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开始新生活
转眼间﹐到金苗来上班就有一个多月了﹐平平淡淡地一个月。助理的工作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枯燥﹐反而跟着李姐学会了很多东西。幼师的工作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即使当初李姐录取了我﹐恐怕我也力不从心。小的时候带着一大群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我总喜欢扮演大人或是老师的角色﹐装模作样地教他们读书写字。天天跟着录音机里边唱“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李姐从我开始上班后就一直在鼓励我好好工作﹐只要有机会还是可以争取。只是李姐马上就要调往金阳中学任职了﹐我将面对另一个新的上司﹐这不免让我有点失落。但是李姐的一句话开导了我﹕人总是喜欢先去选择环境再选择工作﹐但如果真的钟爱那份工作﹐为什么不能去适应环境呢？是啊﹐我为什么不能适应环境呢？办公室里加我和李姐一共六个人﹕后勤部王主任﹐一个秃头大肚的叔叔级人物﹔助理小叶﹐二十岁的她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无忧无虑﹐整天笑容满面﹐我们是同一天报到上班﹐住同一间宿舍。可能因为年龄也相差无几的关系﹐慢慢地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招生办周主任﹐因为至今单身的关系﹐三十多岁的年龄看上去仍然容光焕发﹔助理小杨﹐皮肤黑得有点像古天乐的男孩子﹔我刚来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像已成家的女人﹐可能是因为我脸上即没有小叶的青春活力﹐也没有小杨的精神铄铄。大家虽然都不是不同年龄屋次的人，但相处得融洽极了。
一次休假时我和小叶赖在床上消磨时间﹐小叶突然就爬到我的床上问我﹕“玫瑰﹐你一定有男朋友吧？”我问她为什么﹐她诡秘地笑笑回答我﹕“你脸上有写啊﹐一般谈恋爱的人啊﹐都会有一种忧郁的特别的气质﹗”我被她那专家似的表情给逗笑了﹐“或许干脆说我老了吧﹗嗯﹐是的﹐已经历经沧桑了﹗” “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吗？”小叶凑到我的耳朵边﹐很神秘地告诉我﹕“告诉你哦﹐我也恋爱了﹗”脸上泛滥的幸福比校园正怒放的桃花还要鲜艳。我仔细地看着小叶的脸﹐不确定地说﹕“好像不是所有恋爱的人都会有忧郁的气质哦﹗或者说﹐恋爱已经是我的过去式了﹗但是你﹐应该正在热恋中吧﹗” “对啊﹐你知道吗？一刚开始我也是很忧郁的﹐因为我暗恋了他好久了﹐原来以为我是自做多情﹐没想到他也在喜欢着我。呵呵﹐所以现在当然是因为有在享受爱情的滋润啊﹗”“哦，你们还是弃暗投明型的啊。” “嗯，所以觉得特别幸福，也特别想珍惜！”小叶脸上的神彩顿时让我唏嘘不已﹕我脸上的这般眉飞色舞﹐出现是在多久以前了？
谢东最近好像很闲﹐时不时地就在我的眼前晃荡﹕有时候冷不防跑到学校门口等我﹐有时候干脆凭着他跟公子小姐的关系直接冲到办公室来。同事都误以为他是我男朋友﹐我也懒得解释。他和赵子木合开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厅﹐据说从开始营业到现在为止还是负资产。当时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就笑了﹕“两个大男人怎么想到去开咖啡厅？”而答案更让人好笑﹕居然就是因为这两个大男人喜欢喝咖啡。我乐不可支地取笑他﹕“所以你们就自给自足？这种情形是不是就像为了吃到鸡蛋﹐买一大群鸡回来养着。结果最后因为要养活这些鸡而弄到没米下锅？哈哈﹐是不是这样？” ……他们的咖啡厅我只去过二次﹐其中一次还是因为路过走累了而想到时去坐坐的。虽然清静幽雅，名字也蛮有诗意﹐叫“黄昏中人”。但我实在不喜欢里面昏黄的灯光﹐或许这种灯光对于恋爱中的人能营造出最浪漫的暧昧气氛，但在我看来就像是想瞌睡的人努力地撑开眼睛般无力﹐再加之我从来都不喜欢喝咖啡﹐对那里也就没什么兴趣了。虽然咖啡厅的老板之一曾答应我让我做免费贵宾﹐但我想我大抵是无福消受的。
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辛子的电话﹐她叫我晚上去店铺找她﹐说有很急的事要跟我讲。从到这上班后我便很少去看她了。于是﹐我一下班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匆匆忙忙地就走。在门口又碰到无业游民似的谢东﹐居然答应他让他和我一起去了。
第二十五章 心月的婚姻
心月要离婚了﹗我们到“千色玫瑰”店时﹐辛子跟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当时心月并不在店铺里﹐店铺门口已打出“店铺已转﹐七折优惠”的广告。难道心月真的要离婚了？
记得一年前刚认识心月时﹐她和她老公刚渡完蜜月回来。因为方林的出现我和卓良也陷入了冷战状态﹐于是我一个人毫无目的地沿着步行街走﹐不知道怎么地就撞上兴致冲冲的心月﹐我一直心事重重而没有注意到﹐被撞到后倒在地上把衣服给磨破了﹐手也给磕了。于是我被满怀愧疚的心月拉到了“千色玫瑰”店﹐她热心地帮我擦药﹐又帮我选衣服。幸福小女人的她还给我修了一堂情感学分﹐自此结下了不解之缘。后来我到店里来倒很少碰到她﹐节假日一定是和老公外出游玩了﹐有的时候就跑去她老公的公司探班。她老公是那种标准的好男人﹐事业有成﹐气宇轩昂。虽然在邻市上班﹐但每天晚上一定驱车回到他们的幸福小套房里。心月这样跟我说过﹕“找到那个最爱你的人﹐然后一起生活一辈子﹐这就是一个女人活着最根本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跟我老公结婚以前﹐因为从小就被宠坏了﹐我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或者说希望自己像一个混混般不务正业。我故意把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穿着暴露夸张的服装﹐去酒吧与一大群男孩喝酒﹐去舞厅疯狂地跳舞﹐甚至连抽烟的姿势都像极了混混…结婚以后﹐白天我会守着我们的店铺﹐晚上我会呆在家﹐收拾好一切等他回家。所以﹐你看到现在的我﹐会相信以前那个也是我吗？一定不会的﹐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宁静过﹐也没有这么幸福过﹗”听了心月这番话的那个晚上﹐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后来梦到我和卓良结了婚。第二天﹐卓良就离开我了。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心月红着眼睛推门进来﹐看着我们在店里﹐错愕了二秒钟﹐轻轻地说了声﹕“玫瑰﹐好久不见了﹗”
“我们只时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把谢东晾在一边﹐我和心月坐在店铺对面的咖啡店里﹐她眉宇间除了有哭过的痕迹之外﹐还有挥不去的忧愁﹕“只是感情变质得太快﹐快得让我们都有点措手不及﹐应付不来了。我并不是要求太多﹐也不是他给不起。两个人﹐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我被心月的这一番话弄糊涂了﹕“你所谓的感情变质是什么？他爱上别人了吗？还是你爱上别人了？两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呢？”她无奈地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说到﹕“我相信我们依然是深爱着对方的。也可能就是因为爱得太深了﹐所以看不到自己﹐两个人都迷茫了﹐都害怕再去爱了。”难道爱得太深也会导致爱情破灭吗？想了想﹐这句话我还是没说出口。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好做一个静静的听众。即使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思绪因为心月的这几句话而变得混乱不堪。“生活好像真的具有某种魔力﹐它能完完全全地改变一个人﹐也能改变爱情。两个人能朝夕相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谁都不知道幸福满溢后的样子﹕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吧﹐因为害怕产生距离而努力保持着亲密无间﹐结果就变成强求了。原来不只是爱情不可理喻，生活也是这样地不可理喻。其实我们都没有打算离婚﹐只是想先分开一段时间再看看。” “那你的店铺？”我突然想到如果心月的店铺转让出去﹐那辛子就要失业了。对于即没文凭也没有丰富工作经验的她﹐在这个城市找工作﹐是多么地困难。心月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在担心辛子吗？她说她要先回四川老家看看。” “哦。”我因为想到了某些事而一下子就漫不经心了。我们杯中的咖啡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心月也有要离去的意思﹐便招来服务员结帐。准备起身时我又问心月﹕“那你们是要分居吗？”这实在是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心月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回到服装店时﹐谢东居然还坐在那里﹐辛子顾自整理着服装店的服装。无聊人自然有对付无聊的本领﹐一本服装杂志也能让一个大男人看得津津有味。心月跟辛子交待了些什么就跟我打招呼说要先走了。我想了想﹐应该要说些安慰的话的﹐可又想不起来﹐只是紧握着她的手﹐说了一句词不达意的话﹕“心月﹐我相信你仍然会是幸福的﹗快乐一点﹗”心月的眼中一下子就蓄满了眼泪﹐她吸吸鼻子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第二十六章 有目的约会
心月一走﹐辛子就马上凑上来了﹕“玫姐﹐你们刚说了些什么啊？” “小女孩﹐怎么那么八褂呢？我们刚刚在商量如何处置你。”我瞥了瞥谢东﹐他还在看服装杂志﹐真是奇怪的男人﹗辛子又神秘兮兮地问我﹕“这个男人﹐我好像见过哎。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我故意瞪大眼睛凶她﹕“你还真有这么八褂哦﹗”害怕谢东听到﹐我又拉着辛子走远了一点﹕“店铺清空后你有什么打算？是要继续找工作还是回家？” “可是我去哪里找工作呢？只好先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小女孩脸上满是无助的神情。“唉呀﹐你愁啥子嘛？”我突然改用方言﹕“我有办法帮你﹐不过现在我有事要先走﹐晚上给你电话。”辛子的脸马上就阴转大晴﹕“真的吗？太好了﹗那我就先谢谢你喽﹗”小丫头乐得差点手舞足蹈了﹐我从到服装店后沉重又复杂的心情也因此变得简单明朗起来。“那我要先走了﹗”我故意提高声音﹐让谢东也可以听到﹕“姐姐还要去约会呢。”然后很大方地走到谢东身边﹐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要走了吗？” “对啊﹐从下班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你……不要发挥一下你的绅士风度吗？还是说﹐”我盯着他手中五颜六色的杂志﹐“服装杂志比我更有魅力？哦﹐应该说是杂志上的模特儿。”他合上杂志站起来﹐假装很有风度般和我调侃﹕“当然不是﹐美丽的玫瑰小姐﹗请走吧﹐希望能和你渡过一个美丽的夜晚。”我得意地笑了笑﹐在他前面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对辛子使了一个“等我好消息﹗”的眼色。
城市的夜空多迷人啊﹗每次我心情较好在夜空下漫步时﹐都会发出如此的感慨。谢东很悠闲地把双手插在裤袋在我后面慢慢地走﹐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你是老太太吗？走那么慢﹗我肚子已经很饿了哎。”他这才加快了些脚步站到我面前﹕“那怎么办呢？我还没想好去哪里比较浪漫呢。”脸上又是那种讨厌的无赖神情。我使劲地翻了个白眼丢给他﹕“你这种人也懂得浪漫么？不是拿着咖啡杯听音乐的人就叫浪漫的。”本想长篇大论的﹐但还是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我咽了一下口水﹕“你请我去吃麻辣火锅好不好？我知道这里有一家四川菜馆的麻辣火锅很出名的。”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然后又回过头故意摆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我可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哦﹐这个长得不怎么样的男人居然也有自恋情结。真是好笑﹗我一边想一边跟了上去。
“红辣椒” 川菜馆是我经常来的地方﹐这里面环境好﹐布置得也井井有条。最重要的是这里面的东西既好吃又实惠﹐老板娘和服务员也很亲切﹐有可能是因为我是常客又都是四川人的关系吧。那时候这家菜馆刚开业时打出广告说半个月内所有菜式五折﹐于是我和卓良天天往这里跑﹐尝遍了店里所有的菜。卓良还跟我开玩笑说﹕“玫儿﹐你不会是因为现在打五折才要天天来的吧。那以后不打折了你会不会再来了？”后来因为卓良的离开确实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过。和方林住一起后偶尔也去的。“你怎么不问我吃不吃辣椒的？”坐下后谢东递菜单给我时这样问我。我接过菜单顺口就说了一句﹕“卓良一刚开始也不吃辣椒的﹐可是﹐他后来比我还厉害﹗”说这话时我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却引得谢东不解地看着我。“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以前经常和卓良到这儿来吃饭而已。你想吃什么菜？”他笑笑﹐表示无所谓的样子﹕“我好像也没说我不吃辣椒吧。看你﹐只是因为你好看﹗” “哼﹗但愿呆会儿有人不会被辣得涕泪横飞。叫服务员过来点菜吧。”我合上菜单﹐咬着牙恨恨地说到。
菜上齐了以后﹐我一边忙着吃﹐一边偷瞄谢东﹐他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并且很享受的样子﹐让我不仅有失算的感觉。“哎﹐你是山东人没错吗？”我拿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盯着他没出汗的脸问到。他居然眼皮都不抬﹐“我母亲是湖南人﹐我小的时候曾在外婆家住过好长一段时间。”他的神情还真是让人讨厌﹗好像我的鼻尖都在冒汗了﹐我又抽了一张纸巾﹐不过这种感觉真是很过瘾﹗他见我没说话便抬起头来﹕“不是说那个什么老板娘要离婚吗？可是你好像心情很好一样的﹐不会是因为喜欢人家老板吧﹗” “你……真是……”借着辣椒的作用我一定要好好发挥一下口才﹐但我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不得不马上拿出笑脸﹐很有礼貌地递了一张纸巾给他。他接过后﹐我故做不知道情地问到﹕“那家咖啡店你也是二分之一老板哦？” “对啊﹐养鸡吃鸡蛋啊﹐你忘记了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也堆满了讨好的神情﹕“那﹐老板﹐你的咖啡店现在要请人吗？”
第二十七章 爱情是什么？
没想到谢东居然那么爽快就答应让辛子进他的咖啡店帮忙﹐让我既意外又高兴﹕“唉呀﹐你真是太好了﹐这一顿我请你。算是谢谢你﹗多吃一点哦﹐不要客气﹗”谢东似乎也很意外我的热情﹕“早知道你态度会转变这么大﹐在我猜到你的用意时就应该主动讲出来的﹐那你应该感动的以身相许了吧？” “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无赖﹗”他居然早就猜到我的用意了﹐好像也不是很笨。我的汗又从鼻尖冒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很久没吃这么辣的关系﹐谢东递了张纸巾给我﹐学我调侃的语气﹕“有人自称很能吃辣椒﹐嗯﹐是这样吗？”我立即反驳﹕“谁说出汗就代表不能吃辣的？这只能说明我新陈代谢良好。有的人啊﹐光吃不排﹐不知道会不会蹩出什么青春豆之类的东西呢？”我骄傲地看了他一眼﹕“哦﹐不是的。以某人叔叔辈的年龄哪还能长出青春豆啊。即使会长﹐脸皮太厚了﹐应该也钻不出来吧。” “还有啊﹐没人告诉你吗？千万不要得罪女人﹗”不等他说话﹐我又冒出来一句。咦﹐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酸了？难道是因为吃了辣椒的关系？他可能是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强烈﹐一下子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无赖终究是无赖﹐他笑得意味深长﹕“那你知不知道报复女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我没说话﹐看他能吐出什么牙来。“就是掳获她的芳心﹐让她死心踏地爱你一辈子﹗”我张口要说话﹐他又马上接口﹕“我吃饱了﹐你呢？看看我们多厉害﹐吃了这么多。你不担心发胖？” “胖了更好啊﹗”哼﹐竟然把我看得那么肤浅﹗我故作很粗鲁地擦了擦嘴﹕“胖了我就嫁不出去﹐我嫁不出去﹐你就可以捡个大便宜啦﹗”一定是因为吃了太多辣椒的关系﹐说话也能喷火了。谢东也不生气﹐只是摆出他自以为很迷人的笑容。相较而言﹐我反而像一个泼妇﹐只是没叉着手骂街而已。咬了一下嘴唇﹐语气放温和了点﹕“我吃饱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