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和它们作对时决不能掉以轻心。
大获全胜之后,众大黑蝙蝠飞上半空,越飞越高,最后看不见,姚崇重收回目光,心里想:“这回真的飞走了?”他还真不敢确定。
没了喇叭嘴妖物,可以走了,姚崇重叫上姜小鱼和黑泥鳅,准备出发。他刚回过头,深谷中响起一声巨响,惊得他赶紧回头看。
姜小鱼和黑泥鳅显然也被吓到,他们摸到洞口,悄声问道:“姚大哥,深谷中发生什么事?是不是什么东西倒了?”
大黑蝙蝠行事出其不意,姚崇重不是很确定,他没有直接回答姜小鱼他们的话,说了一句:“真相到底如何,我们亲眼去看看。”
姚崇重并没有马上就下去,他带着姜小鱼和黑泥鳅在石洞上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昏暗中在没动静,这才下去,那些大黑蝙蝠敌友不明,谨慎些总是好的。
从石洞下到深谷,姚崇重朝巨响声所在的地方走去,走了不到二十丈,看见喇叭嘴妖物身子已经完全碎了,遗骸散落到处都是,分不清谁是谁。
黑泥鳅看到满地都是怪东西,自然要问姚崇重怪东西的来龙去脉,姚崇重印证了心中所想,也就毫不保留地对他们讲了大黑蝙蝠大战喇叭怪的经过。
喇叭嘴妖物固然很可恶,命丧大黑蝙蝠手里是它们罪有应得;大黑蝙蝠也不是善茬,手段毒辣,它们从何处来?又和喇叭嘴妖物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实处残酷的手段?姚崇重看到满地狼藉,心中对大黑蝙蝠生出一丝厌恶感。
昏暗中有许多未解之谜,谜底一定在前方,姚崇重望着前面茫茫昏暗,心想:要走的路还很遥远,启程的时候到了。
东方的深谷变得开阔许多,昏暗似乎也淡了许多,一路上喇叭嘴妖物再也没有出现过,姚崇重还得感谢大黑蝙蝠。
走了半个时辰,前面的开阔处出现重重树影,中间的道路将开阔处分成两半,左边黑影重重,右边白影重重,看形状两边都是森林,左边的树上好像还挂满了饱满的果实,右边的树木一片光秃秃。
深谷当中还有树木!姚崇重精神振奋,姜小鱼和黑泥鳅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叫起来,他们从地下界走来,终于可以看到真正的生机,可以尝尝久违的鲜果味道,幽冥地界的风景毕竟不是幽冥地下界所能比的。
等走的近了,姚崇重三个心情一落千丈,掉到了低谷,很压抑,很失望;他们先前左边看到结有鲜果的树影不是真正的树木,而是像树的一种黑黝黝岩石,油光发亮;岩树高有三丈,上面分出许多分叉;黑色岩树上挂的当然也不是果实,而是大黑蝙蝠!它们躲在这里,这叫做越想避开越避不开。
毋庸置疑,黑黝黝岩石是大黑蝙蝠的巢穴。没办法,不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上。
右边的树影也不是真正的树木,也是岩树;和左边岩树相比,右边岩树形态相像,却小了很多,只有半丈高,色彩截然相反,雪白如雪,白中带有一声青色。
白色岩树显得非常粗糙,上边凹凸不平,到有点像是树木的瘤子,看得多了,让人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黑岩树是大黑蝙蝠的巢穴,谁又以白岩树为家?姚崇重仔细打量附近每颗白岩树,一无所获,让他很是费解。
一黑一白相互映衬,给姚崇重三个带来的不是美景,是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两边岩树林了无动静,经过与喇叭嘴一场生死较量,众多大黑蝙蝠倒挂在黑岩树上歇息,正是走过去的最好时机。
避免惊醒大黑蝙蝠,姚崇重三个走的快而轻,他们踮起脚尖,尽量放轻脚步。
岩树林长约一里,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尽头,大黑蝙蝠并无动静,姚崇重松口气。
姚崇重三个行走的更快了,离开岩树林大约十丈距离,他们身后响起了细微的声音。
麻烦还是来了!姚崇重转过身,把姜小鱼和黑泥鳅,护住两边。
姚崇重三个惊奇地发现白岩树林起了奇异的变化,所有的白岩树发出一种艳红色的光芒,放眼过去,就像是亮起万家灯火,红霞满天,照的雪白失了颜色。
奇景难得,姚崇重他们大开眼界,能放光的岩石,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姜小鱼和黑泥鳅更不必说了,惊得的下巴都要掉地上。
大黑蝙蝠看起来黑不拉几凶神恶煞,眼光到还不错,选了个这么奇特的地方为巢穴。
几只大黑蝙蝠飞上昏暗半空,更多的大黑蝙蝠陆陆续续跟着飞上半空,黑压压的一片,显然是彩光惊醒它们。
“不知道飞在半空当中看有怎样的感觉?”黑泥鳅小声嘀咕。
“那还用说,飞得高看得远,站在山顶看全景,一览众山小。不然大黑蝙蝠又何必飞上半空受累,它们不就是为了看得更爽快。”姜小鱼接了一句。
听了姜小鱼和黑泥鳅之间的对话,姚崇重到觉得事实并没那么简单,大黑蝙蝠肯定不是第一次看白岩树发光,它们应该早就在半空中见过,又何必每次都飞上半空中?
大黑蝙蝠聚齐后,在半空盘旋一盏茶的功夫,黑压压的一片飘向了白岩树林半空当中。
“难道真是要飞到正上方才能看的更清楚,似乎没有必要。”姚崇重内心动摇,大黑蝙蝠行为不对劲,不像是看热闹。两只鸡相斗,看热闹都在外围,哪有跑到中间去的?
大黑蝙蝠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姜小鱼震惊不已,它们飞到白岩树林上空后,不做停留,笔直朝着火红的光亮坠落下去,样子像极了打撒了一碗浓浓墨汁。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姚崇重脑海中跳出这么一句话,他无法想象,大黑蝙蝠好端端的集体发疯。
再接下来,一副匪夷所思场面出现了,静止不动的火光飘动起来,吱吱声响彻白岩树林,动的非常快;一整片火光顷刻间化为无数点点灯火,露出了白色岩树林。
点点火光中闪现出众多黑色大物,姜小鱼定睛一看,黑色大物居然是大黑蝙蝠。
太诡异了,姜小鱼惊得目瞪口呆,火光都被大黑蝙蝠撞碎,一点一点也不熄灭,还能到处飞扬;大黑蝙蝠掉进火焰之中并没有被烧焦,夹杂在火光中飞舞,还要去追逐火光。
还真没想到,大黑蝙蝠还是弄火的行家里手,比飞蛾强太多,真算得上是一方土地养一方生灵,姜小鱼心里大有触动。
姜小鱼正感概万千时,他看到几点火光忽闪忽闪亮了许多,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火光后面紧跟着几个巨大的黑影,他大吃一惊,缩头,弯腰,下蹲,一气呵成。
一股力量托住姜小鱼,没让他蹲下去,他回头一看是姚崇重拉住他。
虚惊一场,其实是姜小鱼视觉产生了偏差,火光并没有对着他冲去,而是在他头顶处一丈的地方呼啸着飞了过去。
姜小鱼回头去找火光及大黑蝙蝠,火光已经消失,大黑蝙蝠飞过头顶,回转白岩树林方向,“好快的动作!火光应该是某种生灵或是妖物。”他暗想。
回头再看白岩树林,姜小鱼发现火光聚成一个火团,远远望去,很像是日头挂在半空中。
早就应该团结在一起,姜小鱼心中暗暗叫好,不知怎的,他希望火光最后留下来,不喜欢那些乌漆墨黑的大蝙蝠,要不是不能出声,他都拍掌叫好。
大黑蝙蝠没有再发动攻击,它们先聚集一起,很快分为六个一字长队,情况不妙,姜小鱼想到了喇叭嘴妖物的结局,心中惴惴不安。
形势有了新的变化,大黑蝙蝠并未去抓火团,它们分散开,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团团围住火团;围住后,一字长队变短变宽,结成网状。
这不是结网捕鱼的招式吗?姜小鱼醒悟过来,大黑蝙蝠这是要把火团一网打尽,真是太可恶了!他越想越生气。
“火团,你快跑啊!”姜小鱼焦急万分,心中大声叫道,“等网接好就来不及了!”
火团似乎感觉到了灭门的危险,它四处飘荡,向黑网外逃出去;可惜为时已晚,六面大黑蝙蝠结成的网跟着它移动,渐渐地合成一块,把火团完全包住,密密地收拢。
收网的时候到了,火团一点点地被大黑蝙蝠遮住,很快就会被消灭干净。
真是气死人!姜小鱼急的直跳脚,火团太蠢,连江海中的鱼都不如,要是江海里的鱼,有那功夫早就逃出来了。
意料之外,几点火光从大黑网中冲了出来,四处飞散,其中一点朝着姜小鱼他们飞过来,上上下下飞的很不正常,飞的速度也不快,飞着飞着的时候突然掉到地上。
姜小鱼想也没想,拔腿往前走,被姚崇重一把拖住,问道:“不要去,小鱼儿。火光是敌是友尚未分明,不要轻举妄动,说不定对我们有害。”
姚崇重说的很有道理,是非未明,不易插手管闲事;姜小鱼低下头,鼻子酸溜溜,心里觉得非常难过,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何道理,一点火光只不过是一点光芒,燃尽了就会熄灭,与他非亲非故,他却伤心。
第九章 结仇大黑蝙蝠()
黑泥鳅嘀咕一声,说道:“姚大哥,我们走吧,火光快灭完了,没什么看头了。”
作为一个看客,争斗表演结束,收拾收拾就该散场,临走前鼓鼓掌。
环境特殊,情况特殊,姚崇重他们鼓掌就免了,默默地走最合适。
走了几步,后面传来吱吱声,叫的很响,姜小鱼回头一看,既然是火光发出来的声音,它歪歪斜斜地飞在离姚崇重后面一丈距离。
忽上忽下漂浮几回,火光再次掉到地上,吱吱声叫个不停。
没有听错吧?火光会飞还不奇怪,会发出声音的火光还是第一次看到,它的真正面目会是什么样?姜小鱼呆呆地停住脚步;他不走,姚崇重再走就撞上去了,被迫停了下来。
黑泥鳅随口说了一句:“幽冥地界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蝙蝠追火光,火光会叫嚷;在我们三家村,蝙蝠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动,它们怕的就是火光和光芒。”
姚崇重在火光散开的时候就知道火光不是真正的火光,它们是幽冥地界的一种生灵,就像是地下界中的幽冥虫娥,火光不过是它们身上发出来的光亮,他之所以不对黑泥鳅和姜小鱼说明清楚,怕重蹈覆辙。
姜小鱼和黑泥鳅心里放不下,再隐瞒下去,他们心中郁结疑惑反而不美。姚崇重选择实话实说:“黑泥鳅,姜小鱼,它不是火光,是深谷中的一种会发光的生灵,你们是否还记得幽冥虫娥。”
“幽冥虫娥?姚大哥,你说发出是幽冥虫娥发出的?它发的不是绿光么?!”姜小鱼问道,他既惊讶又疑惑不解,他对幽冥虫娥的印象极为深刻,“它不是被如意雷霆斧砸成肉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姚崇重略作思考,回答道:“看体型不像是幽冥虫娥,是不是它们的亲戚,我不大能肯定,不敢妄说。无论如何,我们不要和它们接触。以免惹祸上身。”
姜小鱼听到“幽冥虫娥”四个字后,对火光的怜惜之情少了一半,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少做为妙,大黑蝙蝠行事毒辣惹不得,不去惹。他也就不再多说。
黑泥鳅最恨幽冥虫娥,他听说火光有可能和它们沾边,唯一说的就是“快走,快走!”
趁热打铁,姚崇重说道:“退一步将,就算火光不是幽冥虫娥一类生灵,大黑蝙蝠扑杀火光好比是三家村猫着耗子一样,都是天定的,我们不该强出头。”
话粗理不粗,大黑蝙蝠并未伤害到自身,如果强行去帮助火光,不免违背天定,于情于理都不合,姜小鱼和黑泥鳅心结解开,姚崇重不再做多余说辞,护住他们继续向东前进。
白岩树林上空,大黑蝙蝠四处散开,火团消失无踪,半空中从新陷入昏暗。
逃走的几点火光陆续被大黑蝙蝠追赶消灭掉,最后仅存地上那一点火光,。
大黑蝙蝠在白岩树林上空盘旋,寻找遗漏的火光;一个大黑蝙蝠看到地上的火光,怪叫着朝着火光俯冲过去,它先直直地俯冲到离地面只有一丈距离时,折了一个弯平飞。
火光一动不动,似乎是坐以待毙认命了,等到大黑蝙蝠冲到离它只有一尺时,嘴里突然往上吐出一个小石子,身子斜斜地激飞出去。
大黑蝙蝠做梦也没有想到火光留了一手,被石子打了个正着,重重地撞到地上,翻了无数跟斗后一动不动,不只死活。
最后一搏,飞出五十丈后,火光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又一次从半空中坠落,掉在姜小鱼前面一丈地上。
姜小鱼看到一线火光从半空中跌落,唬的他停住脚步,不敢再迈动脚步。
姚崇重心里一沉,该来的逃不掉,火光三番五次向他们求活路,救与不救另说,上去看一看不算过分。
姚崇重三个快步走到火光跟前查看,火光与幽冥虫娥并不相同之处,它看起来到有点像清明地界的三节虫,有两只鼓出的大眼睛,两对翅膀。
火光长有五寸,宽有三寸,全身似碧玉晶莹剔透,从头部到尾部分为三节,头部一节,腰部一节,尾部一节;两对翅膀重叠长在腰部,破损多处。
碧玉三节虫头部和腰部内部流动火光,照耀碧玉显出流光溢彩撒是好看,尾部和翅膀无光,且碧玉绿色发暗光泽不鲜亮。
比起姚崇重三个开头看到的闪亮火光,眼前的火光显得弱,给他们的感觉,碧玉三节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不到半刻功夫,碧玉三节虫腰部的火光变得暗淡,扑闪几下熄灭,接连着,一双大眼睛失去光芒;微微颤动的翅膀,不再颤动,全身通透转为浑浊,翠绿色褪去,生机消失,化为一块顽石,显出灰白色。
黑泥鳅叼着姜小鱼裤脚呜呜哭泣,忘了幽冥虫蛾给他带来的苦难,姜小鱼本身也难受,多美丽光彩的生灵,好可怜的生灵,成千上万被大黑蝙蝠扑食,失去了光彩夺目的一生。
姜小鱼在地上用石头刨了一个小坑,把碧玉三节虫的尸身放进去,又捧了一堆细小石子盖住,算是尽一份心意。
姚崇重心中有些怜惜,并未阻拦姜小鱼,最初有机会救下碧玉三节虫,但他自己肩上有重任,做事未免有所顾忌,身不由己不得已,随小鱼儿做件身后事。
头顶半空中传来怪叫声,姚崇重抬头观看,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大黑蝙蝠,怕有上百只。
姜小鱼愤愤地说道:“碧玉三节虫都僵硬成一块石块,它们还不放过吗?”
黑泥鳅一旁接话道:“就是,这些又黑又丑的丑八怪欺人太甚!”心中接近愤怒。
姚崇重觉察出另外的危险,扑捉一只碧玉三节虫不需要一百只大黑蝙蝠,一只不够,三五只也够了,它们聚齐在一起,怕是针对他们三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走着瞧,姚崇重催着姜小鱼和黑泥鳅往前走,暗暗地做好防备。
走了十丈,后面响起石头的碰撞声音,姜小鱼和黑泥鳅听到,想要回头查看,姚崇重喝道:“别回头,往前走!声音是大黑蝙蝠在起碧玉三节虫的墓穴弄出来的。”
姜小鱼听了姚崇重的话,心里很难受,大黑蝙蝠太可恶、大卑鄙、太狠毒,碧玉三节虫死都死了,还不放过,他恼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继续往前走了十来丈,半空中响起一声破风声,落下一样东西,姚崇重不抬头伸手接住,定睛一看,竟然是碧玉三节虫的遗体,他没有声张,默默地放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