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一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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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一一九-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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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好吧。」邢采丽衡量轻重後点头答应,打开扔在几上的皮包,取出底片,才伸出手要交换,却又缩手,神色慌乱地摇著头,嚷嚷著:

    「不!不能换!唯有手上握有这卷底片才能迫使你跟莫彻分手,说什么也不能换……」

    「你不换,就等著去坐牢。」

    「不!我不换!我也不要去坐牢!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邢采丽歇斯底里地狂乱挥舞双手,突然口吐白沫、全身痉挛的蜷缩在地板上不断抽搐,状极骇人。

    「你怎么了?!」汪芮琦骇了一跳,定睛观察邢采丽的症状应该是癫癇发作,她蹲下身迭声追问:「药呢?你的药放在哪里?」

    邢采丽无力的指向餐桌。

    「你忍著点,等我一下!」汪芮琦取下围巾让邢采丽咬著,火速冲过去拿药包倒白开水,再冲回来卯力撑起邢采丽喂水喂药。

    邢采丽眼睑颤动了下,缓缓地张开眼睛,感激地看她一眼,又惭愧地闭上眼睛。

    「一一九……打一一九叫救护车。」她掏出手机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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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救我一命。」经过医师急救後,邢采丽被推进恢复室,一睁开眼就看见汪芮琦布满关怀的脸庞。

    「刚才我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她脸上释放宽容的微笑。

    「你……我千方百计要陷害你,你却不计前嫌救了我。」邢采丽愧疚垂睫。

    「我想任何人处在那种状况下,都会跟我一样伸出援手。」她淡淡表一不。

    「对不起。」轻轻一句对不起,邢采丽懊悔的泪水如雨而下。

    「别哭,你身子还很虚弱……」汪芮琦动容地掏出面纸为邢采丽揩泪。她身为戏剧制作人,见过不少硬底子演员的精湛演技,但,她十分确定眼前邢采丽所流露出来的羞傀是发乎内心,绝不是装出来的。

    「哇!」邢采丽听她这么说,哭得更伤心了。

    「邢小姐,你不要尽顾著哭,我们的交换还没完成哪。你看,我把你的底片带来了。」她把底片交到邢采丽手上。

    「你……你大可趁我癫癇发作时拿走底片……」邢采丽停止哭泣,睁著不解的眼看著她。

    「不,那不叫拿走底片,那叫偷走底片。」

    「你……你还愿意跟我交换吗?」邢采丽哽咽地拿著底片问。

    「当然。」她从口袋取出录音带。

    「谢谢!……对不起。」邢采丽又哭成一个泪人儿。

    「采丽!我的宝贝女儿,你下要紧吧?!」邢太太推开恢复室的门,焦急地跑进来。

    「妈,你怎么找到我的?」邢采丽一脸讶异。

    「我随救护车前来医院时,留了一张字条给你的家人。」汪芮琦解释著。

    「是啊!多亏汪小姐留了宇条给我,不然等我逛完街回家没看见你,一定会急成热锅上的蚂蚁。」邢太太宽慰地笑著。

    「你真细心。」邢采丽深深瞥了眼汪芮琦。

    「现在,你的母亲已经赶来医院照顾你,我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去吧,快去陪他吧,莫家的男人都没什么耐性,这会儿,莫彻一定等你等得很心急。」邢采丽含笑赶她。

    「嗯。」她转身离开。

    「汪小姐……」邢采丽喊住她,用坚定的口吻告诉她,说:

    「我的这条命是你救活的,从此刻起,我发誓,我要走出心中的阴霾,好好活下去。」

    「采丽,妈等你这句话等好久了。呜……」邢太太喜极而泣。

    「妈,您别哭,您这么一哭,害我也跟著想哭……」邢采丽母女俩哭成一团。

    「挥别阴霾重获新生是件喜事,你们应该开心的笑才对,怎么反而哭了呢?」

    「对!我们母女俩该笑呵呵才对。」邢太太破涕为笑。

    「思,这才对嘛。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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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临时有事耽搁,所以来晚了。」汪芮琦一语带过,只字不提邢采丽。当她一踏入VIP病房,就看见莫彻正拄著拐杖在病房内笨拙地走动。她欣喜地问:

    「阿彻,你可以下床走动啦?」

    「唉!想不到我会变成八仙过海的李铁拐。」他定眸望著她,撇唇解嘲一笑。

    「胡说,李铁拐哪有你帅。」她笑吟吟上前搀著他在病房内来回走了两圈,说:

    「你刚下床走动,不能一口气走太久。现在,请你乖乖回床上休息。」

    「遵命。」他把她的话当圣旨,欣然领旨躺回床上,迫不及待告诉她:

    「下午,医生帮我做完检查後宣布,明天我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以

    後,每星期回院复诊一次就可以;医生还说我的复原状况良好,大概一个半月後就可以拆掉石膏,还我行动自如了。」

    「太好了!阿彻,恭喜你明天出院。」她兴奋地亮灿了眼,顽皮地把头颅凑过去跟他咬耳朵,问:

    「你说……我是不是该溜出去偷偷夹带一瓶香槟回来庆祝?」

    「在病房开香槟庆祝?」他闻言一愣,随即扬眉表示:

    「你敢,我就奉陪。」

    「喂!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啊。护士小姐若闻到酒香前来察看,不把我扔出病房才怪。下如……不如我削个梨给你吃,聊表庆祝之意?」她从水果篮里拿出一颗水梨。

    「你想喝香槟庆祝或者吃梨庆祝,我都没意见。」他纵容地笑著。

    「那……我就施展最拿手的削梨功夫,让你瞧瞧。请你睁大眼睛注意看,保证整条梨皮不断哦。」她拿起水果刀熟稔地转著水梨削、削、削,梨皮一寸一寸垂下。

    他靠著枕头一脸兴味地瞅著她。

    「喏,吃吧。」她把削好的水梨递给他。

    「有福同享。请你把梨切开来,我们一人吃一半。」

    「不,不可以分梨,不可以两人分吃一个梨,那是坏兆头。」她情急摇手。

    「分梨、分离?的确是坏兆头。那么,我就不客气自个儿吃了。」

    「快吃吧。呃……明天你就要出院了,我可以趁你吃梨的时候,在你的石膏腿涂鸦留念吗?」

    「请便。你就把我的石膏腿当画布,爱画啥就画啥。」他爽快答应。

    「谢谢。」她「刷」一声,拉开皮包拉链,摸出一管口红旋开来,在他的石膏腿上画两颗心叠在一起,再画一支箭把心串起来,最後,还煞有其事签名落款。

    「嗯,画得不错。拆石膏时,我会请医生务必小心,千万不能弄坏你的画作。」他啃光水梨,把果核丢进垃圾桶,抽了几张面纸揩嘴擦手,然後把身躯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床位,示意她:

    「坐到我身边,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她爬上床跟他挤在一起,两人盖著棉被纯聊天。

    「今天你到医院的时间比平时足足迟到一小时又七分二十八秒,你猜猜,我在等你的这段时间,想了些什么?」

    「这还用猜!当然是满心满脑想著我喽。」她撒娇地屈指轻弹了下他的鼻尖。

    「是的,我想你、想婚、想昏了头。」

    「昏了头?有没有找医生帮你抽血检查看看是不是贫血?」她大为紧张。

    「别紧张,我是说我想结婚想昏了头。」他拍拍她的手背。

    「结婚?」她的心口猛地撞了下。

    「请等一下……」他长臂一伸,捞到桌上那束访客送来的香水百合转送给她,说:

    「不好意思,借花献佛……」他紧张的舔了舔唇,执起她的手,问:

    「芮琦,你愿意陪著我一起老去吗?」他黑眸沉沉,柔光闪闪。

    「陪著你一起老去?你的意思是?」她呆呆捧著漂亮的香水百合。

    「呃……我是很想跪地跟你求婚,可惜这只硬梆梆的石膏腿害我跪不下去。」

    「求婚?你在医院的病房的病床上跟我求婚?」她喜上眉梢,甜上心坎。

    「如果你希望我在花前月下跟你求婚也行,我这就去跟医生请假外出。」他作势要下床。

    「不不不!只要你真心诚意,在哪里求婚都一样。」她一把拉住他,将脸埋进他肩窝,晕陶陶乐呵呵想著……求婚?他在跟她求婚?国内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在跟她求婚?她不由得回想起两人打从一开始的互看不顺眼到彼此看对了眼……而现在,只要她点个头,那么,这段结缘於人人闻之色变的火警恋情,就将开花结果。

    「咳……芮琦。」

    「什么?」

    「我少得可怜的耐心还在痴痴等你答覆呢。」他把嘴贴住她耳畔甜蜜施压。

    「这……嗯。」她矜持了半秒,脸红心跳地用力点头。

    「耶!太好了!你终於答应我的求婚了!不过,求婚没戴戒指总觉得少了最重要的一环……芮琦,请你把口红借我用一下。」他灵机一动。

    「喏!」她二话不说就把口红递给他,看他一个大男人借口红,会玩出什么花样。

    「谢谢。」他旋开口红,展开她的手心,绕著她的无名指画上一个圆圈,笑著说:

    「我先在你的无名指画个同心圆套牢你,等明天出院後,我们再一起去挑婚戒。」

    「多简单多浪漫的点子!阿彻,我也要帮你画一个。」她喜孜孜抓著他的大手如法炮制後,忽然轻蹙愁眉。

    「为什么皱著眉头?」他双眼灼灼,观察入微。

    「听说你们消防员结婚宴客时,你的打火弟兄会起哄要求你跟新娘暍光盛在消防鞋里的酒?」

    「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我在路上遇到久未联络的高中同学,我们就近找了间『麦当劳』坐下来聊天,聊著聊著,聊到她上个月刚跟消防员结婚。她说,一般人结婚,宾客顶多要求新娘子脱下高跟鞋装酒给新郎暍,但消防员结婚可下是喝高跟鞋的酒就可以Pass过关,而是要喝装在消防鞋里的酒。她余悸犹存的表示,消防鞋长到膝盖处,大概要注入九瓶罐装啤酒才八分满,害她跟她老公两人喝不到一半就当场醉挂掉,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泡汤了。」她觑他一眼,愁不胜愁地说: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酒胆大如天,酒量却小如尘,只要一杯黄汤下肚,我就醉倒了。」

    「怕什么!你不能喝,我能。喝酒的事全包在我身上。」他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口吻。

    「真的?你真的有本事喝下一只消防鞋的酒?」她不禁露出怀疑的眼光。

    「为了娶你回家当老婆,别说是喝光一只消防鞋里的酒,就算要我喝光一缸子酒都行。」

    「阿彻,你的话令我听了好感动唷。」

    「光在嘴巴说感动有什么用?请你拿出实际行动表示。」他使坏笑著。

    「你是说?」

    「Kissme。」他闭上眼睛。

    「你要我吻你?这……不好吧?万一护士进来撞见,多羞人哪?」她不依。

    「一对情人在互戴定情戒之後,深情拥吻,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他指了指两人无名指上醒目的口红圆圈。

    「好一个天经地义,好一个理所当然。那……我就放心大胆吻你喽?」

    「快点,快点……」他煽惑著。

    「瞧你一点耐心都没有……」她笑著努起嘴凑向他……当她柔软的唇办一碰触到他的唇时,他马上化被动为主动,饿虎扑羊似压在她身上,没想到用力过猛,不小心拉扯到痛脚,痛得他龇牙咧嘴,惨叫:

    「好痛!」

    「欸,都压断一条腿了,却还那么猴急那么不安分。」她心疼又好笑。

    「我拉扯到痛腿,你不安慰我两句,还笑我猴急笑我不安分?嘿!看我怎么惩罚你……」他笑著摩拳擦掌。不过,这次他学乖了,只敢小心翼翼拽她入怀,熨上两片烫唇牢牢掳获她的朱唇……呵!VIP病房内,春天提早来报到,春暖花开,指日可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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