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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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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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兴风作浪

  花家主宅位于孤山,乃是享尽西湖最胜风光的绝佳所在。
  王怜花自到府中,花家上下皆将他视若自己家人,就连曾被他捉弄过的花满烟,也与他冰释前嫌。
  时近中秋佳节,花府门庭若市,冠盖云集,前来拜访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花满楼生性不喜虚俗喧繁,幸好有王怜花在,正好以给他作向导游览杭州山水为名,免除了如兄长嫂嫂们一般的迎宾应酬之苦。
  这一日黄昏泛舟湖上,琴箫相和。
  炉中的龙涎香气韵悠远,沁人心脾。
  这龙涎香饼正是花满楼离开羊城前忙里偷闲,用素馨花及沉香、檀香等香料制出的。回来的路上虽无阴凉地窖窨藏,却一直静置在寒玉匣中。近月的工夫,已是诸味融合、燥湿得宜,恰好拿出来薰了。
  不仅薰,花满楼还让人取来甘蔗做的糖霜,亲手将之与香饼一起碾碎,用水调成了馨芳甘美的妙香汤。
  王怜花边喝,边咯咯乐道:“果然比那素馨灯有趣得多!”
  花满楼失笑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过一盏灯,当日给了白飞飞没给你,就至于记到今天。”
  说笑间,忽有船接近,酒香随风传来,却是家中小童来送酒了。酒盛在竹筒中,不仅如梨汁蔗浆般甜洌甘美,更有种清雅的竹香。
  花满楼心中一动,问送酒的小童:“这郫筒酒是四川所产,莫非有青城派或峨眉派的人来了?”
  小童道:“回七少爷,这是峨眉派的一位女弟子,代她师父独孤道长送来的,才到了没半个时辰。大少奶奶知道七少爷喜欢郫筒酒,这种酒又不宜久存,就派人趁着新,赶紧拿给您喝。”
  王怜花笑嘻嘻地对花满楼说道:“长嫂如母,大嫂疼你得紧!这送酒的姑娘想必是‘四秀’之一,我们赶紧回去,或许她还没离开。”
  调转船头返回岸边的工夫,他又凑近花满楼耳边,小声道:“多半是那位与你一见钟情的石姑娘呢。”
  花满楼折扇在他头上轻轻一拍,低叱:“胡说,什么一见钟情。”
  他非草木,石秀雪的芳心暗许他怎会不知?他从没遇见过那么率真大胆的女孩子,既不忍拒绝而伤害她,更欣赏她的聪颖可爱,不自觉的对她有些超乎寻常的纵容。
  一想到来的可能是她,他便不禁踌躇。避而不见任她黯然而归的事他自然做不出来,但若见了,便又像在山西时那种种迁就,反更让她深陷,犹如饮鸩止渴。他空有谈笑运筹之智,偏就在这种事上,进退两难,手足无措。
  王怜花见他烦恼,却仍不知收敛,叹道:“那样娇蛮泼辣又秀外慧中的小女子,最是惹人心动。可惜在山西大好的机会,你竟错过了她的美人恩,这一次……”
  花满楼倒要听听这小恶魔还能吐出什么高论来,问道:“这一次怎样?”
  王怜花双眸流辉,悠悠吟道:“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袅袅娉娉何样似,桃花深径一通津……”
  最后一句尤其露骨。难为他如此暧昧的词句,竟也能引经据典,连缀名家手笔。
  花满楼倒被他气乐了,挑眉道:“听来反像是王公子,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王怜花哈哈大笑,抚掌道:“你原来和我一样,也不是君子!不过,你若相中的不是她,却又究竟一直把谁,留取待春深呢?”
  两人因石秀雪相互调侃了一路,回到府上,才发现此番来的根本不是石秀雪,而是孙秀青。
  峨眉派因蝙蝠门的关系,逢年过节总会送上些白水普贤寺的雪芽茶,及虫草、灵芝、峨参、独蒜、竹笋等蜀地特产。不是什么特别贵重之物,却反显出与花家亲厚,非同一般。
  王怜花笑容可掬:“想不到竟是孙姑娘亲自前来,我本以为会是……”
  峨嵋四秀在花家的山西别院,是被他狠狠得罪过的。但王怜花就是有个无人可及的本事,一张嘴能将死人也说活,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当得起他的巧语温言?便是再大的过节,也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所以那日汪直去时,她们才言听计从地跟着他露面。
  孙秀青心直口快,接口道:“你以为来的会是我小师妹是不是?”话是对王怜花讲的,眼睛却瞟向花满楼,轻声一叹,“她虽然敢爱敢恨,却也聪颖过人。一旦洞悉缘来缘去,释然得也快,断不会执着不休,自寻烦恼的。”
  花满楼顿时暗自长舒了口气。
  王怜花大觉稀罕道:“好个洒脱可爱的奇女子!这才不枉人和她邂逅一场,我倒真对她失敬了!”
  孙秀青扑哧一笑:“小师妹若听了怜花公子这评语,一定会得意上好几天。”
  花满楼对她说道:“佳节将至,劳烦孙姑娘奔波,教在下着实难安。”
  孙秀青道:“反正我也有事要来江南,便向师父讨了这趟差事。”
  王怜花笑问:“你可是为了西门庄主,要赶赴金陵?”
  孙秀青被他道破心事,俏脸一红,忸怩不语。
  她自从在山西见到西门吹雪的绝世独立风范,便不由芳心暗许。那一日上官飞燕以毒针偷袭石秀雪,西门吹雪与她们姐妹一同去追拿凶手,虽未见凶手踪影,却遇上了青衣楼杀手的埋伏,幸得西门吹雪相护,才算有惊无险。当时她以为西门吹雪杀了师父独孤一鹤,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爱恨交织好不痛苦。幸亏真相大白,独孤一鹤重新现身,她再不必被矛盾心情折磨。却不曾想,这儿女情长的秘密,早在山西时,就被王怜花瞧出了端倪。
  王怜花将她这粉面含羞的娇态看在眼里,忽然发现了什么,目光烁烁地说道:“孙姑娘,你人中光明润泽,颇有足履雷泽大迹之相,我要恭喜你和西门庄主了。”
  孙秀青愣了愣,没有马上领悟他话中的隐喻,莫名其妙道:“你要学江湖术士,给人看相不成?”
  王怜花自负一哂:“我王怜花妙解阴阳禄命、诸家相法、灼龟五兆、周易六壬,此乃大医之能,又岂是江湖术士可比?”
  孙秀青讷讷重复:“大医……”
  提起“医”字,她蓦地明白了王怜花的隐晦之意。所谓“大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羲”,那是说她已珠胎暗结!她不久前确曾与西门吹雪情难自禁,只是她自己都至今尚未察觉到竟然……
  她的脸涨得通红,骂道:“你……你胡说!”
  又羞又恼,霍地站起顿了顿足,连花满楼也不理了,便逃也似的离去。
  王怜花只笑得前仰后合,花满楼蹙眉道:“你和我胡言乱语就罢了,对女孩儿家说话怎也这么不知检点?”
  王怜花无辜道:“我这是望诊啊,怎能说是不知检点。你放心,我的医术,断不会错的。瞧她那红黄活润的气色,保证是个男孩,嘿嘿!”
  花满楼忽然脸一沉,一字字说道:“你究竟打了什么主意,最好及早招来。”
  每当花满楼肃然敛容时,就是王怜花也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他现在愈发明白,为何花满烟那从小被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一见素来温柔的七哥收了笑,也会立刻战战兢兢。
  王怜花硬着头皮道:“我是看她一个女孩子,对人以身相许,偏那人却马上就要与别人决斗,生死难料。若是任她已然有孕都不自知,西门吹雪万一有何不测,事先又全无安排,她母子二人岂不太过凄惨?”
  花满楼面容并无缓和,目若玄潭,威深莫测。
  王怜花走上前,讨饶地摇着他的衣袖,委屈道:“我若做了什么坏事,七哥要怎样教训,我都认了。可今天明明是难得发个善心,你怎反倒没了好脸色?”
  花满楼缓缓道:“当初在羊城,挑唆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的是你;如今设法要他们推迟决斗日期的也是你。”
  王怜花大声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迟早总有一天会遇上的,我不过多了句嘴而已。推迟决斗日期更从何说起?人家巫山云雨梦熊有兆,我就是天大的本事,也左右不了啊。何况你怎知孙秀青会去告诉西门吹雪自己怀孕?你又怎知西门吹雪会为此事推迟决斗日期?”
  花满楼沉声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即使总有一天会遇上,若不是因为你,却未必会这么早。孙秀青的出现对你而言是个意外,若西门吹雪因此提出决战延后,那便是天衣无缝。否则,你也会安排让叶孤城改期的,是不是?”
  王怜花奇道:“这又从何说起?”
  花满楼嘴角一牵,声音里却全无笑意:“蜀中唐门可是被你所控?我听说,唐门大公子唐天仪这几日正扬言叶孤城调戏了他的妻子,要去找叶孤城雪耻。却不知,你准备安排他何时找到叶孤城?”
  王怜花张口结舌:“这……这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花满楼摇摇头:“这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若不是叶孤城一旦被唐门暗器所伤,与孙秀青怀孕将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也猜测不出这里面的文章。叶孤城也好,西门吹雪也好,遇到任何突发之事,只要还有命在,决斗必不会取消,只可能延期。”
  王怜花沉默了半晌,叹口气:“凭你这断案的本事,如果去六扇门,‘天下第一名捕’的名号再不会落到金九龄头上。好,我招了,我就是想让他们决战,还想让他们把八月十五的决战之期延后,行了吧。”
  他老老实实的招认,花满楼总算展颜一笑,又问他道:“你又打算把这场决战延后到什么时候?”
  王怜花不假思索道:“九月十五。”
  花满楼点了点头。
  王怜花好奇道:“我随口说个日子,你就信了?”
  花满楼起身走到香几前。
  香几上的铜炉中燃着返魂梅香,香烟袅袅,犹如孤山的雪后园、水边篱,叫人闻之神气俱清。
  他笑了笑,悠然说道:“小恶魔,你有没有注意过,你虽惯于颠倒黑白,且从来面不改色,但每当你说谎时,炉中之香便多了烟火气,待你再说真话时,香气则重回纯净。香有灵性,你心一动它便也动,哪怕你骗得过自己,都骗不过它的。”
  王怜花盯着那香烟,突然他看到,就在自己动念之际,本来疏淡的烟气,竟忽然急促浓密起来。他喃喃:“我以前弄香,倒也发现它会因心境而变,却万没想到有人竟能将其中微妙规律了然到这个地步。”
  花满楼道:“阴阳消息而已,至繁至简。你若非总是沉迷于术而忘于道,早该体会出了。”
  王怜花听他总算又唤出“小恶魔”,总算又开始和自己闲谈论道,如蒙大赦般,又神采飞扬起来。玩笑道:“这以香审案妙得很,烟云一动,自有结论,免得被审的人挨板子受苦了。”
  两人不由又都想起在“蝙蝠岛”巨船上的一幕,花满楼忍俊不禁:“你这小恶魔实在该再被好好打一顿板子!以前江湖中虽也有风浪,却都不难平息;自从多出个你,便开始风起云涌恶浪滔天,我真不知有多怀念你出道前的日子。“
  王怜花吐吐舌头:“我怕被你打,哪还敢再兴风作浪?”
  花满楼好笑道:“我总是心软饶你,你才不怕我。我看你怕的倒是陆小凤和西门吹雪。”
  王怜花不服气地一哼:“这两人名头虽大,武功未必就好过我。”
  花满楼道:“但他们却都爱管闲事,认准了什么,便一究到底,不死不休。你在羊城撮合陆小凤和薛冰,在这里又对西门吹雪与孙秀青的结合推波助澜,显然是故意让他们从此有了顾忌,对江湖之事不再热衷,最好自此退隐。你以后便少了很多麻烦,更好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王怜花苦着脸,惨兮兮地道:“牵绊他们,不过举手之劳,成不成无所谓。你才是我的克星,我无论想什么你都能猜出,十个他们也不如一个你可怕!”
  花满楼喟然道:“可惜,九月十五你想做什么,我还没有猜出。”
  果不其然,八月十日尚未到,江湖中忽有消息传来,西门吹雪找到叶孤城,坚持要将决战延迟,两人于是将日期由八月十五改到九月十五。而决战之地,则由金陵的紫金之巅,改为京城的紫禁之巅。
  这半个月来,赶到金陵的武林豪杰,已有四五百位之多。而且还有三四百位名人耆宿正在路上,至少包括五位掌门人、十位帮主、二三十个总镖头,甚至连武当的长老木道人和少林的护法大师们也在其中。只要是能抽得开身的,谁也不愿错过这一战。
  如今,这些人只得又将目的地改作京城。
  花满楼闻讯,忽然笑了起来。
  王怜花摸着鼻子,问道:“你笑什么?”
  花满楼道:“我本来一直想不出八月十五换成九月十五,究竟有何玄机,现在才明白,日期之变不过掩人耳目,真正重要的是地点。若决战之处一开始就定在紫禁城,必然引人遐想,恐怕连皇家也要为之忧虑,插手阻挠。如今因延期而顺便改换地点,却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王怜花抚掌道:“旷世之战,本就只有紫禁城奉天殿那样的所在才配得上。我好不容易制造一场热闹,自然要让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留丝毫瑕憾。”
  花满楼默然不语。
  王怜花道:“你是不是想阻止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凭你的武功,凭你的势力,阻止他们不是不可能。但那对他们而言,却会是比杀了他们更严重的奇耻大辱。”
  花满楼无可奈何,叹道:“若不是你通过汪直,已可间接挟天子,我一定会怀疑你与叶孤城联手,要借紫禁之战而图问鼎之谋。”
  王怜花悠闲地执起酒壶,倒了杯梅花泉酒,边喝边说道:“不过是两个剑客比武而已,还能就以此改朝换代不成?紫禁城中大内高手无数,我若不是疯了,怎会那样异想天开!再者说,叶孤城岂是受制于人之辈,我若与他联手弑君,最好的结果也不过落个分羹之局,何苦来哉?”
  花满楼低喃:“你这几句,倒是实话。”
  王怜花笑道:“对你说的,当然都是实话。”
  花满楼叹息一声:“就因为是实话,反而更显蹊跷。”
  决战之期既然延后,自然不必耽误中秋佳节赶赴金陵了。
  直到节后,时间仍然宽裕,两人也没马上去往京城,反而绕道开封。
  只因花家突然接到丐帮送来的请柬,言及帮主之位久悬,是以邀天下群豪于九月初九到开封,见证丐帮选举新任帮主。
  花如令、原曼影夫妇久已不公开涉足江湖中事,恰好花满楼计划北上,便让他先去开封,代为出席丐帮盛会。
  花满楼当着父母的面不便说什么,只得应了。待辞别二老出来,立刻捉住王怜花的手,问道:“小恶魔,这又是你的手笔吧?”
  王怜花也不抵赖,笑道:“左公龙想当帮主,已想得快疯了,我答应助他一臂之力,是以他用‘丐帮三老’名义,将丐帮弟子,全都从四面八方召集到开封……”
  花满楼的头开始痛起来,道:“单弓和欧阳轮已死,左公龙本应专心安抚帮中各股势力,以便顺利登上帮主之位。如今却节外生枝,不仅召集本帮弟子,且还广邀武林英雄赴会观礼,岂非徒添变数?”
  王怜花笑嘻嘻道:“这就是左公龙自己没出息了。能坐上丐帮帮主的宝座,乃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事,他恨不得天下武林英雄都去瞧瞧呢。正好,我在杭州被你照顾多日,如今你去汴州,那是我的地方,我也能略尽地主之谊。”
  作者有话要说:  永乐时修筑的紫禁城三大殿为奉天、华盖、谨身,屡次焚毁、重建。嘉靖帝重建后,改名皇极、中极、建极,清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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