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驱魔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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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驱魔师-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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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像这样幽兰般的谪仙人物,挤在闹哄哄的花灯会里,被挤成三明治时,不知是怎样好笑场景,她不无恶意的想,等着看好戏。

不过她想象中的场景根本就没有发生,不是花灯会不够热闹,而是这个人好像有魔力似的,周围的人硬是对他退避三丈,一副悠然生畏的样子,连他一点衣角都没沾上,更别说挤成三明治。

倒是她比较可怜,玉儿就喜欢往人群里挤,哪里的花灯最多人看,她就往哪里去,弄得她为护着小丫头,出了一身毛汗。

后来缥缈往她身边一站,就像个门神一样,情况立即就好转了,大路通畅不已,她都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会妖术。

花灯会很热闹,大概是最近京城的气氛太紧张了,今天东市的刑场又杀了那么多人,很多百姓都出来看花灯,放河灯散散霉气。

所以这一处花灯会显得人潮涌涌,特别热闹,到处是难得的欢声笑语,令蓝初雪不太好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唇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心情一好,勉强算大财主的蓝初雪有求必应,玉儿说喜欢哪个花灯,她就辣手买下,买了一大堆,结果太多了,都拿不住,而且玉儿看到更漂亮可爱的,就把旧的丢开了。

蓝初雪只能摆出无辜的表情,全塞在缥缈的手中,拜托这尊闲得发霉的大神帮帮忙拿着,幸好今天这位大神心情也不错,没有把她的花灯全扔进河里,不过他手上拿着十几个花灯,倒是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格。

一个谪仙似的冷傲人物,手上拿满了各种猫儿、兔儿、莲花各式各样的花灯,真是说不出的诡异,不过倒是引来了不少少女羡慕的目光,低声赞叹他真是个好父亲,如此宠爱妻女,够有耐心。

蓝初雪听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掉进湖里,还是缥缈一把扶着她的腰,才不至于滚到水里闹出笑话:“你那么激动干什么?”缥缈斜睨着她。

“我才没有。”蓝初雪觉得很丢脸,懊恼万分,看人家听了多淡定,她反应那么大干嘛!

“干娘,你的脸好红。”玉儿天真道。

蓝初雪憋屈:“红灯笼照的。你不觉得这里人太多,很热吗,我们走到那河边草地去。”

“没有很热啊,今晚很凉。”玉儿一点都不给面子。

“少废话。”蓝初雪尴尬的咬咬唇,拖着她蹭蹭的走去河边的空地上。

这边人潮没那么多,只有一些孩子欢快的拿着莲花河灯在放,缥缈手指一点,新买的河灯就点燃了,递给蓝初雪和玉儿:“可以许三个愿。”

蓝初雪惊讶的接过,放了三个在河里,看着红艳艳的河灯飘走,许愿河灯,而她不信命,她自己之事不会求于命运,但是她也顺应风俗许了三个愿望。

“第一希望玉儿岁岁平安,和冰族所有人一样能活得健康幸福。”她轻声说,看着小河灯飘得越来越远,火红的颜色,代表了无限的希望。

缥缈道:“你的愿望竟然不是为自己许的。”

“我自己的心愿更喜欢自己达成。”

“那么第二个愿望呢!”缥缈淡淡问,目光却异常专注凝望着她。

蓝初雪看着第二盏河灯:“第二个愿望保留。”第二的愿望,她希望皇甫彦夙愿能达成,他已经为此付出了很多的血腥代价,她觉得他的路越走越深,却无法回头了,如果无法达成,他的所有心血都会化为灰烬。

第八十章:恩断议决;他族领队

4

缥缈脸容落在暗影中,看不清情绪:“我能猜到,是关于那位丞相的吧!”

“……”蓝初雪无奈,这人真敏锐。

“那么第三个愿望,你又留给了谁?”缥缈淡淡的声音有点黯哑。

第三希望?蓝初雪神色一下子恍惚起来了:“一个男人,一个因为我失去所有的人!”

缥缈没有出声,只是眸光变得雪亮,唇边终于弯了弯。

皇宫里举行着盛宴,庆贺诛灭了奸臣的庆功宴,而令狐皇夸奖绝丞相是第一功臣,赏赐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以示荣宠,而这一切更像一个笑话,人人都心知肚明的笑话。

令狐皇剪除了绝彦一派不少人,还让他亲手杀了他们,如此狠毒的计谋,令人胆颤心惊。

而绝彦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态度,淡然领取了赏赐,丝毫没有被令狐皇阴险的行径激怒,这份忍耐和魄力,令令狐皇都不得不惊叹,评定此人心计之深沉,心志之坚定,无人能及。

宴会间,令狐皇亲手赐了一瓶血红的美酒,嘱咐绝丞相一定要痛快饮尽,他的笑容被灯光照得有些狰狞,大笑着告诉绝彦,这些酒是用那些背叛者的鲜血浸成的,鲜美之极,命令他一定要喝光。

朝臣震惊,心底发寒,只觉得口中正常的美酒都变得让人想呕吐,所有人看向那位绝丞相,只觉得他的身影陡然间变得僵硬了。

没有人知道绝彦在想什么,也看不透他漆黑的眼眸里情绪,最后他还是接过那瓶美酒,当着令狐皇的面,一口口喝下去,那决绝而惨烈的姿势,令人痛惜。

看到彦绝喝光了酒,唇边染着嫣红的酒液,令狐皇才尽兴了,最后绝彦离开时,已是半醉,步履蹒跚,需要宫人扶持着,送到马车上。

休一从来没有见过皇甫彦醉过,但是今天,他真的醉了,脸红得惊人,眼睛却比往常更加幽深如夜,一句话也不说,扯开端正的衣袍,微微露出胸口肌肤,懒懒的靠在软枕上,半阖着眸子,一点也不像平日那种严谨冷静的态度。

“相爷,我立即送你回府。”休一也不敢多话,立即驱使马车往丞相府赶。

皇甫彦懒懒道:“雪儿呢,雪儿回来了吗?我今天看到了她。”

休一顿时暗暗叫苦,却不得不说:“雪儿小姐还没回来,不过她送了信回来,说没大碍了,很快回来。”

“……”皇甫彦没有再出声,疲倦的脸容更加疲倦了。

马车驶过闹市,夜色已深沉,热闹的花灯会已经开始散去,游人寥落。

皇甫彦掀起车幔帘,抬眼看着那些孤零零摆在架子上,没有人买走美丽的花灯,突然觉得心中空荡荡,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和压抑,就像无底深渊。渐渐将他吞没。

马车驶过河边的道路,突然马声嘶鸣,马车一下子停顿下来。

“什么事?”皇甫彦被颠簸得清醒了几分。

休一在外面懊恼道:“有个孩童跑了出来,差点撞上来了,幸好她母亲冲上来抱住了她。”

“明明是你们驾驶马车太快,差点撞到人。”倒在地上的女人抱起孩子,更恼火的抬头。

皇甫彦身子一震,下意识挑起帘子,正好对上了蓝初雪的目光,世界一下子寂静了!

灯笼潋滟的光,照着这一片突然静谧了的地方,照在两个同样错愕的人脸上。

蓝初雪像被雷电劈中一样僵硬,灯笼红艳的光都照不红她的脸,只是隐隐透出一抹苍白,她怔怔的看着他,呼吸都变得轻微了,只用力的抱紧手中的孩子。

皇甫彦也懵了一般,漆黑的眼瞳映照着她的脸容,想开口,却觉得嘴唇僵硬,不知该说什么好?

气氛在寂静间一点点凝固,空气都变得稀薄了,令人觉得紧绷,两人就这样古怪的互相对望着,好像陷入僵局,谁也不说话。

直到一把怯生生娇嫩的童声带着哭腔:“手痛痛……娘……痛痛!”

蓝初雪恍然回过神来,尴尬的低下头,拿起玉儿的小手,发现她的手掌磨破了一大层皮,小手溢出不少血,可是因为刚才被这种气氛吓住了,不敢叫痛。

听到玉儿的喊她娘,皇甫彦一下子怔了,目光沉痛,难以置信的看看她,又看看玉儿,只觉得呼吸一下子窒息了。

酒气让他头越发的晕了,胃里那种血腥的味道让他想呕吐,但是他用最强的耐力忍住了,却没忍住向她伸出僵硬的手:“雪儿,跟我回去!”他的声音足以称得上凶狠,眼底剧烈跳动的烈焰显出他的怒气澎湃,他的脸上怒火席卷,整个人都暴躁起来,失去了平日一贯的优雅冷静。

蓝初雪抱着玉儿的手一僵,看到他那冰冷到极点的脸容,眼神凶狠得仿佛要杀了自己,她觉得他的态度不可理喻。

玉儿被吓得眼泪猛掉,紧紧的抱住蓝初雪,埋头在她的肩膀上哭泣,蓝初雪急忙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乖别怕,手很痛吧,我带你回去涂药膏。”

“你没有听到本相的话吗?”看着自己被她忽略了的手,皇甫彦胸口刺痛不已,声音越发的冷厉,眼神越发冰寒了:“雪儿,我让你上来。”

酒意的弥漫让他越发的固执,明知道不该用这种冰冷的语气,这只会让她更加反感,可是没有办法抑制心底那种陡然生出的剧痛,只有通过这种霸道命令的语言,才能宣泄出来。

“皇甫彦,你醉了!”蓝初雪也恼火起来,他用这种对待下人的态度叱喝她,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她又不是他的奴隶,不是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需要他过问,他不能这样霸道强硬的企图控制她的生活。

“发生什么事了?”淡然的声音飘来,缥缈刚受命去买了两个冰糖葫芦回来,便看到这样的僵局,他面具下的眸光一闪。

蓝初雪避开皇甫彦冰冷到极点的神色,回过头来:“玉儿她摔了一跤,手掌擦破了。”

缥缈拿起玉儿的手看了看,担忧道:“有些沙砾夹在肉里,要快点挑出来上药才行,玉儿乖,义父带你回去。”

皇甫彦浑身一震,脸容越发的苍白了,一双寒眸紧紧的盯着马车前的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他们靠得那么近,语气那么温馨,低头关心着那孩子。

就像,就像真正的一家人,那种奇异的温情氛围,不容他这个外人介入,心,如花瓶,乒一声碎落满地。

皇甫彦只觉得那醉酒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胸口有汹涌的恶心感,整个人都变得绝望无力了,可笑,他本不该掀起这帘子,不该看到这一切,那么就不会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笑话,就不会觉得更痛。

“走吧。”缥缈抱过玉儿,率先往前走去,蓝初雪看了皇甫彦冰冷的脸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转身跟着缥缈离开。

皇甫彦斜斜靠在车辕上,迷离的眼眸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黯淡的光中,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

休一一直都不敢出声,额头布满了冷汗,看到蓝初雪他们走了,相爷依然沉默的举着刚才一直没有伸回来的手,他也觉得难受了。

像相爷这样骄傲从不肯向人示弱的人,不会在别人面前显得那么没尊严,亲自伸出手,却被彻底无视了,被无视了,却依然固执的举着,期待她突然的回应,连他也替相爷感到伤心,看着他靠着车辕默默的看着那三个人离开,他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痛。

今天相爷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重创,在骂声和痛恨声中亲手监斩了他阵营下的亲密战友,被令狐皇逼着喝下那些同僚鲜血的酒,从没被人逼到如此境地,他都忍了,始终保持着冷静,将所有的痛苦和恨意都埋藏在心里。

可是刚才,他看到雪儿小姐却爆发了,那么固执的想抓住她,却无力,休一不禁看着蓝初雪消失的背影,替皇甫彦哀痛不已。

蓝初雪生命受到威胁,危难的时候,相爷总是不顾一切的冲到她身边,和她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可是今天相爷落难,被令狐皇逼到这种难堪的境地,内心最痛苦的时候,蓝初雪又在哪里?

她在相爷面前跟着一个敌人走了,就像一把最锐利的刀,刺进相爷最柔软的心底,血肉淋漓。

“呕……”皇甫彦脸色一白,最终忍不住,手掌一把抓紧车门,弓着背剧烈的吐起来,吐了很久,吐得脸色发紫,胃里所有酒都吐了出来,他才无力的擦干净嘴唇,放下车帘,向里仰倒。

“走!”休一只听见里面传来冷淡又疲倦的一声,他叹了口气,驾驭着马车向相府跑去。

本来很愉快的晚上,却因为这一场突然的相遇,而弄得十分的尴尬,蓝初雪帮玉儿挑去了沙砾,涂上了药,玉儿才揉着眼睛睡去,她走出院子,看到缥缈在冷月下吹箫,很柔和的曲调,适合睡眠。

“需要我去替你解释吗?”缥缈的声音飘渺迷离,听不出情绪。

蓝初雪错愕,不明所以。

缥缈回头看着她,月光将他的面具照得光影明灭,带着丝丝冷意和隔膜,远不如今天晚上那么柔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蓝初雪觉得他有点生气,却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他并不是故意撞到玉儿,他今晚的情绪有点失控。”

“如果他知道你和我们在一起,再给他一次机会,你以为他看到玉儿倒在地上,会怎么做?”

蓝初雪烦躁的闭上眼睛:“没有如果,他不会这么做的。”

“你对他有多大的了解?听说今天他在东市监斩,连很小的婴儿都杀了。”

“他那是被逼的,他不这样做,令狐皇会找他麻烦。”蓝初雪恼火的解释,心却觉得更混乱了。

“你说服我没有意义,关健是这些理由,你能不能说服自己。”缥缈静静的看着她,眸光如冰,却锋利直刺人心。

“他的处事原则和你永远不相同,他是个真正不把血腥和人命放在眼里的野心家,为了既定的目标,他不会手软。或许他会有一丝愧疚,却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心软而不去做那些残酷的事情,但凡不利于他的一切障碍他都会毫不犹豫斩除。就像今天那些官员,曾经投效过他,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更可能会泄露秘密而危害到他,他便把他们都杀了。”

“那是令狐皇的命令,不是他想这样做的。”蓝初雪呼吸急促,怒容满脸。

缥缈却依然直视着她,如薄冰的唇上讽刺更深邃了:“看来你对他表面上不怎样,心里却是很有感情的,努力为他辩护。蓝初雪,你应该很清楚,即使令狐皇不杀他们,但是他们已经暴露了,成了他的威胁,你觉得他还能容下他们吗?”

“……”蓝初雪一下子才沉默了,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答案,有些事情揭破了,就会变得很无力。

“你和他是不同的,你可以杀人,杀很多人,但却不能单纯为了一个目的做一些违背个人底线的事,说到底,你不能真正狠辣到底。”缥缈的目光通透得像无形的镜子,照出她心底的想法。

蓝初雪苦笑:“枭雄都是这样的,王者之路本来就充满血腥。”就像秦始皇,曹操那些大人物,谁能说他们是好人,但是他们伟业建成,名垂青史,而皇甫彦追求的也只是这样。

王权之路,很多无辜会牺牲,又如项羽,曾经坑杀十万敌军,她能理解这种历史事情,因为离她太远处,只是书上的一笔带过。但是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那是他的路,却不是你的路。看看冰族女皇和令狐皇的区别就知道了,冰族女皇奉行的是仁政爱民,所以深得民心,统御两百年被奉为佳话。令狐皇以军权暴力夺得天下,曾经杀害无数国人,统治十几年,民心依然散乱,起义不断。

你们之间的区别,就像女皇和令狐皇之间的区别,道不同不相为谋,无法兼容的矛盾。我希望你能更清醒的看到这一切,不要等到最后矛盾爆发,后悔莫及时才明白这些现实道理。”缥缈无言辞灼灼,说得很深刻入骨,却现实得令人难以接受。

蓝初雪的脸白了很多,想了很久,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很多人都对我说,我和他不适合,以后一定会有巨大的矛盾和冲突,最终总逃不过分道扬镳的,连我曾经也很怀疑,觉得这样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是否适合我!他做的很多事情,我心底不能认同,他的某些手段超越了我的底线。但是……”

蓝初雪抬头看着满天银月清辉,最终放松了情绪,心底平静了下来,今晚她突然很想说出自己心底那些埋藏的感受。

“在我几次生命垂危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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