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南国百姓遭受苦难。你对那些人尝且如此,我又何尝能放下你,我是绝对不能让你出事的。”
蓝初雪笑着望着他,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好的亲人就是蓝志轩,而且为她牺牲性命也不惜,这样的亲人如何能抛弃。何况她对蓝志轩的人格也很敬佩,觉得真是一个有骨气的侠义之士。
“傻丫头,去了一趟兰陵国,现在倒是管起你小叔叔来,以前小叔叔保护你,现在轮到你保护我了。”蓝志轩失笑,心中却是如温泉浸透般舒服。
“小叔叔,我是真担心你,这个日月神教很复杂,我觉得它背后的人……”蓝初雪顿了一下:“你也见过,应该就是寞尘,他的力量你也知道,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寞尘若出手,杀人就如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就算蓝志轩有多能干,对上他,也只会灰飞烟灭。
“你说的是,上次上古战场那个诡异的红衣男子?”蓝志轩震惊不已,那时他被抓走,后来确实看到寞尘那举手间风云色变的强悍力量,根本就是六级以上不可测的力量,若这日月神教真是他带领的,这可就麻烦了,这样非人类的境界,如何能对付。
“对,所以我才那么着急,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我认为以南国的实力,根本就挡不住他。南宫越他们并不清楚他的底细,但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力量是多么可怕。你们拼尽全力,也只可能抵挡得一时。”
蓝初雪顿时大惊:“那你来了岂不是更危险,那个男人曾经说过要报复你的,雪儿,难道你想以身涉险?他若是冲着你来的,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蓝初雪却没有一点惊慌,安慰道:“小叔叔,你不必担忧,他对我那么执着,绝不可能伤害我。而我是唯一有可能解决这件事的人,我不会再让事情恶化,这件事一定能完满解决的,这就是我必须要来的意义,没有任何人比我更适合这一场仗。”
只有她能阻止寞尘,虽然她对蓝志轩说得自信万般,但是,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结果会如何,只不过这一次,即使赔上自己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两人又聊起分别之后的事情,蓝初雪捡了在兰陵国时发生的一些大事告诉了他,也将自己和皇甫彦定情的事情告诉他。
蓝志轩听了颇为欣慰,嘴上却哼哼:“算那小子捡到大便宜了,我们家雪儿容貌绝世无双不说,灵力居然冲破了六级,天啊,这可是大陆上绝无仅有的七级高手,哼哼,而且还会炼器炼药,简直是全能,找遍天下找不出一个,太便宜了他!”
蓝初雪一额汗,不知皇甫彦听了蓝志轩如此埋汰他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无语。
“不过,还算他有良心,愿意以一半天下为聘礼,哈哈,这在男人之中也算难得一见,毕竟能将你的地位摆在与江山的同等地位,这个男人不会辜负你的,雪儿,看到你今天这样的成就,父亲在泉下一定会万分欣慰。”
“嗯。”蓝初雪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蓝志轩,这件事除了冰族人还有少部分的人知道外,并没有传出去,她让皇甫彦封锁了这个消息,一则免得给皇甫彦带来麻烦,也省得让冰族成为众矢之的。
蓝志轩眼睛瞪大到极点,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一半,半响说不出话来,这样惊人的一连串事情能不能让他有个缓冲的时间,刚才听到她冲破了七级,都快吓坏了,如今竟然还知道她是冰族的皇女,简直要晕过去了。
蓝初雪自然又被蓝志轩一阵轰炸,两人久别重逢,聊得很开怀,一直到深夜才匆匆睡去。
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南宫越竟然半夜私自拿着调动大军的虎符出了城,将城外驻扎的大军带走,往西边的战线而去,如此大事自然引起轩然大波。
蓝初雪简直气得无语,南宫越这个白痴还是那么冲动,就算怕她有目的,也不该一意孤行,拿自己的百姓来开玩笑。
而随即皇宫里颁布出来的圣旨更让她吃惊,皇帝太后已经决定西线为主要战线,东线只布置必要的防守。
蓝志轩很快接到命令,让他带领另一支军队悄悄去从中部的城镇绕过去,从背后包抄日月神教派往西线的军队。
听了这个消息,蓝初雪却反而安心了些,蓝志轩远离危险的东线并不是坏事,让他去西线更安全。
蓝志轩则是对她担忧不已,在她再三的保证,还有搬出七级实力的事情后,终于乖乖离去。
蓝初雪送他出城后,立即进宫找太后,太后似乎早预料到她会闯进来,并不意外:“你果然来了。”
“我以为太后是个聪明的人,即使信不过我,也该轻易拿国家的存亡来开玩笑。”蓝初雪微微讽刺。
太后无奈失笑:“事到如今,哀家又能如何应对,私自调动大军,即使是太子也死罪一条。”
“哀家也只能事后用这种方法替他补上这个漏洞。更何况,无论东线还是西线,其实最终谁也不能确定猜透了那个日月神教主人的意思,怎样做都是赌一把!雪儿,哀家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绝非凡品。如今你已经是皇甫演的人,而皇甫演对南国的觊觎不言而喻,哀家又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看来我确实不可信,但是争执这些并无意义,只是若日月神教的目标真是东线,西边的大军绝不可能有时间回救,太后又当如何。”蓝初雪冷笑。
“那老身只当拼尽一切,为国牺牲也必定要挡住他们。”太后雍容华贵的脸上闪过一抹决然。
蓝初雪怔住,看着太后那义无反顾的表情,一副为此而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坚毅神态,突然沉默了。
太后未必不知道东线的危险,但是事到如今,南宫越犯下的错误,她却一力承担了,不知道将来南宫越知道这一切后,会是怎样的后悔。
第二天后,太后就带着剩余的军队奔赴东线的重镇,皇帝则坐镇京城,蓝初雪要求前往,太后没有拒绝,和她一起去了。
达到东边的重镇东河镇,这个军事城镇因为一直靠近皇城的缘故,所以历来军事方面的设备都很齐全和先进,城周的堡垒修建得像铁塔一般坚固,能抵御强大的灵力攻击,城外半里有一个笼罩着城镇的半圆形的结界壁障,一旦有人入侵就能自动撑起防御。
这也是如今情况下,东河镇唯一说得上有利的一点,主力军队已经大部分西移了,这边的军力只有三分之一,若真遇到日月神教的大军,直接对抗是不可能的,只能咬牙死守,等待西边的军队来救援。
所以东河镇的重点,在于防御,达到东河镇后,太后连日召开会议,分派人手前去查探前方敌情,安排城防以及各方面的补给。
蓝初雪倒没有插手,太后对她还是防范的,小事上她也不想和她争执,因为即将就要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敌,这些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怎样想办法应对日月神教的进攻,尽力拖延时间才是,但是事情比她们预料还要来得迅速,很快前方去探查的士兵就带回来了可怕的消息。
那时候太后正在城防周围巡逻,加固着守备的力量,一个骑着飞行兽满身血污的斥候却满脸惊恐的落在城墙上,眼里满是极度的惊恐和不安。
“太后,他们、他们快要攻过来了,声势浩大,那士兵一望无际,汹涌得像河水,根本就不是上次打探时的数目,已经多出十数倍。”
那士兵的话,让太后和跟随她而来的军官都脸色陡然惨白,十倍的数目是什么?那根本就是日月神教的大部分主力都倾巢而出了,比起他们这边的防守军,足足过了五倍。
果然他们的攻击目标从来都是东线,却偏偏来回耍烟雾弹,令人无法肯定,太后雍容的脸上都展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感,身体陷入一种极度的冰寒中,这一场仗,她赌错了。而这个错误,可能会葬送南国的江山。
“日月神教的军队比预料中还要多,看来一开始攻破边疆时,他们就隐藏了实力。”蓝初雪也是一阵吃惊,虽然她能猜到日月神教可能的攻势,却没有料到原来他们的人马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多。
这个东河镇被攻破恐怕是迟早的事情,一比五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甚至连拖延时间,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何况,对方会让他们拖延么?
太后秀眉一凛,果断下命令:“传哀家旨意,立即派人去西线通知太子和蓝将军,火速调兵回皇都做最后的守卫。”
“太后,难道不是调兵来支援我们这里吗?我们这里抵抗不住的。”旁边的将领大惊失色。
太后眺望着南边的天空,那一片天空已经扬起一片烟尘的暗色,她闭了闭眼睛,睁开已然一片雪亮:“等他们来支援,早已经迟了。不过东河镇,也不是轻易就让他们攻破的,因为我们这里也有热血的战士,即使用血肉铸造城墙,也必定要把他们挡住,替皇城的防卫布置争取时间。”
太后太清楚现在的形势,如此兵力,东河镇必失守,但是他们却也不能放弃这里,一退便是皇城,等于让日月神教的军队长驱直入。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死守,牺牲一切都要挡住他们的脚步,让皇城还有西边的军队做好迎战的准备。
“太后……”蓝初雪震惊的微微睁眼,心中有种震撼,没有想到太后竟然决定舍身也要拖着日月神教的脚步,南太后对国家果然还是负有最强的责任心,也很清醒的知道结果。
太后转过头来,略带一丝遗憾看着她:“雪儿,你果然是对的,只可惜当时出于政治的考量,哀家不能也不敢相信你。看来你无论对日月神教的了解,还是在战略上的考虑,确实比很多人都要精明。如果你牺牲在这里,确实可惜了,你走吧,哀家希望你能兑现你所说的合作,你也不想日月神教将南国占领。那么回皇都吧,哀家会授予你一部分的权力,让你按照自己的战术布置迎敌的方法,等到太子的军队回城,就是最后迎战日月神教军队的机会,希望太子和……你,可以保住这个国家。”
太后眺望着四周的山河,有种悲怆泪下的悲哀感,这个国家和人民终是要颠覆在战乱下吗?
蓝初雪也很清楚,这个东河镇确实不可能保得住,被攻破后,南宫越带大军来救也无济于事,太后也是清楚一切后,下定决心舍车保帅,这一招是被逼到尽头的无可奈何之举,也实属悲壮。
“我一定会尽力。太后,你能给我们争取到多少时间?”蓝初雪很快已经平静下来,事到如今,担忧什么都没用,只能尽所有可能性,拼力一战,南国与她无关,她却不能让日月神教威胁到兰陵国。
“至少三天。”太后口气坚定无比。
蓝初雪点点头,虽然按常理来说,三天,这不太可能,但是若这个人是南太后,以她心志的坚定和玉石俱焚的气势,自己相信她能做到,被逼到尽头的人,总是能爆发出最不可思议的力量的。
蓝初雪很快乘上朱雀飞回皇都,比起军队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朱雀的速度却是极快。
她将太后的手谕交给皇帝,南皇震惊万分,几乎不能置信日月神教竟真的逼近了东线,而震惊后是痛哭失声,因为他也很清楚,他的母亲太后为了这个国家,会牺牲在东线上,以她的性命,换取南国一点迎战的时间。
一夜之间,国土被入侵,敬爱的母亲要牺牲,南皇瞬间苍老了很多,但是现在这种危机关头,却没有时间让他悲伤,蓝初雪冷静道:“南皇陛下,与我出城吧,要布置防卫,必须有你的命令。”
经过东线这件事,南皇对蓝初雪的信任多了不少,更何况亡不亡国就只在这最后一关,再防范她也没太大的意义,何况太后的密令里也要求他按蓝初雪的布置计划去做。
以他这两天的观察,蓝初雪确实机敏聪慧,战术虽然不算正统,却擅长剑走偏锋,以出奇制胜,她的那些布置巧妙而隐秘,令人防不胜防。
比如她算出日月神教若进攻皇都,从东河镇来这里,最后必定会在城外休整,再发起攻击。这休整的地方,经过多方推测,她算定必定是在十里外的一处山林中。
因为她说依据南国以南的小国人们的生活习惯,他们都喜欢生活在山林里,对于山林他们更为熟悉,有水源和野兽的山林,是他们活动居住的圣地,普通的平原开阔也容易让他们成为目标,所以他们必定选择林中休息。
蓝初雪得知那处山林盛产一种草药花后,便让人研磨另一种草药成汁液,投入那个山林附近的水源中。南皇不悦的问她,难道是打算投毒?
这种做法历史也也不是没有,但是一般军队对于驻扎地的水源都会经过一番查探,有毒很容易就会识别出来,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水源到处流动,也流向南国的其他地方,容易让下游的百姓遭殃,所以南皇对她这种做法无法苟同。
蓝初雪却解释道,她所投入水源的草药并无任何副作用,喝了对普通人没甚害处。但是这水源和那山林中草药花结合,却大有奥妙之处。
闻了那草药花后喝下这水,可会导致中毒,虽不致死,但是头晕目眩,上吐下泻是避免不了的,能大大损害士兵的体力。
南皇瞠目结舌,向来打仗,讲究的是力量的对决,这种迂回的方法,倒是很少有人用。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不费太大功夫就能得到最大效果的策略。
蓝初雪又带着南皇,将皇城外的十里内作为布置的重点,安装各种机关和阵法,虽然对付不了寞尘,但是对付普通人却是极大的作用。
而紧张的战报也隔几个时辰机会从东南而来,刚开始的信还带来一些听起来比较振作人心的小心,说太后亲自领导,在哪里哪里伏击成功,都是一些小规模的胜利,蓝初雪估计都是太后的命人写这些,尽量报喜不报忧。
而过了两天随着战事的紧张,信的速度已经大不如前了,后来直接就消失了,信断了,谁都能料到这种状况是什么意思,太后说尽力撑三天,但是看来两天都已经到达极限了。
皇帝自打和东河镇失去联系后,整个人就像苍老了很多岁,虽然强撑着,心里却是很清楚,自己的母亲恐怕已经遭遇不测。可是作为一个皇帝,他明知道这一切,却不能离开京城,只能看着结局往这个方向走,母亲的夙愿是保护南国,他必须死守着京城。
第三天中午时分,南宫越带领的大军匆匆赶回京城,同一时间,太后亲自率领一队死士,企图杀入大军中斩杀主帅,却阵亡的消息传来。
南宫越冲进皇宫中,入眼的一幕就是南皇穿着白色的祭服,带领着一群大臣朝着东方跪拜,每个人都脸上都是悲伤愤怒的神色,还有一种深沉的哀痛。
太后薨了,还意味着东河镇彻底失守了,意味着浩荡可怕的大军即将杀进这座皇城,或许顷刻间他们就会变成亡国人,想到这些事情,也让他们的心情沉重无比。
南宫越看着满地跪着的人,举目望过去,一片白色,他突然身体好像被雷电劈中,眼睛瞪大到极点,难以置信:“不可能……皇祖母……”他嘴唇颤抖,俊脸惨白到极致。
“啪……”南皇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痛恨欲绝:“这是替你皇祖母打你的,南宫越,你擅自出兵,违反军令,不但让你皇祖母受难,也让南国江山岌岌可危,你不忠不义不孝,根本不配当南宫家的子孙,本皇今天在此要替南宫家清理门户,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南宫皇室之人,贬为庶人,立即逐出皇宫。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莫说在场的大臣全懵了,连南宫越也难以置信,眼睛怔怔的看着南皇,脸上的火辣辣都让他感觉不到一点痛,心中的震惊和痛苦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