
说到这里,孙丽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即笑吟吟的说,唉!我和他都赞成不要小孩,有小孩多麻烦啊!不过你们不一样,你们喜欢小孩。
虽然她竭力在这个问题上解释,但我还是察觉出孙丽语气中的无奈,使我对她和刘成的关系又增加了一丝疑云。
菜刚上齐,就接到江树的电话。江树问我在哪儿?我说了吃饭的地方。
江树话锋一转:“王栋!那个婆娘回来了。”
我问哪个婆娘。江树一阵咆哮,就是跟人跑的那个烂婊子。
我说,那咋个样?
江树说,那婆娘还把姘头带回来了,我机场的一个朋友亲眼看到他们下飞机,王栋,你说弄不弄这对狗男女?
我不耐烦的说弄啥哦弄。我看倩姐和孙丽都盯着我,压低声音说,你不是把她都忘了,还去弄她做什么,无聊了哈。
江树狂吼着说你别管我,不弄他们我一辈子后悔。
我看他有点激动忙问他在哪儿?
江树说,我就在那女人家的楼下。
我这下才感到事态的严重,忙说你别干傻事,我马上过来。
关上手机,我把情况简短的给孙丽解释了一下。孙丽说,没事,你去吧!我今天开了车,等会我送毕倩回家。
我连连表示歉意,才急奔了出去。
江树的“前女友”叫陈曼,家住在战旗小区。我去过两次,第一次是江树刚开始追她,给别人送花,我陪他一起去的。
另一次,是江树把她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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