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为什么……」她突然搞不清状况了。
「有些事没做,是因为不愿意做,而非无法去做。」
「不太懂耶!」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她没感觉。」
「怎么可能?」她比了个葫芦状。「她的身材比我有看头多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嘛会喷鼻血的。」
「不晓得耶!大概是我吃惯了排骨饭,所以对龙虾没兴趣吧!」他煞有介事地思忖道。
「原来如此。」她点头,表示同意。
须臾,才明白自己刚刚被损了而不自知。
「为什么说我是『排骨饭』?你嫌我身材不好!」
「排骨饭不错啊!经济又实惠。而且我只是打个比方,妳干嘛那么认真?」他失笑道。
「哼!打个比方?」她还是不太服气。「她是高贵的龙虾,我却是穷酸的排骨饭?」
「好好好,算我嘴笨,说错话了。妳不是排骨饭,妳是我心目中最高贵的鱼翅、燕窝、熊掌、鲍鱼,总之,就是一道无可比拟的山珍海味。」
「讨厌!」她不禁笑了。「干嘛一直把人家形容成食物,你是饿昏头了吗?」
「对啊!我饿坏了。」他可怜兮兮地说:「恨不得张口把妳吞下肚子,谁教妳长得如此令人垂涎欲滴。」
他还作势轻啃她的玉颈,弄得怕痒的她咯咯笑个不停。
一时之间,山洞中充满笑语,寒冷的风雪似乎也识相地绕道而行,不忍打扰这对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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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闹了一阵之后,钱克平决定先背伍荔儿下山就医,否则傻傻地静待别人的救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山洞太隐蔽了,我怕救难队不容易发现。不如趁现在雪停了,我们先试着自己找路下山。」
「雪地湿滑,你若背着我走,很累的。」她拒绝道。
「不要紧。」为了她,再累也无所谓。
「还是你自己先下山去,等找到了救援的人,再回来救我吧!我会乖乖待在这儿,绝不乱跑。」她提议。
看看她肿得像「面龟」的腿,想乱跑也不可能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他坚持。「我不能丢下妳不管,那太危险了。」他死也不肯冒这种险。
最后,他还是背着她走了好远的路,约莫两个多钟头后,他们终于和上山搜寻的救难队相遇……
就在钱克平的身子差点瘫软了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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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寻获钱克平的消息,葛秋苓火速赶来。
只是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他与伍荔儿十指相扣的亲昵模样。而且,他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温柔深情,压根儿不似面对她时所装出的「亲切」。
「克平?」葛秋苓瞪着他俩交缠着的手。
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交代医生为伍荔儿骨折的腿做治疗。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伍荔儿的身上。
等到伍荔儿被护士们送去照X光后,他才转头瞧向她。
但他只是直直地望着她,良久不发一语。
如此冷漠的他,教葛秋苓很不习惯。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在他的注视下,变成一座化石时,他却突然闭起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有些事,妳必须跟我解释一下。」
闻言,她浑身一颤。
「关于我的记忆。」
「克平……」她不敢轻易揣测他话中的意思,她得先沉住气,千万别不打自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继续装迷糊。
「为什么要骗我?」他刻意压低声音,却难掩怒意。「为什么要编出那么多的谎言。」
砰!只见葛秋苓腿一软,跌坐在地。
终于,纸仍是包不住火的。
第九章
亚洲天王巨星钱克平,婚事扑朔迷离!
继上个月宣布婚礼延期后,再度惊传与准新娘--前知名导演葛天洪之独土女--葛秋苓,取消婚约……
「啊!」葛秋苓歇靳底里地将手中报纸撕了粉碎。
接着,她又以狂风扫落叶之姿,疯狂捣毁身旁任何垂手可及的东西,现场顿时一片狼藉。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小苓,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葛夫人安抚地握着女儿的手。「妳千方百计、费尽思量,无非是希望克平能喜欢上妳。只是妳究竟明不明白--爱不是占有,更不能一厢情愿。」她语重心长道。
「我真的很爱他!如果失去他,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葛秋苓热泪盈眶,跪倒在凌乱的地上。
清楚女儿生性固执,葛夫人晓得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好说歹说,但只要女儿不知觉悟,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拿她没辙。
「但愿妳的固执别害苦了妳。」葛夫人只能叹息。
「妈,妳一定要帮我!」她忽然激动了起来。「克平他一向很尊敬妳,只要妳出面多为我说些好话,他总有一天会愿意原谅我,接受我!」
葛夫人顿时感到一丝疲惫,是来自精神上的无力感。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要过,妳不能妄想主宰克平的生活啊!」
葛秋苓不解地望着母亲,一时不能习惯她异乎平常的严肃。
「我明白妳对克平的感情是认真的。这些年来,妳为他所做的一切,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然而我却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妳以爱为名,做了许多令克平困扰的事。例如:妳趁他失忆之时,企图瞒天过海取代他心中真正爱的那个女孩。」
「是她不自量力,妄想跟我争克平!」
葛夫人只能摇头叹气。
「我一直不说话,并非有意纵容妳,是希望妳自己能够想清楚。可是,如今我不得不点醒妳,小苓,死缠不放是种幼稚的行为,相信克平也不会喜欢的。也许,弄到最后,只是两败俱伤罢了。」
葛秋苓向来讨厌听人说教,以前死去的父亲最爱叨念她,每每训到她耳朵几乎长茧才罢休。岂料,温柔婉约的母亲,几时竟也学会唠叨了,教她听了生烦。
「哼!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她玻Я瞬'眼,一副决心玉石俱焚的神情。「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哪怕代价必须同归于尽,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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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荔儿好不容易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所及是一片的漆黑。她晕眩地深吸了口气,一股潮湿腥臭的气息旋即扑鼻而来。
唔!好臭……
她正想伸手捂住欲作呕的嘴,这才发现她竟侧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更糟糕的,手脚皆被捆绑住了。
f「这是怎么回事?」她试图厘清一切。
今天是克平主演的电影杀青酒会。傍晚时,她正高高兴兴地准备出门赴约,突然有人由背后箝住她,并且拿了条气味呛鼻的湿毛巾蒙住她的口鼻。
接下来……她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难不成我被人绑架了?」
假如她猜的没错,此处可能是渔港边的仓库。她隐约听见渔船的马达声以及海鸥尖锐的啼叫声,还有……空气里那浓浓的鱼腥味。恶心得要命!
突然间,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渐近,灯光一亮。
「看来妳的精神还不错!」刺耳的冷笑声乍响。
「葛秋苓?!」伍荔儿惊呼道。
「幸会了。好久不见!」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得意。
话才说完,葛秋苓便由身后抽出一条皮鞭,故意挥打在距离伍荔儿眼前十公分的地上。
伍荔儿见状,倒抽了口寒气,一滴冷汗悄悄地由额际滑了下来。她困难地吞咽着口水。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说嘛!」
「对妳,我无话可说。」长鞭一扬,往情敌的身上用力一抽,稍解了下心头大恨。
伍荔儿惨叫一声,痛得在原地打滚。
葛秋苓这一鞭,不偏不倚正中伍荔儿嫩白无瑕的颈子,差一点就要弄花她漂亮的鹅蛋脸。
「滋味如何?」葛秋苓车灾乐祸地明知故问。
「妳到底想怎样?」伍荔儿早已痛得涕泪纵横。
葛秋苓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面露狰狞的笑容。「都怪妳这绊脚石,坏了我和克平的好事!」
「明明是妳自作多情,还在那儿搞不清楚状况……」
这句话果然彻底激怒了葛秋苓。很快地,伍荔儿便为自己逞一时的口舌之勇,尝到了生不如死的苦果。
只见葛秋苓发狂似的连抽数鞭,打得伍荔儿皮开肉绽,最后终于体力不支,痛昏了过去。
瞧见她已无知觉,葛秋苓这才兴趣缺缺地停手。
「不自量力。」她俯瞰着静躺在地的头号情敌。
哼!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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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消息,请立刻通知我。谢谢,再见。」钱克平神色慌张地挂下电话,焦急地在客厅来回踱步。
「奇怪,这么晚了,荔儿到底跑哪去了?」也没到她表妹家,又无缘无故失约,没去酒会。
他们明明早就约好了呀!
而且,一整晚手机都没接……
「一切都太不寻常了。」他心烦意乱地点了根烟。
通常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警方是不受理的。了不起例行公事,做个笔录就想打发。
玻璃茶几上的电话,蓦地又响了起来。
「喂,是我。」
「小苓?」他的口气不甚耐烦。
「克平,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想她?!笑话。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三个月而已。
「有事快说,我现在没空陪妳讲废话。」
「好冷淡喔!」葛秋苓苦笑了下。「你现在心情不好吗?我猜……你该不是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很重要的『东西』?」他心绪一乱,被香烟烫着了手。「妳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荔儿人在妳那儿?」
「宾果!」她发出了很愉悦的笑声。
「妳绑架了她?」他怒吼。
「言重了。我只不过『请』她聚一聚罢了,聊一些我们之间都感兴趣的共通话题。例如:你呀!」
「妳快把她放了,否则……我会报警的!」
「你想把事情闹大吗?只要你敢报警,我立刻让她上社会版头条。听清楚了!是社会版,而非娱乐版哟!」
言下之意,若是惹恼了她,伍荔儿的性命恐将不保。
「小苓。」他刻意放柔语气。「妳千万别做傻事。」
当务之急,绝不可激怒葛秋苓,该先想办法救回荔儿。他虚与委蛇,打算安抚她一下。
「克平。」她忽然可怜兮兮地说:「自从离开你以后,我每天都失眠……只要一想到陪在你身旁的人是伍荔儿而不是我,我的头便好痛、好痛、好痛,像有虫在我脑子里啃蚀着一样……」
「小苓,荔儿人呢?有没有在妳旁边?」他不耐地打断她,着急问道。
「我在跟你诉苦耶!怎么你只关心她?」葛秋苓着实不悦。「她比我重要吗?」
「没……对我而言,妳和她都很重要。」他赶紧解释。
「真的?」她不太相信。
「真的。」他不禁冷汗直流。
「她睡了。」
「睡了?」怎么可能!
「是啊!可能很累了,叫都叫不醒。」真不好玩。
「很累?!」他皱眉,愈听愈感不安。
「我们刚刚玩了个游戏,她因为从没玩过,所以很快就投降了。」葛秋苓回头瞄了地上的人质一眼。「她现在正在休息,等她睡醒后,我们还要继续玩呢!」
「什么游戏?」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很好玩的游戏喔!我玩得非常开心呢!」她发出了一串教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笑得他不由得胆寒。
「究竟是什么游戏?」他受不了地咆哮出声。
「你真的很好奇吗?」她故意吊他胃口。
「小苓!」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鞭刑!」她冷冷地吐出答案后,径自挂了电话。
鞭刑?!天啊!钱克平惊吓得楞了好一会儿。
「喂?小苓?喂?」
彼端已毫无讯息。
这下子,心爱的荔儿,可被他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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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克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准时赴约。
为了怕被人认出他的身分,他还刻意伪装了下。压低的帽缘和深色的墨镜,教人一时看不清他的脸孔。
他先深呼吸了口气,才举手敲门。
半小时前,葛秋苓打了通电话给他,约他来这间饭店的顶楼套房见面,说是要告诉他伍荔儿的下落。
明知可能有诈,但他仍旧来了。
下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心爱的荔儿,他才不怕。
「进来吧!」她很快就来开门了,
「荔儿呢?」他一进房就左右张望寻找着。
「我说会告诉你她的下落在哪,可没说她就在这儿。该死的!你就不能不如此明显地关心她吗?」她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
「她人在哪?」
「别急,我们的条件尚未谈妥。」她继续喝着咖啡。
「少卖关子了!」他不觉握紧双拳。
「想知道我将她『请』去哪作客吗?」她倾身将杯子搁下,嘴角挂了抹诡异的笑容。
「说!」他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皱眉。
她瞬也不瞬地凝望着他。「抱我。让我能拥有一个流着你血液的孩子。」
「什么?!」他顿时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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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荔儿好不容易才从剧痛的黑暗中慢慢苏醒。
也不晓得时间过了多久,除了葛秋苓来时点亮了灯之外,其余时候全笼罩在一片幽黑之中。车亏仓库上头还有一扇破窗,隐约投下一束光线,让她不至于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她忍不住放声哭喊。
她可不想死在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呜……身上的伤,好痛啊!更惨的是她快饿扁了。
正当伍荔儿哭累了,准备放弃与残酷的命运搏斗时,克平那和煦如阳光般的笑容,蓦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不,她不能认输!天助自助者。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瞧见地上有着破碎的酒瓶,或许是渔民们随意弃置的。她努力欠动身子,终于让她拾得一片碎玻璃。
她使劲地割着绑住她双手的绳子,手指被碎玻璃?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也不停地滴落。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绳子终于被她割断。
她强忍住身上的痛楚,将脚上的束缚解去后,起身往大门方向摸去。果然,这是由外面反锁上的。她又使劲地撞下撞门,却只换来更多的瘀血和拉扯伤口的疼痛。
「没事做这么坚固干嘛?」她泄愤似的踹了门一脚。
或许还有其它出路。
她沿着墙壁继续摸索,绕了一整圈,却徒劳无功。
「真是倒霉到了极点。什么破仓库嘛!连扇窗户和后门也没有。」她筋疲力竭地仰躺在水泥地上。
透过屋顶的天窗,清楚可见一弯钩月高挂在夜空中。原来这屋里的光线,即是月光所映照下来的。
「月光?」她慢半拍的想到。「天窗?」
有救了!
她端详了天窗好一会儿,确定它足够让她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