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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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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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还阳丹不在,佟药令,您先告诉我大还阳丹的方子,即要找还阳丹,也要备个不时之选,总不能指着一个,那样总是不能成的。”阿容说着话时,又看到了床榻上的谢长青,心里一紧双手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一听没了大还阳丹,佟药令就傻眼了“容……容药令,要是没有大还阳丹,以现成的药材是制不成的。且不说离国的水和炭远不如连云山,就是在连云山想要炼出大还阳丹来也不是易事啊!”

但是阿容却很坚定,问明了药方后就开始寻思,不管是药材还是丹药,总要想出办法来。

长青,我会炼出来的,既然当初小还阳丹成了,大还阳丹也能成的,相信我,长青……我也会相信我自已的!

晤,下周才能出院,泪流满面,医院的网能上得来真是神奇无比啊!

第207章公子将醒与故人遗患

在阿容整理药方的时候,遇到的难题当然不少,在药馆药炉和炼药房是现成儿的,但是药材可不现成,半点也不现成。这小还阳丹用的药材不稀罕,但是大还阳丹大部分药材稀罕,不可谓贵,但确实十分的罕见。她辗转地坐着又起来,起来又坐着,那就跟座儿上有针扎着她一样,或许是动静儿太大了点,惊动了床榻上的谢长青,又很小声地唤了声:“声声……”“长青……我惊扰着你了吧,我不乱动了,你安歇着。”安安定定地坐在了谢长青床榻边上,阿容近近地贴着他的脸细细瞧着。见他眉一动眼一动,偶尔脸颊动了动,她也觉得欢喜。是啊,她又真真切切看到谢长青了,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这时窗外的月光白得像雪一样,透着纱窗漫漫地投照进来,被风一吹,烛火“噼叭”响过后,整个屋里更显得安静了几分。

“容药令”…”窗外的一声轻喊传来,是李护卫的声儿。

连忙起身出了屋里,阿容问道:“是不是没找着药?”

点了点头,李护卫神色凝重地说:“大还阳丹和另外一些贵重的丹药都不见了,药材还在,丹药都不见了。”

这在阿容的意料之中,叹了口气,她递了张纸给李护卫说道:“这里是药单,你拿去给佟药令,把带了的药材都备好,不在的药材到时候我们再来想办法儿。”

“是。”李护卫接过药单,他见阿容似乎有些说不出的疲惫,就又多说了句:“容药令,你还是早些安歇,什么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处理好的。只要能稳住爷的伤势,到时候回连云山再服大还阳丹也是一样。

“情况危急,我就怕稳不住,先去办药材吧,这里的事我再想想。”阿容转身进屋里,看着床榻上闭上眼睛的谢长青,手缩进了袖里.一下就碰到了袖袋里的金针。

这一套金针是药王送的,送她这套针的时候,药王说道:“阿容,师公也没什么好教给你的,正好你擅长施针,把当年你师父没学的那套三十六路金针教给你。这三十六路金针各有所长,轻者可缓症止疼,重者可起死还生……”

起死还生,她到现在还没有用过三十六路金针,这时猛地掏出一根金针来,看着那金光灿灿的光泽,阿容有些闪神儿:“师公,您老人家可是药王,教的一定要对得上症才好呀!”

说着阿容就拿了针包趴到谢长青床榻前,三十六路金针最后一套叫“还魂针”,这路针法共要用三十六根针一针三施,每次施针隔小半个时辰,一套行针下来约需要两今时辰。

“长青,现在我开始施针,我信师父,也相信你一定能好起来,你身体底子好,经年泡在药材里,这样的小伤小病打不倒你的,你说是不是!”阿容说罢开始施针,三十六路金针最耗费心血,她必需集中精力,否则只要稍有收拾就有可能施针失败。

这针包是阿容最后的依仗了,在药材不足的情况下,如果连针都没有用了……阿容不敢再想下去,谢长青总是说施药的人要对自己有信一趟施针下来,再收针时,阿容见谢长青额上冒出一层细细地薄汗,连忙就拿湿热的巾子擦了。一边擦着一边惊见谢长青的手指动了动,再一切脉竟明显有些好转,这个发现让阿容不由得泪流,真是个好消息啊:“长青,这会儿你得赶紧醒来,跟我商量商量药方才好啊!”

第二趟行针过后,谢长青呼吸明显更深长了一些,只是还是不见要醒来的迹象,脉相没有再好转,汗也没有再出,第二趟行针竟然不如第一趟好。不过施针总是相辅相承的,要是趟趟的施针效果都能一样惊人,那这就不是金针了,而是神针。

“最后一趟了……”这时候天也渐渐亮了,一夜没睡的阿容,这时候竟不觉得半点儿疲惫,骨子里血液里都似乎满是兴奋的感觉。一是救的人是谢长青,二是这一百零八还魂针,这卫朝有这样那样无法解释的事儿,但阿容今天才见识到卫朝医术神奇的一面。

正在阿容施第三趟针的时候,门忽然就开了,佟药令领着云木珠绕过屏风到里间来,一看阿容正在那儿眼睛发红地施针,而且显得极为紧张,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来。阿容施药行针的时候,总能带给人一种沉稳凝重之感,而云木珠眨眼看了会儿后说:“佟药令,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位容药令有点儿吓人,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看久了的佟药令也总算是看出点儿门道儿来了,这套施针方法虽然从来没见谁用过,但是在药王那儿听过,见过针灸图谱:“应该是‘还魂针’药王在上古针术基础上创出的一套针法,共三十六路,这是最后一路。三十六针分三回施,共一百零八针,每一趟变化都不同,容药令这会儿应该已经施到最后一趟了。”

“还魂针……早闻说容药令施针行药天下无双,且刀针施术远在他人上,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会。”这时候云木珠对阿容就只剩下敬佩了,她自问在离国无双,但见了阿容才知道,她还远远不足。

这时候阿容稳稳地施着每一针,而且对每一针的变化都掌握于心,她全神贯注在针上,压根不知道佟药令和云木珠在一边围观。施罢最后一针,阿容终于一口长气儿吐出来,这会儿才感觉到自己没劲儿了,软软地趴在床榻边上,却不肯合上眼睛。

施针过后一定要观察病患的反应,稍有不安立即撤针,这是最后三十六针必需要注意的,否则前功尽弃。

“容药令,我来看着吧,你去歇会儿,这针法我也见过,你歇会儿静静神儿。”见阿容施完针后疲惫至此,佟药令连忙上前接应。但是阿容这会儿怎么能离开,既然是她施的针,她就得保证安全有效,要不然歇着也不安生:“不必了,我就在这儿趴会儿.也用不了多久。对了,佟药令,备的药都备好了吗,有哪些药是没有的?”

“还差二十九味药材,我已经标写出来了,大还阳丹实在不容易炼,而且这时也不是连云山,这也缺那也缺的怎么能炼出大还阳丹来?”佟药令倒不是不信阿容的炼药能力,只是这时候这条件能炼得出来才叫奇迹了。

旁边的云木珠一听,便问道:“缺哪些药,要不我替你们想想办法,虽然离国的药不如卫朝的药齐全,但有些稀罕药材还是有备着的。你们要是信我,我去替你们想办法。”

到底是在这儿待了一段儿时间了,佟药令略皱眉说道:“这倒是不用,要是云木珠姑娘能帮我们送个信儿出去,连云山的人会迅速把药材安排好送过来。只是现在谁也出不去,纵便是您想送信儿出去那也难啊!”

好在这问题在云木珠那儿不是问题,只听她说道:“只是送个信儿倒是不难,这个我能想得着办法,药材的事儿交给我来办,把需要的药材写给我,我这就让人去送信儿。”

“那就劳烦云木珠姑娘了,佟药令你去写书信,我和云木珠姑娘说会儿话。”阿容见云木珠来,就知道这姑娘有事儿,不过她想的事儿是药材,以为毛疫的药材挖得了,昨天不是加了夜班儿么!

她可没想到,云木珠先不说药材的事儿,反而跟阿容打听起一个人来,这个人阿容可熟悉了,熟悉到阿容要压着自己也不会叫出声儿来:“他说他叫周毅山,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儿人,可是穿着打扮和说话都像是卫朝人,而且是京里人。容药令也是卫朝人,长在京城里来往,不知道可听说过他。”

“你问起这个人做什么,你和他有什么事儿吗?”阿容差点就晃着云木珠的脑袋说,孩子,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时云木珠难得地露出了小儿女的娇态来,那又颊飞红的模样,看得阿容更是心里暗暗惊心:“我……我就是在绵江边上救的他,那些日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自己叫周毅山,天天迷迷糊糊的,有时候记起一些来,有时候又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按你们卫朝的话来说,是风姿英伟,博采众家,是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儿。他一个人敢面对一群狼,那天一箭还射下两只大鸟来了,这样的男儿……”

“于是你心许了,你说的那个订了亲的也是周毅山?”阿容心里一阵搓火,周毅山你个始乱终弃的混帐,竟然在这儿还有这么一茬儿。

“当然不是……可是我,我不想和那个人订亲,我喜欢他。我们离国和你们卫朝不一样,我们这的姑娘有喜欢的人,就可以大胆追求,订亲什么的,会有办法的。但是周毅山他一去就没了消息,我……我想去找他!”

周毅山啊,瞧瞧你惹下的什么事儿,未必我还得给你收拾这个,阿容摸了把脸,心头闹腾着。这时候眼一瞥,却似乎看到谢长青的眼皮儿动了动……第208章疫症处置与公子醒眼见着谢长青的眼皮子在动,阿容也顾不上云木珠的这摊子事儿了,紧握着谢长青的手就唤了几声,这时只见谢长青的眼皮子动得更勤了。一边云木珠看着直咂舌,直说这才叫做“情深”,末了云木珠这姑娘又很自然而然地联想起了周毅山,这可让阿容紧着闹心。

“云木珠姑娘,要么你先候会儿,我看看长青的情况再说。”说起来阿容还有些不快.这云木珠亏得还是个王女,倒是先不说药材的事儿,反倒关心起周毅山来了。这倒好,事儿没说成,还耽误事。

或许是见阿容脸色不是太好,云木珠遂退到一旁:“容药令,你先看他怎么样了,过会儿我再跟你说药林的事儿,这时候都在处理,待会儿再去看药材对不对,够不够。”

就在云木珠说着这话的时候,谢长青的眼睛睁出了一条小缝儿来,或许是有些光透进了眼里.谢长青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眉,末了才长出一口气,缓缓地眨寿眼最终睁了开来。一睁开眼,谢长青看到的就是阿容的眉眼,那心上便如同抹了蜜一般,纵是身上疼痛,心里也觉得踏实。

“长青,你现在哪里疼,伤到底怎么样了,还能运功吗?”不同于云木珠说话的清脆,阿容这时说话和缓而温静,就如同一脉请泉细细流着,柔和且静溢。

这样的声音听在生病的人耳里自然舒坦,不论是谁生病,设若是有个聒噪的人在身边,那指定会更烦躁。谢长青勉力露出点儿笑来,这就是这姑娘和旁人不同的地方,她总能让人时时刻刻觉得舒坦踏实:“声声……”

“诶,我在这儿呢,给你炖了些粥,有日子没进食了,总要先服用一些。也不知道师公的金针能让你醒多会儿,我得先把事儿跟你说一说。大还阳丹不在呢,你又需要,我还没读到过这张方子,也没炼过,你紧着这会儿醒着,跟我说说该怎么炼。”阿容说是声音不急不缓,那也只是因为了解病患,这样的时候喜静,但心里是急的,所以才问出这么一大溜话儿来。

一听阿容要炼大还阳丹,谢长青因疼痛而拢在一起的眉就皱得更紧实了:“大还阳丹,这……声声,这不是一时一刻能成的,还是稳了的伤势,尽快回连云山。大还阳丹要反复撤火升火,经九回融炉再造,才终成大还阳丹。”

九回!阿容没遇到过这样的丹药,正反药和炉中火已经够让她惊异了,这经九回融炼她真是想也不敢想:“现在我们还在塘释,城里发了毛疫,也不是一时一日的事,而此去连云山需要数月来回。长青,你的身体我们都知道,要真等上数月只怕什么底子都败了。”

听完阿容的话,谢长青沉思了会儿,许久才问道:“药材备全了吗?”

“这个就需要云木珠姑娘帮忙了,药材的事儿你放心,一定能齐全。大还阳丹需要什么炉、什么水,火候如何,需要炉中火吗?”阿容这时后悔自己平日太忙,连上古药方都还没来得及看完。

“普通的药炉和化露水即可,至于火候,不用炉中火,和小还阳丹的火候近似.只有细微的区别,还有谁跟你一道来的?”水炉药都容易,只火比较难以掌控,大还阳丹是个需要耗费心血时时看护的,所以谢长青还是有些迟疑,这才会问是谁跟阿容一道来了。

这时佟药令正从外头来,一听谢长青醒了,这叫一个高兴:“爷,您可是醒来了。

抬眼一看,谢长青这下知道来的是谁了:“佟药令啊,大还阳丹的火候就交给你了。声声,趁着我这会儿还好,说说城里的毛疫,用药怎么样,病症怎么样。”

这话说得阿容瞪了他一眼:“城里的毛疫我会处理,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管这个。现在要药材没药材,要丹药没丹药,你现在躺在床上能想得出什么办法来,还是好好歇着,待会儿先进食,然后行气调养一番。大还阳丹虽然没有,但是我随身带了一些养气活血的,昨天还临时配了一副生肌去腐的汤药,你喝了就歇着。”

“好好好,我听声声的,我现在是声声手底下的病患,要听容药令大人的安排。”谢长青见她瞪眼了,撑着说了句玩笑话就又躺了回去,这时气喘吁吁地浑不像平时那气息悠长地习武养气之人。

见他这有气没力的样儿,阿容一边是心疼,一边是生气,气这人怎么半点儿也不会照顾自己:“那我去布置药材,你歇着……”

说这话阿容还真有些不舍,可药材的事儿总得丢处理,换了旁人还不成,要不然她还实在舍不得离了谢长青身边儿。佟药令倒是顶顶想代阿容去布置药材,可她刚才一着云木珠带来的那些药材就痴了,她有一样是一样的全认得,但是要让她组出一个方子来对付毛疫,那她可没有头绪。

“容药令,你去安排吧,爷这里我守着,定不会有事儿的。”佟药令比阿容有一长,那就是佟药今有内力,阿容再能干,也没能从小学起这一手来。所以阿容走后,佟药令就把阿容备下的丹药和汤药给谢长青服下,然后行功化药。

只是这时的行功化药远没有从前那么好的效果,行功过后药效尽发,谢长青的脸色还是不怎么见好,反而是出了一身冷汗:“爷,您要是疼了,我去给您备止疼药,不能老忍着。”

谢长青本来就是个能忍得了疼的人,这时又怕阿容听了他喊疼心里难受,所以更加闭紧了嘴:“没事,止疼药服了对伤口有损,眼下气弱要是服止疼药反而会削了元气,还是忍一忍为好。”

因为行功血气通畅了些,所以一在身上的伤就显得更加疼了几分,或许是疼得厉害了,谢长青脸色猛地一阵白,吓得佟药令差点失手把人摔了:“爷,那我给您施针,先缓缓疼。”

“也好,这会儿声声忙着去了,你一边施针一这跟我说说城里的疫症怎么样了,声声没有一个人处理过这些事,未免有不安当不周到的地方。”谢长青就是谢长青,这人是到哪里也改不了性子的,纵便是自己伤成了这样,也总想着自己的身份。

身为药师,身为连云山的当家人,他的责任就是施药行诊,祛疾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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