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在章伯言的面前失态了两次，一次是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长大的章伯言，眸子那样地像章万山，像到他震惊。
那一次，章伯言和南笙一起回来的。
那一次，莫如海的心里惴惴不安，既害怕、又是有些贪婪地想从章伯言身上得到什么。
但，他还是栽了跟头，栽在了这个年轻人身上。
他悔不当初，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他输得彻底，残喘苟活，他甚至还献上了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
看着小北，莫如海心如刀割，这辈子他已经很对不起小北的妈妈，现在，他又对不起小北……这一切，都是他的罪孽。
莫如海再勉强，也得将这出戏给撑下去，勉强笑笑，“小北给章先生添麻烦了。”
章伯言的目光静静落在莫如海的面上，又移向莫小北的小脸，她似乎是挺紧张的。
他笑得更淡了些，“不麻烦！养个小姑娘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莫如海才要说什么，莫南笙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头贴在他的肩上，“爸，一会儿我的同学会送生日礼物，你和妈妈不一起去看看吗？”
莫如海挺为难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今天不但是南笙的生日，也是小北的生日。
犹豫了一下，还是厚着老脸对章伯言开口了：“章总，小北她今天，也过生日。”
莫南笙的脸色有些不好，终究莫如海一直将莫小北放在心坎上的。
而章伯言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当然，我有准备礼物。”
他说完，莫小北就呆住了，仰着头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章伯言只是温和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莫如海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放下了一些……或许章伯言会看在莫小北的份上，放他一码，放过莫氏一码。
莫如海没有机会说太多，莫南笙拉走了他。
章伯言没有管别人，俯了头，低声对莫小北说：“中午可能没有时间一起吃饭，晚上不许先淄，坐我车回去，嗯？”
莫小北乖乖的嗯了一声。
他笑笑，才要走，袖子被她扯住了——
第96章 你会对着你讨厌的人脸红吗？（）
章伯言缓缓回头，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她，给了她十二分的耐心。
一旁的校领导就跟着杵在那里，跟着等。
莫小北看着他，心口又热又烫又有些发麻，细白的小手指绞了一下才轻声说：“那你……中午记得休息一下啊。”她没有忘了他一晚没有睡的事。
章伯言凝视着她，目光更加深沉、那样滚一烫地望进她的眼里。
莫小北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垂了小脑袋。
良久，上方传来他略沙哑的声音：“知道了。”
她再抬眼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一直隐形的傅染飘到她身边，声音挺梦幻的：“这有奸睛啊！”
莫小北侧过头，“奇怪吗？”
傅染笑得更莫测了些，“我是指，从身体上升到情感上的奸睛。”
她十分肯定地说，“小北，你喜欢上了章伯言。”
“怎么可能！”莫小北轻哼：“我最讨厌的就是章伯言。”
“小北，你的脸红了，你会对着你讨厌的人脸红吗？”
“我……是气的。”
“气他没有当众吻你？没有来个壁咚？”傅染坏坏地问。
莫小北顿了脚，“傅染，再说我就撕了你的小嘴。”
“实话，还不让人说了啊！”傅染摇头，“看来，我只能上寻求一些安慰了，发个帖子什么的，比如h大校花花落谁家之类的……一定挺轰动的。”
莫小北的眼神变得凶残：“傅一小一染！！！”
也只有她凶残时，才会这样叫傅染。
傅染轻轻地眨了下眼“哟，生气啦？”
莫小北却是轻哼一下：“我知道你在逗我开心！看在你这么在乎我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
傅染嗯嗯了两声，揽着她的肩，哀叹：“你知道我一往情深就好！”
莫小北的眼神：你自己体会！染染，说好的温婉大方呢，全是骗人的！
就在两个女孩子相视而笑时，唐尧也来了，英挺的面孔上带着淡笑，“在聊什么呢？”
莫小北和傅染同时转身，都是长相脱俗又是最好的年纪，转身的瞬间，唐尧有被闪了一下，继而笑意深了些，朝着莫小北伸出手，“小北过来。”
莫小北还有些怔忡，傅染推了她一下，她才跑过去。
岁的女孩子投进高大英俊的男子怀里，挺兴奋的，“唐尧哥哥，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知道你想看到我。”唐尧微微地笑着，没有说是章伯言邀请他来的。
他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长发，从衣袋里取出一个方形的盒子：“生日快乐！”
莫小北拿在手里，又抬眼，表情有些不安：“这个……”
“不拿出来看看？”他笑笑，替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全钻的手链，极美。
“戴上吧！”他随手就取出来，亲自替她戴上。
缓缓将钻链戴上她的细腕之时，他的心绪有些不平静——
小时候，他第一次看到小北时就默默地想，以后他要找个像小北这样好看的小姑娘，长大了，懂事了，他便知道，他找天下间任何一个小姑娘，也不可能找小北。
他们是最亲的人，也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终于，他沙哑着声音：“好了。”
第97章 生气了？炸毛了？咬我啊！（）
莫小北抬眼看着他。
他的目光深不可测，看得她的心里发烫——
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她模模糊糊的，也懂。
唐尧伸手又揉了她的长发一下，“我先去有点事，不要乱跑。”
莫小北嗯了一声，看着他离开。
傅染和她一起看着唐尧离开，可惜地说：“如果唐尧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其实他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莫小北也静静地看着，一会儿低了头看着傅染，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染染，你和他，没有血缘啊！”
傅染的脸有些红了，“莫小北！”
“生气了？炸毛了？咬我啊！”莫小北冲着她扮了个鬼脸。
傅染却是笑了……小北这样开心，她也觉得开心了。
至于唐尧，她是觉得挺好的，但是太花了吧，他在外头的那啥事儿可不少，傅染觉得自己是hod不住的，至少她可不想在大好年华，动不动就有女人跑过来哭着说她怀了唐先生的骨肉。
傅染表示，自己也想多了，唐尧人也没有多看她一眼的意思。
今天是校庆，学校布置得挺不错，也有各种小活动，算是为下午的节目热身。
莫小北和傅染两个，转了一上午，中午时跑到外面随便吃了点，又找了个地方睡了个午觉。
等醒来时，已经是三点了。
莫小北拉着傅染跑得飞快，她和陆泽的节目是四点左右开始，要是迟到的话她不敢想象校长的脸色有多么地好看了。
只是可怜了傅染，跑得气快要断掉了，才赶到后台。
后台清一色的小姑娘，都化好妆了，正在热闹地聊着。
莫小北进去时，正好听到和她同班的章子莹正在狂拍莫南笙的马屁，“莫学姐，你身上的礼服是dor的吧，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莫南笙很低调地笑了一下，“也不是很贵啊，就只有二十多万。”
她身边的走狗琪琪立即狗腿地补上一句：“我们南笙为了不撞衫，特意将两个号都买下来，多花了二十多万。”
“好有钱！”
“南笙学姐好霸气！”
“好羡慕啊！”
……
一片赞美声中，莫南笙一本满足，睨着门口的莫小北，表情有些得意。
不过她还是假惺惺地说：“小北，其实你穿这件礼服也挺好看的，但是撞衫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大忌，所以……小北你会体谅的吧？”
“当然！”莫小北走到属于自己的化妆台前，淡笑：“只要你开心就好。”
莫南笙拨着自己的波浪长发，风睛万种，“小北，今天爸送了我一辆超跑……三千多万的布加迪威龙。”
四周，又是一阵赞美声，甚至连嫡出庶出这些话都说出来了。
莫南笙和莫小北，就是h大宫斗戏中的两大女主角，只是寻常是看不到这样正面交锋的。
莫小北不在意，浅笑：“那恭喜你了！”
一旁的傅染低声说：“让她张扬！登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重。”
莫小北浅笑，也压低了声音：“那我们就……欣赏一下她变脸的精彩表情，嗯？”
两个女孩子相视而笑。
第98章 DIOR高定，全球唯一款（）
莫南笙有些无趣，带着她的狗腿子先离开了。
气氛一下子就僵了下来，没了莫南笙，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得罪莫小北，毕竟人家还是莫家千金，而且听说她现在是h市权贵章伯言养着的女人。
莫小北随意一抬手，满钻的手链在灯光下光彩夺目，又不知道比那辆布加迪威龙贵重到哪边去了。
所有人，都噤声了。
莫南笙和莫小北，谁地位尊贵，一目了然。
此时，校庆节目的声音隐隐传过来，很快就轮到傅染上场，她表演的是独奏小提琴，国粹《梁祝》。
傅染一袭香奈儿的小黑裙，黑亮直发披在肩后，外形也是十分抢眼。
她的技法十分娴熟，加之气质出众，也算是小小风光一把。
莫小北在后台看着，也为傅染高兴……
傅染表演结束以后，本来是应该坐在下面观赏的，但是她却跑到后台来了。
“小北！”傅染的声音有些紧绷，“陆泽人还没有来！”
莫小北看着她，怔了一下后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
那边，关机！
傅染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小北，我怀疑是莫南笙做的，用点儿下三烂的手段太容易了！她大概就是想让你出丑，好好出口气。”
莫小北笑了一下，“真是难为她了。”
傅染想了想：“实在不行，我上吧！虽然钢琴不是强项，但还马马虎虎。”
现在也没有机会让莫小北思索，除了着急，她还担心陆泽的安危，好在一会儿听到指导老师的消息说，陆泽是堵车了。
就在傅染准备曲子时，两个工作人员忽然走到了莫小北的面前，十分恭敬地说：“莫小北是吗？我们章总为您准备了一间化妆室。请跟我来。”
化妆室？
h大有这玩意儿？
莫小北皱了眉，还是跟着她们走出去，绕过了过道，工作人员推开门——
里面俨然是个豪华化妆间，布置十分公主风，白色窗幔，欧式家具，特别是那组沙发莫小北很喜欢。
她不傻，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临时准备的，那……章伯言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呢？
莫小北忽然对于那个讨厌的男人，有那么一点不讨厌了。
她坐在沙发上，工作人员拿过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莫小北身边打开，并轻声说明：“这是dor的高定裙，全球限量款，不过章总已经买断，所以这将是唯一一件。”
莫小北有些呆住了。
这方式，会不会太土豪了些？
工作人员还拿来了配套的鞋子，协助她换上……
抹匈吊带的款式，裙身是渐变的星空色，小腰被勾勒得尤其美，还有果露的小颈子白皙动人，光洁优雅。
“莫小姐，我们帮您将头发做个造型。”
莫小北点头，端坐着，由着造型师将头发束到后面，扎成公主头。
造型师弄完，许久没有出声。
莫小北有些不安，看着镜子里，“还有什么问题吗？”
造型师这才回神，淡淡地笑了一下，“很美！”以至于她看呆了。
又给莫小北补了些蜜粉，抹了冻色口红，实在是因为年轻，只稍加修饰就已经足够倾国倾城。
第99章 章伯言，我们是不是见过？（）
一切就绪，莫小北站在全身镜前，自己也有些看呆。
确实是很美……
嗯哼，那家伙的眼光不错，一会儿在台上染染一定会惊讶！
只是，她没有想到，最后惊讶的，反而是她。
当她步上舞台，舞台上的人并不是傅染——
而是章伯言！
他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十指放在琴键上，而他上方的水晶灯则打下暖黄的灯光，让他的俊颜更为英挺惑人。
莫小北呆住，但她仍是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走去……
不只是她，台下的人也都呆住了。
不光是莫小北身上这款限量款的裙子，还有还有——
校领导：这是多大的面子让章总表演啊！
莫南笙：怎么会这样？分明就是她设计好了让莫小北在台上下不了台，章伯言会弹钢琴？
莫如海：章伯言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愿意抛头露面？
就是沈如，也凝了神情：看来，是她小看了莫小北那个小妖精对章伯言的影响力了。
四周，一片寂静，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而莫小北一步一步地朝着章伯言走过去，她看到他和平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似乎是更考究了些。
同样是手工西装，但今天明显更修身了些，还有他今天戴了领巾，是星空色的，和她同款。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小手心有些出汗，她走在这个舞台上，总觉得梦幻，总觉得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
全世界就只剩下她和章伯言两个人。
终于她来到他身边，章伯言侧过俊颜，注视了她两秒，随后他修长十指间流泻出优雅动听的钢琴声，流畅极了。
莫小北随着音乐，跳了优雅的芭蕾。
这并不是她之前排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跳这个。
这实在是有些任性，除了不是原来安排好的，还有就是她的脚上穿的是高跟鞋，会有一些难度。
但，她就是想跳……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一幅画面，一个小哥哥坐在钢琴前，胖乎乎的小姑娘穿着小裙子一圈一圈地转，然后软乎乎地问：“哥哥，我跳得好吗？”
莫小北的身体僵了一下，脑袋中也是一片空白。
她旋转着，不知道疲惫地旋转，她在旋转中看着章伯言，一次又一次，似乎能一直到永恒。
他们的配合，营造出来的气氛如同置身于星空之下，美伦美奂……
校领导已经暗暗决定将最佳节目定下来了，这不是黑幕，而是实至名归！
真的是，太美了！
终于，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但莫小北仍是没有停下，她还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台下的傅染为她捏把汗！
莫南笙一直黑着的脸，终于放开了，她甚至微微勾起了唇……
这次，看莫小北怎么下台！？
就在此时，章伯言缓缓起身，走至莫小北的身边，轻轻一带，她就落到了他的怀里。
他落下一吻，在她的额间。
他说：“生日快乐，小北！”
莫小北仰着头，水眸里盛载了一整个星空，她的小嘴微微地颤着，无意识地叫他的名字：“章伯言……我们是不是认识？”
不是她去章园的那会儿，不是他和莫南笙去莫宅的时候，而是更久远之前。
他们是不是见过？
章伯言，我们是不是见过？
第100章 莫小北，我不会输给你（）
她的目光急切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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