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树一愣:“你们居然还是合作关系?”
按理说警察和暴力团,虽然不会当街见面就把枪撕打,可彼此也不是很客气的关系。暴力团的人的合法身份也不过是打擦边球才拿到的,在警察眼里还是眼中钉。
“这个人比较特殊。他原来是个警察,后来加入了暴力团。现在已经是暴力团的人了,不过给他好处,比如下次他们干一些不算很过分的事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眼之类的。”
“原来如此。
话落,两人也不多说,一会儿工夫,渡真利信电话响了,他和那人大概交谈后,得到了重要的消息。
“他说今天他的手下看见有人带着陌生人进入了塞托维大酒店。”
塞托维大酒店就在东京铁塔附近,是一家新建成的五星级高档酒店。有传闻那是大阪暴力团琦田雄名下的物产。
想起大阪暴力团这几个字,直树眼中一亮。
更那堪听见琦田这个名字。
他记得有个叫琦田治也的将东田满救走了。难道说是东田满策划了绑架忍的事?
直树忙将自己所想的一切告诉了渡真利信,他眼中一紧,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家伙,正好最近琦田暴力团贩毒的事也在调查之中。不如这次一网打尽。”
话落,伪装成普通私家车的黑色大车急速改了方向,直直开往塞托维大酒店。
直树的双手冒出了大量的汗水,他的神色紧然。
忍,我来了。
***
琦田治也很喜欢橙色的灯,因为这种灯光总会传达给他一种,灯光所到之处皆在自己掌握之下的古怪想法。他更喜欢在这样的灯色之下打量漂亮的胴‘体,暖黄色会最大程度地将人体肌肤的柔润色泽体现出来,这样在他抱一个女人或者男人的时候,他会获得最大的快感。
这种灯光还可以恰到好处地将一个人眼底晶莹的泪水衬托而出,将苍白的脸色烘托地温润可人。
慢慢地将手里的羊毛衫丢在地上,琦田治也玩味地看着床上的人。
他的猎物现在紧紧缩在床角,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和长裤遮蔽颀长的躯体,那润红的眼里全是屈辱之色,鲜红的唇如此漂亮。
琦田治也摸了摸嘴角,刚才亲吻的感觉真美妙。
他拼命拍打自己,而自己肆无忌惮地索取他口中甜美的琼液。
“不要过来……”
听见忍带着哭腔继续如此道,琦田治也反而单腿跪在床上,一步一步地爬向前,一手掐着忍的脖子,一手强迫地撩起忍的裤腿,抚摸着他修长的腿。
“我真喜欢你,你真是个尤‘物。没脱光你之前,所有的视线都在你的脸上,脱光了你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景色。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有这么漂亮的腿,细嫩的皮肤,光滑的触感,我想这双迷人的腿之间,会有更迷人的景观吧。”
毫无廉耻的下流话简直让人羞辱。
忍的手已经将被子揪成团,鲜红的唇被他咬得更加美艳欲滴。
“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呵呵。无怨无仇?本来小满答应拿了5亿后分我一点,结果被那个半泽直树给破坏了。”
“那本来就是不义之财,是你们犯罪所得。”
“那又如何?而且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小满是为了你,才要整那个半泽直树的。”
忍被这话惊呆了:“什么意思?”
“本来可供小满选择的银行有很多家,他瞄准的其实最早的是关岛的银行,而且他本意没打算闹太大,甚至没打算彻底破产。可是因为你,小满决定大干一场,这才把手伸向了半泽直树所在的大阪西银行。还连累那么多大阪的企业家破产上吊自杀。你这个祸水才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忍震惊了:“你撒谎!”
“呵呵,是不是撒谎,以后让他来告诉你吧。”
这真是骇人听闻,但是忍也无法相信。究竟是怎样狭窄的心理,能够让东田满和琦田治也为了自己陷害这么多人。然而琦田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了。他如箭一样发射而出,扑向了躲在被子里的忍,忍惊叫一声,把被子甩他头上,翻身往下爬走。可那戴满骷髅戒指的手将他牢牢抓住,忍只感觉自己身体失去了平衡,随后便被一个男人压在了底下。
“不要!!”
倒在床上的晕眩让忍几乎眼前模糊,可感觉到男人解开自己的裤子,强迫地分开自己的双腿后,他声竭力嘶地大喊着,双手揪着他的头发要将他拽开。
琦田治也握住他皮肤晶莹的脚腕,高高抬起,随后便脱下裤子。忍用尽最后的力气喊着,双手推搡着他,可是对方的手指粗暴地顺着后‘庭钻了进去。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强烈的屈辱让忍泪流满面,他的手将被单攥成了团。
痛!
对方粗鲁的行动让忍的身体难以接受,他的脑袋嗡嗡地响着,眼前一片晕眩,当对方两根指头开拓入他的身体的时候,忍痛得几乎昏厥过去。
他带着哭腔,紧紧抓着琦田的肩膀,害怕地叫喊着。他绝对不要和这个男人发生肉‘体关系,可是这一切并非他所能控制。被强迫开拓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越来越丧失了抵抗力,对方的凶器在他挣扎的腿间磨动着,诉说着自己的蠢蠢欲动。
幸而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琦田治也烦躁地接过,听了一阵道:“什么?葵野找我?呵呵,我没时间,等个半小时…’什么?我老爹也找我?什么事?”
听了一通,琦田治也嚣张的脸色有所变化,他皱起眉头道:“有没有这么严重?呵呵,让我放人?不可能。”
那里又说了什么,琦田治也显得非常烦躁,他甩掉电话,气势汹汹地盯着忍道:“他们想我放你走,门也没有。”
忍不知是谁和他说了什么,但是听闻有人沟通要放他,他心中升起了希望。
“我哥哥是警察局的警官,我出事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琦田治也听见有些忌惮,不过已经进行了一半如何停下?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很得意对不对。大美人,有人来救你。但是我琦田治也就是不信这个邪。你别想跑,今天你是我的了。”
话落,他抱紧忍,忍见状强烈地挣扎,还咬伤他的胳膊,琦田治也一恼怒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将他打得眼前发晕。
“看来要让你安静一点。”
说着,琦田治也掏出一瓶药放在忍的鼻子之下,忍挣扎着,还是吸入了药气,失去了力气。
之后,他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身体抱紧自己,开始肆无忌惮地发泄起来。
琦田像野兽一样从他的脖颈啃咬,那硕大的凶器好几次意图顺着忍光滑的大腿肌肤挤入他狭窄紧‘致的体内。忍拼死挣扎才未让他得逞,可随着力气的消耗,他的抵抗越来越无效。最后,对方终于着急了,他恶狠狠摁紧忍,一边威胁他一边托起了他的腰,意图就势入港,一顶到底,幸而忍身体紧致,他未曾立刻得逞。而再也受不了百般羞辱的忍借着这次机会,狠狠地咬他肩膀一口,趁他因痛缩回时,翻身爬下了床,跑向窗台。
“你给我站住!”
琦田治也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因为他看见忍爬到了阳台外的栏杆之上。
忍中了他的迷药,身体已经难以支撑,这样爬上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你下来,等一下!”
忍不想再去听这些。
他看了一下下面,在离这里五六米高的楼下也是一个阳台,阳台上的布篷还开着。
他用衬衫裹紧自己,抹去眼角的眼泪,低声道:“不要害怕,应该死不了的。”
他不想死,说真的。他还想和直树在一起,想要做很多很多自己想要完成的事。可是如今被逼成这样,他无路可走了。
跳下去,他告诉自己,跳下去。
想着,他颤抖地越过了栏杆。
凛冽的寒风吹着他衣裳单薄的身体,让他彻骨寒冷。
“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下来。”
琦田治也这样气急败坏地吼着,等他冲上前的时候,忍一咬牙,颤抖地松开了唯一支撑身体的手,那之后,便是摔落了。
身体坠落的过程是很短的,不过很幸运,忍撞到了柔软的布篷。
然而纵然是这样,滚落的时候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且布篷离地面也有两三米。
摔在地上的瞬间,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当然最疼的一下还是他滚落后脑袋撞击在阳台柱子上的时候,“咚”地一下,忍只觉得世界的所有声音都安静了。
他仰面躺着,模模糊糊地瞧见天顶飞过去的一颗流星,思绪如火箭一般迅速地飞着。
他好像看见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东西,很多记忆在他脑海里涌动,他悲喜交加。
他好像看见妈妈去世的当天,她躺在鲜花之中的样子。又好像看见直树结婚当天,抱着半泽花站在人群的祝福之中,而他孤独地立在角落里羡慕地看着。
为什么都是难过的记忆。
都这时候了。
他怪罪着自己,强迫自己想起好的事。
他不要自己都这样了,还活在痛苦之中。
这时候,他想起了。
那是直树答应他的,从今后,只爱他一个人的诺言。
那是他最近最幸福的时刻。
【给我机会,忍,我们一切重来。我以后只爱你一个人。】
想着这些,忍满足地翘起嘴角,感觉到最后一丝幸福。
在他思绪纷飞的时间里,滚热的血液开始从他的头上汩汩流下,沾湿了他的衬衫。
他逐渐丧失了思考能力。
只是唯一好像能够听见哪里传来谁撕心裂肺的喊声。
方向,似乎是从他刚才跳下的阳台。
“忍——!!”
作者有话要说:
TIPS:-(oo)-大过年写人家坠楼这种事,真是于心不安啊。善良的作者表示忏悔。新的一年希望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第42章 怪象与重伤
急救车在路上奔驰着,那速度飞快,所有人都侧目去看,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
而在车内,是一片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想着如何最快到达医院。
“忍,忍看着我。忍!”
握紧担架上的人的手,直树嗓音沙哑地恳求道。
而忍只是眼神涣散,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一直呆呆地盯着上方,好久了他才仿佛听见了直树的话,艰难地道
“我想回家,直树……”
直树一时泪如泉涌,他握着他的手,坚定地道:“回家,回家。马上就回家,忍。”
忍听见很欣慰,可很快鲜血顺着嘴角滑落,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好痛。
明明他以为会摔得不重的,可是事态总是超出所想。
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现在从胸口到脑袋,疼地无以言喻。他想,只有回家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看着直树逗自己开心,才能够缓解这种疼痛。可是他其实知道,直接回家是不可能的。
要去医院么?
自己还能活下来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生命和尊严,他选择了后者,这现在看来是对别人很不负责任的选择。
尤其是他要如何和父亲还有直树交代。
想着,忍颤抖地握紧直树的手,不自觉地掉下眼泪来。
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严重受到阻碍的时候,他意识到不仅是头部,自己的内脏可能也受了重伤。他张开口,用仅有的力量虚弱地道:
“对不起,直树……不要为我难过……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把我和我们的一切,忘记了吧。”
“不要胡说,忍!”
他的话让直树几近疯狂。
他们紧握的手上全是直树的泪水。
忍未曾见直树哭得这样,突然后悔说出那种生离死别的话。
可他生怕有个万一,直树难以释怀。
“你妈妈呢,你救她了吗?”
“她没事,她很好。谢谢你,忍。不是为我妈妈,你肯定跑掉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听见说只有自己出事,他人都安然无恙后,忍放心了。
他静静地偎依在直树的怀里,强忍着痛楚,可惜失血过多加上琦田治也的迷药影响,不多久,他再度陷入了昏迷。
***
好嘈杂。
不知多久,安静的周围突然变得吵闹,那种声响,仿若置身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又仿佛是在机器运作的工厂里。嘈杂之中更有一股尖锐的鸣啸,好似飞机起飞前的噪音,令他痛苦且害怕不已。
身体像失线的木偶,手和脚都是可以感觉到存在的,但是大脑的信号无法传递给它们,它们只能静静躺着,完全不能使用。
吵闹声和丧失对身体控制的能力令他陷入了不安和害怕之中。
他努力睁开眼,在一片迷茫之中寻找一个可以令自己安心的东西。可是望了一圈自己周围的世界,他陷入了更深的不安。
他看见自己躺在空旷的病房里,这病房大地离奇,也清静地离奇,一个人都没有。
病房里有桌椅,但是桌子只有三条腿,椅子只有两条腿,以一种好似抽象画的形态立在他的周围。好像有人为他送花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花,每一朵花的花芯都是一副沉睡的脸,而且圆脸颊圆鼻子,看起来很像胡桃夹子里头的人物。他摸了一下,那些花的脸蛋是柔软的,肉肉的,仿佛它们不是植物而是生物。
到底怎么了?
他惊慌地打量周围,希望让自己明白自己是在正常的世界里,可无论是墙面上挂着的还未曾蒸熟的面饼一样发软变形的钟表,还是墙上挂着的四分五裂的人体的画,都看来那么异常。
他再望向窗外,从树木到花草一律雪白,好像被洗掉了眼色。走到窗边,天空飘下晶莹的白色冰晶在他的发梢上,可当他伸手去摸的时候它却一点都不冷,反而热地好似蒸熟的米饭一般。
反常的世界形态,似乎彰显了他身上的某些异样变化,可是身在这个世界里的他,却不能完全弄明白。
“我是谁……”他自言自语,半晌道:“我是忍呀。渡真利忍。”
可说过,他又想不起来渡真利忍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后想多了,干脆把那四个字都忘记了。
“我在干嘛?”
又一次自言自语,没有任何人的回答,安静的世界仿佛下了一咒语,久久发问无人回答后,他逐渐接受了看不懂的世界。
他重新坐回床上,和时间一起发呆。
不知多久,他感觉到脑袋上有一些疼痛,伸手摸了摸,他看见掌心里是一片鲜红色。他有些害怕,将血在雪白的被子上擦,而这被子也够神奇,它未曾被血污染,反而吞噬了鲜红色,一切又归于洁白宁静,仿佛他从来未曾受伤过。
他感到了一丝安详,躺在病床上,将自己缩了起来。融于这一片白色,似乎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让自己平静的事。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
他就着这样的自我安慰,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他开始做梦,梦见一片黑色的天空,一颗划过的流星。梦里他觉得自己乘在流星之上,飞快地穿梭去了看不见的天地。
“直树。”
他无意识地吐露出了这个名字,但是又沉沉地睡去,再也无法记起。
***
东京国立医院,急救室门口的红灯一直亮着。
门外站着两人,他们都神色悲痛,坐立不安。
等待期间,有一名护士速速跑来,他们紧忙迎上去,却听她拿着手里的一份文件道:
“不好意思,接到通知,我们需要这位病人的家属签一份病危通知书。”
这些话每个字都击打在直树的心上,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病危?很严重么?我会不会失去他?”
他抓着护士,颤抖地问,对方隐约察觉出二人的关系,却也不说什么,只是遗憾地道:“这个暂时不能下定论,但是……我们只会给重伤患者下达这种通知书。”
这话让直树的脑海彻底空白。
他怔怔地坐了回去,双眼都发直了。而一直听着这些话的渡真利信也焦急万分。他悔恨不已:
“都是我行动太慢了。再快一点忍就不会跳下去了,可恶的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