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忙。”
“不用了，艾伦。”
“我不确定是否爱你，毕竟我不是gay，但是我确定你对我很重要。”霍奇拿着毛巾走进花洒的覆盖范围，衣服瞬间被淋湿，“比我想的更重要。”
他对威尔的感情和对Haley绝对不一样，可是同样也不同于朋友的定义。
不是说他不恼怒昨天的事情，威廉可以拒绝他的，毕竟喝醉的不是威廉……可是但凡一个人为了你愿意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威廉爱他，他绝不会这么做的。
霍奇不得不承认他很感动，没人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同样他也很难受，看到这样的威廉。虽然他不明白同性之爱是什么样的感情，和男女之间的区别在哪里？但是他想要试试。
反正他们两个现在都是单身，没有任何牵挂，威廉深爱他，而他未必对威廉没感情。至少他不会觉得昨天的事情令人恶心，相反，那朦胧的记忆带给他的是同样朦胧而美好的快/感。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所以？”威廉反问道。
“Well，这不是纯粹为了负责或是补偿你为我做的事情，这也不是……”
“艾伦？”说重点。
霍奇看着水雾中的威廉，看着他灰蓝色的温和而真诚的眼眸，有些尴尬和羞涩地往别处瞥了一眼，然后说道：“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艾伦。”
〃嗯？”
“这话是我先问的，所以你可以直接答应就是了。”威廉笑了起来，那种真实而发自肺腑的笑意不同于之前他所习惯的礼节性，明明是和从前一样的五官，却绚丽得夺目。
“Fine，随你，我答应。”霍奇觉得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和威廉计较，衣服已经湿透了，他干脆地把湿哒哒的衣服脱掉，扶住威廉，替他清理伤口。
威廉伤的不轻，多出的撕裂伤，因为没有愈合而不断地渗血出来，整块毛巾多染上了暗沉的红色，霍奇看了忧心，不过威廉看上去精神倒是挺不错的。
好不容易替威廉清洗完了，后者自己出去换衣服，霍奇看了看自己，干脆地也洗了个澡，把昨晚的酒味和血腥味全部洗去，换上新的衬衫和裤子。
威廉已经在外面自己把头发吹干了，霍奇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给他，自己接过吹风机，尽快把头发烘干，他还是坚持要带威廉去看医生。
帮威廉看病的医生是个三十岁出头的戴着眼镜的男子，他查看过那部分的伤口后，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再看看陪在威廉旁边的霍奇，轻声咳了一声，说道：“很激烈啊。”
“……”这是无语的威廉。
“……”这是尴尬的霍奇。
“不过，从医生的角度来说，我不建议两位玩得这么重口味，毕竟两位已经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了，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我明白的……”
“他的伤势怎么样？”霍奇连忙阻止这个脑补过度的医生的滔滔不绝。
“伤的不轻，不过好在没有感染，清理得也很干净。我开些外用的药膏和内用的药片，这些天只能喝流质的食物，避免剧烈运动，这位先生，为了您伴侣的健康，请您务必要忍忍，如果实在忍不住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个不错的购物网站。”
“噗，哈哈。”威廉实在忍不住了，当场笑出来，霍奇先生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
天知道，霍奇探员向来是禁欲系，也不是很热衷于肉体的接触，事实上，他也没有时间热衷这个，可是，这么一本正经的人被扣上了“急色”的帽子……这个医生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位先生，您这次的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少吃些东西，尽量减少排便，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所以应该会比较难受。我建议您之后能够定期来医院做这方面的例行检查。”医生显然也不打算放过威廉，认真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偏好，但是事先的润滑工作是很重要的，我来推荐几个牌子和效果都不错的润滑剂怎么样，先生？”
……
叫你笑得这么高兴！遭报应了吧？
在霍奇先生忙着去配药拿药的时候，威廉默默地去另一个服务窗口买了一瓶药，不是他的，而是霍奇的，那瓶药既然已经做过那种作用了，实在没法再还给霍奇吃，威廉把药片倒了一半出来，打算回去后就放进霍奇的外套里。
霍奇探员确实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但是在繁忙的工作面前，他就算想体贴也没有时间。事实上，他只是在威廉身边陪了一天，第二天就赶到BAU上班。
“What？戴维？”霍奇把泡好的咖啡拿起来，问道，罗西探员盯着他看了很久。
“Nothing，Just，不错的假期？”
“别，不要说出来。”
“e on；大家都猜得到。”霍奇喝了那么多之后是被威廉接回去的，然后过了一天的假期后，霍奇看上去怪怪地来上班，作为侧写员，他们怎么会猜不到两个人之间有进展。猜不到的也就只有Reid那个迟钝的家伙。
“JJ，西雅图的那个案子呢？”霍奇果断地转换话题，然后把所有人都叫道会议室，他离职太久了，急需一个案子来熟悉上手。
八卦什么的，暗地里说说就行了，竟然说到他面前来了，可见是工作太少太闲了。
第36章 恐怖袭击（一）
很难说，自从确定了关系后，威廉和艾伦的生活有什么大的改变。
事实是这样的，在这两个人还没有好上之前，他们各自住各自的房子，霍奇一天到晚加班出差，威廉参加各种社区活动和体育运动，一个星期见个一面，一起搭饭，一起喝喝酒看看电视，谁家缺日用品了直接去问另一家要。
等到两人床单也滚过了，关系也确定了，他们依旧各自住各自的房子，霍奇还是超级工作狂人，为BAU操碎了一颗心，威廉还是做他的社交场合的明星，广受中老年妇女还是幼龄儿童的热爱，依旧一个星期只能见上一次，日用品随便借了用，喝喝酒吃吃饭看看电视……鉴于霍奇对性/事需求不大，而威廉也不是色/鬼，他们两个滚床单的节奏是以一个月一算的。
在情事上，正常情况下的霍奇先生还是非常温柔的，不仅温柔还体贴，所以谁上谁下都轮换着来，不过因为兰登给霍奇留下的不小的心理阴影，威廉第一次在上面的时候，整整花了一个小时去安抚对方。
对霍奇先生来说，兰登那次绝对是折磨，而威廉的小心翼翼和各种温柔对待就显得温馨而舒适，即使在激烈的冲撞之中，都能感受到被放在心尖上的珍惜。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好处就是，他们并不需要每时每刻黏在对方身上，他们只需要在一起的时候享受彼此带来的幸福和快乐。
威廉不会觉得霍奇出差的频率太多或是怎么样，因为他自己就经常出门办一些不见光也不能和霍奇说的事情。
比如说，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在各方中间周旋商谈，到处地奔走，才终于说动了某个基地组织的二号人物投靠美国政府。这个基地组织的一号头目非常偏激，当然，恐怖分子本身就是很偏激的一群人，可是这位的毛病更厉害。
他不仅仅针对白种人的军队，生意人和记者游客等等，他连白种人的军火商和毒贩子都嫌弃。在他打死一个名气不大的毒贩之后，几方势力都已经忍无可忍了，决定让这个组织换个首领。开玩笑啊！恐怖分子和美国政府是死对头没关系，反正他们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但是军火商和毒贩？这种事情连美国大兵都不管，甚至暗中插一脚，连国际刑警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自己也是非法组织，凭什么不遵守道上的规定，赶尽杀绝？
所谓潜规则，潜规则，就是没有明文规定，但是谁违背了就是所有人的敌人的规则。你和那个毒贩有私仇是一回事，但是针对所有的毒贩就是另一回事了。那些横行霸道的国际走私犯和毒贩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黄金通道。
恰好，美国人也看他百般不顺眼，比其他恐怖分子更加不顺眼！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既然你不遵守游戏规则，那么就只能所有玩家联手把你清出场去了。
二号人物是那个头目的心腹，他知道的情报自然也是最多的，为了把这个人争取到，美国情报部门花了不少功夫，就连威廉都帮了不少忙。
好不容易劝说了对方，结果那位还没有上飞机就被一个炸弹伤到了，幸亏没有炸飞，只是被波及到了而已，但是燃烧起来的火焰烧坏了他身上大部分的皮肤，在当地抢救了两周才刚刚稳定下来，但是情况依旧不甚明朗。
中东的医疗条件实在太糟糕，美国方面立刻决定把人送到国内来治疗，情报部选择了纽约的医院，准备好了当天到达的飞机，还有一路跟随的护送人员。为了尽可能地低调，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派出许多人，而是只派了几名CIA的特工……还有威廉。
是的，本来威廉是不用负责第一线的工作的。但是这个二号人物却是他认识的曾经的“朋友”，是他向他联系，担保不会有事的，所以不放心那群CIA的威廉只能亲自守在那里。
正好，这段时间，霍奇也很忙，因为好像有一桩大案子，他在几天前就已经出差去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告诉威廉他要去哪里。不过两人也习惯了这种交往方式，这无关紧要。
坐在手术室外面，威廉思考的是Haley的婚礼，就在几天之后，出于种种原因，Haley亲手把请柬交给威廉，没有明说，但是看得出她希望威廉去。
威廉当然不会待见那个让艾伦极其伤心的新郎，可是毕竟那是Haley的婚礼，还有Jackie也一定会在婚礼上，他有段时间没见过小家伙了，可是，他又要怎么和艾伦说呢？
手术的时间很久，医生专家组会诊后，表明需要两天的时间，其中主刀医生还要轮流换着来，第一天的早上还是非常风平浪静的，CIA的特工还买了些中国菜到医院的休息室吃。虽然威廉看上去很和善，不过大概是被上司嘱咐过了，他们并不大敢和威廉搭讪。
可是第一天的夜里，却出了事，离医院不算远的街道上，一辆车子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当局担心是恐怖袭击，并且把消息传给几个CIA的特工，要他们千万小心，不要放任何应该陌生人进入，不管对方是谁。
所以，当救护车呼啸而入的时候，理所当然地被拦了下来。
“车上的是FBI探员，你们不能眼看着她死！”
“对不起，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入。”
“Please，她快不行了。”
守门的特工互相看了一眼，只能给自己的老大打电话，沙发上无所事事躺着的威廉陡然间脸色冷下来，犀利的眼神扫过负责的特工，冷声道：“不能进。”
“信使先生……”
“这个时间，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我们辛苦了三个月的结果，不是为了让你帮助恐怖分子把我们和保护目标一起炸到天上去。”
“他们是FBI，先生。”
“那又怎么样？”威廉看着那人说道：“每年殉职的FBI多了去了，就当他们为国家情报工作牺牲好了。在这个时候，就是总统阁下来了也不能进！”
那个特工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他才是负责人，但是上司嘱咐过要他听从信使的建议。
“可以检查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带武器和炸弹。”
威廉锋利的眼神扫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身拿起外套说道：“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至少让我们检查一下。”
“让她先进去，你可以检查我们。”
“不要为难我们，先生。”
“怎么回事？”冰冷的声音让守门的几个特工闭上了嘴，他们看向从医院里走出来的威廉。
威廉看着衣服上全部是血的霍奇，愣住了。
“怎么回事，艾伦？”他走快几步，到了霍奇面前，走近了才发现那血迹不是霍奇的，威廉松了一口气，然后瞧见了躺在救护车上的女探员。
“恐怖袭击，他们在车下装了炸弹。”霍奇简单地解释道，然后问道：“你是负责人。”
“算是。”威廉果断地忽略楼上那位老兄。
“她需要治疗，必须立刻……”
凯特的状况每况愈下，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No，没有人能进去。”威廉只是迟疑了片刻，就果决道。
“威尔？”
“这是我的职责和工作。”威廉毫不退让，“这里不允许出现任何计划外的状况。”
恐怖分子是种很难缠的生物，那个破坏了规矩和平衡的精神病头目虽然脑子不正常，但是实力却不容小看。所以，他们绝对不能通融和让步。
“威尔，相信我，凯特和我不是恐怖分子。”
“那不代表你们不会被他们利用。”威廉说道，“我比你更了解恐怖分子。”
“比如，这个人是谁？”威廉指着那个救护人员。
“威尔，如果躺在那里的不是凯特，是我，你还是会坚持吗？”霍奇脱口而出道。
“如果是你……”威廉心道，如果是霍奇需要急救而被人拦着，大概他都会拔枪杀了那几个拦路的，然后走到手术室里把医生给抢出来，用枪逼着他们为霍奇治疗。
确实，对他而言，凯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他无需留出一丝怜悯同情的陌生人，就像他说的，FBI每年殉职的多了去了，多她一个对威廉来说没有区别。而那个二号人物代表的是他的信誉，他凭什么要为一个陌生人来冒险，破坏自己的信誉？
“威尔，Please，救救她。”
威廉深吸了一口气，对旁边的特工道：“把医院的救护员叫出来，把这个人抬进去，用另一幢楼的急救室，派几个人在手术室外看着，车子和其他人全部在外面。”
就算那女人体内有人体炸弹，这么小的体积也炸不掉一栋楼，这样不会波及到那个手术。
“谢谢你，威尔。”霍奇说完，扶了扶脑袋，然后就要倒下去，一边救护车上的急救人员立刻要伸手扶他。
第37章 恐怖分子（二）
“艾伦！”威廉伸手去抱住霍奇，然后顺势瞪了那个急救人员一眼。
霍奇收了很严重的炸弹冲击，即使凭着毅力一直撑到现在，却在看见威廉之后，在凯特被送去救治之后，彻底放松了下来，接着就陷入了昏迷。他的耳朵里有微微的血丝流出，量不多，却触目惊心。
“我想他也需要治疗。”那个急救人员说道。
“先生，要不要一起把这位探员送进去。”几个特工问道。
威廉抱紧了霍奇，闭了闭眼，说道：“你去叫一个医生出来。”他的感觉很不好，可是具体针对什么却不知道，这让威廉更加不愿意霍奇先生离开他身边。
威廉这么说，CIA的人自然也没话说，其中一个走进去叫医生。
突变在这一刻发生——
那个急救人员扑进了救护车，然后一踩油门就往前冲了出去，CIA的人愣了一瞬间，然后立刻举枪射击那个人。
恐怖分子见事不可为，终于在子弹打进胸膛的那一刹那引爆了车里所有的炸药。
威廉在看见对方开车往里冲的时候，就迅速反应过来了，在这一刻，他的本能让他做出了十分英明的绝对——逃和躲。
什么，威廉很厉害？
他确实很厉害，可是再厉害他也不是钢铁侠，中东信使之所以能够活得比同行更久，事业做的比同行更大。有胆子是一方面，可是该撤退的时候绝对不逞英雄争意气也是关键。
别人拳头比你硬的时候，你就该闭嘴，老实听话。
何况，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霍奇……威廉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是他不能不在乎艾伦，他的艾伦。
那车的炸药能够把整个医院给炸飞，但是CIA拦车的地方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所以炸弹的冲击波可能会伤及医院的一角，却不会对整体结构造成多大的损害。
而威廉带着霍奇往外跑出去一段路之后就躲进了地下车库附近的掩体里，在灼热的气流和巨大的气浪即将解除到后背的时候，他沉默地紧紧护住身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