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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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纯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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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了。」他抹着她的额头,望进她那仍闪着惶怕的瞳眸低语。

    「嗯。」冷冰心想回话,可她觉得好累,只低低应了声,便阖上眼睫。

    她刚刚在迷蒙中听见的叫唤声,是骆维彦吗?

    「维彦,冷小姐……没事吧?」突见冷冰心虚弱的倚在骆维彦怀里,连以瑄不明就里的问。

    连以瑄话才问完,电梯「当」的一声,已到达B1的停车场,她抱着有些受到惊吓的小凯,按住电梯门的开关。

    「我想她没事了,至少这次她没不省人事。」骆维彦放心的说,抱起显得疲累的冷冰心,走出电梯。

    「小凯,刚刚是电梯有问题,现在好了,不必怕,知道吗?」骆维彦对着小凯软声说道,小家伙方才可能也吓到了。

    小凯圈着他母亲的脖子,点点头。

    原来……电梯和玩具一样,也会坏啊?

    「那小凯和妈妈回家吧,干爹也要送冰心阿姨回家,拜拜。」骆维彦再和连以瑄点个头后,转身朝他的座车走。

    看着怀里大概已睡着的冷冰心,骆维彦不禁在心底低喃:这家伙,还是这么麻烦,唉……

    连以瑄怔看骆维彦抱着冷冰心离去的背影良久,直到小凯叫她开车,她才回过神走向她的轿车。

    她到底是谁?为何能够让骆维彦对她呵护备至?
第三章
    假日的清晨,冷冰心像往常一样早起,然后便兜晃到骆家庭院里,那满园的花花草草,她着实喜爱。

    「那家伙独处时,态度显得从容多了。」刚下楼的骆维彦,不经意的瞥见落地窗外冷冰心的身影,他走近窗前探看,喃念出口。

    「而且比起她刚来骆家时,感觉上,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在厅里的骆维俊也跟着趋近窗前,随即再加了句:「难怪你要冰心摘下眼镜,解开绑缚的头发,她这样美极了。」

    冷冰心过肩的柔亮长发披泄着,没有黑框眼镜压遮得小脸秀秀气气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有没有办法根治她的幽闭恐惧症?」骆维彦询问他大哥,仍停驻在冷冰心脸上的视线,无言的附和他大哥的赞美--那家伙确实是很美。

    「除非冰心能去除潜藏在她心中的恐惧记忆,否则就只有让时间慢慢抚平她心灵的创伤,才有可能根治得彻底。」骆维俊简单的分析,他听过维彦提起冷冰心的发病情况。

    「她最近搭电梯似乎已不会那么紧张,不过我还没要她一个人搭乘看看。」

    骆维彦想转身到厨房,却出其不意的捕捉到蹲在花圃前的冷冰心,唇畔绽出一朵娇甜的笑靥,教他一时又顿住脚步。

    那样眩惑人的笑容,是为了她眼前那一株迎风摇曳的紫玫瑰而绽放的吗?

    「冰心上回不是才在电梯中被吓到,你还逼她搭电梯?」骆维俊指指窗外的冷冰心,责问维彦。

    「我在训练她的胆子。」骆维彦不以为忤的答,「对了,那家伙吃早点没?」

    「她说她喝了一杯牛奶。」

    骆维彦的眉头立即皱起。

    一杯牛奶?她的早餐?

    这家伙!没人盯着她,她居然连早餐也偷懒!

    骆维彦二话不说,便走近另一扇敞开的窗子朝外喊:「冰心,回来吃早点!」

    在庭院中的冷冰心蓦地呆楞住,是骆维彦在喊她?

    她微一转头,骆维彦那张蹙着眉的俊逸脸庞,立即映入她眼中,她明白的是,她最好依他的话进屋去,否则他等会儿会吼得更大声。

    「厨房里有稀饭也有包子,看你要吃哪样。」骆维彦双手抱胸,板着脸朝进门的家伙说道。

    冷冰心向骆维俊觑看一眼,她跟骆大哥说过她吃过啦。

    「维彦很不满意你只喝了一杯牛奶。」骆维俊微笑的说,像大哥哥般拍拍冷冰心的头顶。

    「我……」冷冰心偷眼瞧看骆维彦,到口的话骤地打住,这句话对他起不了作用的。

    「别告诉我你不饿,我……」

    「我管你饿不饿,反正你就是得『负责』吃一样就对了。」冷冰心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替骆维彦道出他想说的话。

    骆维彦教她低低出口的话,大大的错愕住,这家伙……原来也会反驳别人。

    「你的台词被冰心抢走了。」骆维俊轻笑出声,戏谑的向维彦挑挑眉,有些意外冷冰心会这么接腔。

    被骆维俊一说,冷冰心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顿感局促,再偷偷看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的骆维彦,赶忙往厨房走。

    她还是选一样早餐吃好了,以免有人要吹胡子瞪眼睛了。

    「等一下,」骆维彦开口叫住冷冰心,在她带着仓皇神色转首时,纳闷的问:「为什么最近我喊你时,老觉得你似乎很讶异又很迷惑的样子?」

    冷冰心把头稍稍一低,小声的说:「因为……你曾说过……你讨厌我的名字。」

    「我有这样说?」骆维彦反问道,却见冷冰心眼神一黯,转身落坐餐桌前。

    「是有个笨蛋说过。」骆维俊嘀咕一句,也不理维彦有何反应,径自看他的报纸去。

    「什么?笨蛋?」骆维彦不满的含糊咕哝。

    就算他曾经这么说,他现在不讨厌冷冰心的名字了,不行吗?

    *****

    闷热的午后,毫无预警的下起滂沱大雨,冷冰心在屋内看着看着,慢慢的走向雨中,然后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

    像在美国时一样。

    以前,每遇上下大雨,她总会奔入无人的雨中,因为只有在这种大雨落得劈里啪啦的时候,她才能将心中积淤许久的不痛快,借着放声大哭,尽情的驱逐而出,不会吵嚷到她的母亲,不会又挨一顿刮……

    冷冰心蹲下身子,任由雨水兜头淋下。

    想起以前,她的心,还是会痛、还是会冷。

    可是,今天的她,不会想哭。

    是因为这里是台湾?是因为母亲不在了吗?

    冷冰心得不到解答,只是那样恍惚的淋着雨。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冰心突感一阵寒栗,她暗呼不妙。

    她的身子骨向来就弱,她记得她每淋一次大雨,好像就要卧病一场的。糟糕!这个说不透什么原因的毛病,连在台湾,也一样吗?

    冷冰心瑟缩着站起身,她想,赶快泡个热水澡,应该就没事了吧?

    同一时刻,刚由公司回来的骆维彦,才将车驶入骆家庭院,就瞧见浑身淋得像落汤鸡的冷冰心。

    「老天!这家伙在干嘛?玩水吗?」

    莫名的气焰突地窜入胸中,骆维彦匆匆停好车跑往屋檐下,刚好接扶住那因脚步踉跄,往前滑跌的湿漉漉身子。

    「该死!好端端的你干嘛跑出来淋雨?」他稳住她的身子,蓦然瞧见她泛紫的嘴唇,劈头又是一吼:「你这家伙,到底淋了多久的雨?」

    「我好冷……我想上楼泡澡。」冷冰心抑不住的打着冷颤,连声音都颤抖着。

    「该死!」骆维彦随口低咒,想也没想的拦腰抱起浑身打着哆嗦的她进屋,快步往楼上走。

    这家伙怎么老出状况?

    他临时想到有一件紧急的合作计划书没处理,才会在假日的午后到公司待了会儿,怎知才多久的时间,这家伙就淋成一身冷冰冰的!

    早知道就该要他大哥带这家伙一起去机场,接今天从美国回来的父母才是。

    「赶快用热水温热身子,然后出来把头发吹干,听到没?」骆维彦直把冷冰心抱回她房里的浴室,才放她下来。

    「好。」冷冰心扶着他的手臂,悄声的回应,只觉冷得连头都隐隐抽痛着。

    「浴室门别锁,知道吗?」骆维彦为她关上浴室门前,不禁又叮咛了句。

    不知为何,骆维彦就是突然有种她随时会倒下的感觉。

    也因为这样,原本要离开她房间的他,走到门边,又拐弯回来,依他看,他在她房间先等等看再说。

    而在浴室内的冷冰心一边往浴缸注水,一边打开莲蓬头冲洗头发,等浴缸的水注入得差不多时,她赶忙跨入,将冷飕飕的身体浸入冒着热气的温水中,才终于觉得全身舒适了些。

    只是奇怪的是,她的头疼好像丝毫末减,变得有点儿昏昏重重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冷冰心房里等候的骆维彦,从浴室内的哗啦注水声歇止时,便暗暗计时,十分钟后,他认为冷冰心应该起身了才是。

    于是,他挪步到门边,准备一听到浴室的开门声,就离开她的房间,以免造成她的不便。

    怎奈他移站门边好一会儿,就是听不到该有的声响。

    「该死!这家伙准备浸泡多久?」

    压不下心底无端升起的不安,骆维彦踱到浴室前,敲门问道:「冰心,你洗好没?」

    浴室内一片悄然无声。

    「冰心……」骆维彦捺住气再敲喊一声,回应他的,仍旧是诡异的静默。

    「拜托,现在是大白天,也没停电,她该不会昏倒了吧?」

    骆维彦喃喃低念,在仍得不到冷冰心回话的情况下,他浮躁不安的旋开门把,随即瞧见低头趴扶在浴缸边缘,一动也不动的人影,胸口顿时揪成一团。

    「老天!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骆维彦疾步走近,急忙扳扶起她的小脸,拍唤道:「冰心,冰心,醒醒,冰心……」

    冷冰心连眼皮都没眨动半下。

    骆维彦下意识的摸向她的额头,立即被那滚烫的热度惊得缩回手。

    「我就知道!也不想想自己单薄得可以的身躯,没事淋什么雨!」骆维彦边拉下挂勾上的浴巾,边责怪那发高烧昏迷的家伙。

    就当他要将她赤裸的身子用浴巾包覆起来时,猛然入眼的景象,教他惊骇得顿住手上的动作。

    「我的天!她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拂开她背上沾附的长发,那白晰的背上赫然是一条条交错的鞭痕。

    骆维彦不由自主的伸手拂抚上那教人震慑的伤痕,心底紧紧抽痛着。

    是怎样反复的伤害,才能让这些伤痕顽强的烙印在她纤弱的背上?她过的,究竟是怎么样的生活?

    骆维彦重叹一声,将浴巾由她身后裹向前,不意又瞧见她心窝口处的一道狭长伤疤,教他猛地又是一震。

    「这……」

    骆维彦无法出声,感觉心里头很不舒服,只能紧抱起昏迷的冷冰心走出浴室。他得找老妈谈谈这个家伙,好好的谈谈……

    *****

    骆维彦等母亲探视完仍然昏睡着的冷冰心后,便将母亲请回他的卧房,谁知他都还没开口,母亲的数落已当头罩下。

    「你这孩子怎么照顾冰心的?亏你大哥还跟我们称赞你很关照冰心,怎知我们才从机场回到家,就见冰心发烧成那样?」何文媛不客气的叨念着,眼带苛责的睨向儿子。

    「拜托,我是去公司处理点事,我怎么知道那家伙会突然跑去淋雨,还一淋就马上出问题?真是的!难不成要我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她?」

    骆维彦愈说愈气闷的踱到窗边。

    依他看,那个让人料想不到下一秒会出什么问题的家伙,还真该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盯着她。

    「冰心那孩子身子向来就弱的,唉……」何文媛低叹口气,在沙发坐下,「你要妈到你房里,有什么事?」

    骆维彦脑海倏地又浮现那教人不忍的伤痕。

    「冰心……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她母亲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的家人呢?为何她会独自来台湾?」骆维彦落坐在他母亲对面,一连串的问。

    何文媛有些讶异的望着儿子,「儿子呀,你怎么突然想问妈这些事?」

    「冰心的个性太封闭、太退缩了,她刚到骆家时,根本不敢抬头和人对视……总之,那家伙问题一大堆,每次提到她母亲时,她的眼神便哀戚得可以,她在美国也是这个样吗?」骆维彦是打定主意,探问到底了。

    何文媛沉吟半晌,叹息说道:「其实冰心是个私生子。当年她母亲不顾家人的劝阻,硬是爱上从美国来台经商的花心华裔,不在乎对方已有家室,不在乎对方的虚情假意,天真的想以孩子绑住对方。」

    「结果人家根本无动于衷,还死不认帐?」骆维彦替她母亲接口,明白那样盲目的想用孩子当手段束缚他人的人,不可能多懂得母爱的。

    何文媛感慨的点点头。

    「但冰心的母亲不死心,她什么都不管,只要和那个华裔在一起就好。我记得我和你父亲去看才出生不久的小冰心时,那粉粉嫩嫩的娃儿也许知道自己不受父母的期待喜爱,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看人。」

    骆维彦突觉心口窒塞的牵抽着,那家伙……

    「冰心的父亲既然不承认她,为何冰心后来会到美国呢?」骆维彦困惑的睇看他母亲。

    「因为冰心的外婆家看不过去她母亲仍执迷不悟的和对方纠缠,愤而与冰心的母亲断绝关系,所以当冰心的父亲回国后……」

    「不会吧!冰心的母亲就这样带冰心追到美国?这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哪有余力在异地好好照顾冰心?」骆维彦圆睁双眼的大嚷,可以预见冰心的成长路,必走得坎坷无比。

    「事实就是这样。后来我间断的得知,冰心的父亲为她母亲取得绿卡,就连冰心的居留权,也是她那个依然不认她的父亲靠关系弄来的,但一切就只到这里……」

    「什么叫『一切就只到这里』?」骆维彦急急的又截下他母亲的话。

    何文媛略微皱眉的摇头,「之后我就联络不到冰心的母亲,只从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中,依稀知道冰心的父亲会寄些钱给冰心的母亲,但很少理睬冰心的母亲了。」

    「那冰心为何现在会在我们家?」骆维彦情急之下的问话有些语无伦次,他想问的是,他母亲为何又会碰上冷冰心他们。

    何文媛会意的说:「前年吧,我和你父亲到美国,突然接到冰心母亲的来电,要我去医院帮她照顾冰心。」

    「医院?」骆维彦琥珀浅蓝的瞳眸一闪,捕捉到他母亲眼底的悲伤。

    「那孩子的背部……整个皮开肉绽哪!唉.....」何文媛重重叹息出声,微闭的双眼仿佛历历浮现那一条条鲜红的血痕。

    骆维彦倒抽口气,那家伙背上的伤痕,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吗?

    「怎么伤的?」骆维彦抑住心底的起荡,低声的问。

    何文媛定定地盯望她儿子良久,伤感的叹道:「冰心的母亲用皮带、藤条鞭打成伤的。」

    房里的空气突地降到谷底。

    骆维彦倒抽着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老妈刚才说什么来着?

    「那位医生偷偷地告诉我,冰心的伤不是头一回了,她母亲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冰心是她母亲的出气筒.....」何文媛和儿子对望的眸里,盛满心疼不舍。真是苦了冰心那孩子呵!

    「该死!」骆维彦蓦地大吼,跳离沙发,愤然的说:「难道就没人去检举那个虐待女儿的疯狂母亲吗?」

    「是冰心求那位医生别说的,她说她母亲够可怜了,深爱她父亲却得不到回报,她母亲其实过得很辛苦。」为爱走入崩溃的边缘,何文媛很替昔日的朋友惋惜。

    「那个笨蛋!她母亲可怜,她自己就不可怜?她自己就过得不辛苦?该死!」

    骆维彦满腔的怒火中掠进了不舍,为了她那为爱飞蛾扑火而致使精神错乱的可怜母亲,那家伙连小命都不要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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