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麒麟神庙+五行刀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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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麒麟神庙+五行刀冢-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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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把玩着玉器,突然肩膀耸动,居然抽泣起来!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再加上适应了光线,吴邪这才确定,床上坐的是一个极其瘦小、干瘪的老太太。
  老太太光哭不说话,闷油瓶坐到床边。碰到一个闷油瓶还不够,再来一个又老又瘦的哭油瓶,吴邪真是太无奈了,干脆挨着闷油瓶,也坐到床上。
  老太太似乎才发现吴邪的存在,停止了哭泣,用哑哑的嗓子问闷油瓶,“这个伢是……”说话有极其重的口音。
  “他是我的人。”闷油瓶平静地说,语气依然是淡淡的。
  吴邪心里一动,你的人?闷油瓶你把我当“自己人”,但是我是你的什么人呢?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酸。
  “请您把那首歌唱给我听。”闷油瓶继续说。
  老太太并没有在多说,她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开始吟唱。

  15。证明

  老妪的歌声曲调哀婉悠长,半念办唱,旋律反反复复重复,但每次又都略有变化,使用的是一种 发音奇特的语言。吴邪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感觉这应该是一首古老的歌谣,有点像西南少数民族祭祀仪式上,唱歌鬼神或祖先的歌。
  闷油瓶安静听着,时不时皱皱眉头。大约过了10多分钟,老太太才唱完,看来唱这歌还挺费体力的,她唱完又咳嗽又喘气。
  等老太太恢复了平静的时候,闷油瓶转头低声给吴邪解释,这是一首古老的苗族歌谣,与麒麟神庙有关。
  “你能听懂苗族话?”吴邪悄悄地问。
  闷油瓶摇摇头,“不全懂。”
  老太太终于倒好了气,开口说话,“伢们不懂,这是老黑歌哟。就算苗人,也全懂不得哟!”
  老太太的“贵州普通话”很难懂,吴邪努力支起耳朵倾听,才勉强弄懂七八分。原来所谓 “黑歌”,就是正统文化中禁止唱的,千百年来,这首歌都是秘密流传下来的。
  苗族先民没有文字,他们把神话传说、祖先的丰功伟绩、民族的传承繁衍都编入诗中,按曲调吟唱。他们认为,逝去的先人,只有被后代传颂、供奉,灵魂才能在留在天堂。所以那些著名的领袖、王族,都有自己的歌谣供后人传唱。
  而这首歌被禁止唱的原因,是因为它讲述的是一位特殊的苗王,这位苗王是蚩尤的直系后裔,但是他犯下了巨大罪行,被从王族谱系中开除了,成为一个被禁止谈论的人。这个苗王的名字很长,他的特点是性情安静,长相美好,吴邪干脆在心里把他的称为“静好王”。麒麟庙里供奉的神像,就是这位静好王。
  在老太太的解释下,终于明白了这首歌的含义。
  它讲的是,蚩尤残部进入山区之后,在山里驻扎下来,从首领到民众,不无心怀仇恨,恨不得早一天杀回中原,夺回家园、复仇血仇。但是战了几次,却连连溃败,只能逃到更深的山里,如此传了很多代。
  静好王是蚩尤的直系后裔,他的祖父在队撤退时,曾经在山里遇到麒麟,后来就一直把麒麟带在身边。
  蚩尤的后人多勇猛好战,偏偏这个静好王却仁慈怜悯,他认为再战下去,有可能整支族群全部覆灭。他登上苗王的位子后,矛盾激化,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老、巫师指责静好王忘却祖先的仇恨,而静好王则希望人民能安居乐业。后来争端愈演愈烈,主战的长老和巫师不再听命苗王,自行开始炼制兽兵,打算反攻中原。
  又打了几次,兽兵虽然庞大有力,但是战斗技术不高,依然不能取胜。后来一位大巫使用被禁的古老邪术,把人与兽炼到一起,造出半人半兽的怪物。
  这些掺和了人体的兽兵心存人类的怨念,它们不知疼痛,除了对人间的疯狂怨恨,再没有别的感情,即使是自己的至亲儿女,也会毫不迟疑地杀死。蚩尤的残部人数并不太多,虽然经过几代繁衍生息,但是因为战争连年不断,所以总人数也不太多。
  为了能组建一支军队,主战的长老们竟然想把所有成年人都炼成这种半人半兽的怪物。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报仇雪耻,就算牺牲所有族裔也在所不惜。战神蚩尤的后裔大多好战,居然有很多人支持这个疯狂的计划。
  有一天静好王突然宣布,自己悔过自新,为了向祖先神明赎罪,愿意再次与中原地区开展。因为麒麟是强大的神兽,他情愿把自己与麒麟合炼,制成最强的兽兵。他召集所有长老和巫师,与麒麟一起,到地下的岩洞中秘密修炼。
  在他们下去之后,静好王的弟弟带人摧毁了入口,把这些人永远封在地下。原来这是静好王事先安排好的,为了让族裔血脉延续,他宁愿背负残杀同族、背叛祖先的罪名。
  这些人在地下发生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因为静好王和那些长老们再也没有从地下出来,炼兽的方法也从此失传。
  静好王的弟弟继承了苗王之位,主战的领袖几乎全都消失在地下了,所以族裔百姓,得以在山区安居繁衍下来。
  据说静好王的弟弟后来曾经试图去寻找兄长,但是始终没有结果,他在哥哥消失的地方,修建了一座麒麟神庙,表面上是供奉麒麟,暗中是为了纪念哥哥。也有传说,许多年后,有人在山林间见到过静好王,他通体洁白发光,身上有一头黑色的麒麟,犹如神明一般。
  静好王的功过实在不好评价,作为战神蚩尤的后裔,他无疑是祖先的罪人,所以正式的祭奠中,都不会提及他的名字,当然也不会有他的供奉。当时的人们认为,不受供奉的灵魂会孤苦无依地永远漂泊在无边之海上,受尽苦厄,是最坏的结局。所以静好王的弟弟,暗中安排了一位祭司,让他和他的后代,秘密传颂静好王的歌谣。
  眼前这位老太太,就是秘密祭司的后人,已经传了几十代人,但是到她这里,儿孙却都陆续横死,没有了后代。那个姓林的矮胖子,只是她的远房亲戚,因为她的财产,才肯照顾这孤老婆子。
  这个老太太是是最后一个供奉静好王的人,也是最后一个会唱这段歌谣的人。
  “我死以后,他的魂儿就只能受苦喽……”这是老太太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中包含着无奈和凄苦。
  吴邪和闷油瓶离开“玉楼春”时,天已经全黑了。受了老太太情绪的影响,就连吴邪也不太想说话。闷油瓶一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吴邪赶紧找了一家宾馆,安排住下,没有心情出去吃饭,他到楼下买了些外带的食品拎回房间。
  在房间里,闷油瓶躺在床上,双手抱在头后,眼睛望着屋顶,进入“闷油瓶2。0”状态。吴邪看着闷油瓶的样子,心里一痛。
  “我不记得,我的纹身是怎么来的了。” 闷油瓶望着天花板,突然开口。
  吴邪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看着闷油瓶失去表情的脸,好像下一秒就会失踪。吴邪心里一阵冲动,心想不能再失去他了,坐到闷油瓶身边,“能不能不管什么过去?”
  “不管过去……”闷油瓶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如果我只是个兽兵呢?”
  “过去的东西太久远了,生活也可以从现在开始。” 吴邪紧紧拉住闷油瓶的手,几乎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我都知道,你是张起灵,是个闷油瓶……是那个对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闷油瓶终于转过脸,看向吴邪,“如果我根本不是人呢?”
  “谁说你不是人?”吴邪有点恼了,恨不得踢闷油瓶几脚,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踢走。“就算你不爱理人,感觉迟钝,但是你确确实实是个大活人!你不是一样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吗!”
  “有么?”闷油瓶依然一副没有回神的样子,回想起来,与普通人相比,他的情绪变化确实太少。
  吴邪差点骂脏话,这死瓶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顽固。瞬间他想到自己中了鬼壁画毒的感觉,闷油瓶现在态有点像,似乎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样子。难道那老太太的歌声也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我证明给你看!”吴邪狠狠地说,头直接压下去,嘴唇重重印在闷油瓶的嘴上。
  闷油瓶一愣,自己的嘴已经被一个温暖的舌头撬开了。
  吴邪双臂紧紧抱住闷油瓶,好像在地下河的急流中一样,他真的担心,如果稍一松手,这人人就漂走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温暖的嘴唇是那么熟悉,身体的温度是那么熟悉,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是那么熟悉,闷油瓶摸到吴邪的头发,那小猫小狗一样柔软的触感也是那么熟悉。时间和空间好像都跳转回天坑之中,那些焦急等待吴邪的醒来的时候,想到给吴邪换药时,那巨大的伤口,闷油瓶的心猛的一痛。
  吴邪的嘴唇发烫了,落在闷油瓶的嘴上、脸上、眉毛上、耳朵上、脖子上,每一下都深深烙进闷油瓶的心里。从闷油瓶敞开的衣领中,可以看到他身上的麒麟纹隐隐浮现,犹如神明。
  “吴邪……吴邪……”闷油瓶也抱住吴邪,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脸颊,亲吻他的脸、头发、耳朵,呼唤这个名字,能让自己感觉自己的存在,能让自己感觉到痛和幸福。
  吴邪喘着气,突然抬起头,瞪着闷油瓶问,“现在可以承认自己是人了吧?”
  闷油瓶一怔。吴邪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腰部以下,那硬梆梆的触感明确无疑。
  吴邪似乎带着怒气地问闷油瓶,“不是人的话,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天真……”闷油瓶忍不住笑了。吴邪有时候真是天真到家了,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闷油瓶一个翻身,把吴邪压到下面,重重吻起来。
  “啊!”吴邪挣扎着叫了一声。
  “怎么了?碰到伤口了?”闷油瓶紧张地问。
  “……不是……你、你、你要干嘛?”吴邪结巴地问,刚才明明是自己主动,怎么瞬间形式逆转了?而且闷油瓶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腰间。
  “证明咱们两个都是人!”闷油瓶的嘴立刻堵在吴邪嘴上。
  好吧,吴邪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救人救到底,今天要彻底“证明”闷油瓶确确实实是人。就当是自己再救一次闷油瓶吧,反正他救过自己很多次。于是任由那略凉的手褪去自己的衣衫,同时自己也毫不客气地解开闷油瓶的扣子。
  脱去上衣,闷油瓶略显苍白的身上,麒麟纹闪闪发光。
  真美,吴邪想。之后便忘却了理智,让身体完全跟随本能,两人一起陷入狂热之中……

  尾声

  一周之后,吴邪坐在自己铺子的躺椅上发呆。王盟这次真是勤快了,手脚麻利地把已经很干净的货架又擦一遍。王盟最近有了要失业的危急感,因为老板又带回一个“伙计”。那个家伙虽然总是一声不吭、呆脸望天,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但是老板似乎很喜欢他的样子,经常带他一起出去。
  下午4点,江南小雨霏霏,老板又把那个不爱说话的家伙带走了,也不知道他们一起去谈什么生意。王盟正在郁闷,突然有个熟客走进来,他一边随便翻看铺子里的东西,一边东拉西扯:
  “你老板好惬意,春天里荡舟西湖,真会享受!”
  “你说什么?”王盟问。
  “我刚才从苏堤路过,看到你老板躺一条小船上,漂在西湖上呢,舒服得很!”
  “他一个人吗?”
  “不是,船上还有个人……瘦瘦的,好像穿个连帽衫,也躺在船上。”
  王盟的脸上满是黑线,真是同人不同命!自己累死累活有什么用,唉!
  =====剧终======

  番外:西湖荡舟

  阳春三月,柔柔的春风娇弱无力,其间夹杂着比牛毛还细的雨滴,若有若无地落在西湖水面之上,荡起薄薄烟雾,又像泛着淡淡青光。岸边的杨柳,刚刚长出新芽,嫩绿欲滴,长长的柳条随风轻摆。远处的雷峰塔,琉璃瓦顶被小雨洗得崭新,仿佛是刚刚被人画到湖边上的。
  一艘小木船,静静漂在湖面上,一对船桨挂在船身两侧,已经许久没人动过。船头船尾,脚对脚地各躺着一个人。瘦一些的躺在船尾,穿着墨蓝色的帽衫,帽子盖在头上,额前的头发挡住眼睛;略壮一点儿的躺在船头,穿着白色长袖T恤,勾勒出健美、匀称的体型。
  “晴湖不如雨湖。”吴邪躺在船头懒懒地说。他双手抱在头后,尽量向找个舒服点的姿势,可是船板硬帮帮的,怎么躺都觉得不够合适。
  他扫了一眼船另一头儿闷油瓶,这个家伙倒好,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有了,闷油瓶的身体软得像面条,不正好是个大靠垫么?吴邪坐起身来,悄悄挪到船尾,猛地往闷油瓶身上躺下去。
  小船剧烈地摇晃起来,差一点就翻了。闷油瓶恼火地瞪了吴邪一眼,你这家伙没有脑子吗?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吴邪自知理亏,没有说话,安静地躺到闷油瓶身边。闷油瓶大发慈悲地抬起一只胳膊,吴邪顺势枕在上面。有了这个软“枕头”,果然舒服不少。
  小船随波漂浮,前方水面出现几个小石头墩子。吴邪想起了什么,掏钱包,摸出一张一块钱的纸币,把背面的画指给闷油瓶看。
  “这就是三潭印月,印上了人民币的。”
  闷油瓶瞥了一眼,懒懒地说,“不就是几块划界用的石头么!”
  “哦?你还知道这是划界用的?”大多数人只知道湖中的这三个石头塔是西湖一景而已,并不知道它们原本的功能。
  “当时为了种菱角的事,几拨人差点打起来。”闷油瓶闭着眼睛,用下巴蹭蹭吴邪的头发,还是一样软,“后来那个胖子就让人立了几块石头当界碑。”
  “怎么好像你亲眼见过一样?”吴邪瞪大了眼睛,抬头望想闷油瓶,也许他真是个千年老妖?
  闷油瓶隔着帽子挠挠头,蹙眉想了想,最终说,“逗你的!”
  两个人望着水中的石塔,同时出了神。
  闷油瓶隐约想起,自己也曾乘着一艘木船上,漂在西湖之上。那时正好雨过天晴,船上有不少人一起饮酒作乐,其中有个穿红色官袍的官员,那人兴致高时,还在船上即兴题诗一首: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吴邪同时也陷入一直迷离,好像是记起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梦。梦里看到前方很多人在西湖岸边忙碌,有的挑担子,有的推着小木车,似乎正忙着什么工程。有人飞跑过去,大声喊,“疏浚西湖有功,苏大人赐酒赐肉……”
  这个梦这么真切,吴邪能清楚地看到人们脸上的笑容。这是什么时候的梦?越要仔细回想,它却像掌心的沙子,攥得越紧,漏得越快。
  吴邪把头靠在闷油瓶的肩上,不知何时起,两个人靠近的手已经握在一起。太阳突然从云缝里撒下几缕金光,绵绵的梅雨却依旧飘落,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吴邪仰头望向闷油瓶,他也正同时看向吴邪,两人对视一笑,十指扣在一起。
  =======《荡舟西湖》完======

  第二部序章:新闻

  新闻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打进室内,屋里温暖明亮。被子斜斜地搭在吴邪身上,他贪恋床的柔软舒适,不想起来,闭着眼睛在翻个身,脑袋蹭蹭枕头,脸却被什么东西轻轻扫到,痒痒的。
  吴邪挠挠脸,原来是闷油瓶的头发,还带着洗发水的香味。闷油瓶似醒非醒,把一条胳膊搭到吴邪身上,埋头继续睡。
  从贵阳回到杭州有几天了,麒麟神庙的种种已如过眼云烟,不知道是因为精神放松了还是需要恢复体力,这几天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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