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和学长会不会已经遭受到什么危险。
就算是会打草惊蛇、就算是会让御子柴部长知道自己在怀疑他,真琴也不想再这么坐立不安地等下去了。
从电车上下来一路飞奔到鲛柄学院,真琴在对方的校门口撑着膝盖喘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这个时间的鲛柄学院里还是留了不少人在参加部活,当然,也包括了游泳部。
表明了想和御子柴部长见上一面的真琴在游泳馆的门口等了几分钟,就见他想要见的人连件衣服都没来得及披,抓了一条毛巾就往外走,一出门看见真琴就立刻转了方向走到他面前,张口就扔了一个问题过来:“是不是小和有消息了?”
真琴见他一头红发湿漉漉的搭在额前,身上不停地在往下淌水,说话还带了点喘,一看就是从泳池里爬上来就直接奔出来的样子。
“不,和学长还是没消息。”真琴上下一通打量完,有些犹豫该怎么开口。
“距离你们联系我已经十天了,警察什么都没查出来吗?”御子柴深深地皱着眉:“他们也来找我问过话,可惜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真琴沉默了两秒:“御子柴部长……真的没有见过和学长吗?”
身材高大健壮的少年一下就止住了马上要说出口的话头,看着真琴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莫测了起来:“……橘君这是在怀疑我?”
“……毕竟和学长的失踪太蹊跷了。”真琴不打算承认,但也并没有否认。
“……”御子柴没有立刻回答,他盯着面前比他稍微矮了那么一些的少年看着。橘真琴居然会跑来找他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少年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带着似乎已经窥破了些什么的神色,大胆而坚定地回望他。
好半晌,御子柴才摇头:“如果你的怀疑建立在上次撞见我和他争吵的事件之上的话,你大可以放弃了——那次我只不过是说了想要代替小和将他的梦想延续下去的话而已,但他却生气了。”
他的脸色太正常了——正常过头了。
交换立场考虑问题,要是真琴自己被这样怀疑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急得跳起来和对方理论的,然而,就算御子柴部长比他年长也更沉稳一些,他被如此怀疑也不可能表现得那么镇静。
更何况在真琴的印象中,只要对上和学长的事,这位部长大人似乎就没有表现出沉稳过。
也就是说,和学长的失踪和御子柴部长是有关系的。
在心里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真琴却反而没有将刚刚的话题继续下去——他打算赌一把。
真琴将话锋一转,说起了似乎毫不相干的事:“……在我们参加混合接力预选赛的前一天晚上,和学长把在国外的经历告诉了我。”
虽然不知道这个后辈突然转移话题是想做什么,但关于千叶和一直不肯说出来的过去的经历,御子柴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是有关……心脏病的事吗?”
真琴点头。
“学长虽然出了国却仍然以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为目标,一直坚持不懈地参加训练,但却因为狭隘而可笑至极的原因而被打压、不能参加比赛……”真琴把千叶和曾经告诉过他的从前的遭遇转述了一遍,包括御子柴知道的心脏出了问题的部分,也包括御子柴不知道的……关于心理问题、关于洁癖症以及关于已经不信赖周遭人的问题。
御子柴眼神微闪,他平静地听完真琴的叙述,在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举起在手里已经攥了非常久的毛巾抹了一把脸,然后往肩上一搭:
“我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但这也只说明了一个事实——小和肯告诉你这种事,说明他已经渐渐开始对你产生信赖感了不是吗?反倒是和我……反倒是只抵触我的接近……”
他移开了视线,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真琴离得近,倒是很清楚地听见他后面含糊带过的几个字:“……他大概很讨厌我吧……”
“不——并不是这样的!”真琴却不同意他的说法:“正好相反,我觉得正是因为只抵触御子柴部长一个人,所以这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御子柴垂着视线,并不说话。
“御子柴部长难道不这么认为吗?只抵触你一个人,说明和学长潜意识地抗拒你的接近!”真琴见他不吭声也没什么反应,有些急了:“之所以和学长会这样,除了不想让身为青梅竹马的你看到他这么难看的样子以外,还因为你是最容易让他产生信赖感的人啊!”
真琴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就见御子柴蓦地一抬眼——那双金色的双瞳里闪电一般地略过了一丝什么,随后恢复平静。
“依赖?”他说:“如果能这样的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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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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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和橘真琴谈了话的那一天;御子柴结束了部活之后去看被他监‘禁起来的千叶和时,他什么都没做。
千叶和依然被他用绳子拴得死死的。
他的这个青梅竹马可不是什么柔弱少年,即使是因为身体的关系放弃了游泳;但重遇时看到过千叶和实力的御子柴知道;这个家伙的爆发力极强;想要让他留在这里,随随便便的禁锢方式肯定行不通。
少年被关在地底;已经整整十天没见过太阳;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上去更添了一丝惨淡。
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眼神也是波澜不兴;双眼中墨绿的色泽浓重,像是沉在海底的水晶,沉郁却诱人。
相较于最初把他带到这里来时的样子,现在即便是千叶和眼神再清冷、身上也还穿着衣服,也遮不掉他眉宇之间无法掩饰媚态。
被开发调‘教彻底的身体早已记住了攻城略池的人的一切。
御子柴除了在把千叶和绑到这儿来的第一天里看到过他情绪上的激烈反应以外,就再也没见过千叶和露出任何愤怒、不满或是别的负面情绪。
就仿佛和他的身体一样,千叶和在精神上也接纳了他的入侵。
可御子柴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而已。
他熟知千叶和的性格,知道这个人聪明之极,绝对不会在遭遇危险的时候还和人对着来。
御子柴喂他吃完水和食物,伸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手底下触到的肌肤是丝缎般的感觉,刚刚替他擦洗过的身体似乎还残留着暧昧和眷恋,在他一触之下,千叶和就微微眯起眼,偏过头调整了位置,脸颊贴上了他的手心轻轻地、来回地蹭。
这个反应要是放在和橘真琴的谈话之前,御子柴会感到非常高兴。
可如今却只有空虚。
因为他,千叶和有了追求的目标却在最终放弃了梦想。
或许也是因为他,千叶和归国后理应有的平静平稳直到沉淀了一切的生活没有了。
而现在,他因为一己私欲把千叶和监‘禁在这种地方,只希望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御子柴做到了。
现在这个人的眼里却是只有他,身体也只接纳他。
可橘真琴却在这个时间告诉他,千叶和对他表现出来的抵触情绪和行为都只是因为潜意识里对他的信赖。
这和御子柴原本想的并不一样。
他以为这个人淡漠疏离一直都在抗拒着他接近的态度是因为他讨厌他。
这也就变相地在说明一个事实——千叶和从来没有讨厌过他,反而因为会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缘故而排斥他。
千叶和从来都没有不重视过他,只是他的重视别扭得令人难以不误会他。
他的这个想法换做以前,御子柴肯定是不理解的,可橘真琴转述了千叶和自述的曾经的经历之后,御子柴却多少能够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因为人际关系而产生的厌恶情绪造成了千叶和与人交往中最大的心结。
他不想交朋友,不想接触人群,更不想再对任何人产生信赖感——他觉得脏。
所以冷漠疏离无法攀谈的形象变成了最好的保护膜,他摆出这种样子,就没人能够再在这个地方伤害到他。
可御子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从来都是不一样的,青梅竹马的身份和曾经共有的回忆得天独厚,对着重要的存在不由自主想要靠近、交谈并想要好好维持着这段友谊的心情无异于是自打脸,那层保护膜破了的结果就是给予他人伤害他最好的利器。所以千叶和害怕了。
情感想要靠近,理智却让他必须远离。
就和他有着洁癖症的这具身体一样,一边排斥着他的触碰,一边却因为他的动作而产生无法抑制的愉悦。
御子柴蓦地收回了手。
他看着原本闭眼靠着他的手轻蹭的少年睁开了墨绿色的眼睛,琉璃一般的眼珠子里闪过一丝不解。
他这个眼神让御子柴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误解简直就是个笑话。
留下一句“明天我再来”之后,御子柴头一次什么都没做的就离开了监‘禁着千叶和的地方。
他回到游泳馆的更衣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了一次教室拿了书包就离开了学校。
御子柴并没有直接回家。
他去了和千叶和一起种下了洋槐树的小公园里。
住宅区的另一侧建了个更新更好的公园,游乐设施比这个小公园都要好太多,是以就算是这里翻修过,也没有多少小朋友会到这儿来玩了。
身材高大的少年在两个秋千中左边的那一个上坐了下来,他两条长腿撑着地,支着秋千前后晃悠,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他和千叶和的洋槐树在他俩上一次在这见面时还在花期,御子柴记得当时树杈上大片大簇的洋槐花开得极盛,又漂亮又壮观,可现在花期已过,又下了几场雨,就算是树下的泥土里也难以找到洋槐花碎瓣的影子了。
御子柴看着洋槐树底下黑乎乎的泥土想了很多。
他虽然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些事,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情况,更不打算收回对千叶和的那种已经扭曲了初衷、变得已经相当不一样了的独占欲。
但这些都不意味着他没有错。
御子柴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而做出的那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对的。
因为橘真琴的话,他动摇了。
也因为动摇了,所以他对千叶和如今接纳他行为的所作出的判断也不确定了起来。
那个人真的只是因为迫于形势才表现出驯服顺从的态度吗?
在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他还可以认为千叶和对他其实是抱有不一样的情感吗?
御子柴不希望自己是意识过剩。
他知道这十天以来他的行为换做是由他来承受的话,绝壁在最后不可能会有他想要的结果。
换言之,他根本没有资格去希望千叶和对他还能产生特别的情感。
然而,事已至此,御子柴在已经动摇得彻底的自我面前,再也狠不下心做出伤害那个人的事情了。
既然这样,就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千叶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