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机会,我趁着开年会的时候只带了陶杰去。这是我首次假公济私。我还破天荒的定了和他同住的一套房子,我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是,可惜陶杰还是不上套,他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勾引他吗?想到这个可能,我简直有抱着头去撞南墙的冲动。
非下重药不可了!色诱!!
这辈子我都没沦落到这么个悲惨的份上,居然要靠我的身体出马,不过为了那个笨蛋,我还是干了。
拿着我吩咐的内裤,陶杰那小子果然被我一向自得的完美身体迷的晕头转向,他那充其量也就巴掌大的脸都快烧起来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湿湿的,我享用过,并一直记得那美好触感的嘴唇一抿一抿的,两个酒窝轮流浅浅深深的流动着,我的血液开始向下身集中。
该死的!这到底是谁要诱惑谁?!
“可以把我的内裤给我了么?陶杰同志?”
被我一问,他如梦方醒,红着脸讪讪退了出去。我则决定,今晚若是再要不到他,我就改个姓,不混了!这是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时强烈要求的,我无力也绝不想反抗。
后来我听他说了“男人酒后容易显真形,最能体现之处就是会对自己心爱的人上下其手,大吃豆腐。”这句话后福至心灵,躺在那里装着喝的不醒人事。
果然,其实醉的比我厉害的陶杰开始对我上下其手的挑逗,我心里那个受用啊。总算知道这小傻子确实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了,我百分之百的被这项认知弄的很舒服,加上陶杰他热情的手和嘴,我几乎演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有很多事是陶杰不知道的。譬如他卡在半路时我适时的那个挺进其实是我故意的。譬如当他因为高潮和酒意真的失去意识后,我忍不住又要了他两次才舍得放开那具让我沉醉的瘦小而柔软的身子……
那具身子对我的吸引力真的很大,起码是我开荤以来让我最投入也最满足的。我怜惜的看着昏睡在怀里的陶杰,心的底部,窜上来一股酸酸甜甜的热流,好象————我愿意这么抱着他,直到很久,很久………………
第二天所有的甜美感觉统统变成愤怒,因为我发现即使我们连床都上了,那个陶杰还是打算自以为是的瞒着我!!也就是说,除非是我说“我们可以在一起”,否则我还是得装成个一无所知的蠢材!!
他窝在被子里如同鸵鸟,我想发火,又无从发起,想继续折腾他,看他实在是累坏了又————好,我承认,又舍不得。只有带着悲惨的心情出去了。
结果我算是被这个臭小子下了套,出去干什么怎么着想的都是他,想着他一个人在饭店里会不会寂寞,想着他从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饿了没有,想来想去干脆后来我也不跟自个儿较劲了,早早的就找借口回来照顾他。后来看看他猫般乖巧,还一付看见我很高兴的样子才算是勉强咽下火气。
回了公司事情也没多大进展,陶杰虽然天天笑的甜蜜幸福,可是他还是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几次冲动的想先开口,都活生生忍下了。看着他满足的德行,我的不满和郁闷成几何级数上涨,好啊好啊,我要是放你一人在那边高兴不显得我太没用了么?
我不是没想过办法,为了他,我不知加了多少次的全公司人民大聚餐,每次还都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脸红口吃我干着急,我还断绝了所有红颜黑颜白颜知己和我的关系,心想他当我的秘书肯定能看出什么了吧,结果让我想吐血,他还是瞢然不清的一付自得其乐的傻样子!!
就在我百招皆出无功而返咬牙切齿的时候,妈妈不厌其烦的又送来了她老人家满意的我的“结婚对象”,这次更夸张,连喜帖都做好了样本一并送了来,这无异于给我糟糕的脾气火上浇油。
我拿着照片和喜帖,没好气的正打算往垃圾桶里扔,突然————我灵机一动,对,给那小子下付狠药,不信你就还不开你那张尊口的!!
早上,清爽的早上
我知道谣言,不,是我创造的故事肯定已经传到陶杰的耳朵里了。遂端端正正的坐在我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等着我的小鸵鸟冲进来说:
“你怎么能结婚?!你知道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吗?”
结果证明我小看了陶杰是何等一个理解白痴外带行动异常者。
我听着外面秘书室进来了人,听着那个人乒乒乓乓的搞了一大堆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声音,又听到那个人哎呀的痛哼了一声,我坐不住了,我真的担心那小子弄残废了自个儿。
冲出去后,我还是彻底的愣住当地。
陶杰————就站在我面前,浑身又是水又是灰又是墨,手上虽然放着几张烂纸,还是看的出红的很不正常,还有他的头,竟然渗着血丝!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心里最先狂涌而出的,是浓浓的后悔和同样深厚的心疼,不曾对任何人有过的疼惜充满了我的胸膛。
这个————名副其实的小傻子啊!我叹口气,走向他,打算先拉他去上个医院,然后,哎…………再为他破次例,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我停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刚伸出手,他就象被谁抽了一鞭子似的转身逃离了我,我之所以丧失了第一时间追上去的大好时机,全是因为有一滴滚烫的,晶莹的眼泪,在那个时刻落在了我的手上,烫伤了我全部的五脏六腑…………让我一瞬间完全没办法动作或是思考,只能紧紧的,呆呆的盯着那粒水珠,仿佛…………那是从我的心里流出来的血啊……
等我再追出去时,他已经跑远了,我拦住一部车,继续追,结果他净往歪门邪路上钻,人家司机不干了。我马上到他家堵了他三天三夜,他居然都没回去,这时候公司卖到境外的一个游戏出现大漏子,我必须赶过去处理,在我走之前,他也一直没来公司,可是我早就已经决定好了,这辈子,那只鸵鸟猫,是我的了。货无分号,绝没得商量,我多的是时间和办法来捉住他。
如果他有写暗恋日志,我保证,要他写完以后他和我活着的每一天………………
番外 同居日志
星期六的早上十一点起床是件既奢侈又幸福的事,我抱着薄被,在特大号的床上滚了两圈之后,伸了伸懒腰,爬了下来。
钱这套房子体现了中国社会贫富差距的严重性,对比对象是我以前住的那间鸟笼子。
对于我们来说,这房子的最大好处还在于其良好的隔音效果,很方便我和我的钱从事爱的实践活动而又保证不扰民。
反正这诺大的公寓里住的新生代精英们对各自邻居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更纵容了我们的不加节制,严重后果一就是我经常在早上自觉浑身软趴趴的象只澳大利亚最懒的无尾熊。
随便抓了件睡衣套上,打着呵欠,我睡眼惺忪的推开卧室的门走到隔壁的书房——实际上是钱的家庭办公据点,果然看见钱坐在地毯上必恭必敬的对着手提电脑五指翻飞的敲打着,旁边的传真机吱吱的响个不停凑热闹。
我走过去,拉了下钱的耳朵,他闷头对我说:
“醒了?中午吃什么?”
我卧在钱的旁边,实在懒得想,反正按照日子排今天该他做饭,也没什么好挑的。
嗯~~~~~不冷不热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来,身边伸手可触的是就是我曾经那么渴望又曾经以为那么无望得到的人————其实就算是在我们已经同居了快一年的今天,我仍然时不时突然觉得我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么那么的,不现实。这实在不能赖我,你能一下子从一个八辈子遭人压迫已经习以为常的老长工一跃而成为黄世仁吗?
所以钱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我的改造教育工作,可着劲儿的纵容我欺压他,这要按照我的逻辑他这分明是头脑短路,当然,得罪老板从来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员工应该做的,所以我从来都没告诉过当事人这点。
…………有人在搔弄我…………
抬手,拨开扰人的物体,对方绝不放弃的又捏住我的鼻子,我张开嘴,继续闭起眼睛睡,结果又过来个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嘴,百般不情愿之下,我睁开了睡意正浓的眼睛,钱的大特写就在面前:
“你是什么转世的啊?没见过比你更能睡的人了。”
搞的我白天丧失大好青年活力的元凶居然有脸皮这么问我?!懒得理他,我继续往他的腿——我打盹的枕头上凑了凑,打算在吃饭前再跟周公谈一谈。
“起来,陶杰你这只懒猫还睡哪你?中午到底吃什么啊?”
“嗯………鱼香茄子,锅塌里脊,红烧黄花鱼,再来个西红柿汤,我就勉强对付了……”
自从跟我的钱同居以来,我发现:钱作为新中国社会主义先富裕起来的一批人,身上还难能可贵的保留了很多劳动人民的优秀特质,譬如他这几样菜做的,那叫一个没治了,百吃不烦。
“说什么呢你?大白天的做美梦,今天可该你做饭!”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可怜梦中人五秒中之前还在流口水,做大头梦,现在只能目瞪口呆,然后跳起来翻日历————
死器!是单号,我摸摸鼻子——听说楚留香想鬼主义前也好这个,再看看微笑着注视着我的我的情人:
“钱~~~~~~~~”声音要小点,最后尾音带点颤音。
“我今天真的是累了~~~浑身酸疼酸疼的~~~~~”语气要诚恳,表情要传神。
“而且~~~~~唉呦~~~我这头怎么也疼起来了?”这个时候需要蹲下来,双手抱头,您如果真的很行的话,微微发抖的效果是最好不过了。
安静,从落地窗吹进带着草木清香的微风,生活很美好,可是如果钱再按兵不动的话,我目前的生活就不太美好了。
“陶杰,你认为作为一个还不太傻的人,我能第五次被你连招数都懒得换一换的伎俩坑蒙拐骗成功吗?我拜托你,想骗人也稍微敬业一点好不好?嗯?”
无商不奸啊,更别提我的钱还是个中楚翘。不浪费更多的体力也是我的信条,不成功则成仁,不就做顿饭吗?虽然我真的有点累,虽然我的腰也真的不太舒服,但是做顿饭也还是小事情,昂起头,挺起胸,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来个造型完美的起身,呃,当然,然后再灰溜溜的去厨房。
“呜…………”操作失败,因为腰的抽痛和蹲着装病的时间有那么点长,我难看的在突然起身中倒了下去,多亏屋里铺了地毯,不过这也够我呲牙咧嘴的了。
“小杰,怎么了?”我的钱立刻走过来,蹲下去抱起我的上身,有那么一点着急味道的问道。
“没事儿,腰有点不得劲。”说完我还没练就成钢板的脸皮突然红了红,因为原因。
“这,这样啊,那…………”一向口舌伶俐的钱也口吃起来。
当机会敲你的门的时候,聪明人应该做什么?抓住它!如果可能,再贿赂它,反正竭尽所能的留住它,利用它就对了。
我是聪明人,起码自认是。
顺势把整个身体靠进钱的怀里,我闷头开口:
“钱,我想吃你做的茄子…………”嗯,钱的阿迪男用香水的味道真的很好闻,有淡淡的——朝阳的味道。我情不自禁的用鼻子在他宽大的休闲衫上蹭了蹭:
“好不好?”
钱搂着我的力道突然加大了不少,我抬头,看到的钱一付戒急用忍的怪异表情。
“好不好啊?说句话嘛,老板。”我不解他自个那儿挣扎什么,半天不说话的,又问道。
他终于说了:“你……你这只……”
只?这是形容人应该用的量词吗?我待要勃然作色,才张开的嘴被他结结实实的封住了,奇怪,都吻了不知道多少次多少回多长时间了,我怎么——每次都要闹的跟缺氧似的呢?不过,我寻找这个问题答案的伟大决心在钱百般的吸吮挑拨下,渐次的烟消云散……当他好容易放开我,尚在我神智未复的时际,我似乎听到他说:
“你这只可爱的猫,我的猫。”
奇怪,真是奇怪。
半个小时之后,我梦寐已久的香气萦绕四周,我的情人还在一旁笑眯眯的一劲儿的劝我多吃点,再多吃点……虽然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疑惑,我还是暂时屈从于美食的诱惑之下,甩开腮帮子吃了个滚饱儿。
自然,黄鼠狼不能总演好人的角色,所以在吃完不久,我还没来得及回味太长时间的功夫,钱大黄鼠狼已经脱掉皮,冲着被他喂饱的可怜的小鸡扑了过来————所以你也可以想象,星期日的我,一样很累。
假如日子一直这么过下去该有多好,有我们共同度过的每一天和每一秒,有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和我们一起听过的歌,有我,有他,这话说给第三个人听的时候也许人家嫌恶心,但是自己心里想想的时候真的——挺甜的。
然而在我们的同居日志记到第三百七十七天那个时刻,平和的日子出现了本不该有变化,所以我常说人这东西啊,究竟是胜不过天的,人家给你安排了什么样的戏码,你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上演。
当意外,此处特指不幸的意外降临时,通常是毫无征兆的。
那天也是一个周末,我和钱难得的放弃了“室内运动”,一起去超市采购我们俩下个礼拜的口粮,回来的时候我看天气不错,建议遛个弯走回去,一路上我们互相取笑对方拎着大包小包的样子,嘻嘻哈哈的回到了家。
“小杰,咱们也别坐电梯了,比赛谁上楼快怎么样?”
“成啊,什么彩头。”
“彩头啊,过来,你看这个如何…………”
“呸,满脑子尽是色情思想!”
“那你说,我听你的好了。”
“那就————输的人做半个月的饭好了!”话音未落我一个箭步冲进楼门,闷头往上冲。
钱在后面笑骂着,追了上来,我们又打又闹的,两个人都红着脸,气喘吁吁的才到了家。
“……哈哈……我赢了……你……半个月……”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在楼道口得意的说,边回头找钥匙开门,脚才伸出去一步,觉得好象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待得我低头一看————
“啊——————————!!”
“陶杰,怎么了?怎么了?!”
我指着地下,手指不可抑制的发着抖,惊异的连句完整的话也无法说出来。
地上,赫然摆着个挺大号的摇篮,摇篮里,赫然有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
看清了之后,钱的眼睛也直了,我们就这么张着嘴,瞪着眼,活活的两个傻瓜一样相互看了很长时间,是小东西醒过来后哇哇的洪亮哭声才勉强让我们回魂的。
我低头,控制着不发抖的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用尽量正常的语气对还有些怔仲的钱说:
“先别说别的了,把孩子带进来。”
顺便说一句,我们住的这种公寓楼一层只有一户人家的,所以——不存在邻居放错了地方的可能,事实上,你见过能把自己的孩子放错的父母吗?这孩子,显然是“专门”送来给住在1072的人的,1072就只有我和钱两个人,而我在遇到钱之前——说出来丢人——根本连象样的性关系都不曾有过,很明显的事实了,我真的讨厌自己为什么每次在分析些个倒霉事件的时候,那大脑怎么动的比什么都快。
钱没有碰摇篮,他跟进来抓住了我:
“你别胡思乱想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