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初雪感觉这个潇洒的女人身上似乎弥漫着一种淡淡的伤感,她心中讶然,花云仙和淳于家有什么恩怨吗?
随即又听到花云仙吩咐花长老安排几个人和她前去,随即她转过身来,拉着蓝初雪的手:“你也陪我一同去吧!我感觉你这样的女子在身边,会让我也举得勇气倍增。”
蓝初雪想到这样的宴会,皇甫彦必然会出席吧!点点头:“这是我的荣幸。”
深夜,议事大厅依然点着一盏灯。
花云仙和花云哲正在商量冰族人各种事物,完毕,花云仙道:“长老为何阻止我告诉她的身世。从她的出生时间,被蓝云龙收养的经历来看,正和当年花千蕊女皇失踪的时间不谋而合。而且神冰之体,这是水系修炼者特有的天赋,也是冰族皇室一直坚持族内通婚,保存纯血统的缘由。还有蓝云龙和花千朵女皇的渊源,把女皇的冰剑交给她,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传承。从各种调查迹象来看,她是花千蕊女皇的女儿,是我们冰族的公主啊!”
花云仙说得情绪都不免激动起来,原来以为皇室的血脉已经覆灭了,没想到世间上还存在冰族的皇族血统。
而且这个血脉后代,具备了冰族女皇拥有的强大实力,年纪虽轻,却不逊色于以前各位女皇的魄力和智谋。
更难得可贵的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却冥冥中帮助冰族度过一个个危机,可谓命运的注定,他们冰族人,又有希望,又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和勇气。
花云哲长老摇头:“我并非不想告诉她,只是她还太年轻,如今混乱局势,各种时机都未成熟,告诉她,老夫怕她一下子难承受这种压力。家主,不妨让她多成长,在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何况以令狐皇的禀性,若是让他知道了蓝初雪是冰族皇室血统,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剿灭,我们冰族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唯一的血脉必须好好保护。”
花云仙阳点点头,确实令狐皇不可能真宽恕他们冰族人,公开蓝初雪的身份,则对她来说太危险。
宴会结束后,蓝初雪让冰族的人安排了她的住宿,因为她不可能再回去缥缈的小院了,蓝初雪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入眠。
半夜,一道红光从天空坠落,冲入她的房间内,化为一道神骏的影子降落在蓝初雪床前,火红优美似火的巨大翎羽,漂亮华彩的尾巴拖曳在地上,额头上红光闪耀的羽冠,双眸似红宝石熠熠生辉。
正是去了上古战场给她采药打探消息的朱雀,蓝初雪坐起来,看到朱雀背上跳下一朵虫草兽,喜悦的叫着:“主人,我们回来了。”
蓝初雪瞧了它一眼,竟然升级了,差不多达到四级,看来这次上古战场之行对它收益不少,朱雀化成小小的形态,将一个空间戒指丢蓝初雪,蓝初雪往里一探,顿时心满意足。
果然让朱雀办事就是与众不同,汗,她估计他把上古战场三分之一的药草都给挖回来了,无论是珍贵的还是稍微普通一点的都应有尽有,乖乖的,这回开了店,想不发都难,上古战场的药,就是普通的药,也是高价难买。
它弄了几十仓库回来,够她十年的存货了,虽然朱雀是神兽,但是它竟然那么有胆子在寞尘的地盘上捞走这么多珍贵的草药,对此蓝初雪还是很疑惑。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朱雀道:“魔君已经离开了上古战场,玄冥和容楚楚以及魔魇们都一并离开了,他们似乎没有打算将上古战场作为根据点。”
“是啊,我在森林里打听,据说他们好像前往南方去了,比南国更南的边境国家。”小虫子是个打听高手,有关寞尘的去向都是它在老地盘向多年老友打听来的。
蓝初雪怔住,南方边境国家?大陆上以五国最为出名,实力和国土最为广阔,但同样也共存着其他一些边境小国家,都是各种颇有特色的民族,他们的国土人数虽小,但是胜在小国家多,联合起来,倒也是不弱的实力。
朱雀眸底光影幽深细碎,颇为担忧:“我从南国商旅中打听到了一些事,他们长年行走于边境小国贸易,据说,南边的不少小国,最近都在信奉一个突然崛起日月神教,据说这个教派的人都具有厉害的法力,施展了不少神迹,他们宣称自己是神人的后代,受到了很多百姓的崇拜,连不少小国的王对这个神教也很敬仰,举国加入日月神教为信徒。”
蓝初雪震惊,她已经能猜测到朱雀所说的日月神教,就是寞尘他建立的,敢号称神人后代,而且能施展神迹,将人心降伏,除了寞尘还能有谁。
一直以来他都毫无消息,他本来就说过会让她后悔,原来如此,他并没有在五国建立据点,而是先将五国周边的小国收在麾下,从简到难,确实符合兵法规则。
若是要建立势力,那么直接选五国自然会引起巨大的风波,而从边境国家入手程序渐进,确实是策略。
曾经统治这个大陆的魔君,若是决定出手去争夺天下,报复她和皇甫彦,那么这个天下,到底鹿死谁手,还真是难保证。
“既然他在南边,暂时也不会和我们对上,以后再说吧!先解决兰陵国的问题,朱雀,我想要从一个人手中抢一样东西。”蓝初雪抛开寞尘的事情,和朱雀说明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朱雀倒也惊讶。
“这样说来,那皇甫彦就是几百年前的无双皇转世轮回,如此看来,他对于天下倒是挺执着的,再一次沦回就是为了夺回曾经打下的江山。人类的执念果然顽强,转世轮回即使忘了,也依然会潜意识里去做这样的事情。”
“人本来就是最执着的动物,大概忘记了一切,唯一不忘记那种感觉!”蓝初雪心有戚戚焉。
朱雀又道:“不过你你说的这个缥缈,有点奇怪,若是连你也看不出他的实力,那未免太奇怪了,这个大陆上还有这样的人物吗?”
蓝初雪身上有神力,这本来就令她有能力勘破比自己级别还高的人,但是连她也看不透,难道这个缥缈的力量还在神力之上吗?奇怪,除了君上,这个世上不该有另一个神力级别的人存在。
“世上无奇不有,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以我们两个合力,不知能否击败他!”蓝初雪苦笑,不是她丧气,和缥缈交过手,让她备受挫败。
论起以前,她经常都能打败比自己级别高的人,创造了一个个奇迹,但是如今,竟然发现一个让她无论怎么拼尽力量,都无法探出他深浅的人,对她来说,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他就像一个无底深渊,无法知道他到底有多深。
“既然如此,倒不如今晚就去试一试。”朱雀眼底闪过悬疑的暗光。
一人一兽悄然跳出窗外,乘着夜色飞快的往城中的一处民宅飞去,很快,借着月色,蓝初雪他们落在小院落门前的石阶小巷上,刚想向前迈入几步,朱雀突然说:“这里有很强的结界,我进不了去。”
蓝初雪诧异,她平时进进出出,并没有什么问题,平日也有卖东西上门的百姓,似乎也没事。
朱雀这么高强力量的神兽反而被困住?这可麻烦,若是只有她一个人,那么根本就没有办法从缥缈手中抢回那匣子。
“那我先进去,想办法引他出来,你再接应我。”蓝初雪只能另想办法。
月光下朱雀神色变得凝重:“雪儿,这至少是神级以上的力量结界……”
蓝初雪胸口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它,她能听说它话语中未尽之言,神级,这个大陆上,还有几个神级呢!
“你的意思是,他是……寞尘。”蓝初雪艰难的问。
朱雀却摇摇头:“我不知道,按道理来算,应该是,毕竟我们所知的神级只有他,但是,我感觉不到君上的力量和气息。”
蓝初雪微微感到安慰,她也曾怀疑过,但是现在听朱雀说感觉不到寞尘的力量和气息,她顿时觉得一块心头大石放下了,松了口气,无法想象缥缈是寞尘,她也不想他是!
“他本来就在南方,怎么可能是他,而且,我觉得他的性格和他并不太相同,我认为不会是他,他也不可能会故意伪装成另一个人吧,他那么骄傲的神祗。我先进去,希望他还没把匣子交给令狐傲。”
蓝初雪猫着脚步,无声靠近小院子,轻盈翻身落入院子中,对于这里她太熟悉,如入无人之境。
落在隐蔽处,偷眼警惕的观察院子里,她倒是怕缥缈在院子里,那样以他的力量,太容易发现自己。因为他平日就喜欢呆在院子里的莲池边吹箫。
不过院子里很寂静,莲池边平滑的石头上并没有白色的身影,蓝初雪松了口气,可是她敏感的鼻端却陡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是却没有从这院子散去。
蓝初雪心中一惊,仔细查看,却发现草丛中竟然有一些暗色的血迹,凝固了在草上,蓝初雪大惊,她和缥缈都不在的时候,便会找个老实的普通百姓来着院子帮忙带玉儿。
她急忙抬眼看远处的连排的简单小屋子,其中一间有橘黄的淡淡灯光,蓝初雪眸光一缩,那是玉儿的房间,她急忙快步跑过去,趴在窗前,点开窗纸,映入眼中的首先是一个摆在桌子上的黑色匣子,蓝初雪心猛跳,惊喜不已,是皇陵中那个匣子,缥缈果然还没把它给令狐傲。
随即她目光移向内里,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白衣如雪,微微弯着腰,手掌按在床上的孩子身上,正是缥缈,蓝初雪大感不妙。
“出来。”缥缈厉声喝道。
被发现了,蓝初雪没有惊慌,熟悉的打开窗跳了进去,缥缈眸瞳犀利如刀,似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冰冷冷的盯着她。
蓝初雪避开他那充满杀气的目光,落在床上,只见玉儿小丫头衣服上染满了血,小脸惨白失色,头发凌乱,虽然已经昏过去了,但是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却令人看之痛心。
蓝初雪感觉浑身一冷,急声:“玉儿怎么回事?为什么受了重伤。”
缥缈冷冷看着她:“今天早上有人闯入,杀了照顾她的人,重伤了她。”
蓝初雪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趁他们不在乘虚而入:“你不是布有结界吗?”
“那结界只能防范高手,却不能防范一般人。”
蓝初雪无奈,担忧看着玉儿:“她怎样了?”
“还能救活过来,我正在替她接续灵力疗伤。”
蓝初雪松了一口气,缥缈那么厉害,必然能救活玉儿的,她的目光不禁落在那黑色匣子上,如今他正接续灵力,无瑕分心,如果她顺势拿走那匣子是易如反掌的事……
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缥缈用一种很奇怪的神色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眸流光幽暗,不无讥讽。
蓝初雪觉得他的目光很刺眼,咬住唇,心中挣扎不已,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她以后更不可能从他手中得到那匣子,这关系这天下大势,关系着皇甫彦和令狐皇的对决成败,这一次她想要帮皇甫彦。
蓝初雪握紧手心,既然要无情就敢彻底的无情,而玉儿在他手上是不会死。
缥缈薄唇微弯:“看着你这样挣扎真有趣,既想得到匣子又觉得良心不安。雪儿,别装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很明确吗?现在就可趁着我无法抽身的机会,轻松将它拿走,你拿啊,为了你爱的男人,难道你做不到不顾一切吗?”
“不用故意刺激我,我确实要来抢回这个匣子,它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你没有资格给别人。你以为我不敢拿吗?”蓝初雪恨恨的剜着他,对于这个男人看透她的心思,让她十分懊恼,那种被揭穿的感觉,真不好!
缥缈淡淡的瞟着她:“请便,可别磨蹭了,否则等我输完灵力,你就没时间了。”
蓝初雪冷笑:“谢谢你的告诫,良心这种东西,比起更重要的事情来说算什么!会利用好每一次机会,确实才是最重要。”蓝初雪手掌一扫,桌子上那黑色的匣子立即落入她手中。
缥缈顿时浑身散发出一种极度的寒意,空气都几乎冻结,他深若无底黑洞的眼底,迸发出冰寒的光,似利箭射向她。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以下。
“为了他,你连玉儿也不顾了,她是你的干女儿,是你亲手救下的孩子。”缥缈口气染上讽刺。
蓝初雪眸子转向玉儿,却很快移开了目光,玉儿不会死,自己不拿,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她的所作所为却是卑鄙,乘人之危,令人不齿。
“缥缈,别对我有所期待,其实我确实是个俗人,如果我心中有更重要的人,我自然选择对我更重要的人。”蓝初雪身影一闪,跃出窗外,几下消失在夜色中。
房间里烛光摇曳了几下,被那突然离开的风吹得机会熄灭,明暗不定的光映照着床边缥缈的身影,面具下的脸容显得僵硬而讽刺。
他以为她至少会为这个小女孩停留,没想到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连自己的原则都放弃,竟然那么爱皇甫彦。
她一向都薄情,而今晚,他终于见识到她对别人也薄情,蓝初雪,真是让他太失望了,倘若她如此无情无义,那么他又何必手下留情呢!
呵,就算得到了那个匣子又如何,天下岂是那么容易得到手,等他们为之拼杀努力,艰苦征战天下,几乎要得到时那一刻,却功亏一篑。
不知道那瞬间,他们两个又会是什么扭曲的表情,缥缈弯起唇,露出一个鬼魅的笑。
这时候,啪一声,窗门又陡然被拍开,一道人影飞了进来,落在房间里,红色如血的衣裳,冷然无情的气息,是蓝初雪,不知为何,她又回来了。
缥缈眯眸,眼神越发幽冷渗骨,声音泄露了他一丝怒意:“拿了一个匣子还不够,难道还想回来帮皇甫彦铲除我这个潜伏敌人?蓝初雪,别把自己想得太厉害,即使这种状况,你也无法伤到我。”
“是啊,你的实力确实比我很厉害,所以我不会愚蠢到去杀你。只不过良心真是可耻的东西,竟然会让人做蠢事。”蓝初雪自嘲的轻哼。
不顾他怀疑的目光,快速走到床边,她半跪在床边,将戒指中取出上古战场里续命的珍稀灵药揉碎,解开玉儿的衣服,敷在她的伤口上!手法利落,却非常小心儿仔细,虽然脸容依然一贯的冷漠,动作却轻柔带着淡淡的温柔。
缥缈一直看着她做着这些事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刚才那股愤怒,怎么也澎湃不起来了!
“那些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蓝初雪边敷药,便严肃的问。
缥缈神色更古怪了,勾唇:“我以为我们应该已经是敌人了吧,你这种自然而然的自己人口气,算什么意思?嗯,难道因为已经得到你所需要的,所以又不想得罪我这样的人?”
蓝初雪抬起眸,冷冷的看着他:“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是敌人。只要立场不同,那么我们永远都是敌人,既然已经得罪了,我也不会后悔。但是在玉儿这件事的立场上,我想我们是一样的,都希望找出凶手。”她的声音不如平日的平静,显得很暴躁而冰冷。
“你凭什么以为,拿走我的东西后,回来,我会轻易放过你。”缥缈眼中的讥诮更浓了。
蓝初雪咬唇,她自然想过,但是觉得他会杀自己的机会不大,当然也有可能估计错误:“如果你想杀我那么就杀吧,只能算我倒霉,我既然敢回来,就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缥缈哼了声,眼中的冷光微微收敛:“我回来,还来不及去追查,只是把尸体移了出去。”
蓝初雪心中一沉,怎么可以在未调查之前动凶案现场,丢到门外,更有可能证据会被湮灭。
“我去看看。”她弄好伤口后,走出门口一看,尸体已经不见了,她顿时眯眸,果然处理得干干净净。
到底是什么人,玉儿并不是重要,那些人其实真正想对付的是她或者缥缈吧!又仔细搜了下院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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