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说完，他僵着身体……许久都没有说话。
莫小北有些不安，抬眼看着他：“章伯言？”
他也望着她。
四目相对，她终是有些心虚，咬着唇，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章伯言微闭了眼，再睁开时望向她——
她又可怜巴巴地问了一次：“你还在生气吗？”
他轻捏着她的小脸，嗓音哑得像是含了口热沙子一般：“你觉得我只是生气？”
莫小北：要不然呢？
第406章 撒娇、卖萌、讨好3（）
章伯言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松开她，走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脸再去抱他，就只能这样眼巴巴地望着他离开……
过了一会，她下楼。
福伯还在楼梯那儿，巴巴儿地守着，看着莫小北下来，迎了上来轻咳一声：“少爷还在生气？”
莫小北面无表情：“他说：你觉得我只是在生气？”
福伯的牛眼瞪得老大，生生地咽了一下口水：“不是生气，那是……精神错乱了？”
莫小北扁了下唇，“是很生气吧！”
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也不敢在楼上惹他。
本来想回自己公寓的，但隐隐觉得她要是敢走，他再捉住她，她不死也会掉层皮。
福伯上前，好言好语地安慰：“少爷他这阵子没有见着你，这会儿你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生气是有的，好好哄一哄……”
莫小北抬眼，嗯了一声。
福伯笑笑，“别怕他，也不敢将你怎么样的。”
说完，小姑娘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了起来，小嘴也扁了扁——
她p股都要打肿了，还被他那样地欺负了，这还叫不敢怎么样？
福伯生生地咽了口水：这小表情，是打p股了？
莫小北扭身上楼。
她去了主卧室，没有见着他人——
因为身体的过于疲惫，她躺了下来，并且很快就睡着……
晕晕沉沉的睡梦中，她觉得无法呼吸，像是有一双手卡着她的喉咙一样，她想叫，但却叫不出声……
而不远的地方，一个黑衣人缓缓朝着她走来，越走越近，手中寒光闪现。。。
莫小北看着那个手里的寒光，轻轻地摇头：“阿姨……”
是沈如死也不愿意放过她吗？
莫小北挣扎着，看着那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她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那个人，嘴角微微勾起，冷笑。
很熟悉很熟悉的嘴唇，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她蓦地叫出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全身都是细汗，剧烈地喘息着……
接着，她被搂进一具温热的怀里，温温热热的，让她心安。
莫小北的小脸搁在他的脖子里，眼角迸出泪水，很快，他的颈子里就湿湿热热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我没有想她死的……我只是想清楚真相，弄清楚妈妈是不是她杀的。”
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我是不是特别坏？她就死在我面前，流了很多的血……”
章伯言伸手抱着她，将她的小身体用力地抱紧，折在自己怀里。
从她回来，他便知道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也会怕。
他哑着声音：“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他闭着眼，“北北，我真想掐死你。”
莫小北抱着他哭，半真半假，大半是因为害怕……
章伯言再冷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倚在床头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
心里的气还在，却不冲着她发了……
哄了好久，她才迷迷糊糊地又睡着。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深人静。
睁开眼，面前是他的灰色毛衣，她眷恋地用小脸去蹭了蹭，软着声音：“你一直在？”
第407章 撒娇、卖萌、讨好4（）
章伯言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脸。
她蹭了下他的手掌，小手也抱住他的腰身，十分依赖的样子。
他笑了一下，温言，“睡吧小北。”
“你不生气，我就睡觉。”她软着声音，有些无赖地开口。
他瞪着她。
莫小北巴巴地望着他，抿了抿小嘴。
他握住她的小脸，哑着声音，“你是吃定了我，是不是？”
她无赖地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软软地嗯了一声，随后就被他用力拍了一下。
莫小北才想说话，外面响起一阵闷雷。
是打雷了吗？
冬天，怎么会有雷声？
一声接着一声，很可怕，轰隆隆的。
她埋在了章伯言的怀里，看着落地窗的方向，外面是无尽的浓夜。
她忽然想起了沈如临死前的样子，身体颤抖着，小手抱紧他的腰际。
雨，一片片落下，染湿了一整个黑色世界。
“我怕。”莫小北的眼下，浸染了一层水光。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我是不是很坏？我明明知道她想对我下手，我故意提供她机会……是我让她有机可乘，也让她这么快死掉。”
她的瞳孔有些散乱，无助极了。
“不是。”章伯言低叹一声，大掌将那个小身子抱紧，紧按在自己的怀里。
他甚至还亲吻她，安抚着她不安的灵魂。
她一直害怕，被他吻了好久以后，终于凑上小嘴让他亲吻……
外面仍是黑夜，仍是雷声轰鸣，沈如的死仍在她的心里留下阴影。
只是有了他的夜，温暖了许多。
天明。
雨停了，万物经过一晚暴雨的侵袭，显得格外没有精神。
主卧室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章伯言皱了下眉，轻轻放开怀里的小人，披了件黑色睡袍走出去。
外头是福伯，低声开口：“莫南笙在门口闹着呢，吵着要找小北，本来没什么，不过有几个记者在。”
“知道了，我一会儿下去。”章伯言淡声说。
福伯点头，“那我先下去稳着。”
章伯言随即就换了一套常服，临出去前，又看了看莫小北。
她抱着被子睡得香甜，他淡笑了一下，这才走出去步下楼，笔直走向章园大门口。
外头长枪短炮的，绝不是福伯说的几个小记者，至少有二三十个，阵仗很大。
章伯言缓缓走过，黑色大门在他面前打开……
莫南笙的样子，十分狼狈。
头发散着，纠结着，一张脸不似平时的精致，甚至还是粗糙的。
肿着眼睛，她瞪着章伯言：“我要见莫小北。”。。
“她还在睡。”章伯言的语气淡淡：“昨天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短时间内可能都走不出来。”
莫南笙笑了，流着泪笑着：“心理阴影？章伯言你真是空口白牙地说话，她莫小北什么时候怕过了？”
章伯言望着面前的女孩子，声音越发地淡了：“你带这些记者来做什么？沈如想杀死小北，最后畏罪自杀……小北有错吗？还是你能让这些记者颠倒黑白，说沈如是小北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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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我就想让你开心1（）
莫南笙冷笑：“那些警察是怎么到的？章伯言你不要告诉我和莫小北没有关系？”
她慢慢地昂起头：“从头到尾，都是莫小北的算计。”
章伯言看着她身后的那些记者，皱了眉头：“是吗？你尽可以告诉那些记者，是小北引诱沈如绑架，然后要杀死自己！”
他顿了一下，声音微冷：“你还可以告诉那些记者，你吸一毒，乱一交，也是小北算计的……”
莫南笙的表情变得骇然，她盯着章伯言，“我没有！”。。
“或许在媒体上刊登一些精彩的照片，会浪费了沈如的良苦用心。”章伯言的眸子里尽是冷意，随即从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在莫南笙的手心。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小北那么好的耐心，我不会去算计什么，我的方式会更直接一些……如果想让一个人消失的话。”
他望着莫南笙：“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限。”
说完，缓缓走进章园，而黑色雕花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也像是他将莫南笙，关在了两个世界里。
莫南笙握着那张照片，才知道，他从来没有一丁点喜欢过自己，他所想要的，从来只有莫小北一个。
她输了，却不甘心。
妈妈死了，因为莫小北而死。
她太清楚，从头到尾妈妈都掉进了莫小北的陷阱里……
莫南笙握紧了照片，脸上出现一抹决然。
而那些记者，也在瞬间将她淹没——
……
章伯言走回别墅二楼，莫小北已经醒了，只披着一件晨褛站在露台上。
他在门边站了一下，随后除下大衣随手扔到沙发上，走到她身后：“小北，不冷吗？”
她缓缓回头，望住他：“是莫南笙过来闹过了，是不是？”
他点头，“这阵子小心点，公司暂时不要去了。”
莫小北垂了眸子：“让司机送我上班就可以了……我想去上班。”
章伯言看了她半响，让步了：“我送你吧。”
她抬眼，巴巴地望了他半天，然后就走了过来抱住他的腰身：“你不生气了，是吗？”
他由着她抱着，却是淡声开口：“我还在生气！”
莫小北有些讪讪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头：“这两天在家休息。”
她嗯了一声，这两天也正好是休息日。
不过，她明显地感觉到他对她的冷淡，就如他说的，他还在生气。
莫小北有心讨好他，但是碰了两次钉子后没有那个脸了……
他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她就下楼和章安西那只笨狗玩。
周日的时候，她让司机送了出去，去看了沈如最后一眼。
因为死得不光彩，所以沈如的身后事办得很简单，还是沈如娘家的人操办的。
莫南笙则是一边愤怒着，一边醉生梦死。
在沈如的告别礼上，她的瘾犯了，流着鼻涕，整个人都是无精打彩的……
那样子看得莫小北心里竟然有些难受。
沈如临死前让她放过莫南笙，但是现在莫南笙已经将自己给毁掉了……
莫小北抿着小嘴，悄悄地来，也悄悄地离开了。
第409章 我就想让你开心2（）
回到章园时，福伯悄眯眯地说：“老夫人过来了。”
莫小北看看福伯。
“在楼上书房，好像在和少爷发火呢。”福伯轻咳一声：“还是避避吧！”
莫小北笑了笑：“没事儿。”
在福伯的目光下，莫小北缓缓朝着楼上走去……
二楼书房。
章夫人摔掉了一个名贵的骨瓷杯，怒气冲冲：“伯言，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是什么身份、和你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选择和她在一起让陆曼难堪？博宇和文华集团向来是最大的合作方。你这样会失去整个董事会的支持你知道吗？”章夫人的脸色很难看，“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的位置，想拉你下来取而代之吗？”
章伯言看着自己的母亲，缓声说：“莫如海已经进去了，妈，你还想要什么？博宇在这，谁也夺不走。”
章夫人冷笑：“我想要什么？伯言你是我儿子，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这一条不归路吗？”
章伯言走到落地窗前，站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从我踏上复仇的那天起，我的幸福已经与你无关了。”
“伯言！”章夫人失色，厉声叫他的名字：“你想让章家断子绝孙？”
章伯言缓缓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小北会去纽约，我和她在国外结婚。另外……我不会娶陆曼。”
他缓缓开口：“博宇和文华集团的合作会慢慢减少……”。。
“所以，你选择和唐尧合作。”章夫人的语气有些压抑：“伯言，我是当真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还有，你和莫小北结婚，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爸爸吗？你和她睡觉的时候，不会有罪恶感吗？”
明显的，章夫人气坏了，身体不住地抖着。
章伯言低哑地开口：“抱歉让你不舒服了，但是我爱她。”
章夫人才想说什么，却是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小人。
漂亮、纤细、扎眼！
此时，那只小人直勾勾地看着章伯言，根本没有正眼瞧自己一眼。
章夫人才想发作，莫小北已经过来扑进了章伯言的怀里。
那样理直气壮，那样大刺刺地就霸占了自己的儿子……章夫人的心情和天下间所有的母亲一样，很不舒服。
心里是想喝斥两句的，但是看看人家——
一小只纤细的小东西扑在高大英俊的男子怀里，画面很唯美，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章夫人又低头看着自己残缺的腿，有些黯然，抬眼，眼睛也是酸酸涩涩的：“你们，有点分寸！”
她的声音再度地严厉起来：“章家不能没有后。”
莫小北圈着章伯言的身子，悄声问：“你会播个种给别的女人，留个后吗？”
“你不在意的话，是个好主意。”他淡笑，莫了她的小脸一下。
她的小脸冰凉，他知道她是去看过沈如了，轻轻地将她的小脸按在怀里。
莫小北扁了小嘴，“我在意的。”
章伯言很淡地笑了：“那就养安西一个。”
他们这样旁若无人，章夫人气坏了，又扎眼又生气，最后倒是没有说什么，怒气冲冲地离开。
第410章 我就想让你开心3（）
楼下，福伯见着她下来，连忙上前扶着。
章夫人怒斥：‘我自己走就行了。’
福伯笑眯眯，一点也没有生气：“老夫人，我看着最近好像有春天的迹像了，就连家里养着的两只公龟，都爬上爬下亲热得很呢……”
章夫人的步子顿住，侧过头看着福伯，冷笑：“你喜欢老太爷，自己和他说去，只要你们不怕丢这个脸。”
福伯讪讪地，跟着章夫人的身后，轻言细语：“我喜欢姑娘，不喜欢老爷们。”
章夫人再次冷笑：“让伯言替你特色一个娶回家就是，不必要和我讲。”
福伯微叹一声：“大概是这辈子有缘无份了。”。。
说完，章夫人的目光落在他的面上。
福伯招财脸还是笑眯眯的，随后章夫人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章夫人上车后，收回拐杖的时候顿了一下，像是卡住了。
福伯立即上前，殷勤地替她收好。
车后座，章夫人的目光看着福伯，那目光有些幽深。
几秒过后，章夫人缓缓开口：“尊卑有别，好好做好自己的本份，不应该想的就不要想了。”
说完，冷酷地关上车门，甩了福伯一鼻子的灰。
福伯莫莫鼻子，半响才衬着，“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
楼上，莫小北仍是抱着章伯言，半天不肯松手。
他拍了拍她：“好了松手了，也不害躁。”
“是你先说要娶我的。”她乖乖顺顺地趴在他的怀里：“不要脸也是你教的。”
章伯言垂了眸子，深深地锁着她的小脸，半天才开口：“小北，你真的愿意吗？”
她嗯了一声，抱着他轻声说：“你不怕，我也不怕。”
他的目光放柔和，很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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