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因为是朱雀的盘地,基本没有什么魔兽敢靠近,所以附近的山林珍贵的草药一大堆,根本没有什么魔兽来采摘。
蓝初雪扫荡了不少,塞进空间戒指里,上古战场是个宝药库,她以后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自然是能扫荡多少是多少。
小虫子一听见有吃的,立即跳出来,张开小灯笼的嘴巴,咕噜咕噜的咀嚼起青草来,最近蓝初雪天天喂它吃灵草,这小家伙的灵力也涨了不少。
等它吃完,蓝初雪对它说:“过两天就是月圆之夜,我要和朱雀去上古战场的幽冥之湖,那里的力量很庞大,我就不带你去了。”
小虫子却跳到她手掌上,一双水雾雾的眼睛担忧的盯着她:“主人,你说的是那处幽冥之湖,是在战场最深处那干涸的地方吗?那里好恐怖的,我活了那么多年,却从来都不敢去那里,你也别去。”
蓝初雪一怔,很恐怖?可是她梦里面,那个地方风景如画,湖水幽暗如镜,非常的神秘而美丽,是个仙境般的地方,怎么可能恐怖?即使经历了几千年的变化,也不至于让一个天堂变成地狱吧!
“别担心,我和朱雀一起去呢!以朱雀的力量,这个上古战场不可能有比它更厉害的家伙!”蓝初雪对朱雀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
“不是这样的,据说我的前辈说,那里曾经镇压很多很多的魔族怪物,几千年的怨气堆积,足以吞噬很多生灵,祸害世间。”小虫子说得一脸畏惧和害怕。
“怎么可能?那里封印的可是一个神祗,魔物都是害怕神的吧,怎么敢靠近,这神魔本来就是对立的。虽然神被封印了,不过那种地方,魔物也是不敢横行的,你道听途说多了,肯定以讹传讹。”蓝初雪并不怎么相信,她去解救一个神而已,总不可能带来什么灾难吧!
小虫子也不敢确定,事实上它很多事情也是听来的,它一向就是上古战场有名的八卦一族,天生对语言特别敏感,通晓多种语言,所以从各种魔兽中听来的消息也不少,弄得反而糊里糊涂,或许是它太紧张而已。
“好吧,那主人你去了,只有小虫子在这里会无聊死的,你派些事情给小虫子做吧,小虫子一无聊就会瘦,就会不可爱了!”小虫子撒娇的在她手掌上打滚,身子圆溜溜。
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蓝初雪已经明白了这条虫草兽的个性,它就是天生的话痨,喜欢八卦,喜欢吃东西,喜欢睡大觉。
她到现在除了发现它道听途说的消息很多外,还没发掘出它的什么用途来呢!“那你会做什么,除了说话,你有什么可靠的技能吗?”蓝初雪斜睨着它,无语道。
“主人,你别小瞧我,小虫子也是很厉害的,你看好了。”小虫子顿时气鼓鼓的爬起来,瞪大眼睛,决心要好好展露自己的才能。
蓝初雪兴致勃勃的看着它,只见小虫子憋着气,身体不停的鼓涨,那碧绿的身体竟然像个小气球一样越来越大,碧绿圆润,很萌很可爱。
但是蓝初雪看得一额汗,这算什么技能,而且她以前看过一个动物故事,青蛙要和牛比大,拼命的鼓起肚皮,结果鼓爆了,这只小虫还真是傻乎乎的:“好了,你再弄,就要爆炸了。”
“哈,我厉害吧。”小虫子很是自鸣得意,又说:“其实我还有一样很厉害的技能,我的记忆力很好,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主人,你若要记什么,可以让我帮忙。”
这个技能倒是让蓝初雪眼前一亮,毫不客气的拿出几本驱魔龙族注灵的配方,还有鉴别药草的古籍,看来这小家伙也不是完全没用,起码能当一块免费的记忆卡。
等到朱雀出来后,他们就踏上了去那幽冥之湖的路途,朱雀经过几天的修炼,伤势恢复了不少,羽毛也焕发了光彩,不过他出来后,似乎总有些神不守舍。
一人一兽离开洞穴后,一直往上古战场深处飞去,上古战场真的十分庞大,越到深处越有种无边无际的感觉,随着深入,景色也越发的幽深,魔兽的足迹反而少了,这个地方似乎很禁忌,很多魔兽都不敢靠近。
飞了大半天左右,差不多日落的时分,他们终于飞到了处巨大盆地的外围,一个巨型的盆地盘踞在这里,面积很大,盆地上的山岭险峻异常,像一道天堑,将盆地里的世界和外面隔绝了,被参天古树包围着的盆地,显得神秘而阴森。
远远看过去,那盆地的上空萦绕着一团阴森的黑云气雾,盘踞不散,好像一个巨大的黑手遮住所有的阳光,几千年来,阳光都无法射入那个地方。
蓝初雪看着黑漆漆的盆地,根本就看不到内部的景象,只是一片漆黑如深渊,像黑暗中的空洞眼睛,睁大到极点,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即使蓝初雪这样大胆的女子,也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她的心几乎冻结。
“盆地里面就是幽冥之湖的所在,盆地上空有结界,只能步行,不能直接飞进去。已经几千年了,果然沧海桑田,这一处地方也变得如此萧瑟黑暗。”朱雀飞落到地上,收起翅膀,稚嫩的童音也少见的显得沧桑了。
蓝初雪明亮的眼眸也黯然一片,她梦境中,这里是很美很神秘的,湖的周围山岭平原都是绿草青青,鸟语花香,一派仙境的样子。
可是如今看着这个黑暗得令人发抖的地方,哪里还能找到一丝温馨漂亮的感觉,这样的反差,让她觉得心情沉重,因为这是红衣祖先犯下的错误,若不是她封印了白衣神祗,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一人一兽只能走上山,当他们穿过结界时,整个盆地的上空放出一道强烈的光,而盆地里的黑暗世界本来平静不已,却被这一阵突然起来的光惊醒了,骚动起来,藏在黑暗里的东西似乎发现了什么,它们兴奋不已,整个盆地里的阴冷气流开始不断的涌动。
爬了一个时辰,终于爬上了山岭,这里的树木遮天蔽日,真的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此处就像阴暗的水底,看不清任何东西。
蓝初雪点着了火折子,一路小心翼翼的行走着,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这里一片死寂,因为有结界的缘故,没有魔兽敢进来,只有完全没有灵力的普通蛇虫鼠蚁,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一条蛇或老鼠。
可是这样的黑暗足够让人畏惧,而且空气里流淌着那股腐朽的味道,混合着树叶,蛇虫鼠蚁的尸体,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怪异味道,常年不散去,令人觉得恶心万分,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走到山顶,就是下坡路了,走着走着,蓝初雪突然觉得脚底的路十分颠簸,皱眉举着手中的火,低头一看,那景象顿时让她倒抽了口冷气,心神震动。
火光的照耀中,杂草之下,是一连片森森可怖的白骨,乱起八糟堆叠在一起,密密麻麻,就像个乱葬岗,而她正双脚踩在一个头骨上,那空洞洞的眼眶正诡异的对着她。
有淡淡的黑气从头骨上溢出,更显得恐怖万分,蓝初雪心一震,急忙抽出一张驱魔符,啪一声打在那头骨上,那道诡异的黑气才被震住了。
“这里怎么那么多骨头?”蓝初雪虽然不至于惊慌失措,但是着实被吓了一把,何况这里的气氛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一地的骨头,足以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惨烈的大事。
“上古战场,既然被称之为战场,没有白骨又算得了什么?曾经这里有一场大战,流血遍野,那些死尸全变成了白骨。那么多白骨堆叠,这就是上古战场名头的来源。没想到那么多年,还会回到这里。你小心一点,这里死去了很多魔魇,灵魂被囚禁着,无法脱离整个盆地的封印,出不了去,只能化作恶灵。”朱雀解释道。
蓝初雪愕然,原来上古战场,真是一个战场,这里是人魔大战的地方吗?那白衣神祗应该是帮着人类的吧,既然是神,就是善的代表。
红衣祖先为什么把他封印在这里呢?难道是想用他的神力□□这些邪恶的魔魇?但是总觉得又不太对,若是驱魔龙族也对付魔族,红衣女子为什么不请求这个神祗,他的力量那么庞大,那魔族肯定对他畏惧无比。
蓝初雪觉得很是迷惑,很多事情她还没想通,但是想要问朱雀,它却不怎么喜欢提及过去的事情。
终于走下山了,然后是一处平原,这里也是满地骇人的白骨,但是这里的白骨显然比山岭上的厉害多了。
蓝初雪还没走下去,就听到诡秘凄厉的笑声哭声从白骨里发出来,各种各样,有男有女,有沙哑如铁锈的,也有娇嫩如婴儿的,混合在一起,听得人浑身寒毛倒竖。
一股股黑影从骨头里溢出,形态诡异,如同黑暗中的影子恶魔,张牙舞爪,向他们扑来,特别是蓝初雪,它们似乎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发出桀桀怨恨的怪叫,一窝蜂的涌上来。
一瞬间就团团将蓝初雪包围起来,张牙舞爪的向她扑去,蓝初雪惊得瞪大眼,这些恶灵怎么那么凶狠的袭击自己?不过她却沉下心神,左手两指成剑状在空中快速划了一个圈,默念着复杂的咒语。
只见一道金光罩在她身上,而那些黑气撞到金光上,发出尖锐刺耳无比的嘶叫,好像遭到了什么痛苦的袭击,哀嚎惨叫不已,渐渐化成了一道道被灼散的烟雾。
而其他的黑气看到如此,都忌讳的在不远处游荡,想要袭击她,又怕被这个狠辣的女人打得魂飞魄散,只能惊怒的怪叫,桀桀阴笑。
“你把它们打得魂飞魄散了,它们就永世不得超生。”朱雀既没有责怪,也没有赞同的声音,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蓝初雪却冷哼:“那么凶残,若不打散它们,一旦这个地方结界破了,它们逃逸出这样,落入人间,必定会成为巨大的灾难。只可惜,我也无法完全对付那么多的恶灵。”
作为一个驱魔师,她最清楚这些恶灵带来的危害,她可不会为这些东西心软,那么庞大的恶灵数目,一旦逃逸出这样,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可怕,只能等那白衣神祗出来,他既然是神,自然能轻易的净化这些恶灵。
一人一兽继续艰难的往前走去,走过平原,地势低洼了点,看样子,这里曾经是湖水浸着的地方,却因为干涸,现在已经成了陆地。
同样是数不清的尸骨,被经年浸泡得腐朽,一踩就碎,不少蛇虫鼠蚁在这些尸骨上出没,饥饿的咬噬着那些早就没有肉的骨头,一幕幕让人恶心欲吐。
蓝初雪不禁皱起眉头来,这样恶心的环境,几千年对着的都是这些肮脏怨恨黑暗的景象,那位白衣神祗虽然活着,却而是活在地狱中。
任何人对着这种景象几千年,恐怕都会扭曲变态,不过他是神,应该不会轻易被这些事情扭曲的。
蓝初雪他们沿着低洼一直走,这个湖很大,湖水干涸后,几乎成了一片大的陆地。他们每走一步,就会有一群恶灵跟在他们后面,形成一团黑云似的,越来越大。
但是忌讳着蓝初雪身上的力量,它们并不敢袭击,可是却依然冒险的吊在她身后,贪婪的闻着她身上发出的灵力气息,它们在这地方几千年了,还没见过活人,若是能将这个可恨的驱魔师吃掉,实在太美味了。
蓝初雪却不理会它们,哼,很快,这些鬼东西,就会烟消云散。
“到了,就在那里?”朱雀的声音激动的同时,藏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蓝初雪顺着它的方向看去,只见百米之外,湖的最底部还没完全干涸,留有一个直径几十米大的湖,那黑色的湖已经凝固成冰状,完全没有流动和生灵的气息,只一潭死水。
它的周围有淡淡的一圈淡金光围绕着,那些恶灵跟着过来后,都忌讳的后退,发出尖锐厌恶的嘶哑叫声,好像对那金光渴望,却又不敢靠近。
蓝初雪和朱雀走上湖面上,好像感应到某种气息,淡金光顿时变得强烈起来,然后他们脚底的湖面上开始闪现出各种奇异形状的阵法,层层叠加在一起,竟然有三十六个阵法。
蓝初雪一震,这些阵法她知道,都是驱魔一族中用于囚禁罪大恶极的妖魔用的,一个阵法的力量就已经很强大。
可是为了囚禁这位白衣神祗,这里居然动用了驱魔一族所有的囚禁阵法,三十六道阵法叠加在一起,强大得足以令神也永世不得超生,那位红衣祖先真是个狠心到极点的人,竟然能让一个深爱她的人,永堕黑暗,永世不得超生。
蓝初雪胸口有种窒息的感觉,为那个红衣女子的冷酷而惭愧,为那白衣神祗一片真心却遭到如此下场而心痛,这种几千年的宿怨,令她觉得万分沉重,几乎移动不了脚步。
可是她依然坚定的一步步向湖中央走去,每一步都留下浓浓的愧疚和难过,这样沉重的爱和恨,隔绝了几千年的时光,会变成怎样,她完全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她穿越到这个时空,所有的一切,或许都是为了解开今天的封印,只希望,这一场令人窒息的千年恩怨,能够平息。
朱雀走着走着却停下来,回头看着蓝初雪,见她的神色悲哀,它只能暗暗叹了口气。
“你要有心理准备,一旦把他放了出来,谁都不知有什么后果。而且他未必会感激你,你是封印他的那女子……后代,说不定,他会迁怒于你,将一切报复在你身上。”朱雀的心情很矛盾,它既想放出他,可是又担忧这一切会引来可怕的后果。
眼前的女子,不是那时的红衣女子了,时光也已经历经几千年了,这恩怨若是延续下去,就太可悲了。
“朱雀君,我已经很有心理准备。”蓝初雪纤细的脸上满是平静和坚定,“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觉得他怨恨我是理所当然的,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很有责任承担一切,或许是因为,我是驱魔一族唯一的后人,这些先祖造成的过错,应该由我来承担,而我也不想逃避任何责任。”
朱雀静静的看了她一阵,明白她的心志坚定,虽然和那女子冷酷绝情的性格不太相同,但是这种一旦决定了,就绝不后悔的坚定信念,倒是一样。
它突然觉得自己不需要担忧太多,她是个很神奇的女子,若是那么轻易就被打败,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好,你有这种勇气就好。不过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解开封印后,就立即离开。”
两人说完话,就走向那湖中央,只剩下十来米时,蓝初雪看到湖中央冰层下奇异的景象,只见浮冰的包围中,湖中唯一没有凝结的地方有一潭深水,冰寒的幽冥之水中漂浮着一位神秘幽魅的男子。
蓝初雪浑身一震,心脏好像瞬间被铁手狠狠捏住了般剧痛,眼睛情不自禁落在那一处,虽然还没完全靠近,看不清他的模样,蓝初雪却已经认出那个镇压在幽冥之水中的男子,就是梦里那个白衣男子。
果然是他,每一次出现在她梦中,总令她情绪控制不住激烈起来,走火入魔的男子,蓝初雪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望着他,身体止不住的颤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让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颤栗,似悲似喜。
朱雀已经停下脚步,不敢再靠近,只是目光敬畏无比的看着湖中的男子,天性的臣服、命定的力量,让它情不自禁屈膝,跪拜在冰层上,双翅铺开成神兽的拜礼。
神兽永远都是神祗的下仆,受他们的驱遣,只能臣服,何况这位神王,曾经确实带给它不少的恩惠,而它所做的一切,却违背了誓言。
蓝初雪却好像没有看到朱雀的举动,整个人像陷入了梦幻一般,下意识的慢慢走近那白衣神祗,隔过了几千年的时光,两人再一次相遇,却谁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凄凉的局面。
他依然是梦中最后那新郎装扮,一身红衣如血,雍容华丽的衣袂散开飘在水中,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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