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o我反而像一个泼妇﹐只是没叉着手骂街而已。咬了一下嘴唇﹐语气放温和了点﹕“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谢东﹐你一定有谈过恋爱吧。”往回走的时候﹐想到心月的事我不仅问了谢东这样一个问题。他似乎没听清楚我在说什么﹐疑惑的看着我。我想想这样问有点不好﹐换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认为﹐爱情是什么？或者说﹐什么是爱情？”此时街上的人并不多﹐只是每个人看上去都是心事重重的。谢东也一样﹐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心月她告诉我说﹐之所以婚姻出现了问题﹐就是因为他们太相爱了。这样的说法﹐我真的不能理解﹗你认为呢？”我们正好走到麦当劳前面﹐我顺势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不进去坐？”谢东在我旁边坐下来。我摇摇头﹕“我想吹外面自然的风﹗只是刚才吃太多的关系﹐有点走不动了。”此时的风正从每个角落拂向每个行人﹐感觉惬意极了。谢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紧紧挨着我﹕“你刚问我爱情是什么？” “是啊﹐爱情会正正得负吗？” “会的﹐因为爱情也能负负得正啊。或许我们也是的。”我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拜托﹐我现在是在跟你说正经的事哎。因为我对这个问题真的很不能理解。”我坐开了些﹐摆明了要跟他拉开距离。他一如即往不怀好意地笑﹕“难道你认为我是在说不正经的事吗？” “爱情是要自己亲身体会的﹐哪有什么具体的定义。”说这话时他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竟看得有点心动。这真是见鬼的感觉﹗因此说话也不那么流利了﹕“那…你好像还没有明白我意思。心月说她和她老公的问题不是因为变心﹐而是两个人爱糊涂了。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相爱容易相处难﹐很多人都会这样认为﹐甚至会在心里有这样一个阴影。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容易出问题。”谢东说得风淡云轻﹐又好像是因为亲身经历过而颇有感慨。我偏着头假装很崇拜的样子﹕“你的语气﹐还有措词好专业哦﹗你﹐是不是曾经体会过啊？”他竟然又挑眉了﹐还真有点让人心动﹕“你说呢？”我感觉自己好像脸红了﹐连忙把脸别过去﹕“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故意打听的。”真该死﹐此地无银好几百两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忍不住又开始说话﹕“不知道最后心月和她老公还会不会在一起呢？” “为什么要一直谈论别人的事？”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急促﹕“你不是一直在追问爱情是什么？”我扭过脸庞正对着他的脸﹐看到他眼睛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柔﹐让我顿时紧张起来﹕“爱情﹐就是你愿意让我的牵手的时候﹗”
第二十八章 深夜的电话
失眠是在都市里生活的人经常会犯的亚健康症状：工作的压力﹐都市紧凑而压抑的节奏﹐情感的追逐与纠纷……我从爱上卓良以后就频繁地失眠﹐高兴的时候会激动地睡不着﹐难过的时候更加会辗转难眠。但从到金苗来上班后﹐每天拼命地工作以此让自己充实一点﹐好像就真的过得很充实了。可我今天晚上居然失眠？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快一点了。我翻了一个身﹐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点的姿势﹐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爱情﹐就是你愿意让我的牵手的时候﹗”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般﹐居然一直在我的脑海盘旋不去。更严重的是﹐我居然像中咒了般傻傻地任谢东牵着我的手一直走到公司宿舍。我是要恋爱了吗？我喜欢谢东？应该不是吧﹐我只是暂时地被谢东那句话给迷住了。我怎么可能爱上卓良的表哥？当谢东牵着我的手时﹐我的心却是清醒而有些许甜蜜的。我记得卓良第一次牵我的手的时候﹐我脸上的红霞几乎把我整个人都染透了﹐那种温暖而悸动的感觉是让我最难忘的。我一度认为﹕再也不会有比这更温暖的手了﹗但是﹐我似乎并不排斥谢东的手。那久违的感觉像是把我的头冲昏了。我又翻了一个身﹐眼睛睁得老大﹐脑海里还是那句“爱情﹐就是你愿意让我的牵手的时候”﹐心乱如麻。
小叶这丫头﹐最近老是不回宿舍﹐害我有时候想说话都找不到人。唉﹐我叹了一口气﹐索性坐了起来。反正睡不着﹐干脆把灯打开坐在床上发呆。突然又觉得口渴得难受﹐便下床去打开水喝。可饮水机里面没水了﹐只好跑到宿舍走廊去。我们是标准的宿舍间﹐公共走廊却很宽敞。其它宿舍住的都是女教员﹐因为工作的关系﹐平常偶尔也会来往。但我总觉得跟她们有些距离﹐虽然很羡慕她们目前的职业。此时走廊里静悄悄的﹐别的宿舍也已经熄灯了。我不得不放轻脚步﹐饮水机在李姐的房间的前面﹐我打了一杯水正想离开﹐可是听到李姐的房间里咳嗽的声音﹐我便停在那里。李姐可能是感冒了﹐越咳越厉害﹐我站在门外也可以听到剧烈的咳嗽声。因为不确定李姐有没有睡着﹐我只好站在门口轻轻地问﹕“李姐﹐你还好吗？”良久没有人答话﹐害怕吵到别人我也不敢再出声。咳嗽声也渐渐小了。我想李姐应该睡着了﹐于是转身就回宿舍去了。
喝完开水我又躺回床上去﹐习惯性地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掏出来看时间﹐显示有未接电话﹐不由得纳闷﹕这么晚会有谁会打电话给我？翻开通话记录﹕居然是卓良﹗时间是五分钟之前﹐那时我正好站在李姐门口。我的心像是突然被激活了，咚咚猛跳了起来。卓良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他现在应该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还会有与我扯得上关系的急事吗？我要不要回电话给他呢？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按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心中思绪万千﹕我如何骗自己？我一直都是那样地深爱着卓良。即使他现在已经完全地贴上别人的标签了。“喂﹐”那个声音﹐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声音﹐我感觉到自己快要膨胀了﹐说话竟支唔起来﹕“我…是玫瑰。” “……”我知道一定是卓良﹐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说话﹕“玫儿﹐你还没有睡吗？”我这才听出来﹐卓良的声音沙哑极了﹐像是撕心裂肺般地哭过后的那种疲惫。想到这我的心不由得一缩﹐连忙问到﹕“是﹐你有什么事吗？”问完之后觉得不该这样问的﹐我又问到﹕“卓良﹐你还好吗？你怎么啦？”我预感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心头怪异的感觉压得我快透不过气来﹐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我手心握得出汗时﹐卓良才说第三句话﹕“我很好﹐只是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时间不早了﹐” “我…”“我不打扰了﹐你睡觉吧。BYE…BYE﹗”我想说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电话就被卓良挂断了。我拿着不愿放下的电话愣在那里﹐想着卓良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他的声音为什么沙哑成那样？ …我的心慌乱极了，脑子里全是快令人发狂的疑问。
第二十九章 如何才能忘记？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逃避谢东。自从十几天前接到卓良的电话后﹐我握着电话就那样坐了一整夜。所有有关于卓良的记忆仿佛被那个电话全部唤醒了。卓良和谢东开始在我的意识里交错出现。相较而言﹐对于谢东只谈得上是淡淡的喜欢。或者说﹐因为对卓良的爱遭遇了失败﹐我只是希望自己平衡而已。但是﹐为什么那个名字也揪痛着我的心呢？于是﹐开始变得神不守舍而害怕见到谢东。工作没有任何的压力却让我心力交瘁﹐我只好下了班就躲在宿舍睡觉。所有的电话一律不接﹐因为我期待的那个号码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手机中。同事都以为我是真的生病了﹐纷纷劝我请假休息。我是真的生病了﹐在我心里那道假装愈合好的伤痕被谁洒了盐﹐又开始痛了。
小叶最近好像也很少出去﹐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台计算机放在宿舍﹐没事就在计算机前敲敲打打的。我笑着问她﹕“你最近怎么不去拍拖了？”小丫头脸上尽是神秘无比的诡异﹕“我有更重要的事。不过不能告诉你哦﹗”说罢便盯着我的脸看﹕“玫瑰﹐你最近状态真的很不好哎。”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上去不会真有那么差劲吧？”她把手从键盘上移出来﹐很小心地问我﹕“你是不是遇到感情上的难题了？” “你原本不是不打算问我‘你是不是失恋了’﹐你觉得我现在看上去是比较像是吗？”小叶吐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坐到她计算机旁边的椅子上﹐支着下巴看着她年轻而好看的脸﹕“我想﹐我可能得了‘恋爱恐惧症’﹐我快被分裂了。” “分裂？你居然用了这么严重的词？你没事吗？”是啊﹐我居然用了分裂这个词。我歪着头想了很久﹐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觉得自己像是快要爱上他了﹐可是我却忘不了另一个他。所以﹐我就只能逃避了。”“哦﹐我懂了﹗”小叶恍然大悟﹕“你就是说你将要展开一段新的恋情﹐因为无法忘记旧男友所以不知道怎么办？”应该是这样吧﹐我点了点头﹐脑海中同时浮现两张不同的脸。“当新的恋情展开后﹐只要你花一点点的心思和时间﹐一般人都能慢慢忘记的。你为什么不试一下？”我苦笑﹕“怎么试？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或者是没有任何牵连的﹐或许真的会像你所说的那样。谢东﹐你认识的。”小叶点点头﹕“当然认识啊。最近有人这几天老在校园门口晃悠﹐快把秋水都给望穿了。其实他还蛮不错啊﹗”真是口齿伶利的小丫头﹐我再次苦笑﹕“他是我前男友的表哥。”这下子小叶终于说不出话了﹐张大嘴巴看着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良久才说﹕“是﹐这样子吗？” “对啊﹐就是这样子。”就是这样子﹐我和小叶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呃，其实…”小叶想表达什么却一下找不到合适的词句： “即使是表哥也应该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我心里会有阴影。” “阴影？” “是的，一想到如果真的跟谢东在一起，以后卓良会叫我表嫂或是他将变成我的表弟，我就透不过气来。因为我曾经是那么地深爱着他。” “也是哦！”小叶认真的地点了点头。我们不再说话，她转过身去敲她的键盘﹐我坐到床上看书。
在白房子住了一段日子﹐我竟然也迷上卫斯理的小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工作之余最大的消遣。原来爱幻想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倪匡先生就把它们变成了这些让人津津乐道的文字并且传播开来。卫斯理的勇敢﹐白素的知性﹐一个又一个惊险动人的故事﹐看了甚至让我有一种错觉﹕那一切都是真的﹗有时候我甚至会幻想﹐我就是女主人公白素﹐将来一定会遇到我的卫斯理。不过我也疑惑过﹕谢东那种人居然也会喜欢这科幻小说﹐倒也真是奇怪？谢东？我叹了一口气﹐把书放在胸前。闭上眼睛﹐脑海里像灌了铅般沉重。
“玫瑰﹐你睡着了吗？”小叶轻轻地问我﹐我立即就睁开眼睛了﹕“我在闭目养神。”她离我很近﹐我看到了她瞳孔里的自己。“你的眼睛好大﹗”我坐起来﹐示意她坐到我床上。她摇摇头﹕“我马上要出去﹐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摇头﹕“不好﹐我不要做灯泡。” “唉呀﹐我不是去约会啦。是因为我有事要你帮忙。”我并不想去﹐可是小叶说让我帮忙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答应她。小叶竟高兴地亲了我一下﹐把我弄得莫名其妙。管不了她卖什么药了﹐顺便就当作是散散心吧。便起身换了一套比较鲜艳的衣服﹐跟着她走了出去。
第三十章 如烈焰般燃烧
小叶带我来的竟是“醉夜城”酒吧﹐而更另我始料不及的是她的男友竟是那个抱吉他的歌手。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很多人围着他﹐他正在抱着吉他高唱﹕“有钱的人抽着雪茄﹐没钱的人嚼着泪花﹔有钱的人用下巴叫人把头低下﹐没钱的人低着头敬仰别人的下巴﹔有钱的人用唾沫诠释人生的密码﹐没钱的人用血汗验证话着的代价﹔有钱的人把声色场所当作得自己流动的家﹐没钱的人把家担在肩上是永远放不下的温馨牵挂﹔有钱的人把爱情当作是儿时的木马﹐没钱的人把爱情当作无比的奢华﹔有钱的人惜字如金用鼻子代替作答﹐没钱的人还在满口的牢骚话……有钱的人都他妈的去死吧﹗”还没唱完整个酒吧都沸腾了﹐那些人疯了般地起哄﹐鼓掌﹔小叶更是疯狂﹐把手袋一扔就拼命地尖叫起来﹕“阿辉﹐我爱你﹗”虽然在台上的男友听不到﹐但她并不介意﹐反复喊了好几次才安静下来。灯光把她的脸衬得绯红﹐汗水就顺着的她的脸颊往下流﹐她的眼睛﹐她的睫毛﹐都在跳动着如火焰般炽烈的信息。那样的小叶﹐整个人感性极了﹐看得我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就是爱情的魔力么？
“我男友叫阿辉﹐他是个天才﹗”她一边看着正在台上演出的男友﹐一边告诉我﹕“他十岁那年﹐母亲跟着一个有钱人跑了﹐父亲因为酒后意外去世。他就跟着他婶婶生活。因为学习成绩不好的关系﹐十五岁那年就辍学了。十六岁的时候来到这个城市﹐刚来的时候没文凭也没熟人﹐找不到工作﹐只好到工地去做小工。十八岁的时候到另一家酒吧打工﹐并爱上吉他。于是立志做一个歌手。但刚开始的时候并不顺利﹐每天跑好几个场也只能赚不到一百块钱。后来慢慢地顺了﹐他开始自己写歌。二十三岁的时候用自己几年的积蓄开了这家酒吧﹐便不再去跑场了﹐在自己的酒吧里专心唱自己的歌。”我插不上话﹐便认真地听她说。看着她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说到﹕“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他了﹐那时他酒吧刚开业﹐他就站在门口像现在这样抱着一个吉他唱自己的歌。路上的行人很少，也没有人停下来听他唱。但他一点也不介意，一直弹着，一直唱着。我就站在街的对面一直听他唱完。然后我告诉自己：就是他了！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开始学着写歌﹐下课后一个人偷偷到这里来听他唱歌。那时的我不过十七岁。谁说年少的我不懂爱情？我甚至是为了他才去读师范的﹐就是希望能快点毕业告诉他我的爱。”小叶像是陶醉了﹐语气也变得动情无比﹕“我喜欢他骨子里才华横溢的叛逆﹐喜欢他抱着吉他时狂傲的表情﹐喜欢他接近完美的声音……”我实在忍不住打断她﹕“可是你确定这是爱吗？也许是一种近乎于偶像般的崇拜呢？” “这当然是爱﹗”小叶的神情的坚决极了﹐眼神也无比地坚定﹕“我不仅是崇拜﹐我是发自内心地爱他﹗那种爱让我为他过去的种种不幸而痛心﹔让我盼望着能和他结婚生子！玫瑰﹐你知道吗？爱情之所以会被人赞颂﹐因为它是最美的﹗我不知道你在我这个年龄对爱情抱着怎样的态度﹐但我知道我是怎样的﹗”我二十岁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为爱燃烧呢？不过﹐那真的是好遥远的事了﹗“那么﹐你是要做酒吧老板娘喽？”为了掩饰我心中的情绪﹐我故意打趣。小叶毫不犹豫就回答我﹕“当然﹐我一定会嫁给他的﹗” “那你所谓的叫我帮忙﹐不会是叫我帮你向他求婚吧？”小叶对爱情的执着程度确实让我自愧不如。我觉得她就像一团火﹐把我快溶化了﹐心头有什么东西在动摇。“嘻嘻﹐当然不是啦﹗我是怕你真的给闷坏了﹐才骗你出来的。也希望你能向我好好学习下﹐对爱要保持热忱的态度﹗”我被她像孩子般的骄傲的表情给逗笑了﹐正想说些什么﹐小叶却示意我不要出声﹕“你听﹐你快听﹐这首歌是我写的哦﹗”
“……我站在城市的最中央/车来车往人熙攘/没有人听我讲/没有人听我唱/我站在繁华的最中央/捧着脸把泪藏/没有人驻足我的心房/没有人知道我正忧伤/……/通往明天的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